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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旭看到这种局面,知道他们是直往自己身上扯。他也故作姿态地说:“对年青人,特别是有文化的年青人,要支持他们,不论做什么,只要不违法,你就要大胆去做,从实践中证明自己。”
代政说:“谢谢朝叔叔的教诲!”
朝旭关心地问:“你现在做什么呢?”
代政回答说:“做点建材生意,钢筋啦、水泥啦、铝合金啦!”
朝发一听,清楚了他们的用意,知道代政是在做“提篮子”生意。便反客为主显得很轻松地说道:“可惜楚江大桥工程的建材是定点招标,要不然是可以照顾你做点事的。”
代政听了,心里一凉,失望地望着他父亲。
代宇庭一脸难看,心想,他妈的,我还没开口就把我的嘴堵住了,我就知道这小子硬得很。但他马上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脸上瞬即恢复了笑容,说:“你看,朝叔叔对你多关心,遗憾的是定点招标,那就请朝叔叔以后在其他方面关照吧!来!喝酒!”
朝旭何其聪明,代宇庭的话如水密桃醮芥茉,看上去甜,实在是剌鼻刺眼还刺人,这时,马伯清突然问道:“朝总,建材要单独拿出来招标吗?”
朝旭早就提防了这一问,说:“是的!”
马伯清又问:“不是总承包吗?”
朝旭答道:“不错,但总承包前必须先搞建材招标,承包方必须按市政府指定的中标厂家进材料,以确保建材质量。”
代宇庭插话道:“你们指挥部的报告不是还没有批么?”说完这句话,他突然觉得自己失言,指挥部的报告没有批我怎么会知道呢?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
朝旭严肃地说:“第一个报告没有批,可能是我们没有写清楚,第二个报告我们写得比较详细、具体、已报送市委常委、副市长、面宽一点,多几位领导看看更好些。”
代宇庭迫不及待的追问:“什么时候送去的?”
丁克欲答,朝旭示意不说,他自己答道:“今天下午直接分送到了在家的几位领导手中。”
代宇庭的脸色沉下来,阴阴地,不知道他是不想恢复“晴天”,还是难以出现原状。气氛逐渐不那么和谐了。他看着马伯清,似乎心里在说,这样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
朝旭先已预料到这种局面迟早会出现,他不觉得有什么难堪,很平静地仍然吃喝着,不去注意代宇庭的表情变化。
丁克和于坤从内心里佩服朝旭的处事能力,在原则问题上毫不妥协,毫不动摇的作风,而且是这样的从容不迫,这是第二次亲眼见到朝旭处理难度这样大的事。心想,难怪程总那样信任他,让他当了华宇的大半边家,真没把他看错,你看他稳重而机警,坚定而又不失风趣……。
只有文璐心不在焉,似乎觉得这顿饭,他根本就不该来吃。他那“谁干不是干,何必得罪人”的意识,总是在他脑子里颠来倒去,眼神上流露出对代同情的意味。
所有这些复杂的表现,朝旭虽未细研,偶尔扫视一周,便在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倒是有一个开明的年轻人,却不以为然。他把酒杯一举,大声说道:“这是怎么哪?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干吗这样子?朝叔叔的做法是对的,上亿的工程谁不担心哪?招标,一定要招标!要不然,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来!朝叔叔,刚才您支持了我,现在我声援您,干一杯!”
他就是代宇庭的二儿子代政。
朝旭端着杯站起来,笑道:“嗬!几年不见,刮目相看罗!经过高等教育,就是不一样啊!代局长陪养出这样一位顾大局、识大体的少年英雄,令人钦佩啊!好!朝叔有你这几句话,高兴!明儿我请客,还是在这里。”
代政:“朝叔说话算数?”
朝旭主动把杯碰向代政的杯,坚定地:“一言为定!”先自一饮而尽。
代政也饮尽杯中酒,众人热烈鼓掌。
代宇庭态度缓和多了。
马伯清也受到了启发,跟着吹:“将门出虎子噢!到底在外闯荡不同,识大体啊!代局长,您教子有方,我敬您一杯!”
代宇庭笑了笑:“不要把他捧得太高,年青人头脑简单。不过,他比老大会处理事,看来,是要到外面锻炼锻炼。”转过脸对朝旭:“原来你也是离群索居,不大与人交结,现在应酬自如哇!”
代政:“此一时,彼一时也!朝叔这叫精明的大度。”
代宇庭“啐”道:“就你知道。”
朝旭笑笑:“这小子可塑性大得很哪!”转脸对代宇庭:“还是开先那句话,对孩子不要用一种模式管束,当然,您不是这样。”又对代政:“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现代青年的希望,朝叔对你充满信心!我看你就是大度的精明,哈哈哈——!”
这句得体,又很富有人情味的话,使代政高兴得又要来敬酒,丁克站起来,端着杯截住道:“小代,我们朝总从不轻易赞扬一个人的,今天,朝叔对你有如此高的评价,我祝贺你,来!干一杯!”
代政与丁克碰杯干完,说:“谢谢丁叔!”
大家互相又敬了几次酒,热闹了一番。
朝旭看气氛已趋正常,见好就收。低声对代宇庭:“代局长,差不多了吧!”
代宇庭:“好吧!”举杯对大家:“今天喝得很尽兴,现在门前清。”
朝旭对大家:“明天还是这个时候,还是这里,还是原班人马,我请客,特别是小代不得缺席!”
代政:“谢谢朝叔,我一定来!”
代宇庭:“老朝,算了吧!小孩子,跟他叫什么真?”
朝旭:“那不行!对年青人说话,必须言而有信,再说,您多次请我,回敬应该的吧!”
代宇庭笑道:“那好吧,按你的意见办。”又对代政“还不谢谢朝叔?”
代政礼貌地:“谢谢朝叔!”
代宇庭先于儿子代政回到家中。老婆在主卧室内看电视,代政因业务上的一些事,尚未归家。他独自一人靠在沙发上抽闷烟,夫人照例给丈夫倒杯茶后,还是回房看她的电视。代宇庭也习惯了,几十年来,除却结婚前几年还有些话说外,夫妻间一直没有多话讲,家里活代是从来不动手的,夫人整理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从不要代操半点心,如此而已,与其说是夫人,倒不如说是一个靠得住的保母,在她看来,也算尽了妇道。
代宇庭从今晚的酒宴上至少了解了几个情况:
第一,朝旭的作风变了,但性格依旧。过去在一起工作的那么多年,他对意见不一的人是不大理睬的,今天他却始终笑盈盈的,跟谁都说得来,连对代政都显得非常亲热、自然,毫无做作。他骨子里呢?硬得很啊!几句话不生不硬,柔中带刚,既符合政策法令,又代表了他个人态度,使人无隙可乘,这就是他一点没变的真实性格。第二,他所做的工作内外界线很清楚,核心的问题自己作主。马伯清摸不着边,连向市委常委送报告这件本应通过办公室的事,马伯清竟然一无所知。厉害呀!他反映如此之快,第一个报告没有结果,第二份材料破格冲出,精到家了。第三,朝旭的警惕性始终罩住三个人,这就是我代某人、马伯清乃至方格明副市长,至于顾同苏,他认为还暂时划不到这条戒备的线上。看来马伯清从明处是不能起任何作用了!这不能怪马无能,只因朝旭太精明。这样的话,就得另想办法了。
马伯清用了那么多的钱,至今还没有办成一件事,绝对不轻易放过他。从今天的酒宴上看,马伯清平时的汇报水份很大,除了那个文璐的态度暧昧一点,其他的都是一路货色。甚么“有几个人帮他说话”,狗屁!纯粹在唬人!他转念一想,这个文璐是个什么人呢?既然是朝旭带来的人,就一定管着一个方面的事,既然他不是象朝旭等人那样坚定,这就是个漏洞,就可以从他这里打开缺口……。
门开了,代政从外面回来,见父亲独自一人在抽着闷烟,心里一惊,是不是因为今天晚上自己在酒宴上的表现有何不妥?他在等着我回来教训我呢?心里这样想,嘴上还是亲热地叫道:“老爸!还没休息呀?”
代宇庭看着代政:“嗯!”了一声,继续抽他的烟。
代政放下皮包和手机,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在代宇庭的对面坐着,试探的问:“想什么呢?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代宇庭屈身向前,在烟灰缸边掸了一下烟灰说:“你那样做又没错,谁生你的气呀!”
代政想不到他父亲会肯定他,轻吁了一口气又问:“那您一定对朝旭有意见?他太不给您面子了是不?”
代宇庭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我和他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他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代政:“我说老爸,过去的事不就算啦!冤家宜解不宜结啊!何必呢?都一块儿喝几次酒了,往顺畅的方向想噢!”
代宇庭从不愿在家人尤其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承认别人比自己强,这样,会使自己在家人面前很没面子。哪怕是一件小事,也只能是绝对的赢,就是玩也如此。打扑克也只能赢,输了就骂人,甚至甩牌,别人知道他的这个性格,除了投其所好者外,一般人都不愿和他玩。代政是个有主见的人,平时对父亲的作风敬而远之,父亲对这个儿子也不怎么亲近,任其自由发展。两父子的关系历来不即不离,形式上家里分成两派,代军是个势力眼,和父亲关系很密切,代政相对比较纯朴,同情母亲老实忠厚,和妹妹关系也融洽,仨人经常在一起有说有笑,不象代军长期独来独往。实际上,代宇庭对小儿子代政在生意上也是关照的,代政对其父亲的工作作风和为人,尽管看不惯,尤其是听到父亲在外面的一些风流韵事,他很气愤。作为晚辈又无法干涉,且父亲的脾气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