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休止地追逐。不要贪婪,贪婪是人生一把带菌的钥匙,它给你打开的是地狱的大门。”
姜珊总是低着头,坐在会议桌的一角记个不停。
朝旭说到这里,点着一支烟,扫视大家,看了看龙达理。
“领导干部既要有知人之智,又要有自知之明。你不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不妨试用某些经典格言,来套套。比方说:人的每一步行动都在书写自己的历史;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人在智慧上应当是明豁的,道德上应该是清白的,身体上应该是清洁的;还有,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崇;不耻禄之不伙,而耻智之不博等。”
“再就是心术要正,要讲良心,先贤告诫人们,没有良心的人等于一无所有,切莫出卖自己的良心,出卖良心的人,只能成为奴隶,镣铐因此也就缠身。人,一旦丧失了良心就毫无可取之处了,昧着良心做事是不安全、不明智的。”朝旭又刻意看了一眼姜珊,很严肃地:“不要矫情、做作,鲁迅说‘演惯了反面角色的演员,再去演正面角色总是不自然’。一个党员领导干部,尤其不要做戏,总是以一个演员的身份出现在人民面前,终究是要下台的。既然不当演员,是不是说就可以当导演呢?”说完又扫了姜珊一眼。
此时,会场气氛显得很紧张,谁也没想到朝旭会如此义正词严,征对性是这么明显。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朝姜珊看去,林杰用敬佩的目光看着市长,心里在说,“他一点没变。”
她自己并没注意到人们的眼光。
“你导演出来的是喜剧、正剧,当然可以。如果你导演出一幕幕闹剧,甚而悲剧,那你就应该从良心开始问起,再来检查一下党性,反省一下你的人品。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姜珊听到这句,猛一抬头,正好对着朝旭的目光。脸煞地苍白
朝旭看了看她,幽默地笑道:“呵呵!姜珊与江山谐音哦!偶然的巧合。”
姜珊尴尬地笑了一下,又低头作记录,写字的手有些颤抖,直到会议结束,她始终没敢抬头看朝旭一眼。
朝旭:“本性难移,绝非不可移。有如《追鱼》剧中,鲤鱼仙子决心做人,宁可接受剔去鱼皮、脱胎换骨般痛苦。作为同事,我不愿意看到我们的干部,突然从这里,走进那本不应让他去的地方。有多少人,也是曾经生活在温柔富贵摇篮中,显赫在众星捧月权台上,最终却成了不耻于人类的狗屎堆。这一切难道不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总而言之,除了自我清正,更不要存心害人啊!不要害身边的人,不要害领导,不要害一切人。”
“人哪!总是相信自己的多,有的人也习惯于不正常的状态,将一种非理智、失公允、不道德的东西,当成一种本事,为维护一已之私,视他人、全局的利益于不顾。现在的领导,一般都不大愿意说批评的话,而我今天偏偏说了这么一大通不中听的话,忠言逆耳呀!往往最需要忠告的人,又最不喜欢听忠告。我的话,不知可否有些作用?就不得而知了,见仁见智吧!”朝旭对身旁的龙达理笑了笑,“就说这么几句吧!”
龙达理:“您讲得太好了,你能不能再多作点指示?”
朝旭笑道:“对聪明人说话,一语即足。何况你也是云溪的才子书记唷!”
龙达理一脸胀得通红,刚想说什么。
朝旭笑逐颜开地:“朝旭来云溪几天,好酒好菜地招待他,原来是这么个不受捧、不懂味的人,临走还来这么一段说教、训词。其实,就这么几句不中听的话,我也想了很久,要不要说?说了会起什么作用?我是衷心地希望大家都好,都平平安安的多好啊!我坦言,我的话,今天只提了个头,言未尽,意犹未尽。不管怎么说,这个礼还是要还的,我谢谢大家的热情款待,你们到了楚云,我再请你们吧!哈哈哈!”
下午,翠微宾馆大楼前,云溪县五大家领导咸集。朝旭一行将离开云溪,龙达理、牛光南和的十几位领导,都来到宾馆送行。
姜珊笑容可掬地带着本办公室的干部,捧着两尊价值数千元的红木观音,走到朝旭身旁,两眼盯着朝旭,深情默默,似有不舍地:“嗯—!才来不几天就要走了。”
朝旭笑了笑,没说什么。
姜珊从一来到送别现场,所有人都看不约而同地望着她,大家压低说话的声音。她一双眼睛并不看大家,除了看那两尊佛,就是溜着朝旭,睛球里面好象还有些水花,眼神象忏悔,又象讨好或讨饶,宛若两口子刚吵嘴后,妻子忍屈含情地送丈夫出远门,显得好可怜、好难舍难分。
姜珊从那个干部手中捧过佛象,对朝旭和朱江:“这是云浦乡派人送来的,任乡长说,是当地一个普通村民祖传下来的,一定要送给朝市长,代表全乡人民的心意,群众说,你们的到来,如观音菩萨再世,是救苦救难来了。’一致要求县委、县政府要代表他们,送两尊佛象给朝市长。”手捧着佛象伸向朱江,眼睛却望着朝旭。
朱江犹豫不定,欲推辞不接,并说:“这不好吧!”
朝旭爽快地:“嗨!怎么不好呢?送观音不受就得罪了菩萨,收下收下!我就很崇敬观音。小林,把它收下,我和朱厅长一人一尊。我的拿回去放在政府常务会议室,朱厅长的怎么放?”
朱江:“我的也放在厅长办公会议室。”
朝旭笑道:“好!政府官员也要有佛的胸襟,开会时,看着观音菩萨,多想点慈航普度的善事;你们水利部门就求观音菩萨,多发善心吧!以后少发些洪水咯!哈哈!小林收下!”
林杰从姜珊手中接过两个装有观音象的木盒,放到车上。
姜珊看了龙达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很不自然。
牛光南笑道:“市长还信佛啊!”
朝旭:“信佛有什么不好?**的很多理论就是源于佛教学说。佛要我们多作善事,**就是要为人民多作善事。恩格斯说,佛教充满辩证法哩!”说完,和大家一一握手告别,握到魏初民时,朝旭特意重重地捏了他的手一下,鼻子里还“嗯”了一声。
魏初民略点头。
朝旭回头一看。县委、政府机关干部都出来了。
朝旭离开县领导,又走到机关干部面前,同所有干部握过手。然后上车,摇下车窗,探出头来向送别的人挥挥手,两台小车徐徐离开翠微宾馆,离开云溪。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大自然给人类的灾害与磨难是微不足道的,赋予更多的是幸福与美丽。局部地震与地城性洪涝灾害,如同人身生理反应或偶染微恙一样,是事物运动、发展和保持平衡的客观规律。初秋的艳阳普照大地,洪峰过后的洞庭湖平原景色,真可谓林树连溪口;极目无氛垢;宛如一幅秀丽的画卷,新晴旷野,静谧和谐,山光物态,清明俊美。
小车徐徐离开云溪城关,越上宽敞的省级公路,迎着阳光在青山绿色中逶迤奔驰。朝旭留恋似的回头从后车窗了望,如营屯般的云溪县城,高高低低的楼房在隐隐闪动中渐渐远去。他低下头来,龙达理、姜珊、魏初民、任青林、云浦的村民,又在脑海中轮环浮现。他对身旁的朱江说:“云溪很富饶,领导干部怎么会是这种情况呢?”
朱江满不在乎的笑道:“市长—!岂止一个云溪唷—!”林杰眼望着前方,补充一句说:“县一级靠贷款发工资的比比皆是,可是,县委、政府乃至政协的办公楼、接待宾馆、小车等,日新月异,互攀新高。”朱江接道:“再穷的县,也有几百上千万的书记县长。”
朝旭听得朱江和林杰如是说,心里感觉凉凉的,胸口象是被堵塞一般。他靠在坐位后,眼睛微闭,也不再言语。林杰回过头看了眼心事颇重的朝旭,转过身去也陷入了沉默。车上谁也不愿多说一句话,只有小车嚓嚓的行进声和偶尔出现的几声鸣笛。
小车从省级公路进入了国道,车上仍旧寂静无声。朝旭的思绪如万壑争流,病中的母亲现在怎么样了?强抑了十余日的思母之情,此时如闸初开,翻腾的心潮使胸前领带都在微微起伏,母亲那慈眉善目的身影在胸海频频浮现-----
朝旭的母亲出身于民族资产阶级家庭,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父亲原是外祖父家的长工,人虽穷,却也一表人材,为人忠厚老实,外祖父说他是一个放得心的人。当年,母亲也称得上是大家闺秀,外祖父只想给她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归宿。然而,母亲却对虽然贫穷,但勤劳忠厚的父亲很是同情,且有好感。她大胆地向自己的父亲提出,要嫁给这个贫穷的长工。外祖母当即表示支持,外公和舅舅都极力反对。终因母亲态度坚决,外公舅舅也只得妥协。但从此她姐弟间的关系,就出现了裂缝,一直延续了好多年。母亲离开了家境宽裕的娘家,跟随父亲回到了一贫如洗的朝家。她安贫认命,相夫教子、无怨无悔。一生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只有天知道。
朝旭从懂事时就记得,母亲为了让孩子们读上书,自己连衣服都舍不得做,冬天都穿得好单薄,常常捂在破烂的棉被里不敢下床,吃饭端到床上坐在被子里。可以说,母亲自从结婚,直到解放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她没吃过一顿饱饭,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新中国成立后,母亲从事教书工作,家庭条件相对优越了,母亲还是坚守着那份清寒。她从不开口找儿女们要钱要这要那,孩子们送给她一点什么,她也舍不得吃、舍不得用。新衣服留到变旧,好吃的东西保存得发霉。然而,在孩子们身上,她倾其所有。朝旭记得,他从部队回家探亲,母亲把一只生蛋母鸡杀了炖好,端到儿子面前。朝旭要全家一块儿吃,妈说:“鸡有什么好吃的,我们经常吃哩!你快吃吧。”母亲硬是坐在一边守着儿子,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