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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旭问:“妈!您想说啥呢?”母亲说:“其实也没啥!改明儿有空了,给我拉首曲子听听,好久没听你拉二胡啦!还是那首《汉宫秋月》好听。”朝旭连连点头说:“行!行!”
“不过——!你现在是市长了,还拿胡胡,不怕掉价?”朝旭笑道:“掉啥价呀?刘伯承、王震、朱容基,这些国家领导人都常拉琴呢!我算个啥?”
“嗯!也是!都是人嘛!听说**还喜欢唱京戏呢!小林子啊!你听过你们市长拉过胡胡没?他拉得还是蛮不错的呢!”林杰马上站起来笑道:“还没呢!改明儿和奶奶一块儿欣赏,我还真想跟市长学学呢!”朝母笑了笑,神态显得有些疲倦,打了个哈欠,便眯逢上了眼睛。
凤玲上前给她盖好被子,并示意朝旭不要再和她说话了,让她睡一会儿。母亲的每句话,都象针尖一样扎在朝旭的心上,她太明白了,甚至连自己来日无多都清清楚楚。朝旭心里承受着煎熬般地悲痛,他借口到外面抽支烟,站在走廊上背弯处不禁涕泗滂沱。
过了一会儿,林杰从里面走出来,朝旭一惊,问:“没事吧!”林杰说:“奶奶拉肚子了,姨在那儿收拾。”朝旭要进去,林杰拉着他说:“待会儿吧!”这时,凤玲从里面提了个塑料袋出来,说:“妈刚才拉脏了衣服,我去洗洗。”朝旭说:“给我吧!你还是留在妈身边方便。”凤玲说:“那咋行?很脏的,还是我去吧!”
林杰咬了咬牙,说:“给我吧!我去洗。”朝旭一把从凤玲手中拿过塑料袋,说:“谁也别争啦!父母为我洗了多少尿布,我洗这一次又能咋样?”林杰知道朝旭的脾气,不再说什么,凤玲也只好随他。朝旭提着母亲换下来的内衣到洗漱间,从容地先将母亲很脏的内衣拿出来,打开水笼头先冲洗头遍,又用肥皂一块一块地揩好,细心地搓了几次,拧干后,又提起来对着光照照,只到看不见一点痕迹,才放心地装进了脸盆。
凤玲与林杰回到了病房。老人没有刚才那么精神了,软绵绵侧着身了躺倒在床上,面向窗子,轻轻的哼哼着。她可能是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儿子的声音了,问:“朝旭呢?他走了吗?”凤玲不好意思地告诉她,说:“没呢!他给您洗裤子去了,我不让他做,他一定要做。”朝母有气无力地说:“那咋行啊!好脏好臭呢!难为他咯!斌儿---!嗯!他也真是,扔掉得啦呗!斌儿---!”凤玲辟开朝斌讲朝旭,说:“我和小林拦不住,他一定要亲自洗,还说您把他从小养到大,给他洗了多少尿布,他只洗这一次还不行吗?”凤玲只想把话岔开。朝母不再说啥,过了一会儿,老人又轻轻念道:“斌儿!我的斌儿!他咋没来?我要看到他。”
凤玲听到婆婆想见曹斌,心里很是紧张,这些天来,她最担心的也是这件事。因为,早在朝旭还没有下县抗洪救灾,也就是朝母病重入院的第二天,朝斌就出事了。
朝斌的案子并不复杂,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宣判了。他被认定为收受贿赂罪,因有投案自首立功表现,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缓刑一年,实际收监半年。
朝旭帮母亲洗完衣服,回到病房,见母亲已经入睡,轻轻对妻子说:“你回家休息会儿,我在这儿就行了。”凤玲说:“还是等小妹他们来了我再走吧!”朝旭说:“那也行!”又对林杰说:“你也回去!爱人在家盼望呢!”林杰说:“我回家安排安排就来,今晚我来值班。”朝旭说:“不用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今天休息,明天到办公室把文件清理一下,有重要的拿来这里。”林杰答应着走了。
林杰走后,凤玲把朝旭拉到走廊里,含着泪对丈夫说:“刚才妈总是念着斌儿的名字,能不能叫他回来一趟,他是奶奶一手带大的,让他最后看她老人家一眼行啵?”说完,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朝旭想了想,眼中也含着泪水,对妻子说:“好吧!我叫小林去安排一下。”
第一百五十四章()
龙达理送走朝旭一行,他没有到办公室而是回了自己宿舍。他一进门将手提包往沙发上一扔,身子随即也靠在沙发上,软绵绵地摊开双脚双手,憔人的斜阳从窗外泻到他的身上,浑身觉得一阵阵燥热。朝旭临行前的那番话又回荡在耳际——“贪婪是一把带菌的钥匙,打开的是通向地狱的大门。”他自言自语地:“嗯!无可非议唷!”顺手拿起身边的电话,拨通了姜珊:“喂!珊珊!你到我这儿来下可以吗?嗯!好!”
没过多久,门开了,姜珊有龙达理宿舍的钥匙。龙看到她进来,笑了笑,也没起身,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说:“珊珊!来!坐这儿!”姜珊到龙达理身边坐下,一股异香飘来,龙达理顿时觉着心性荡漾,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胸来,他搂着她的腰,看了看她,说:“珊珊!我现在挺苦脑的。”
姜珊将屁股移到达的大腿上坐了,掠了掠龙达理额前几根头发,问:“为了朝副市长会上说的那番话?”龙达理将头依姜珊胸前,点头道:“他只是没点名了。句句都是针对我的啊!”
“你打算咋办?”
“我想去一趟市里,给市委领导说清楚算了!该咋的咋的!”
姜珊一听,将龙贴在自己胸前的头一推,从他身上下来,坐到一边,冷笑一声:“坦白?我以为……。哼!好个书呆子!**里也有你这样不知死活的傻瓜,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光荣啦!高尚啦!伟大啦!哼!‘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搞拒从严,回家过年。’你没听说过?‘说清楚’你说得清楚吗?只要你开口,立即‘双规’,一旦你没了这顶乌纱帽,臭狗屎一堆?坦白,坦白了又怎么样?给你加官晋级?给你通报表扬?还让你堂而皇之地坐在这把交椅上?你做梦吧!”她越说越气愤。
龙达理求教般看着她,疑惑不定地问:“那该咋办啊?”
姜珊得意地看了看龙达理,屈身从茶几上取了根烟抽点着,龙达理心理一惊,随口问了句:“你抽烟?”姜珊斜了他一眼,也没说啥,想了想,俨然地:“你这棋呀!得分几步走,简单地说,就是一捧、二求、三拼、再提速向煤矿老板捞一把,四走人。这捧嘛!就是拿姓朝的在云浦抢险救灾上做文章,使劲吹他的英雄事迹,吹得越玄越好,以县里几大家的名义报,为他请功、唱赞歌,大唱特唱,而且要快。”
龙达理低着头,喃喃地:“这能有啥作用?”
姜珊睨视他,吐了口烟雾:“嗯!没用?你不喜欢别人捧你吗?再伟大的角色也挡不住吹,**都被吹得晕乎乎。没准姓朝的被你一吹,或许能软下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啦!至少,他也不会刻意地去没事找事吧!”
“嗯!你真聪明,不论如何试试也无不可!”龙达理笑笑地又伸过手去,从沙发上抓着姜珊的手。
姜珊用执烟的手将龙的轻轻拨开,吸了口烟,侧面看着龙:“这二求嘛!你可以求助你那退了位的舅舅嘛!在楚云,也可以说在全国,老家伙说话还是管用的。要他给市纪检部门打个招呼,你拿银子去堵,只要送得进的,给我放肆送。象你这种情况,上面也不乏其人哩!这就是‘二求’的意思。你不有的是钱吗?塘水煮塘鱼,水里来,汤里去!”
龙达理瞅了瞅姜珊,没吱声。
“另外,不管实施哪个步骤,这‘拼——’也必须同时进行,继续大开能进钱的渠道,比喻说煤矿。这叫有备无患,五十步与百步的关系。至于‘走’嘛!不到万一,不要有这个打算。”她将吸完的烟头掷在地上,瞥了龙一眼“当然啦!你的退路海阔天空,老婆孩子都在国外,比我的余地大得多呀!到了撑不下去的时候,一飞了之。”
龙达理摸了摸脑袋,笑道:“嘿嘿!这几天我的头是个懵的,都被姓朝的弄成浆糊了,真想不到你考虑这么周全,还是你对我好哇!”
姜珊却一脸愁地看着地面,唉声叹气:“唉——!你们都有退路,可我被你们害苦了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县委办主任为虎作伥。几任一把手一个个都倒了下去,怪是我推下水的,可是谁又想到,我这个主任只不过是你们利用的工具,你们这帮县太爷谁得罪得起哟!”
“难为你了!”龙达理拉过姜珊的手,姜珊顺从地把手给了他,说:“我是连自己也搭进去了啊!”龙达理又忍不住又将她摸起来,姜珊假意推让,龙将她抱在怀里:“你放心,我不会走的。”姜珊听了,一把将他推开,佯怒道:“得了得了,我一听这话就烦!逢场作戏,我见得多了!你虚伪别人不敢说,我……,哼!”她看着龙欲言又止。
龙达理尴尬地愣在一边,姜珊看着茶几上的烟龙瞅见,赶紧拿出一支并迅速给她点着,递到她的嘴边。姜珊叼着烟,眼看着窗外,惨然地:“你的后路我倒是给你安排了,这也是做办公室主任的责任?切!可是,我咋办?咋办啦!”她低着头,夹烟的手掌撑脸庞,现出重叠的几块肌肉,在群众中有铁娘子之称的她,此时,眼中也闪现出难得一见的泪花。龙达理却不知如何才能安慰她,在姜珊的面前,他早就是一个低能儿,于是,自己先脱了衣服,将她抱在床上,他唯一的也只有这一招了。
楚云市委办公楼常委会议室,正召开副市长以上常委扩大会。
市委书记章钦鼎:“我市今年抗洪救灾工作,市委是重视的,成绩也是显著的。市委、市政府领导都亲临第一线,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市领导。特别值得提出来的是,副市长朝旭同志,他在云溪表现得尤为出色。前几天,水利厅朱江同志给我写了个材料,主要是说朝旭同志在云溪的事迹。昨天,组织部又送给我一个《呈阅件》,是云溪县五大班子联名报给市委、市政府的。他们一致要求给朝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