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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格明从市财政局长一跃升任为市常务副市长以后,一干就是两三届。不仅不觉得烦腻,且有点儿象嚼槟榔似的越“嚼”越有味道。他分管财政,全市开销最大的重点工程项目都由他这里把关。这些年来,他根据市委、市政府的决定在楚云市抓了一些重点工程基础设施的建设。在楚云,一提到方格明,大都知道他是一个实权派人物。他的几个字比市委、政府的行文还管用。属他管的,不属他管的,只要他认为值得管的就管管。既便是在人事上,他说要提拔谁,撤掉谁,调进谁,又挤掉谁,他一句话,下面奉若圣旨。
方格明尽管在这位子上七、八年了,但他并不觉得厌倦,而且唯恐将他挪位。方在楚云市虽然是个副手,可一直左右着楚云的大局。楚江大桥属他管的范围,原来没有钱他不想管,现在听说有人来投资,他兴趣又来了,一听说是朝旭回来了,又不禁眉头紧皱。他知道朝旭原在机关不是他一条线的,从代宇庭那里他知道,朝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更知道由于他对代宇庭的多次支持、重用,使朝心存芥蒂,对他这位副市长敬而远之。如今朝旭已向他主动走过来,位置对等,是挑战呢?还是机会?自从接到江枫的报告后,方格明就一直处在矛盾之中。
楚江大桥是他明确分管的重点工程中的一个大项目,已经拖了几年了,群众呼声很大,市委、政府领导层个别与自己意见相左的人,亦曾明里暗里传过不少不中听的话。朝旭这次回来又通过江枫把这件事捅到市委、政府去了,看来再压恐怕是压不住了。然而,要和他往日政见不合的部下平起平座谈判,情何以堪,面子何处放?此时,他忽然想起一个人,那就是原来的群工部长,现在的市财政局长,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代宇庭。
代宇庭插手楚江大桥已经很久了,作为管财政的他,深知这个项目的份量,只要一启动,这里面的油水太大了。他也曾找过几个财团洽谈,结果都不了了之。原以为大桥投资,组织资金非他莫属。这下朝旭带钱找上门来,他哪能不慌了手脚呢?
代宇庭感到压力很大。讲句良心话,他这个财政局长不过是方格明的代言人而已,这次朝旭突如其来出现在楚云,还与他谈合作,不论是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实际操作,哪方面他都难以应对。他如临大敌,也很恼火“朝旭!你他妈的一定是要和我对上啦!要和我过意不去?……”。然而,他代宇庭要和朝旭叫劲,还有千万人王的方格明与商界巨子程佳运对垒,双方的素质、观念和处事原则,绝对不在一个平台上。代宇庭对于自己能吃几碗干饭,心中还是有数的。朝旭在群工部时从内心里并看不起他,出于组织原则,朝旭只有服从。朝旭认为,一个领导能力差、水平低,还能共事;但如果人品又差劲,强要别人去尊重他是困难的。代宇庭心里也清楚朝旭对他的态度,否则,何以成为他铲除的异己?他也知道,这次朝旭来不会给他什么面子,包括方格明,可这件事又不能弄砸,不然自己交不了差,方格明也下不了台。
朝旭尚未接到江枫关于项目洽谈谈的通知,他与丁克漫步江边,踏看楚江大桥建设地址。
朝旭:“这座桥早该建了,讲句良心话,别开过去那些事,能回家乡搞点建设,未尝不感到欣慰。”
丁克:“是啊!俗话说贡奉桑梓,彪炳千秋哇!”
朝旭:“可是,要和先前不投缘的人合作,心里确实不是滋味。过去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挥之不去,回避不了,一个管钱,一个是重点工程的主管。”
丁克:“我觉得这也没有啥,不管咋说,总该工作还工作吧!”
朝旭摇摇头:“这就是企业与机关,在观念与作风上的区别。这两个人……。”手机响了。“喂!您谁呀!哦!代局长!您好!嗯!我现在外面,一时半会赶不回呢!别客气!嗯!再说吧!”合上机盖,对丁克笑道:“嘿!姓代的找上门来了,要请我全家吃饭,脸皮厚啊!”
丁克:“就是您说的那个代宇庭?”
朝旭:“不是他还有谁。”
丁克:“你们楚云人就是聪明,此一时,彼一时用得最活。”
朝旭:“是呀!背后捅你一拳,走过来还和你亲热,老到角色,比比皆是啊!”想了想“我认为,这个电话不代表他的水平,他也没这个水平。”
丁克:“那你打算去吗?”
朝旭:“这就要看有无必要了,正如你说的,把此一时,彼一时用活,哈哈!”又说:“嘿!这可能是个信号,一个华宇列入了楚云市决策层,议事日程的信号。感谢江枫同志!没有他,谁会理睬我们?”
丁克:“您分析得有道理,否则,姓代的怎么能知道您到了楚云?多年不联系,连手机号码也清楚。”
朝旭:“这就是关系也是生产力的道理,我们与江秘书长这层关系,推进了工作进程。可是,也有多少人,凭关系贪赃枉法,扰乱国家的经济秩序,关系也有两重性啊!”
丁克:“您看——,姓代的请您全家是啥意思?”
朝旭:“他这人,初次印象随和得很,有求于你时,可以给你下跪。至于这次为啥如此姿态——?我想,大概与工程有关,尽管他是个财政大员,能吃几碗干饭,我清楚。要合作,就免不了与钱打交道,与我接触,为避免过节,自然把工作私交化。”
丁克还想说什么。
朝旭:“你稍等一下,我给江秘书长打个电话。”
丁克点点头。
朝旭:“江秘书长吗?您好!我刚才接到代宇庭、代局长的电话,他很客气。这得谢谢您啦!哦!哦!原来是这样,看情况吧!我会处理好的。”
朝旭合上机盖:“迫不及待呀!姓代的找过江秘书长了。提出宴请我们一行,没说请我全家。江枫考虑到以前的关系,回绝了。他就打方格明的牌子压他,江秘书长很恼火,说要方市长打直接找他。代就打电话给我,他找江秘书长,要了我的手机号码。嗯!碰了个软钉子,无—知!”
丁克:“如果与楚江大桥有关系,我以为,大可不必和他叫劲,毕竟是楚云的财政大臣啦!他的主动,您不掉价!”
朝旭:“我不会把过去的事联在一起,江枫同志是从我的感受考虑的。其实,来楚云前,我有思想准备,他不找我,我还打算找他呢!”
丁克:“他在这个位子上——,”
朝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不会为达目的,处心积虑、不择手段,但必要的策略,还是应该注意,我在调整自己的心态。”
丁克:“人,难得有您这样自知之明,又不泛知人之智啊!就他这一表现来看,双方的素质、观念和处事原则,绝对不在一个平台上。”
朝旭:“谢谢!须认真对付啊!稍有一个环节不慎,就有可能坏事。我,只向程总负责,别的我不会在乎。”
傍晚,朝旭和丁克来到家,凤玲把婆婆也接了过来,共进晚餐。
凤玲对丈夫:“来点儿酒?”
朝旭:“当然!陪丁克工喝一杯,给妈也上杯葡萄酒。”脱下外衣,打算掛在椅背上
凤玲接过丈夫的衣服,笑道:“这理由天经地义。”
丁克:“嫂子啊!朝总在公司除了应酬,平时并不喝酒呢!”
凤玲边上菜:“是吗?”
朝旭:“不—是!我不在食堂喝,但睡觉前,我得喝两口,不然,我睡不着。”
凤玲:“喝光酒?”
朝旭:“二两花生米,一包牛肉干,吃多少算多少。”
朝母:“都说吃夜宵不好呢!”
朝旭:“是的!我发现吃了夜宵,第二天口臭。”
“哈哈哈!”大家笑了。
朝母:“酒也要少喝啊!晚上不开会吧?”
朝旭:“没会!嘿嘿!这几天除了老婆管着我,就自己管自己啦!”
朝母:“好!难得自由,陪丁工多喝几杯。”
凤玲:“妈——!您刚才不是叫他少喝吗?怎么——。”
朝母:“我刚才说了吗?哦!对!是说了。我是说平时少喝点,今天有客人—”
朝旭:“另当别论,哈哈!”
电话铃响了,朝旭向妻子努了努嘴。
凤玲:“喂!啊?代局长啊!”
“朝总在家吗?”代宇庭问。
凤玲看了一眼丈夫:“哦!他不在家!”
“他什么时候回来?”
凤玲:“不知道!”
“好!打扰了!”
凤玲:“没关系!”放下电话“他来过几次电话了,到底找你干什么呀?你怎么不直接给他回个话呢?”
朝旭:“暂且别管他,来来!民以食为天,咱们先喝酒,天大的事情放到一边。”端杯先和母亲,再与丁克碰杯,干了一杯。
丁克:“嫂子啊!您也来吃饭啦!”
凤玲:“丁工您吃好,我还作两个小菜就妥了。”
丁克对朝旭:“他是不是感到,过去的做法对不起你,想给你陪陪礼,道道欠?”
凤玲正好端一碟小菜上来:“哼!他才不具备这样的德行哩!”
朝旭沉思地:“他找了江秘书长,又打我的手机,现在还找到家来了。如此心急火燎,可能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说不定还包含上司的意图。”
丁克:“那就是方格明、方市长授意?”
朝旭:“不排除。”
凤玲端了碗饭坐下:“这种人,干脆不要理他。”
朝旭:“不!无需回避,要跟他见面。我和他的接触,虽说没有半点感情成分,但这个时候,对我来说有益无害。我只为程总负责,不受政府约束,这种势利小人,也许是不可多得的活宝。再来电话,我接!”
朝斌不管大人们的事,只管吃饭,不时给奶奶夹点菜。
凤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