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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带来快捷舒适的同时,也让人们的心浮躁起来,人们没办法停下来看一朵花幽然的生长、一条鱼的优美游动,没办法看一本没实用价值只带来内心安宁的书。
四周的一切都在变,如果人们脚步停下来那就是落后,落后就会被淘汰。为了不被社会淘汰,为了不成为四周人们眼中的异类和失败者,人们拼命想要跟上时代与社会的步伐,走到最后,却忘了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急匆匆的。
生活是急匆匆的,说话做事也是急匆匆的,连睡觉都是急匆匆的。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这么整天急匆匆的到底是为什么呢?这样的生活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曾经的谢萱当然告诉自己是为了钱,为了更好的生活,但偶尔的须臾空闲时间里,她也常常问自己这些个在自己看来根本没什么意义的问题。
当然没有任何答案。于是,谢萱就安慰自己,这些没有答案的哲学问题是用来自省的,不是用来寻找答案的。
于是继续忙忙碌碌,让自己一刻都不得闲。
但在措不及防来到大明朝后,每日不得不跟随着村人的生活作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依循着日出日落而安排自己的生活。
有时候觉得日子过得真是无聊的心烦,比如蹲厕所时总想找个有字的东西看一看,比如晚上睡着前那一大片空闲的时光没有手机总是很难熬,再比如突然有什么问题就想要上百度查一查。
没有了各种信息在你脑子里如野马奔腾、让人目不暇给,没有了想要知道什么立刻就有千万种答案供你选择,一切只能你自己承受、自己想、自己决定。
于是她学会了在黑夜里看满天繁星,思索宇宙之大;学会了睡前听听蝈蝈蛐蛐此起彼伏的乱叫,思索蜉蝣似的人生;学会看一棵菜从种下到破土萌发,体会生命的生机勃勃;也会看四周那些既淳朴憨厚又暗藏狡诈、既无私又自私的人性。
当你不得不把目光放在周围的人与事物上,而不是对远方的新闻指指点点发表评论时,就会从周围平淡无奇、熟视无睹的世界中发现新的世界,这个世界看似微观实则宏大,看似无聊细想却挺有趣儿。
谢萱有时候也怀疑,她这是在自我安慰,但无论如何是回不去了,不自我安慰寻找新的生活乐趣,难道自己把自己郁闷死吗?
百无聊赖的想着乱七八糟的念头,手里的小石头无聊的丢着鸡棚里的鸡,让木棚里的鸡叽叽咯咯的乱飞,谢萱又开始无所事事了。
正当她眼光正瞄向猪圈里还茫然不知的猪,手上的石子跃跃欲试时,就听前院喧哗起来,听谢王氏喊着:“秋娘来了……”心里知道是谢惠娘的妹妹,也就是谢萱的小姨回娘家串亲戚了,就丢了手里的石子,往前院走去。
第16章 烧猪肉()
谢萱回到前院时,就见谢王氏拉着一个跟她差不多的小姑娘和一个男孩往堂屋里走,身后跟着一个身体细瘦的青年妇人,头戴棕丝鬏髻、旁插排草梳,身着半旧朱砂色比甲,下系元青色裙,在隐蔽处还打着几个补丁。
再后面跟着一个身着皂色短衣、头戴网巾的青年男子和一个刚留头的少年,应该就是谢秋娘一家了。
青年男子是谢秋娘的丈夫周安,一双儿女周芹周鸿,那少年男子是小叔子周全。一家人各个都面有菜色,身上虽然是出门见人的衣服没有补丁,但仍然破旧褪色,明显是穿了好多年,有些地方都磨的几乎要透明了。虽然破旧,但是浆洗的干干净净的,还算体面。
周安和那少年周全兄弟俩脸上都有些拘束,但在谢王氏和林氏的热情寒暄下渐渐的就放开了。
因两个小姑子回家,林氏就在家待客,准备明天和谢平田再带上谢志远谢志诚兄弟两个回娘家,这是林氏一番体贴婆婆周到的心思。
“萱萱啊,快来,让小姨看看长高了没?”谢秋娘是个直爽脾气,看到谢萱就拉过来仔细看了看,笑着对谢王氏说:“娘,萱萱长的是越来越像我姐了!”
“那可不是,跟你姐小时候不差啥,看那眼睛和鼻子,简直一模一样!”谢王氏也笑呵呵的说,“萱萱,你忘了没,这是你周芹妹妹,比你小上一岁,这个是你周鸿弟弟,比你小三岁。”
谢萱就脸上带了笑,向谢王氏身边的小姑娘喊道:“芹妹妹!”
那小姑娘看了看谢萱身上新裁桃粉色短袄和青荷色裙子,黑红的脸上微露出些自惭形秽的神色,脸庞隐见红了红,小声应了一声。
谢萱又向谢王氏怀里的男孩子喊:“鸿弟弟!”那小男孩却流了一管鼻涕,哧溜吸了一下,呆呆的看着谢萱不说话。
谢萱又向谢王氏问道:“姥姥,昨儿买的点心月饼你不是都拾掇好了要给弟弟妹妹们吃么?我帮你端出来!”
谢王氏一敲脑袋,笑道“哎唷,瞧我老糊涂了,只顾着高兴,把这事儿给忘了!就放在厨房碗柜里了,你去端来和你芹妹和鸿弟吃去!”
“诶!”谢萱就笑着去了。
堂屋里,谢秋娘疑惑的望着谢萱的背影,说道:“娘,萱萱这孩子几个月不见怎么突然这么懂事儿了?以前文静的跟小鸡仔儿似的怯怯的,如今看来性子活络多了……”
谢王氏顿了顿,就叹口气说道:“自从那次回李家吃她弟弟的满月酒磕了脑袋,这一磕就开窍了,性子也活泼了。别说,我就喜欢活活泼泼的小姑娘,看起来喜人!”
“唉,那李家真不是东西……”谢秋娘想起姐姐嫁的那户人家便忍不住替谢惠娘不值,正当她要咒骂几句时,就见谢王氏挥了挥手,叫她不要说了。
“莫要再提那李家的怄人事儿,萱萱姓谢,跟他们李家没关系。再提起凭增闲气,他家那是灰堆里烧山药——都是些灰(混)蛋!”谢王氏提起李家便气儿不顺,看到谢萱端着两个盘子出了厨房正要走来,就在谢秋娘耳边小声说道:“你这么提起来,不是让萱萱听了心里不好受么,以后不要在萱萱面前提李家!”
谢萱进了屋,就见周芹和周鸿两个人的眼睛紧紧盯在她手上,两人喉头都有些蠕动,周芹比较矜持些,站在原地没有动,周鸿就飞快的跑到谢萱跟前,眼巴巴的望着谢萱。
谢萱就将盘子放低了让他拿,周鸿看谢萱面色和善,就左手伸手抓了一把蜜三刀,右手拿了个月饼。
谢秋娘看见,脸上就有些嫌丢人,呵斥道:“看你那馋嘴的样儿!没得丢人!”周芹听到母亲训斥弟弟,原本想往前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小姨,弟弟妹妹来到姥姥家了,吃个点心丢啥人?我前几天吃这个比他还不如呢!”谢萱就笑着说。
“萱萱说的对,姥家就跟自己家一样的,想吃啥自己只管拿,不够还有!”谢王氏笑的极为慈和。
谢秋娘原本看孩子馋的那模样就有些心疼,怎会真心怪罪自己的孩子,只嗔怪了几句就去厨房帮忙去了。
周安和周全就说去后山帮岳父砍竹子去,谢王氏拦了拦,谢秋娘爽快说让他们去,把谢王氏拉进厨房去了。
堂屋里就剩周芹姐弟俩和谢萱。
谢萱就帮他们俩各自倒了一杯温水,随便拿了个江米条慢慢啃着,笑笑的看着两个孩子狼吞虎咽的吃点心。当盘子慢慢的快见了底之后,谢萱脸上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色来。
“你们慢点儿吃,要不然一会儿中午饭吃不下了!”都是高糖高油的东西,谢萱都替他们感到腻的慌。
周芹有些不好意思的慢了下来,周鸿却像没听见一样,左手抓住盘子里最后剩下的几块蜜三刀,右手又抓了两块麻花拼命的往嘴里塞。
“一会儿中午饭有炖的烂烂的鸡,还有红烧的鱼,还有烧猪肉……”谢萱又说。
周鸿就渐渐的停了,左右手拿着点心,嘴里塞的满满的,含糊不清的问:“真的?”
“我骗你做甚?你去厨房看看嘛!”谢萱好笑。
周鸿就左右手都抓着点心,吸溜着鼻涕跑去厨房了。
“萱萱,你的衣服真好看……”周芹艳羡的看着谢萱身上的衣服,“是姥姥给你做的么?”
“是啊,我昨天穿的也是平常衣裳,就是今天来亲戚才穿的新衣裳。”谢萱说道,对面小姑娘艳羡的目光简直让谢萱觉得如坐针毡,“也就外面光鲜,里面还是穿的旧中衣。”
谢萱穿的襦裙是谢王氏照着制衣店里成衣的样子裁的,上短下长,上面的桃粉色短袄半掩裙腰,下面的青荷色长裙则裁了八幅裙片进行缝合,比平常的衣裳用的布料多。
制衣店伙计说这这样的裙子还有个名目,叫八幅湘裙,样子也是京都少女时兴的,贫户人家一般为了省布料,是不会这么铺费的裁衣裳的。
谢王氏原本就心疼这个从小孤苦的外孙女儿,更因为谢萱给谢家带来了富裕和希望,心里就更加疼爱几分,自然不会不舍得那几分布料。
周芹里面穿着短了的薄夹袄,外面罩着一件姜黄色的旧布衫,看样子是谢秋娘的衣服给改的,下面穿着半旧青布裙,不显眼处还打了两个补丁,是农户人家常穿的粗布衣裳。
“姥姥待你可真好!”周芹就羡慕的说,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神色有些黯淡。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在二十一世纪,也是快上小学一年纪的学生了,正是是爱俏爱美的年纪,怪不得会羡慕谢萱的新衣裙。
谢萱就有些后悔没想得周全些,想着今日来亲戚就换了新衣裙,却没想到来的亲戚却都不是富裕的,凭空让人家看了心里难受。
谢萱就只得安慰她,说以后让姥姥也给她做一身新衣裙。
正在堂屋吃着点心,说着话,谢青山父子三人和周安周全就回来了。谢青山就把周安周全往堂屋里让,谢萱非常有眼色的去重新装了两盘子点心出来,又用谢王氏珍藏的白瓷茶具给每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