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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住了手,主要是谢萱脸上的冷意不像个小孩子,居然能说出这样让人浑身发冷的话,那神情也让人心里怵得很,才一时愣住了。
回过神儿来,心头更是恼羞成怒,前一次被谢家父子三人揍了一顿,身上如今还疼着,现在居然被一个小女娃给镇住了。
他心头恼恨,伸手就要打谢萱:“看我今天不替你家大人教训一下你这个死妮子!”
李老二只是笑嘻嘻地看着,扭着谢萱胳膊的手一丝儿也不肯松。
刚才被谢萱咬了一口,他心头也正是恨这妮子下手忒狠,但他作为这谢萱的二叔,却不好在众人面前揍她一顿。眼下有人替他打谢萱,心里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阻拦呢?于是就扭着谢萱的胳膊不让她动。
谢萱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样无礼粗暴地对待,心中恨极,压低了嗓音冷冷看着吴庆喜,一字一顿说道:“吴庆喜,你今天再敢动我一根毫毛,明天我家就会上临漳县县衙,告你偷学手艺、寻滋生事,县衙皂隶拶人打板子,可没我家下手这么轻!”
吴庆喜被谢萱的神情给一震,要打下去的手就停在了半空。
李老二听谢萱威胁的话,又看吴庆喜发怔,嘲讽道:“啊呀!堂堂一个汉子,还怕一个小妮子的威胁,真是个窝囊废!”
吴庆喜向来爱面子,又心思狭窄,怎么能受的住李老二这么一激,停在半空的手又忽地扬高,狠狠地就打了下去。
“啪——”谢萱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脸颊火辣辣的肿了起来。她眼泪在眼眶中滴溜转了一圈儿,却没掉下来,只是冷冷的看着吴庆喜不说话。
那吴庆喜被一个小姑娘这样看,着恼了,觉得没面子,又要扬手打。
旁边儿几个村人走了过来,见吴庆喜和李老二如此对待一个小姑娘,看不过眼,旁边李大娘就上来拦:
“你们两个汉子要不要点儿脸面,八哥吃柿子,雷公打豆腐………专捡软的欺!下这样狠手打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丢不丢人?”
李老二嘻皮笑脸的说道:“这是俺家的事儿,俺教训自家不听话的孩子,恁外人管什么管?自家大人教训孩子,有什么可丢人的?”
谢萱冷冷说道:“谁是你们家孩子?有哪家狠心无耻的人家能将刚出生出来的婴孩要给活生生的溺死,再丢到桥下千人踩万人踏的?我没有这样狠毒的家人?岗上村的谢家才是我家人,你们李家算什么东西?”
她情知说出这番话就要激怒李老二,逞了口头之快,肯定要遭皮肉之苦,但是心头怒火沸腾,不吐不快,哪里忍得住?!
李老二顿时脸色铁青,冷笑道:“哟呵,你这死妮子嘴皮子挺硬!不管你承不承认是不是我们李家的人,不管你吃哪家的饭长大,你身上就是留着我们李家的血,今天我还就是教训你了,怎么着?”
说着,高高的扬起右手就要甩她耳刮子。
谢萱闭眼,准备硬挨过这一掌,心中把这日所有的细节都给死死记在心里,心中暗暗发誓:此仇不报,我谢萱就誓不为人!
忽然听到远处一声怒喝传来:“住手!谁敢打我家萱萱?今天我谢老汉就跟谁拼命!”
谢萱睁开眼睛一看,谢青山和谢平田谢平安三人飞快地奔了过来,后面还跟着谢志远谢志诚两个。
看到谢青山怒火冲天的模样,谢萱一直强忍着的泪意,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来这里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这张熟悉的脸如此亲切和蔼。
吴庆喜看到谢家父子,想到前日挨的那顿打,浑身又开始疼起来,转身想要逃回家去,被谢平田谢平安围住了。
李老二看到谢青山怒极了的脸,不自觉放开了谢萱的双臂,谢萱站在原地揉了揉被李老二扭得生疼的手腕儿,冷冷的看着李老二和吴庆喜不说话。
谢青山来到跟前,看到谢萱小脸上两个红红的巴掌印,肿得高高的脸庞,向吴庆喜和李老二怒问到:“这是谁打的?”
“是吴庆喜!”李老二脸上立刻露出谄笑,“我是她亲二叔,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打她呢?”
“李老二,明明是你打的,是你追萱妮儿,让我帮你拦下来,我才帮你拦下的,怎地全赖在我身上?”
吴庆喜看着谢青山怒极铁青的脸,不觉心中发憷,今天再在众人面前被打一顿,不止身上疼,面子里子可真是丢光了。
“姥爷,他俩都打我了!”谢萱忍着湿热的眼眶,冷声说道。
“好生生不在家中坐得,跑俺家来打人,真是铁匠铺的料儿——欠打!看来,不教训教训恁俩,你们两个还嫌白来一趟哩!”谢青山气的眼睛发红,瞪着李老二又看看吴庆喜,怒喝道。
李老二有些色厉内荏地说道:“我是她二叔,你看看这死妮子把我这手给咬的,我教训教训她怎地了?”
谢青山怒声道:“俺谢家孩子,凭什么被你教训?你是哪根葱?”
看着谢萱强忍着不落下的泪,还有脸上两个高高的手掌印儿,谢青山对谢平田谢平安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先给我揍吴庆喜!给我狠狠的揍!”
谢平田和谢平安对吴庆喜早就恨得牙痒痒,举起钵大的拳头就往吴庆喜身上打去。
吴庆喜要跑,就被扯住身子在原地打了个转儿,他身材干瘦,怎敌得过过谢平安这个壮小伙子和谢平田这个壮汉子?当下就被打的“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谢青山转过头来看向李老二,怒声喝问道:“李老二,人人有面,树树有皮,倘使你在家好好呆着也就罢了,既然今天你是专门惹事来了,俺家也不怕!为啥打俺家萱萱,今天不给我说清楚,你别想回去!”
李老二看着被谢家兄弟打得嚎丧个不停的吴庆喜,心中不由得有些害怕,一时不敢直说真实来意。
他也见风使舵的快,立刻弯腰作了个揖,脸上扯着笑赔礼道:
“是我的错!我不该打萱萱!原是今儿我和我娘、我大哥来瞧瞧萱妮儿这孩子过得怎么样?因被她咬了,这才失了理智……”
第28章 泼妇骂()
谢萱在旁边揉着自己被扭的生痛的手腕,冷冷的打断他:“姥爷,李章氏带着两个儿子来,说要把我领回去卖给人牙子,说他们家缺钱,要把我卖上几两银子花用。”
她认真看着谢青山,问道:“姥爷,我从小在谢家长大,没吃过他们李家一口饭,他们有什么资格来把我给卖了?”
谢青山看向李老二的眼神越来越不善,指着李老二怒骂道:“你们李家办的事,我都不稀罕说!你们还要不要脸?我谢青山真是瞎了眼,把闺女嫁到你们这狼心狗肺的人家去!咱们就回去好好把这事儿说道说道,看看谁敢卖我家萱萱?!”
说着就让谢平田兄弟俩停了手,指着赖在地上的吴庆喜喝道:“吴庆喜,今天的事儿没完,你给我等着!”
周围的村人见向来好脾气的谢老汉发了怒,有人就在背地里嘀咕:“这果然有钱的人就是有底气,这谢老汉发了财、买了地,脾气见长啊!以前没见发过这么大的火……”
但也只是背地里嘀咕罢了,人前并不敢大声。
谢青山也不管他们,径直就领着谢萱带着儿子和孙子回了家,李老二远远的缀在后面跟着。
还没进门儿,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李章氏破口大骂的声音,还有谢王氏和林氏两人不甘示弱的对骂。
“俺们李家咋对待孙子孙女儿,管你们屁事?焦尾巴、绝后代的龟孙,哪怕我就是把她溺死在尿桶里,那也是俺李家血脉,和你们谢家有啥关系?俺李家的孙女白白让你们养了这么多年,我还没朝你们要银子哩!就是城里大户人家的丫头,每年还有几两银子拿,白给你们家养了五六年,反倒说俺李家没良心!我看恁是毒蛇钻进竹筒里……假装正直,一家儿黑了心肝儿的王八羔子!”这李章氏颠倒黑白,理直气壮。
谢王氏不甘示弱,回骂道:“贼老咬虫,颠倒黑白不讲理,你是猪八戒败了阵——倒打一耙,还要不要脸?要把亲孙女儿活生生溺死,卖给人牙子,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恁就是那乌鸡——黑心黑肝儿黑肠肚,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叫阎罗拔了舌头下油锅……”
李章氏平日里颇有些迷信神鬼之事,年纪又大了,最是忌讳地狱阎罗之类的话头,听得谢王氏这样骂,正像是点着了炮仗,跳脚骂道:“老猪狗,和尚道士肏的,我今天非要撕了你那*嘴……”
谢青山再也听不下去,一脚踹开半掩的院门,大声喝道:“李章氏,你嘴里不干不净喷的啥话?你再骂一声给我看看!”
李章氏正叉腰跳脚的,见谢青山父子三个满脸狰狞之色的走进来,心气儿顿时短了三分。
又看看身旁的大儿子和正走入院中的二儿子,心中又恢复了些底气,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谢青山骂道:“我就是骂的恁家,鸡窝里装石头——一窝混蛋!”
谢青山却不好跟一个妇人动手,只是呵斥道:“你这泼妇,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要是骂街你就回家去骂,别在俺家院儿里,平白脏了俺家的地儿!”
李章氏听得这话,怒火上头,就要上去撕扯,被大儿子给扯了一下使了个眼色,终于想起今天的来意。
她就暂时压下气性,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喷出来的唾沫,抻了抻衣服下摆,装模作样的说道:“今天来也不为别的,就是萱萱这死妮子在你家也住够了,我现在就领走了,直接领到县城卖个几两银子,换得几个家用。”
觑见谢家人铁青的脸色,李章氏冷笑一声,撇嘴道:“俺家不比恁家,不知干了啥腌臜事发了大财,几百两银子买了庄子!俺家缺衣少食,只能把孙女卖与别人挣得几个钱儿!”说道此处,她眼中嫉妒之色掩饰不住。
谢青山听她说这话,心里品出味儿来,这李章氏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