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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三人不禁一齐笑起来。
刘斯芸得意道:“我就说了直接找兴隆酒楼掌柜,他为了洗脱嫌疑,哪里敢隐瞒?”
谢萱就笑道:“咱们都想得太多,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还是芸芸的法子最简单直接,一力降十会,有时候想得太多反而办不成事哩!”
刘斯年也赞了她,乐得刘斯芸杏眼儿弯弯,樱唇不住的往上翘。
三个人又商量如何对付赖六子。谢萱一笑,一个主意生了出来:
“我倒有个主意,不知能不能行得通,你们也帮我参详参详……”
在马车里,少男少女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一个计划马上就在你一言我一语中生成了。
临漳县城中共有五个居民区,其中四个都在北城,长寿里、吉阳里、思忠里、永平里,另外一个在南城,乃是贵族官绅住的戚里。
北城四个居民区都有各自的菜市,只要交几至十几文税钱,就能在菜市里卖东西。南城的戚里都是贵族官绅,向来是官家采购,或者自家田庄直送的,是以没有菜市。
却说永平里榆树巷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小菜市,原本是没钱或不愿意掏税钱的摊贩躲避衙役收税才避来此处,竟也渐渐形成一个小菜市。
街边有摆着摊卖萝卜白菜的、有卖鸡蛋、干蘑菇、山货,还有卖活鸡鸭的,虽然没有大菜市人多,到也热闹。
正当摊贩们正卖力吆喝,周边住户采买东西时,忽见榆树巷西边走来几个吊儿郎当摇摇摆摆的闲汉泼皮,东瞧瞧西逛逛,不时指指点点,嘻嘻哈哈。
众人瞧见了,都噤若寒蝉,买菜的住户们都慌不迭的避开去,卖菜的摊贩都低着头快速收拾东西,想要离开。
却见那群闲汉中一个五短身材,皮肤黑黝黝,细眯着眼儿,身着半旧潞绸夹袍,却带着瓜皮帽儿,趿拉着一双油腊靴,打扮的不伦不类,正是赖六子。
那赖六子笑嘻嘻的,蓦地瞧见路边一个跟着老爹来卖柴禾鸡蛋的闺女,虽然穿着破旧,还打着补丁,脸儿也晒的黑红,眉眼儿间却有几分俊俏。
赖六子不由得上前嘻嘻笑道:“小娘子,你这鸡蛋怎么卖呀?”
正在背起柴火要走的老汉人连忙将闺女拦在背后,扯起脸拉出一个笑:“俺们不卖,准备自家吃的……自家吃……”
却见赖六子将脸一横,冷笑道:“我好心要买你鸡蛋,你却推三阻四,是何道理?别人生意能做得,偏我的生意做不得?你也瞧瞧我赖六子是谁,就敢瞧我不起?!”说着,一把将盛着半篮儿鸡蛋的竹篮抢夺过来,狠狠的摔在地上,登时,满篮子鸡蛋都碎作一片黄白。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那老汉大惊失色,又瞧见赖六子身后几人笑嘻嘻的拍掌吆喝,一时不敢争辩,只得背着柴拉着闺女转身就要走。
那赖六子哪里会放他们走,转身就拦在父女两个身前,对着老汉身后的闺女笑嘻嘻道:“今天我赖六心情好,只要你让女儿陪我们哥几个喝两杯,咱们不与你计较!”
说着,脸色一变,狠狠道:“倘若你不识相,偏要扫了咱们哥几个的兴致,可不就是喝几杯酒就能过去的事儿了……”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这有没有王法了,我要上县衙告你们去……”那老汉紧紧拉着闺女的胳膊,徒劳的想要躲开,却被跟赖六子一起的几个泼皮围住,走不脱身。
一时间,老槐树巷菜市上人人自危,那些胆小怕事的都趁机跑了,还有些于心不忍的,畏于这群泼皮威势,在旁边指指点点,却不敢出面阻拦。
赖六子几人涎着脸,对边躲边哭的姑娘动手动脚,老汉急的满头汗,东挡西挡,被其中一个无赖一把推倒。
正当赖六子要抓那闺女时,却见旁边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走上前来,拉住赖六子笑道:“你就是平常在街上行走的赖六子?我家主人有些私密事想找人办,你可有门道?要是事成,双倍价钱!”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五两的银元宝在他眼前亮了亮,随后收了回去。
那赖六子眼前一亮,却见身边一个叫乌德的闲汉,一个闪身出来,涎笑道:“这位小哥儿,不知是哪家主人差遣,我叫乌德,也是在这片街上行走的,办事保管稳妥周到!”
小厮就仔细看了他两眼,笑道:“既然是办事,你们就只管办事就是,打听那么多干什么,不知道言多必失,祸从口出的道理么!”
正当几人说话的当儿,那老汉父女俩相互搀扶着飞快跑远了,丢下一大捆柴火。赖六子见有钱能挣,哪里还管他们?!
这赖六子见乌德竟然抢他的生意,脸上就有些不快,想要发作,又担心撵跑了眼前这小厮。于是就将身子插在乌德与小厮中间,一屁股将乌德撅到旁边,笑着道:
“既然您主人家点名找我,想必是相中我来办事哩!咱们这就去吧!”
这小厮自然就是刘安,见赖六子迫不及待的要催他走,忍不住心中暗笑,带着他一同朝老槐树巷外走去。
第82章 有内情()
走到一个无人的小巷子,赖六子心中就有些警觉起来,毕竟他一向在街上胡混,也有几个仇家,生怕被别人暗算了去。
“这位小哥儿,你们主人在何处?为何还不现身?”赖六子就回过身来,涎着脸问道。
“瞧你这话说的,我家主人何等人物,请你办事,是你的福气!”刘安就一副趾高气扬、狗仗人势的模样,“你只管走,到了地方自然明白!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你要不愿意,我瞧刚那个叫无德的也不比你差……”
“小哥儿说哪里话,那乌德只不过是我手下一个跑腿儿的,哪里比的上我?咱们这就走!”赖六子连忙说道。
赖六子就随刘安来到一家客栈,那赖六子抬头一看,认得这是县城里数一数二的客栈,一间天字号客房一天就要五钱银子,普通人家那里住得起?他得罪的人也同他一样,不是泼皮就是赌棍,哪里有钱住得起这样客栈?登时就把心放回肚子,心中生出欢喜来,觉得这次恐怕遇到了大主顾。
等进了天字号客房,刘安恭恭敬敬的对着面前太师椅上一位小官人说道:“公子,人已经来了!”
赖六子仰脸儿一看,见那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小官人,穿着湖色流云万福纹斜襟直裰,头戴儒巾,脚蹬玉绸粉底靴,怀中揣着古铜狮驼鸳鸯宝瓶手炉,剑眉斜飞入鬓,星眸微微斜睨,端的一位俊俏英挺的富家少爷。
旁边站着两个小丫鬟,都梳着盘头揸髻,年纪小些的那个穿着葱白斜襟潞绸袄,细眉薄唇,眉目淡然;另一个年纪大些,穿荷青缎子对襟袄儿,柳眉樱唇,眉目如画,正好奇的看着他。
见赖六子盯着她看,那漂亮丫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赖六子赶紧低头,生怕冲突了这位明显不似常人的小公子,将这眼见到手的好生意给搞黄了。
“你就是常在街上行走的赖六子?”那小官人斜了他一眼,懒洋洋问道。
赖六子赶紧深深做了个揖,回道:“正是小人,不知小官人有何事差遣,小人必定肝脑涂地!”
“呵呵!”小官人不置可否的轻笑了一声,将手炉放回旁边的桌儿上,随手打开桌上放着的一个黑漆描金小匣子,四锭银元宝登时亮露出来,成色极好,银光灿灿,几乎晃花了赖六子的眼。
那小官人却只是随意的将装着银子的匣子随意推了推,然后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懒洋洋道:“这事儿说来也简单,我原本是京城人士,家里一向经商,也有些薄财。此番有事来临漳县,见这里冬季寒冷,也没个好菜蔬,原本想着将京城的棚子菜引来临漳县城,也赚得几个闲钱,让家中长辈高兴一下。”
正说着,这小官人登时剑眉倒竖、怒气蓬勃:“谁知我刚买好庄子,正准备搭架盖棚,竟发现此地有个谢家,竟然先我一步种出了棚子菜,还将菜销往好几家酒楼!这不是明摆着抢我生意么!”
小官人怒气勃发,手中的青花瓷盏狠狠的掷在地上,摔的粉碎。
赖六子听到谢家棚子菜,想到自己昨儿才将菜偷卖了出去,今天就有人找上门,心中咯噔一声,有些警惕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小官人从何处得知小人名字?”
小官人斜睨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用素白挑线软绸汗巾儿擦了擦手,冷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做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当别人不知道么?”
那赖六子只顾赔笑:“小官人见笑,赖六没啥大本事,也就胡混挣个糊口钱!”
“你偷偷在兴隆酒楼卖菜的事我都听说了,听说谢家的菜被偷了,菜棚子也被扒了,真是偷的好!扒的好啊!解了我的心头之恨!”小官人双手一击,拍掌笑道,又仰着脸儿斜睨面前赖六道:
“这事儿你干的好,不过还不够!”
那赖六子张口结舌,竟想不出自己如何露了行迹,被人知晓了。又听到面前这小官人说扒菜棚子、偷菜等事,又觉得这些人也并非全部都清楚,顿时觉得心安了几分。
想到此,他心中有些洋洋得意,想说些什么,又有些欲言又止。
小官人见了,不快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赖六子连忙赔笑道:“回小官人的话,那菜棚子还真不是我扒的!”
“哦?”小官人眉头一挑,望向赖六子,“别不是你敢做不敢当吧!”
那赖六子一向栽赃诬陷别人惯了,何曾让别人做的恶事自己背黑锅?连忙解释道:“这是真的哩!昨儿那谢家已经找出了真凶,是他们同村的吴庆喜扒了他家草棚,这事儿委实不是我干的!”
小官人皱着眉头寻思道:“既然不是你干的,那看来我寻错了人!你走吧,就当今天没发生过这事儿!”说罢,将那桌儿上的匣子随手一盖,那四锭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