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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菀笑了笑,叫道:“狗儿,看什么呢?”
狗儿走了进来,脸冻的红扑扑的,看晚菀的眼神还是有些怯怯的:“我奶奶叫你到家里去!”说完转身就跑了。
晚菀一笑,擦了擦手,往陶大娘家走去,路上不由地琢磨,这陶大娘叫自己过去会有什么事呢?
陶大娘的屋子确实比晚菀自己家的要暖和一些,老人如今五十多岁了,农闲的时候,儿子儿媳就在城里市集上做些小买卖,日子算不得富裕,却是吃喝不愁。
晚菀进了屋子,发现陶大娘躺在炕上,连忙走过去:“怎么了,大娘,你着凉了?”
陶大娘咳嗽了两声,坐起身子来:“没事,刚郎中给开了一贴药,吃了歇一天就好了!”
晚菀哦了一声,陶大娘继续说道:“我前阵子一直在吕四他们家磨坊帮工,这突然就病了,眼看着年关将近,虽然我们妇道人家也没读过圣贤书,但信用却不能不讲,我想了半天,他二嫂子,你看明天能不能代我去帮一天工!”
见晚菀有些犹豫,陶大娘道:“活也不重,就是驴拉磨的时候你看着加料,口袋满了自有帮工的小厮扛到仓库去,每天那里的工钱的二十文铜钱,你要去了都给你,后天我身子好了,自然会自己去,你看成吗?”
晚菀想了想,点点头道:“陶大娘那我明天就去帮一天工,你在家里好好休息,谢谢了!”
陶大娘叹了口气道:“年龄大了身子的毛病也就多了起来,人老不由人啊!”晚菀劝了一会陶大娘,见炉子上熬得药差不多了,连忙过去倒进碗里,端给了陶大娘。
两人说了一会体己话,晚菀便告辞回家了,金瀚泽又打了小半篓鱼正在那里洗剥呢,晚菀将陶大娘托付的事给他讲了一遍,金瀚泽本来还记挂着晚菀的伤势,见晚菀执意要去,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翌日,按照陶大娘约定的时间,晚菀早早就去了村里磨坊,在监工的哪里点了卯,开始了工作。中午管饭,虽说是糙米饭,晚菀也吃得津津有味的,午饭过偶稍微歇了一会,就又回到了磨盘旁边帮工。
刚给磨眼里添了一簸箕小米,房门“砰”地一声,被人踢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浑身酒气的中年男人,醉眼迷离的瞥了眼磨盘的方向,一见晚菀脆生生站在那里,登时眼睛一亮,歪歪斜斜地走了过来:“你是谁?怎么今儿陶大娘没来?”
晚菀从他的问话中大致判断出这人可能就是磨坊的主人吕四了,连忙敛衽福了福说道:“今儿陶大娘病了,我是她的邻居,代她帮一天工!”
吕四嘿嘿一笑。醉眼瞅着晚菀,手指伸了上去支住晚菀下巴,晚菀闪身避过,狠狠瞪了一眼吕四。
“哟,这个带劲,嘿嘿!”吕四趁着酒意向前走了一步:“可惜了这张脸蛋了,原来是个瘸子,嘿,不过大爷我不嫌弃,灯吹了不都一样吗,过来,小妞,今儿要是伺候好了大爷,以后你就顶替陶氏在这里帮工,我给你双倍的工钱!”说完如饿虎扑食一般扑向晚菀。
晚菀连忙闪避,一边绕着磨盘跑,一边大声呼叫:“来人啊!”
吕四哈哈一笑:“再大点声,我看今儿谁敢管大爷的好事!”
两个人绕着磨盘跑了两圈,晚菀气怯,伸手抓过一根木棍,向身后追来的吕四没头没脑的打去,吕四痛哼一声,越发激起心中的狠劲来,豁着疼痛不管一把就抱住了晚菀,情急之下,晚菀狠命一推,吕四仰头便倒,原本晚菀的力气是万万不能跟人高马大的吕四相比的,但是吕四今天喝的浑身绵软,这一推,咚地一声,头磕在磨盘上,登时晕了过去。
晚菀吓了一大跳,连忙跑出磨坊,径自回到了家中。
坐在床榻之上,晚菀心里兀自咚咚跳个不停,那一下磕在磨盘上,晚菀也没仔细看流没流血,此时想起也是心有余悸。
第九章市集卖鱼()
看着天色将暮,估计金瀚泽也该打渔回来了,晚菀起身准备先熬些野菜粥,外面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屋里有人吗?”
晚菀掀开破布门帘,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中年的妇人,一身月白色的衫子,长的倒也素净,只是眉毛有些浓密,鸭蛋形的脸,跟村里的妇女们一样,皮肤现出淡淡的棕色来,眼神飘忽却是另有一段别样风情。
她看了看晚菀,问道:“你就是今天替着陶大娘帮工的那个晚菀?”
晚菀疑惑地点了点头,那中年妇人道:“我是吕四的老婆王氏,刚从陶大娘哪里打听出你住在这里!”
晚菀又点了点头,心中思道:莫非那吕四死了?
只听中年妇人说道:“今儿我丈夫喝大了,错在他这我知道,可是你也不该把人打成那个样子是不是。”说着说着,抽出腋下的手绢,竟然哭了起来:“别看我们开着磨坊,可是一年四季的也是在赚不了什么钱,刚才郎中给我家丈夫瞧过了,开了足足四两银子的药,唉哟,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赚不了钱还得往里贴钱,这年关也近了,就算沿街乞讨,叫我砸哪家的门哟”
晚菀知道了吕四还好好在家躺着,心中大定,那王氏看似哭着,却用眼睛瞄着晚菀,似这样的把戏,看得晚菀一阵的皱眉:“那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王氏哭道:“我本来是要报官的,天底下还能有白白打了人不管的,可是转念一想,你也是替陶大娘帮工,碍着大娘的面子,我得给你打声招呼才行,我也不全怪你,只怪我那死鬼丈夫喝了马尿就乱来,我丈夫现在还躺在家里呢,这药钱你出一半,另一半我们自家出!”
原来是要钱的,晚菀冷笑一声:“吕四是咎由自取,我总不能任由着他胡来吧,这事要不你报官吧,青天白日的,县令老爷哪里自有公断!”
王氏越发哭得声响了:“我家丈夫就在家里,任谁都能看出身上的伤势来,你当我不敢报官啊,实在是街坊邻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本来想着这事就这么了了,却没想到碰上你这么个不讲道理的人!”
晚菀还要再说,忽然院外传出金瀚泽的声音来:“这位嫂子出什么事了?”王氏回头看时,金瀚泽已经走在了门前。
“你是这家的掌柜的吧?正好你也来了,你家娘子打了我喝醉酒的丈夫,我丈夫在家躺着呢,你看怎么办吧!”王氏转过身对金瀚泽说道。
金瀚泽眼睛投向晚菀,晚菀道:“他家丈夫不规矩想占我便宜,我是情急之下才”
“想占你便宜?这话说的,是占着你那里的便宜了?就喝醉了说些胡话而已,你就给人推的撞晕在磨盘上了。”王氏大声哭道:“今儿你家掌柜的也在,要是每个说法,我就到城里告官!”
晚菀铁青着脸:“刚才我也说了,随便你!”
“哎,别,别呀!”金瀚泽笑着说道:“这位吕家嫂子,看来是误会一场,你也别告官去,这事咱们慢慢商量。”
王氏道:“刚跟你家娘子也说了,药钱共四两银子,你我两家各出一半,这事我也就不追究了!”
金瀚泽为难地沉吟了一会:“吕家嫂子,我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那二两椅子,要不你看这样行不,你缓上两天,等凑够银子立刻就给你送过去!”
“干嘛给她银子,不给!”晚菀气呼呼地说道。
金瀚泽道:“你先进屋子去,我跟吕家嫂子商量这事!”
“哼!”晚菀气呼呼地进了屋子,金瀚泽看着王氏笑道:“嫂子呀,你看我俩也身有残疾,这突然要拿出二两银子来,确实是有些为难了。”
王氏也看了看破旧的茅屋,里面的陈设不用看她都知道,两人身上打着的补丁都显示出二人生活的艰辛来,王氏叹口气道:“好吧,就缓几天吧!”
眼睛往下发现金瀚泽手里提着一篓鱼,王氏说道:“缓是可以缓缓,这样吧,我把这篓鱼带回去先熬些鱼汤给我家丈夫养伤,权当是那二两银子的利息了!”
“好好!”金瀚泽连忙将整篓子鱼递了过去,王氏接了鱼,道:“也不是我说,你这娘子可得好好管管,也忒厉害了!”
金瀚泽只是笑着点头,将王氏打发走了才进了茅屋。
“干吗给她一篓鱼?要告就让她告去,到了县大人那里我们也不怕!”晚菀兀自生着闷气。
金瀚泽道:“就算有理的是我们,可是这世道一场官司打下来,远远比二两银子多的多。唉,这事你就别管了!”顿了顿,金瀚泽看着做饭的晚菀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详细地说说,早上还是高高兴兴地,怎么就把人家掌柜的打了呢?”
于是晚菀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金瀚泽连忙问道:“他伤着你没有?”
“没有,我一推,他也喝了酒,倒是真格伤到他了!”晚菀摇头道。
“没伤着你就好!”金瀚泽点点头,旋即眼中腾起一团火焰:“吕四是吧,迟早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畜牲!”
晚菀听得出来金瀚泽语气中的森然寒气,转身盛了碗野菜粥递给金瀚泽:“今天对不起了,叫她把鱼全拿走了,晚上只能吃这个野菜粥了!”
金瀚泽接过破碗,吸了一口粥,笑道:“没事,明儿再去抓就是了,这吃了两天的鱼肉了,来这么一碗野菜粥清清肠胃也好!”
晚菀给自己盛了碗,吃了一口,看了看金瀚泽,见他也在看着自己,两人相视一笑。这野菜粥自然比不得鱼汤鲜美,但入得二人口中却似比蜜都甜
晚上两人抵足而眠,晚菀也放开身心来彻底接受了身边这个男人,晚菀俏脸贴在金瀚泽瘦骨嶙峋的胸口,感受着他快速跳动的心脏:“相公,如果有天我们突然就大富大贵了,等我们老了想起我们穷苦时候的事来,你会怎么想?”
金瀚泽有些拘束,僵僵搂着晚菀,轻笑道:“真要富贵了,还想这些破日子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