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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地一声暴喝，就冲着人堆里的秦子骞一拳奔去，秦子骞提足了十二分精神，铁链哗啦一响，自己一拳和那巨拳相对，“咚”地一声闷响，左手吃力，右手菜刀劈下，谁知道巨拳挥舞也快，当地一声，就把早已卷刃的菜刀撞飞。
那杀手壮汉右脚为轴，左腿卯足了劲儿，就去扫秦子骞的断腿。
秦子骞左脚猛踏，整个身体跃起，避开他雷霆般的一扫，左脚刚刚触地，又是风声急切的一拳，直冲面门，到了这时，右脚不得不触地用力，他只能忍痛一踏，挥舞右拳相击。
“碰。”地一响，他右拳狠狠撞击在那人裹着铁链的巨拳上，生疼的同时，身体禁不住那股力气，连着退了几步。
壮汉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吼叫得又上前，秦子骞吃痛甩手，手指关节咯吱吱的响了一圈，再度捏紧，盯准了他挥舞的右拳，连着避了两下，不敢硬撞了。
村民们见他突入战团，又强壮威猛，给他让开一片，深恐被他拳头扫中，拿着农具在两边虎视眈眈，一时间谁也没敢踏进两人范围一步。
壮汉鼻孔里出了气，陡然一改攻路，双腿轮起连环，不住去踢秦子骞下盘。
秦子骞更是不能去接，踮起左脚，不住后退，眼见就被他一脚脚逼到山头边，刚刚站稳，呼地一记巨拳奔来，照着他左脸就拍了一把。
“噗！”这一击砸得秦子骞两眼冒星，脸颊立即红肿，他一缩身体，在地上一滚，就觉得后背挨了一脚，震得他呕了口血，半蹲着把身后亮给了持械的杀手。
“哒哒哒。。。。。。”密集的子弹登时射来，他慌忙又躲。
“开tm枪，想射死老子吗！”那壮汉吼了一句，他边轮起巨拳，边咬牙喊道：“都给老子盯准了再射！”
秦子骞全身疼痛，要是自己还有一丝神力，该有多好啊！
第491章 深入（）
蒋雅南做好了准备，踏进土屋，轰隆隆地滚般的风声不停的吹着，跟屋外满是大雾的情况不同，屋里只是渗骨的阴冷。
房内的摆设很简单，座椅板凳都是单数，并没有多么辉煌。
蒋雅南拧住了眉毛。
无论是送葬，还是嫁娶，两只队伍最先到达的，就是这一间屋子，怎么样她也不信，就仅此而已，看着被风吹动的破帘布，她心思一动：后面还有空间。
她站在门口，停顿了半分，确定没有什么动静，一把撩开破碎的布帘，进了里屋。
这里屋空间极大，从布帘后的过道一分两半，两侧摆放着不同的物品，看着蒋雅南不寒而栗。
她细碎的呼吸，按捺那份生出的惊惧，慢慢的走了进去。
左侧墙壁上、梁柱上挂满了红绸，一套套整齐的落灰棉被，整齐的堆放着在一条长炕，一台台的古式妆台上，摆满了女人用的佩饰。
从戴在正中的分心、戴在底部的钿儿、顶部的挑心、后部的满冠、分心左右的草虫簪、两侧的金花头银脚簪、鬓边的掩鬓，一应俱全。
马面裙、竖领长袄和披风就在梳妆台上的盘中，在衣服上摆放着一双翘头绣花鞋，盘锦璎珞项圈也放在盘里，复杂摆设的妆台一座挨着一座，一眼像是望不到边。
蒋雅南凑了过去，吹了衣服上的灰尘，披风上的刺绣极尽精美，绣的是四季花草，只是丝绸上破了好几处虫洞，毁在了鼠虫。
这是嫁娶队伍的么，新娘子到了这里，就开始梳妆打扮？
蒋雅南看着幽深的广间，不自然的咽下口水，上千个新娘没有，只怕也上百了。
至于右侧，更是让人心惊，大大小小的刑具一应俱全，从棍棒到鞭枷，从斧、铖、侧刀到站笼，更有连名堂用途都让蒋雅南看不出的，有几具上还沾着新血，看上去残忍至极。
蒋雅南看了左侧，又瞧瞧右侧，心里慢慢思索和联想王家人都在做些什么。
“哇，好大的房间！”
“天啊，这么多古董！”
“十大酷刑是在这里取景的吧？”
蒋雅南回头，见訾言和赵杰，带着三个护士也进了里间，“不是让你们在外边等着吗？”
“我们都进来了，再失去你，我们也都没活路，”訾言回答。
“这个地方是用来干什么的？”赵杰上前看了看刑具，没搞懂这房间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行刑和婚嫁放在一起，谁不害怕啊。”护士中有人说了一句。
“就是让人害怕。”蒋雅南接口，“嫁娶不过是种形式，我们小心翼翼了一路，都是为了避开两只鬼行的队伍，无论是婚嫁还是送葬，它们的作用就是在抓来所有闯入这个村范围的人。”
訾言心里一跳，“你是说，所有人被抓到这里，然后。。。。。。化妆？”
一个护士上前，拿起了一只古簪，看上面精巧的雕饰，“男人它们也抓啊，可是男人用不着化妆。”
蒋雅南摇摇头，“在古代，男人也是要化妆的。取决于身份和场合的不同。”
“不愿意化妆就用刑具当场处死么？”小云接着问。
“有可能。。。。。。”蒋雅南吸了口气，“不过我想，更多的是震慑，它们的目的是抓，不是杀人。”
“抓上一批，杀上几个，剩下的只能就范了。然后呢？化完妆去哪里？”訾言看着蒋雅南，希望她能给出答案。
“还是嫁娶。这些头簪、棉被和衣物，都是古代嫁娶时女子用的。这么多的梳妆台，证明有不少女人。。。。。。我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嫁一个就有了一个新的梳妆台，还是为了应付集体性的婚礼，摆放了这么多？”
訾言朝里看去，一模一样的梳妆台竟望不到边，看上去让人心里极为不适。
赵杰低头看了看表，时间已经过了一半，还有四五分钟，第一只送葬队伍，就要回到土屋了。
“我得进去看看。”蒋雅南决定继续深入一下，也许还有发现。
“时间不多了，我们该退出去，不然鬼行队伍该进门。”赵杰提醒了大家。
“出去也是闭气等待，在屋里同样也是，这里这么大，总能找到角落，让我们躲避的吧，只要不呼吸，应该没有问题。”訾言回答，“只要我们留在屋里，说不定还能看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在屋里干些什么，原委一下就清楚了。”
“你们赶紧出去，这里留我一个就够了，不知道这里会不会出危险。。。。。。”蒋雅南又劝。
“我刚才说了，没了你，我们都得死，毕竟子骞已经死了。”訾言给赵杰使了眼色，“你们在这里等会，我和她进去看看。”
赵杰点点头，只要鬼行队伍回来，闭气就成了。随着两人深入，说不定真的会有危险。
蒋、訾两人迈开大步，向里间深入。
蒋雅南看着她精致的眉眼，眼神中含带了深意，想起刚才她亲吻秦子骞的动作来，“你早就认识子骞？”
訾言淡淡一笑，和她并排朝着里间深入，“要是我比你认识他早，或许他应该跟着我这个警探混。”
“切。狐狸精我见过一只了，姓许。”蒋雅南冷冷的道。
“就凭她，身材跟飞机场似的，倒贴给我都不要！”訾言微微抬了下巴。
蒋雅南突然停下脚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原来两人不知觉间，已经快步走到了尽头，在尽头一排排的案桌上，摆满了木制的牌位。
訾言一晃头，“还是你上。”
蒋雅南笑着摇摇头，“你装什么都挺像，就是不像警察。”
“为什么？”訾言一愣，看着蒋雅南似乎成竹在胸，像是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我问你早认识秦子骞，你的回答，说明认识他比我晚；提到冥帝许婧，你也知道；就连我做个请的动作，你都会给我打眼色，让我先上。秦子骞身边的女人不少，关飘和夏游、历晓筠都不用提，她们还小，不会跟我这么说话。钟灵天生就有股秦子骞的赖皮劲儿，让她装也装不来，能跟我这么说话，就剩下你了，吕莹。”
訾言吃吃的一笑，“你还真会猜。真把我翻出来了，想不到我刚用自己的脸示人，就被你发现，实在失败。本想看看，秦子骞会不会喜欢上我，可是我现在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你了。”
“说这些没用，还是想办法先离开这儿。”蒋雅南转头，看着一排排密集的牌位，收起笑容。
“你不难过吗？子骞不在了。”揭穿身份的吕莹好奇的问。
“难过？他又没死，我难过什么？”
吕莹吸了一口气，不明白她从哪里来的自信，难道是因为她神力刚刚涌现，能感觉的到？
“你也没难过啊。”蒋雅南又补了一句。
是啊。吕莹恍然，自己都不相信，秦子骞已经死了，何况是她？
第492章 躲不过去（）
“这是鸡吗？”吕莹看着牌位前的一只盘子上放着一对木刻的小动物。
“这是雁。”蒋雅南环顾四周，似乎这个屋子，也就到此为止，再也没有其他出口了，“这还是婚礼的一部分，“奠雁”，选用雁鸭是因雁为候鸟，随气候变化南北迁徙并有定时，且配偶固定，一只亡，另一只不再择偶。古人认为，雁南往北来顺乎阴阳，配偶固定合乎义礼，婚姻以雁为礼，象征一对男女的阴阳和顺，也象征婚姻的忠贞专一。后来因雁越来越难得，人们就改用木刻的雁代替了。”
“你懂的真多，看来是从小就赢在了起跑线上。”吕莹说道。
蒋雅南想挤兑回去，可是她说的一点也没错，在江州的任何一所学校，从她求学开始都“夹道欢迎”，谁不希望能跟周晴沾亲带故？她的教育，确实也在周晴的督促下五花八门。
“拜祖先吗？化妆完毕，就到这里行礼？”吕莹又问。
“应该只是拜祖先，行礼的话。。。。。。”蒋雅南低头，“地上没有蒲团，更没有其他垫腿的物件，应该不会在这里举行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