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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奏。”吴知民颌首。
“鬼方郡太守许雅之任用蛮夷野人奴役本朝子民,纵容太华派女弟子欺凌当地乡绅。。。。。。。”贺正方奏道:“许太守这是在只手遮天啊!”
“臣有本奏。”刑部待郎卜安生站出来:“奕王殿下巡查嶂州五郡数月,百万税银入库,号称日月无光的赤衣社也被剿灭,功绩斐然。”
略一停顿,他又道:“鬼方郡常年瘴气不散,野人横行,许雅之和苏子昂二人不带一兵一卒,替天子牧民,而贺大人却站在朝堂上射冷箭,居心何在?”
贺正方反驳:“卜大人,功是功,过是过,不能以功掩过。”
卜安生质问:“贺大人,仅凭风闻,你便断言许大人有过,要不你去鬼方郡给本朝立个功如何?”
“卜大人,都知你是许大人好友,如今出面护短,这叫徇私枉法。”
“贺大人,你仅凭风闻便来言过,这叫胡说八道。”
“别争了,两位别争了。”田文林一听,立知贺正方也收了蒲腾飞的金子,他出来和稀泥:“如今赤衣社也剿了,税银也上缴国库了,这是大功一件。”
他看看贺正方,又说:“臣建议朝廷遣使五郡犒赏奕王殿下,顺道去鬼方郡看看许大人到底有没有枉法乱纪。”
吴知民懒的动脑子分析大臣间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有一件事他肯定。
绝不可让奕王返回洛都!
“依田大人倡议,遣使犒赏奕王,顺道去鬼方郡一查虚实。”
“太子英明。”田文林松了一口气,感觉对金主蒲腾飞有了交待。
“臣有本奏。”
鸿胪寺太行令沙胜客出班,奏说:“祖安国遣王子来访,求见太子殿下。”
“可知这祖安国太子来意?”
沙胜客道:“听说是齿火罗国大军正在围攻雄关卡达城,请求本朝出兵金门关侧援。”
“打仗了?”
“齿火罗国和祖安国打起来了,和本朝有甚关系?”
。。。。。。
吴知民大约记得祖安、齿火罗和奎南三国间地势险峻,人马不通,便问:“诸位爱卿,这卡达城在祖安国是不是等于本朝金门关?”
“臣略知一二。”金吾卫大将军卓鼎风出班奏道。
“说说。”
“齿火罗国和祖安国之间隔着恶魔岭,恶魔岭上人马不通。”卓鼎风道:“卡达城建在祖安国一侧,重要性等于本朝金门关。”
吴知民频频点头,却没听出其中奥秘。
卓鼎风提醒道:“太子殿下,沙大人方才说的是围攻卡达城,这点非常重要。”
吴知民果然一愣,问:“如何重要?”
“齿火罗国大军围攻卡达城,肯定要派出大量步军,表明齿火罗国对祖安国势在必得。”
吴知民略一沉吟:“什么意思?”
“齿火罗大军围困达卡城,这表明他们已从恶魔岭上开出一条山道通行。”卓鼎风说:“要从恶魔岭上开出一条山道,最少得三年时间,表明齿火罗国对祖安国志在必得。”
吴知民大约听懂一些,便向汤太师问计:“太师如何看待此事?”
本章完
第182章 磕头精()
汤太师出班,先行一大跪拜礼。
“老臣不懂军情,只怕胡言乱语误了军情,误了国事。”
“太师平身,不必自谦,言者无过。”吴知民对汤太师磕的这个头挺受用,汤太师一直这样,小心谨慎,说话先磕头,也有朝臣讥讽汤太师为磕头精。
“老臣认为,这是一个大机缘,齿火罗国和祖安国开战,绝不敢再来招惹本朝,致使二面受敌。”汤太师道:“本朝正好趁机减少军费开支,休养生息,造福于民。”
吴知民问:“不见祖安国太子?”
“人无信不立,国无德不兴,齿火罗国兴兵侵犯祖安国,先失道义,好战必危,齿火罗国早晚必灭。”汤太师一直这样,说话从不说结果,只让你猜。
吴知民略一沉吟,对沙胜客道:“沙爱卿,送祖安国王子白银千两,礼送其回国吧。”
“诺。”沙胜客领命。
蒲中天下朝回府,先召来蒲腾飞。
”贤侄,你托的事儿办成了,贺御史已在早朝上参了许雅之等人一本,太子遣使巡察嶂州五郡。”
“太好了,真解气,他们将倒大霉了。”蒲腾飞笑出一脸老树皮,感觉那么多金子没白花。
蒲中天暗自一笑,有句话他没说明白,派去鬼方郡的官员叫卜安生,是许雅之的儿时好友。
转了一大圈,除了蒲腾飞的金子大部分落入蒲中天袋中外,其余什么也没有变。
“族叔,我要摆宴向你谢恩。”
“贤侄,为叔还有一件天大好事要告诉你。”
“天大好事?”蒲腾飞感觉幸运光环正向自己罩来:“族叔快说,快说。”
“贺大人膝下有一爱女待字闺中,他夸你长相英俊有胆有才,有意招你为上门女婿,贤侄可否愿意?”
“啊,做上门女婿?”自命不凡的蒲腾飞心头挣扎,感觉此事有辱门楣,蒲中天立刻说:“贺御史的爱女花容月貌,奇立独行,在洛都大有芳名。”
“贺家小姐花容月貌?”蒲腾飞心中纠结,一会想有贺御史做靠山,在王朝多半可平步青云,一会又感觉做上门女婿污没士子身份。
蒲中天老奸巨滑,见蒲腾飞面色变幻不定,于是呵呵一笑说:”贤侄若不愿意,不必勉强,洛都多少公子哥儿排队等着迎娶贺家小姐呢。”
“小侄愿意,愿意。”蒲腾飞生怕错过机会,牙一咬便应了下来,问:“族叔可知那贺家小姐名号?”
“贺立。”
霜降后,小雪前。
嶂州五郡朔风呼啸,却和太华山景色不同,草木虽然黄相间,但并不离枝坠落。
近二个月时间。
云先生指挥数千府兵四处讨伐,将濮州境内有名有姓的大股山匪基本剿尽。
一日午后,云先生传出将令;收兵,大军返回濮州郡城。
苏子昂道:“云先生,如今府兵士气正盛,何不趁势扫荡其余三郡?”
一场剿匪战,两人朝夕相处,天天讨论兵法和阵法,相互间少了一份拘束,多了一份轻松。
“近日剿匪太容易,一定让你产生一种错觉,山匪们太蠢了,一剿就灭。”云先生眸蕴笑意:“其实不是这样的,再打下去,咱们或许要吃大亏的。”
“先生为甚这么说?”
“此次出兵一路顺利,主要是因山匪们以往懒散惯了,不懂用计,不懂利用斥喉刺探情况,不懂利用车弩和抛石机等新武器。”云先生道:“这一战后,精明的山匪决不会吃同样的亏。”
他抬手一指帐外,说:“在远方,有无数眼晴盯着咱们,有齐北山,有赤衣社,甚至还有一些未知的神秘存在。”
苏子昂点点头,这点他明白。
“上次和你说过,不论仙宗或个人都有一个力量极限。”云先生笑道:“这个力量极限和弓弦一样,满弓最佳,再拉必折。”
苏子昂对军情和治国一知半解,便说:“云先生说的可是刚极易折?”
“略有相同,你记住,一名高明的将帅除了要懂如何开始进攻,更必须要懂如何退出战斗。”云先生拿出一份驿报,说:“鬼方郡有个叫蒲腾飞的士子,去洛都告御状,告了你和许雅之一状。”
“啊?”
云先生呵呵一笑:“别担心,吴知民一如既往的没主意,仍与磕头精混一起讨论国事,他最不希望奕王回洛都了,反派卜安生来犒劳奕王了。”
苏子昂问:“磕头精是谁?”
“太师汤高义,一个三朝元老,膝盖长在脚跟上的人,他说话从来和没说一样。”云先生叹道:“不过此人最得天子意,真是没奈何。”
“膝盖长在脚跟上?”苏子昂略一想,那汤太师岂非要步步磕头,他笑问:“云先生,你是说汤太师为人圆滑吗?”
“岂止圆滑,那是大奸似忠,早晚祸国殃民。”
苏子昂道:“他是当朝太师,用祸国殃民这个词不恰当吧。”
“没有不恰当,举个例子,比如天子问计,汤太师你吃早饭了吗?”云先生道:“汤太师会回答,老臣不饿!这句话怎么理解都可以,他永远没错。”
“哈哈,汤太师真有趣。”苏子昂大笑起来,忽然想起石牛县吴侯爷的梦想是父做高官子登科,家有万顷靠山河,事后回想,普通男人的人生梦想还真是那样。
云先生道:“卜安生来濮州郡,许雅之一定会来,咱赶回去会会他们。”
“诺。”苏子昂道。
四千余名府兵拔寨起营,押着囚犯,一路向濮州逶迤而行。。。。。。
孤日高悬,荒山空寂。
齐北山和弥勒佛立在一座山峰上,望着远去的府兵队伍,脸色沮丧。
“前辈,云飞扬带兵打仗太神了,和他斗没一丝胜算,这仇看来是没法报了。”
“云氏一族是兵法大家,精通阵法和卜算,和你们一伙没脑子的散兵游勇打,当然百战百胜。”弥勒佛呵呵一笑:“齐道友休要泄气,你的大好机缘来了。”
齐北山眼晴一亮,问道:“求前辈指点?”
“古人云破立,破立,先破才有后立。”弥勒佛挥手向四方划了一个大圈儿,说:“如今濮州境内各个山寨已被打散,众多残部遁逃,只要齐道友在蛤蟆岭重竖大旗,凭你的名头,自有众多残部来投。。。。。。”
“对啊,此计甚妙。”齐北山刚露出一丝笑容,又阴起脸说:“便算重竖大旗,也斗不过云飞扬。”
弥勒佛道:“老夫帮你。”
“前辈意思是?”齐北山足智多谋,自然懂得弥勒佛肯定还有要求条件,却听弥勒佛说:“老夫只需你派出人手摸清濮州内的情报就行,一定找出太华派下落。”
“前辈,你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