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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短短的几个小时，这个男人的态度就发生巨大转变了？
但是，昨天的确是宋水暖说过的，只要席木程先亲自离婚，她就要跟着签字离婚。所以她接过霍鹿鹿手里的笔，唰唰唰……几下，就把自己的大名签在上面了。
“好了。”
这般痛快的就签了！霍鹿鹿还没想到，宋水暖今天倒是很痛快，不用她再浪费口舌自然是好的。
“嘿嘿，水暖，虽然你跟席木程之间没有做夫妻的缘分了，你们的婚姻关系就此为止，但我还是希望我们两家人的关系不要闹得太僵，因为毕竟，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那就是宝贝的小水木，对不对？”
提到孩子，霍鹿鹿忽然顿了顿。
这时候才想起来，宝贝孙子还在酒店的服务员那里，托管着！
因为昨天一时兴起，想起了这个法子，要飞去大京市找席木程，偷偷的盖印章，模仿签名。临走之际，把孩子交给酒店的工作人员照看，也不知道这一晚上过的怎么样。
今天一大早坐飞机回来，直接就到福宝唱片这边来找宋水暖签字，霍鹿鹿还没来得及回去看孩子。
“咳咳，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
也是担心小水木的安危，霍鹿鹿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就要走。
宋水暖也不拦着，板着一张扑克脸，稳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面对急匆匆要离开的霍鹿鹿，宋水暖忍不住问一句，“我儿子怎么样了？您打算什么时候给我送回来？”
听宋水暖这么一说，霍鹿鹿身子立马一僵。“送回去？哈哈，水暖，你搞错了吧？孩子，我是不会给你们宋家送回去的。你到处打听打听，哪有离婚了，孩子跟妈的，除非是爸爸不负责任。法院判也是第一监护人是爸爸，懂吗？”
霍鹿鹿一副自信模样。
还真是！宋水暖立马就怒了！
她明明这是要……抢孩子！立刻起身，几步来到霍鹿鹿面前。“你干什么？你什么意思？告诉你，宋牧是我一个人生出来，养这么大的，绝对不可以让他落入别人手中。”
别人？霍鹿鹿也急了。“你这么说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怎么是别人呢？孩子的亲奶奶啊！”
早就料到，如果两个人离婚，小水木是最大的问题。两家人谁都不肯放手，这是肯定的。但万万没想到，霍鹿鹿先行一步，这就不放手了。看来爸妈的话还是对的，应该早早的把孩子藏起来，不让席家人接触到。
“我看还是让孩子自己选择吧。”宋水暖尽量保持平静，“他喜欢跟随在一起，就跟随在一起。”
对于这一点，宋水暖心中还是万分自信的。毕竟宋牧自小就跟在自己身边，论感情，霍鹿鹿怎么也比不上送家人啊。
“孩子懂什么？”霍鹿鹿立马就反击。“孩子才三岁，价值观，世界观，都还没形成，什么都不懂。你让他选择什么？他如果由着自己的性子，跟你们长大，将来说不定还会责怪我这个奶奶，当初没把他带走！我们席家是什么人家？他父亲将来是总统……”
霍鹿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提的八倍音量。咖啡厅内的客人和服务生都把目光投递过来。
这位女人是什么人啊？竟然高声宣布，自己的儿子将来是总统。
还有人悄悄的拿起身边的智能手机，要给霍鹿鹿和宋水暖拍照。
宋水暖一见状况不好，立马把霍鹿鹿扯出了咖啡厅。
“我说席夫人，做人不能太张扬，不好吧。”
二人可算进入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
“张扬我也有张扬的资本。孩子在我们家，肯定会有更好的发展。看看现在的社会，没钱怎么能行？就现在你给宋牧送去的那个幼儿园，那教师，那设施，都是全国最低档次的。等你们离婚手续办完，孩子跟我去大京，一定要住别墅，上最好的幼儿园，接受最好的教育。我要让我的孙子穿名牌，坐豪车，从小就赢在起跑线上。”
霍鹿鹿一边说，双眸不停的闪烁出灿烂的光芒，憧憬着孙子成为人中之龙。
宋水暖顿了顿。说实话，霍鹿鹿的话虽然不全完对，但也没错。孩子能在优越的条件下成长，必然是好的。
“对了。”霍鹿鹿又挑起一个指头尖，对着空气划了一下，道：“我要让我的宝贝孙子学钢琴，跆拳道，武术。他要强身健体，将来才不必被别人欺负，他还要培养气质，浑身渗透出一股子白马王子的风范……”
越是幻想，就是越是兴奋。霍鹿鹿简直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你们宋家有钱让他学习这些吗？不问别的，就是一架钢琴，你宋水暖都怕是买不起吧？”
面对霍鹿鹿这番疑问，宋水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犹如调色盘，心中也是尴尬至极。
席夫人说的何尝不是事实呢？孩子学习跆拳道能够强身健体，学习钢琴能够培养气质。然而在宋家，他只能做一个普通的男孩子。他迟早是会明白，自己有一个优秀的，有钱的总统老爸。如果是因为母亲的贪爱，强行把他留在身边，而剥夺了他学习那些东西，过优质生活的权力……
宋水暖忽然愣在空气里，仿佛一尊泥像一般。
“水暖，我说的对吗？”
宋水暖迟迟的，点了点头。
“那你回去，跟你爸妈好好商量一下，孩子抚养权，就交给我们吧。”
是人都能看得出，现在的宋水暖，眼睛里面闪烁着犹豫和不定。再没有想把孩子留在身边的那番决绝之情了。
霍鹿鹿先行一步，离开了福宝唱片附近，搭车离去。
第202章 走吧，潇洒去！（）
整个一下午，宋水暖就傻乎乎的坐在座位上面，失神。
面对这一沓沓厚厚的歌词本，上面精美的句子，柔情似水的词语，她一句都读不进去。太乱了，怎么舍得把孩子的抚养权交给席家？但霍鹿鹿说的话，挑不出毛病。的确如此，宋水暖目前没有能力给宋牧更好的生活。
孩子长大之后，会不会怪我？她傻愣愣的想。
孩子明明在席木程那边，可以过更好的生活。
正当宋水暖大口大口的呼吸，哀叹，一筹莫展的时候。
忽然有人从身子后面拍了她的肩膀一下，猛地一回头，竟然是顾晓晴。
“想什么呢水暖姐，工作时间溜号。”顾晓晴笑嘻嘻的，面容之上挂着几分俏皮的微笑。
如今对顾晓晴的态度倒是没了前些日子的反感，毕竟昨天她为了帮宋水暖说话，真真的跟霍鹿鹿大撕了一番。两个人看样子可不是演戏，说来也犯不着演戏。
勉强对着顾晓晴挤出一个微笑，宋水暖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儿子可是心头肉，谁想把心头肉送走？但谁又不想让心头肉过的好一些？
“水暖姐，晚上一起吃饭去吧。”顾晓晴身子伏在宋水暖的工作隔断上面，一脸诚切的道。
宋水暖真是搞不明白，这个顾晓晴，到底是看上我宋水暖什么了？
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自己不说，还这样没完没了的拉关系，套近乎。当着所有办公室职员面前，女总裁这样诚恳的邀请宋水暖，真是羡煞旁人。
但宋水暖却觉得很别扭，若是男总裁如此邀请自己共进晚餐，也算是对自己的样貌的一份肯定。怎么女的……
她摇摇头，表示拒绝顾晓晴。
顾晓晴立马就不快了。“为什么？家里又有什么事情了吗？”
“我说晓晴啊。”宋水暖故意压低了声音，道：“你这么大个姑娘，又是堂堂的公司总裁，要么就去工作，要么就研究泡公司的男职员，不要总围着我转好不好，你难道……”
看到宋水暖那一脸纠结的表情。
顾晓晴立马也明白了什么，赶紧摆头，摆手，解释道：“别误会水暖姐，我性取向可正常了，我喜欢男的！”
宋水暖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喜欢男的总缠着我干嘛啊？”
“嘻嘻……人家也喜欢姐姐你啊。”
宋水暖刚放下的一颗心立马又吊到了嗓子眼儿。
“你到底？”
“没有，水暖姐，其实，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只是你不记得了。”
顾晓晴的表情忽然变得很沉重。
好像，想起了什么悲伤往事。
宋水暖显然看到了她明眸之中掠过的那一缕缕悲伤光芒。
“我们之间，有什么故事吗？”
宋水暖这么一问，顾晓晴立马就收拾情绪，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微笑来。“都过去了，水暖姐，对了，那个席夫人，今天没来找你麻烦吧？”
提到了霍鹿鹿，宋水暖就直接想起来了宋牧，还有那一纸离婚协议书。
这一切都是很令她头疼的事儿。接二连三的。
但这些事情，没必要跟顾晓晴交代，她摇摇头。
“看你心情不大好，要不晚上我们去酒吧潇洒一下吧。”
潇洒一下？
宋水暖的记忆中，可没有灯光霓虹，酒色交织的场所。也就是说，她没去过那种地方。只是在电视里面看到过，轰鸣的音乐，各种美酒和穿着暴露的美女们。那种地方普遍消费高，也不是宋水暖这种工薪阶层消费得起的。所以她没去过，也不想去。
摇摇头。
“哎呦，水暖姐，去嘛！我带你喝点好酒，我的酒还存了好多没喝完。”
虽然宋水暖一再的拒绝，但她更不像下班之后直接回家。因为她不想面对父母的质问，孩子什么时候回来。
其实宋水暖更想与父母商量，关于离婚之后，宋牧去向的问题。
霍鹿鹿说的没错，在席木程身边，孩子的生活条件，学习条件，都会享受到最好的。这可是宋家人力所不及的。
一大堆问题缠绕在宋水暖脑子里，根本就是无心工作。
“那就这么定了，下班我接你，一起去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