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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华停下来打量叶琼姜有些因行动而染上些红润的脸庞。
第19章 怅然()
虽然她是辛宿的死士,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年轻的女孩,孤身一个进入皇宫,总是有些可怜。
虽然上到朱玉峰顶都是由他带着上去的,但想来这一晚上面对着他,她的内心一定时刻紧张,不得放松。
彼时,一盏盏挂在宫墙上的宫灯映着她额角上那层薄薄的汗水晶莹透明,闪闪发光,愈发衬得她的额头饱满如精美的软玉,皮肤白皙,微红的脸蛋竟令双眸款款好似含情脉脉。
柔弱软甜,楚楚可怜。
帝王之心,狠狠一荡。
莫华暗自点了点头,难怪辛宿会派她入宫。
早在叶琼姜入宫之时,莫华便知道了她的身份。
当时远远的一瞥,只觉得这女子清丽有余,美艳不足。
历来想要借助入宫为妃以便接近皇帝实行刺杀的方法,计划核心的女子必定是千娇百媚,艳冠群芳。可辛宿送入宫的这个女子吗……当真是让人紧张不起来。
所以放任她在后宫之中,冷淡疏离一年之久。
区区辛宿而已。
只有此刻,莫华才真正明白了这个女子不经意间所散发出的强烈诱惑。
不关美艳,是实实在在的媚骨天成。
“嗯,我累了。”
叶琼姜低着头,犹豫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她自然也是想去看顾容止的。只怕整个皇宫,再没有人比她想去的心情更加迫切。
可是,天色这么晚了,他又受了重伤,此时去,只会妨碍他休息。
她虽然很想见他,但是却不想因为这个而加重他的病情。
就算去见他,如果皇帝莫华跟在身边,三个人的氛围,也尴尬。
“那我们回去吧。”莫华淡淡开口,她内心所想皆在脸上,不用揣测便能知道。
她这番苦心隐忍,让他略微有些不自在。
本来想强拉着她去看顾容止,可转念一想,惊觉自己身为皇帝,却要为难一个小女子,这行为当真是……有些不顾身份了。
明主贤君,虚怀若谷,容人之量是必备的素质。
莫华向来自持,何曾有过这种时候?
“嗯。”
叶琼姜依旧低着头,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他在前面走,她便在后面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双双翻过了高高的宫墙,重新从后窗户跳进返回了琼露殿。
叶琼姜始终低着头。
她还没有想好。
这一夜,到底要怎么过?
侍寝?
绝不!
这念头一起,便被狠狠的否决。
如果说,入宫行刺的那个晚上,她或许会毫不犹豫,因为她知道,不管成功与否,最后她的下场都是死亡。
注定的结局可以给予她破釜沉舟的勇气。
可是如今……她已是顾容止的人,再叫她委身给另外一个男人,在已经不需要、也不会死的现在,她终究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关坎。
有些事,哪怕再难开口,也是要说的。
“臣妾……”
“琼妃……”
寂寞相对良久的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两个字之后,便又一同停下。
莫华没有谦让,抢先道:“琼妃,朕说过,要你心甘情愿。所以,你不必担心,好好休息吧。”
他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月光洒在院落里,勾勒着他的身影,溶溶如水,那宽袖长袍,飘逸洒脱之极。
望着他有些模糊的背影,提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可是叶琼姜却陡然发现,有一股异样的情绪从脑中升起。
在这股情绪的影响之下,身体正做着充分的回应,形之于外的是纤眉紧锁,面容忧忧。
过了半晌,她才终于确认,这股莫名升起的情绪真正含义。
竟然是怅然若失!
月色溶溶,夏夜的晚风似被月色侵染,竟有些微寒。
莫华轻轻的推开眼前这座宫殿的大门。
朱红色的门户,并不多么高大,但也足够威严。
迥别于妃子们居住的宫殿,这里的大门要高一些,门柱上用青蓝绘着有凤来仪。
院子里没有宫人守卫,纵使华丽到连地上铺的青砖上都刻着精美的花纹,这院子里因为少了人的生气,而显得荒凉落寞。
只是院子的中央,坐着一个人。
那人身前有着一个石桌,石桌上摆着棋枰,放在两边的楠竹棋盒,里面的棋子已经剩得不多。
棋枰上几乎已经被黑白棋子布满,互相焦着,纠缠,围追堵截,战况激烈。
那人端坐在石凳上,对着棋局凝眉思索,将手中的白子缓缓落下。
这一子落下,棋局变化愈发凌厉,白子在右上角连成一片,本已陷入僵局的右上角,此刻却形成了反扑。
若是黑子不去补救,那么必然会损失地盘,可若是去救,则要缓下己方攻势,给了白子残喘的机会。
那人落下了白子,便有执起一颗黑子,凝眉沉思。
竟然自己与自己对弈。
“容止好雅兴。”莫华迈步而入。
暖轩只是用来排解皇后思乡之愁的所在,这座“凤鸣殿”才是皇后真正的寝宫。
顾容止听见声音,抬头一笑,将手中黑子放回楠竹棋盒之内,站起了身,向着莫华微微施礼,“容止是在等陛下。”
他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身上的衣服厚厚的穿了几层也依然形容消瘦。
暖轩的建筑结构比较通透,他伤后体弱,受不得风,不适合再居住暖轩,所以从他醒过来,便从暖轩搬回了凤鸣殿养伤。
只是此刻他的伤势仍旧没有痊愈,在院子里坐了大半夜,这一躬身施礼,便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
“等朕?你知道朕会来?”莫华看着他艰难的稳住自己的身体,缓缓开口。
“皇上素来看重皇后,皇后身受重伤,皇上怎会不来看望?”
“哼。”
莫华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抬手示意顾容止起身,“这些虚的,对外人说说也就罢了,你心里真正想的,可不是这些。”
顾容止起身,缓缓坐下,两人面对着面,他苍白的容颜浮出一抹会心的微笑,道:“今日容止听闻皇上没有去青岚殿,晚饭是在琼露殿用的。而且晚饭后庆安已传出话来,今夜皇上歇在琼露殿。
陛下是个精明的人,也是个厚道的人。所以容止便想,这样一个夜晚,陛下除了我这里,便真的没有其他去处了。
所以,容止摆下棋局,等着陛下。
就像五年来每一次,您来凤鸣殿一样。”
“你便这么自信朕不会留宿在琼妃那里?”
莫华瞳孔微缩,语气危险,“琼妃是大神官认定的贵人。贵人,你是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的。琼妃她……推卸不了这个责任,她要为我大夏,为朕诞下子嗣。”
顾容止依旧微笑,神情看起来竟然有一些悠然。
“这些,容止都知道。辛国败亡,辛国的疆土是您的,辛国的百姓也是您的,从辛国灭亡的那一刻开始,辛国的一切都属于您。
叶琼姜是辛国的子民,所以她当然也属于您。这天下都是您的。
叶琼姜虽然是您赐给我的女人,可您也有权收回这个赏赐。
她是琼妃,是您的妃子。
能为您生育子嗣,自然她莫大的荣誉。
只要她同意,容止绝不阻拦。”
——只要她同意。
莫华被他最后这一句话说得有些微怒。
这人,对面这面色苍白,在他的皇宫之内蛰伏五年的男人,果然还是从前他所认识的顾容止,是他这一生,最旗鼓相当的对手。
总能轻易切中对手的要害!
“当年,若不是朕有神卿的推演之力辅助,恐怕在虎踞关外,与你放手一战,便要中了你的埋伏,兵败垂成,功亏一篑。五年蛰伏,尚未磨掉你身上的锐气,反而更显峥嵘。朕对你的耐心几乎用尽。”
虎踞关,是辛国最后一道屏障。
当年莫华亲自率兵攻打辛国,前期虽有抵抗,可都无法抵挡他的大军,直到虎踞关外遇见顾容止。
这位辛国的七皇子,领着十万残兵,竟然将他四十万大军阻在虎踞关外长达半年之久!
甚至设下必杀之局,险些令他中伏身死!
这样的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惜却是敌国皇室,莫华再惜才,也不能接纳他。亡国之恨,灭族之仇,只能不死不休。
所以当大神官说出,要莫华刀下留人,放过顾容止时,他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是有些欣喜的。
收为己用。
这四个字,对当时的莫华来说,充满了诱惑。
大夏虽然神权与皇权并重,可是神星宫向来超然外物,对皇权并不多加干预,除非十分必要,否则轻易不会涉政。
所以当大神官提出“收为己用”这四个字时,莫华便如吃了定心丸一般。有大神官的协助,亡国之恨,灭族之仇,未必就不能化解。
大夏的律例,为防后患,亡国皇室必须灭杀,除非皇室嫡女入宫为妃,方可活命。
为了留下顾容止的性命,莫华将他从“皇子”改成了“公主”,并捏造了一段霸道的爱情,将顾容止收入后宫。
原本要救下一个人来,还可以有很多办法。比如找来一个死囚代替顾容止,偷梁换柱,桃代李僵。只是大神官的极力建议,想要收服顾容止,必须将此人时刻留在身边。
若是偷梁换柱,对于顾容止的安排也只能悄悄的软禁在一处别院。
第20章 棋局()
后宫,显然是最符合要求的地点。
顾容止一入后宫,便被封后。
这也是莫华最用心良苦的地方,只有贵为皇后,才有权力不见那些不明真相上门拜访的妃子们,也可避免被妃子们的挑衅,更可行使皇后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