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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御医院全力救治,命是保住了。”
“命是保住了?”莫华从卷宗上抬起头,“难道她的情况不太好?”
庆安屏了口气,再次躬身道:“皇上,兰妃娘娘听说了夕颜欲要毒害琼妃的事情,很是难受。所以昨天刚刚醒来,便自请有罪,去了天牢。”
“什么?”
莫华微怒,“她身为妃子,却去了天牢,这成何体统?”
见天子发怒,庆安也是无奈,“皇上切勿动怒,兰妃娘娘自去了天牢,便不肯出来,任凭如何相劝,也是不肯离开。老奴也不敢强行驱赶,怕兰妃娘娘体内余毒未清,病体复发,只好在天牢里给娘娘辟了一个私密的住所,又让海棠跟了进去服侍着,暂时……应该没什么大碍。”
莫华眉头紧皱,半晌才好似泄气一般,叹息了一声,道:“罢了,朕亲自去看看她。”
天牢的位置当然不可能在后宫,而是在整个皇宫以西,紧贴着宫墙而建,占地虽然不大,但整座牢房都是有一寸厚的精铁浇铸而成,任尔武功多高,也无法打穿精铁墙板。
外面每时每刻都有一队十人御林军不停巡视,守卫森严,这里可是关押重犯的天牢,别说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海棠将枯草厚厚的垫在石床上,先是用手按了按,试了一下觉得柔软一些,也能隔得住石床的寒气,才转过身扶着脸色苍白的兰妃坐下去。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这天牢,寒气这样重,您又毒伤未愈……”
兰妃的身体还很虚弱,坐下的时候,微微晃动了一下,才坐稳妥,她浅浅的喘息了两声,看着海棠写满担忧的脸庞,勉强扯出一丝微笑,道:“海棠,我没事。”
“您的脸色这样苍白,还说没事?”
兰妃忽然就笑出声来,眼睛里有着点点支离破碎的光芒,“我当然是没事的。我怎么会有事呢?若是我有事,皇上……皇上又怎能连我中毒昏倒,都不肯过来看望我一眼呢?”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掉落,“我算中了所有的一切,赔上夕颜的性命,却唯独没有算准,皇上是如此无情。”
心,痛得厉害。
以她在后宫历练十年的心境,她以为无论遇到如何糟糕的事情,无论帝王对她如何,自己都能够坦然面对,坦然接受,可是到了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错得离谱,也绝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坚强。
也仍然会觉得疼痛难当。
“娘娘……”看着兰妃落泪,海棠心中难受,却又不知如何劝慰,这皇帝与后妃之间的事情,从古至今,都是如此,若是三言两语就能劝好,也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地步。
她只能逾规越矩的将兰妃抱在怀中,让虚弱的娘娘可以寻求到一丝慰藉的倚靠。
“我知道,皇上的心,一直都在朝政上,对我们这些妃子,从来都不甚在意。我也从未奢望他会爱上我,只求能够跟他朝夕相处,聚多离少。可是,可是自从琼妃封妃以来,这一切,就全变了。皇上的眼中,除了琼妃,便再也看不见任何人。”
兰妃悲戚一笑,埋头在海棠怀中默默流泪,“我的心,从我中毒后醒来的那一刻,当得知皇上一直没有来青岚殿的那一刻,我听见,”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海棠,抬手用力捂住胸口,“我听得太清楚,那一刻,我的心,啪的一声,碎裂了……”
兰妃那充满哀痛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光亮,让海棠有些心慌,这样的眼神,她曾经只在那些即将被处死的死囚身上才看见过,“娘娘,您别胡思乱想,皇上,皇上他……说不定是政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说不定,说不定这一会正赶往这里来呢!”
“真的吗?”兰妃似将海棠的话听了进去,暗淡无光的眼底,倏然就亮起了一丝希望之光。
“嗯,真的,真的,皇上一定会来的。”海棠忙不迭的用力点头。
便在这时,从牢房外面,突然传来一连声的“见过皇上!”
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听得真真切切。
“皇上?是皇上来了!”海棠喜出望外,长长的松了口气。
兰妃也跟着惊喜的转头,只是眼底那一丝希望之光,在转过头的瞬间变成了冷厉炽热的锋芒。
琼露殿。
床幔依旧垂着,不过这一回坐在外面的不再是皇帝,而是御医院的院首胡御医。
虽然因发现得早,叶琼姜并未真的喝下毒药,不过莫华依旧不放心,以担心她受到惊吓不利于病情为由,着院首胡御医过来重新诊治。
胡御医已是年过五旬的老者,不过保养得却相当不错,头发竟然黑鸦如墨,没有一丝白发。
“胡御医,娘娘的病症,您看……”
胡御医收回了诊脉的手,将垫手的小枕收好,问道:“这几天一直是夜里咳得厉害吗?”
纺春点头,“是的,我们娘娘这两天似乎有些严重,天色一黑,就咳得厉害起来。”
胡御医点点头,到了外间,唰唰唰的笔走龙蛇开出药房,嘱咐道:“这副药,每日早中晚各服用一次,记得熬好之后,不要趁热,要放置凉透才可以服用。吃起来可能有些苦,不过务必请琼妃娘娘按时服药。大概服用个七八天,再加上臣用飞针之法,打通娘娘气血不通之处,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纺春露出笑容,小心的拿着药方,“辛苦胡御医了,我这就去御医院抓药,这里,就请胡御医多费心了。”
看着纺春兴高采烈的拿了药方出去,胡御医点头微笑,撵着颌下胡须的手指轻轻一顿。
胡御医缓缓步入内室,从随身的医箱中取出象牙雕成的针筒,“臣要为娘娘行飞针之法,以助娘娘打通塞滞的气血,请娘娘伸出左臂。”
“有劳了。”
床内叶琼姜依言将左臂伸出床帐,透过床帐隐约可见胡御医打开针筒,再她以为将有一根银针扎入自己的手臂时,手心却意外的一凉。
叶琼姜一怔,胡御医已经缓缓道:“有位故人听闻娘娘生病,便托老臣将这个送与娘娘,还请娘娘收好。”
入手生寒。
身为辛国的子民,身为辛国将军之女,叶琼姜几乎不用去看,只通过这手心里的逼人寒气,便能大致猜到。
“这是……玄冰果?”
胡御医道:“正是冰森国独有的玄冰果,娘娘只需要每日将这玄冰果至于胸口半个时辰,便能有效镇咳。”
玄冰果,产自冰原森林,只有在群居动物暴风冰熊的巢穴里才会生长,由成年母熊用血液浇灌培养,专门留给幼熊服用,幼熊吃掉这个才能生长出抵抗得住冰原森林寒冷的绒毛。而每一个暴风冰熊的巢穴里,也只有一颗玄冰树,每次结果也不过两三个,产量非常少。
这也更增加了获取玄冰果的难度。
她也只是曾听父亲提过,辛国的皇后肺病严重,皇帝督促冰森前线的将士前去寻找玄冰果,当时费了数月,死伤无数,才得到两枚。
如今,自己生病这才几天,传到西北去也需要一段时日,可这玄冰果,竟然就这么快的送到了自己的手中……
“……他,他还好吧?”缓缓收回手臂,将这枚珍贵的玄冰果按在胸口,一层凉意渗透过来,并没有放在手心时那么寒冷,反而如玉石一般温润,凉意之中有升起一丝淡淡的温暖,胸口的闷气竟神奇的得以缓解,连喉咙的肿痛也因这凉意上行,有了些清凉之感。
“娘娘不必担心,那位故人说了,只要娘娘能够平安,即便付出再多也是值得。”胡御医道:“臣也希望娘娘尽快好起来,这样,也不必让那位故人担心太久。”
“付出再多也值得……他,他是不是受伤了?”叶琼姜一把掀起床帐,急切的问道:“胡御医,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受伤了?伤得重吗?这枚玄冰果,他到底是怎样得来的?”
“娘娘!娘娘,奴婢把药都取来了!”
第41章 流言()
胡御医刚想开口,纺春已经取了药回来,一进屋,便看见琼妃娘娘从床上坐起,一手掀起床帐,瞪视着胡御医,不由一惊,连忙上前扶住叶琼姜,“娘娘,您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您的眼圈都红了。”又斜斜扫了一眼胡御医,悄声问道:“可是这胡御医为老不尊,冒犯了您?”
她声音虽小,奈何三人离着太近,胡御医听得苦笑,连忙道:“纺春姑娘误会了,老夫身为御医院首,已经侍奉过两朝皇帝,怎会有逾越之举?”
见琼妃也跟着点头,纺春这一颗心才放下,也有些后怕,自己还是太过大意了,自己出去时,也没吩咐其他宫女进来盯紧了,如今娘娘正得恩宠,要是被别人给冒犯了,无论是否严重,谁也不能担保皇帝之心是更加疼惜娘娘,还是会因此嫌弃娘娘。
“胡御医,是我不会说话,您可千万别跟我这小小宫女一般见识。”纺春赔笑,又好奇的看着被琼妃按在胸口的一枚果子,“娘娘,这是什么?”
纺春盯着琼妃胸口的玄冰果,好奇的问道:“娘娘,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到像个果子,好像还散着寒气呢!”
叶琼姜没有半点慌张,坦然答道:“这是玄冰果。”
“玄冰果?”
玄冰果是冰原森林的特产,出产的条件有这样苛刻,辛国也只是得了那么不几枚,远在大夏的一个小小宫女不要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过。
纺春愈发好奇起来,不过又有些忧虑道:“这果子散着寒气,娘娘病症未愈,这样放在胸口恐怕不妥,就算这是个稀罕物,也请娘娘让奴婢给您收起来吧。等病好了再把玩也不迟。”
胡御医道:“这到不必,纺春姑娘不用担心,这玄冰果对娘娘的病症非常有效,虽然寒气逼人,却有镇咳的奇效。”
叶琼姜轻轻一摆手道:“纺春,你去给本宫把药熬了吧。我跟胡御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