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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琼姜捏着刀刃,没有漏掉兰妃眼中那一闪即逝的狠辣,“兰妃姐姐就这么心急?今日是林惠姐姐出殡之日,实在不宜再见血腥。”
“我……”兰妃垂下目光,脸上忽然涌起一阵苍白,松手撤刀,看着那刀身上的鲜血,仿佛如梦初醒,“当啷”一声将腰刀远远扔在地上,悲愤的道:“本宫也是急怒攻心,才会这样!琼妃妹妹刚才也听到了,我喊他回来,他也不应,分明是存心捣乱,要害林惠姐姐魂飞魄散,不入轮回……”说着,已然哭了出来。
纺春早已走过去,焦急的掏出手帕压在叶琼姜手心的伤口上,鲜血瞬间渗透出来,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娘娘,您可怎么敢用手去挡刀呢!您虽然是善良慈悲,可是我们这些奴婢下人,又有谁的性命比您更金贵呢!”
掌心虽然有些疼痛,但是这跟在辛宿训练的时候所遭受的痛苦,还相去甚远,只不过是些皮外伤,她还没有那么弱不禁风,叶琼姜没有理会兰妃,向着骁卫将军道:“还请将军继续启程,若是耽误了时辰,皇上那里,你也不好交差。这个小全,就交给本宫吧。待林惠姐姐的葬礼之后,本宫会如实向皇上禀报。”
骁卫将军犹豫了一下,看看停下来的送葬队伍,也确实不能再耽搁下去,“好吧,就依照琼妃娘娘的意思。”将手中拎着的小太监放下,将腰刀还鞘。
“继续起程!”
“是!”
内侍们战战兢兢的抬着棺椁,小心谨慎的迈开了步伐,送葬的队伍,便又浩浩荡荡的向着宾馆前行。
小全被放了下来,本来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农家孩子,初来乍到,以为对自己很好的兰妃娘娘,竟然突然挥刀相向,当真是吓坏了,小脸煞白,浑身发抖。
兰妃抹着眼泪望着叶琼姜,“妹妹你慈悲心肠,可姐姐总是咽不下这口气,你也别怪我心狠,这个小全,若不处死,如何对得起林惠姐姐?”
“兰妃姐姐,我手上有伤,身心乏累,就不在这陪姐姐了。”
事到如今,谈什么对得起对不起?
若真是跟惠妃那么要好,之前栽赃陷害算是怎么回事?
叶琼姜不愿再看兰妃装模作样,直接领着小全回了琼露殿。
一进琼露殿,纺春便急忙忙的吩咐人去御医院请胡御医前来救治娘娘的手伤。
叶琼姜却毫不在乎,只轻轻的坐在藤椅之上,看着依然害怕得瑟瑟发抖得小全,虽然他是个男孩,身量还小,可眉眼之间却跟某个人有着一些相似,“你叫小全?”
小全吓得一个激灵,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更是哭了出来,却不敢大声哭。
叶琼姜微微蹙眉,将他拉起来,“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虽然年纪还小,可也是个小男子汉!你告诉我,你的姐姐,是不是叫做红玉?”
小全眨了眨眼,似乎被她的话给唬住了,眼泪憋在眼圈里,“是,是的。”
斩草除根么?
叶琼姜眼眸一闪,心下了然。
第49章 释放()
“药膳都是按照御医开的方子做的,做好后,直接拿碧玉琉璃四合碗盛了放到食盒里闷着,保证不漏一丝热气,现在正是时候,你拿回去了,保证皇后娘娘吃了赞不绝口。呃……云清姑娘,云清姑娘?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姚司膳将食盒举到云清的面前,可云清却视而不见,眼神飘忽,明显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云清姑娘这是怎么了?姚司膳在司膳房已经数十年了,说起来也是历经两朝的“老人”。历来皇后身边的宫女,那都是精明伶俐的人,怎么这个云清这么木讷?
“啊,姚司膳!你说什么?”云清猛然回过神来,见姚司膳一脸郁色,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
“我能说什么?还不是让你快快将药膳拿回去?”当然这只能在心里想想,姚司膳就算是宫里的老人了,也不敢当面说出来。云清毕竟是皇后的大宫女,虽然现在这个皇后似乎情况不太好,一天三顿的吃药,又辅以药膳,病得那么厉害,也没怎么听说皇上过去看她。
到是听说皇上这段时间,去青岚殿多一些,再就是琼露殿了。
看来皇后什么的,这一病,恐怕就彻底失宠了,果然是色衰恩绝啊。
姚司膳叹了口气,“云清姑娘,药膳做好了,你带回去给皇后娘娘吧。”
“哦,好的,有劳姚司膳了。”
“云清姑娘客气了。”
看着云清将食盒提在手中慢慢走远,姚司膳微微摇头叹息,若真有那么一天皇后娘娘薨世,这位木讷的云清姑娘,日子恐怕相当不好过。
姚司膳的感叹云清当然无法得知,她现在正小心翼翼的提着食盒赶回凤鸣殿。
进门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身后是否有人跟踪,再三确认没有异常,才将大门推开一个细缝,侧身挤入,又连忙从里面将门紧紧关上。
直到回到凤鸣殿内,云清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
由不得她不冒冷汗,只因这连铺地青砖上都刻满华丽奢侈的牡丹花纹的凤鸣殿内,除了她自己,再无他人。
皇后?
别人只知道皇后病重,不见外人,除了大宫女云清,其他宫女太监一律禁止进入凤鸣殿。
唯独云清一个人知道,皇后根本就不在这凤鸣殿内!
她记得十分清楚,那一夜神官大人特地召见,让道童端着两样东西放在她的面前,一枚毒丹,一锭金元宝。要她做出一个生死选择。
要么收了金锭,保守秘密。
要么服用毒丹,立刻死亡。
神官大人的双眼里是绝对的冷漠藐视,她的生命在他眼中不值一文。
那夜之后,她不知道皇后到底去了哪里,是死是活。这些都不是她应该知道的。
她知道自己唯一要做的,便是独自一人撑着这凤鸣殿,营造着皇后还在的假象。
轻轻拍了拍胸口,让自己紧张的心情松缓下来,没事的,要坚强,哪怕有人打听,自己也是守口如瓶,没人会发现这个秘密的。
云清自我安慰了一下,便提着食盒向正殿走去,才一抬头,猛然发现,院落中的石椅上,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个人影,背对着她坐在那里。
“什么人!”
云清大惊失色!
那人穿着一件素色的衣衫,有些发月白色,看起来相当普通,虽然是坐在那里,背影却挺拔如松,只那乌黑的长发在脖子根处用一根明黄色的绸带松松的束着,散出一丝慵懒。
“云清,是朕。”
是皇上!云清如释重负,连忙跪拜,“奴婢云清,参见皇上。”
“免礼。”莫华没有回身,更没有转头,只轻声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奴婢不辛苦,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云清起身,微微顿了一下,看着皇上的背影,壮着胆子问道:“皇上来此……是思念皇后娘娘吗?”
她实在是太过好奇了。皇帝出现在这里,恐怕也只有思念皇后这一个理由了吧。
虽然皇后的去向成谜,她甚至猜测,也许皇后已经被秘密处死了?
说起来,这皇后可是辛国的公主。帝王情深之时,自然是恩宠百倍,可帝王绝情之时,敌国皇女只不过是亡国余孽。
若皇后真的被处死,为了保持皇帝的外在的痴情形象,捏造皇后重病的假象,过个一年半载再宣布皇后的死讯,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思念皇后么?呵呵……”莫华默然一笑,“你说的不错,朕还真是有点想念着他。有他在,国事上可以帮朕出谋划策,有他在,漫漫长夜可以陪朕下棋聊天,比起皇后,琼妃的棋艺可真是……惨不忍睹。”
“奴婢在皇后身边伺候,有幸得到过皇后的教导,在棋艺上……也略有心得。”偌大的凤鸣殿内,只有皇帝和自己两人,皇上又正处于情绪低落的状态,若是这种机会都抓不住,她便白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
“你?”莫华终于转过身来。
云清抬头挺胸,尽情绽放展示着自己的优雅风情。
若是成功,便是平步青云。
莫华看了她良久,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的引起皇帝的注意之时,莫华忽然笑了起来,“你退下吧。”
嗯?
云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皇帝的意思。
退下?难道……还是不行么?
云清又羞又愧,恨不能钻到地缝离去,快步退了出了凤鸣殿。
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小宫女,可是勾引不成,反被皇帝毫不留情的拒绝,也让她倍感屈辱。
莫华呆呆的坐在院落中,看起来相当孤独,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凤鸣殿里,清冷异常。
在这宁静的院落之中忽然就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充满了深深的讽刺意味,“皇上害死了惠妃,却在这里躲清静吗?”
莫华眼眸一转,墙头上,一身素白的叶琼姜正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双眼之中有着深刻的沉讽,他不紧不慢的问道:“爱妃何时也学会了翻墙头的功夫?”
叶琼姜冷哼了一声,“不要扯开话题,惠妃之死,你难辞其咎。”
莫华微微的看了她两眼,双唇抿成一条冷漠的直线,一字一顿的问道:“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他说的是这样风轻云淡,可听入叶琼姜的耳朵中,却宛如晴天霹雳!
那又怎样!
是啊,对于帝王来说,只不过死了一个妃子,那又怎样?
叶琼姜身子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得要从宫墙上摔下去。
浑身的鲜血都似涌到了脸上,红欲滴血!
胸口的愤怒从未像现在这样难以压制!
虽然她和惠妃非亲非故,可是兰妃的狠戾手腕,实在太丑陋,几乎明明白白的呈现在眼前,以莫华心智,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