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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琼姜昏昏沉沉的半靠在躺椅上,被人从熟睡中叫醒的滋味儿还是相当难受的,虽然看到纺春的嘴巴不停开阖,却一个字都没有听清,她打了个呵欠,总算清醒了一点,“你刚才说什么?再重新说一遍吧。”
纺春道:“娘娘,奴婢不是有意要吵醒您的,是新受封的乔嫔娘娘在外求见,奴婢请她到偏厅休息,她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奴婢不得已,才把您叫醒……”
“谁?”叶琼姜眨眨眼,以为自己还是不够清醒才再次产生了错觉。
乔嫔?后宫有这么个人么?
纺春咳了一声,道:“娘娘回宫就睡了,还不清楚,皇上今早下的圣旨,册封皇后的大宫女云清为乔嫔。”
“云清?乔嫔?”叶琼姜一怔,莫名的情愫在心底狠狠的一震。“纺春,帮我梳妆。”
“是。”纺春应了一声,却低头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
纺春轻笑着宽慰道:“娘娘放心吧,这位新受封的乔嫔娘娘,您根本不必挂怀。皇上要是真的打算宠幸她,她也不会急急忙忙的跑来见您。她这根本就是想抱您的大腿,跟您讨点残羹冷炙。”
叶琼姜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由嗔道:“胡说什么!你以为本宫是在吃醋?本宫只是……只是刚刚睡醒,头发散乱,不想在乔嫔面前失了礼数。”
纺春似笑非笑的点头,“是是是,是奴婢说错话了。娘娘就算不打扮,也比乔嫔好看一百倍!”
云清,现在应该叫做乔嫔了。乔嫔坐在偏厅,茶水上了一壶又一壶,直到她喝得肚子都有些发胀了,琼妃才姗姗来迟。
“让……妹妹久等了。”叶琼姜迈入偏厅,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这宫里以先后为序,虽然云清比她入宫早,可这时候,称一声“妹妹”才是正理。
云清回头,只见珍珠穿成的帘拢挑起,一位容颜清丽的女子走了进来。
堆鸦般的青丝松松的绾着,髻上不缀半点珠翠,脸上淡傅薄粉,只在眼角挑一抹亮红,唇瓣点着金红色的唇脂,看起来,娴适之中却有着说不出的高贵。
“真的……果然就是真的……”云清轻声言道。
真的?什么真的?叶琼姜听得莫名其妙,坐在她对面,微笑问道:“妹妹在说什么?”
她跟云清接触的不多,上次见面还要追溯到好几个月前,还是顾容止受伤之后她去凤鸣殿探望之时,对云清的印象并没有多少。
但是顾容止已经离开了皇宫,凤鸣殿除了云清,竟不许要其他人进入,可见皇后不在宫中的事情云清心知肚明。在她心中,这云清要么就是皇帝的心腹,要么就是顾容止的心腹。
只是如今这云清忽然被封为乔嫔,看来,应该就是皇帝的心腹了。
看着神情似乎有些恍惚的云清,她有些猜不到,这位新晋的乔嫔,来见自己到底有着怎样的目的。
珠帘再挑,纺春亲自端了茶水糕点奉上,笑着对琼妃道:“娘娘,这是今年初雪后新摘下来的‘东瑞’,是皇上前儿才赏下来的,想来乔嫔娘娘那里没有,一起尝尝吧。”
纺春笑着,将其中一杯奉到云清面前。没有封设寝殿,没有宫女随身伺候,这样的娘娘,只有被打压的份儿!
第79章 锋芒()
云清面不改色的接到手中,掀开盖子,只见一片片碧绿的茶叶飘在水中,每一片的叶脉都呈现深紫之色,一丝丝紫意正慢慢融化在水中,整杯茶水碧中透紫,却并不混淆浑浊,如同一条条紫色彩练穿梭碧水之中,非常神奇。
云清盯着茶水,并没有喝,反而轻声道:“东瑞,产自大夏极东之地,初雪后的骤寒,凝脉沉紫,泡水之后,紫练碧水如同紫气东来,祥瑞之兆,因而命其名为‘东瑞’。名字很好,可惜茶水入喉苦涩,当配些红枣一同泡入沸水,以枣味滤过,才成润喉良茶。”
纺春面露尴尬之色,这茶是她第一次泡,从没想过还有这么多讲究,至于产地什么的,她更是不甚清楚。本来想打压一下对方,却没想被反击回来了。
叶琼姜心内一叹,纺春向来以帮助自己“争宠”为己任,想要打压这个新晋的乔嫔也是可以理解,可惜弄巧成拙啊,她不得不笑着接茬,以此缓解纺春的尴尬,“妹妹怎么会懂这么多?”
云清微微一笑,将茶杯放在旁边的小几上,答道:“我侍奉皇后娘娘有五个年头了,每年皇上都会赏下‘东瑞’,皇后娘娘不爱喝,便都给了我。唉,姐姐您想,连着喝了这么多年,是人都会腻的,所以,这‘东瑞’我也就不喝了,倒是缝在软囊里做了两副鞋垫,穿起来很是舒服。”
云清回答的风轻云淡,却将纺春气得险些要跳起来。
她们奉若珍宝的东瑞,到了云清那里竟然只配做鞋垫!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纺春又是生气又是懊恼,只想着这云清是由宫女晋的妃嫔,只想着她身份卑下,却忘了她好歹也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许多东西,就算没吃过,那也是见得太多的主。
这一下,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被羞辱也就罢了,竟然还连累了琼妃娘娘,真是……真是……该死!
云清微笑道:“姐姐想不想也试试这东瑞做的鞋垫呢?泡过的东瑞晒干了也一样可以,就是功效差了点,毕竟是喝过的,茶香都散掉了。”
她这话说的极其缓慢,仿佛生怕琼妃听不清楚。
“你过来见我,到底想干什么?”叶琼姜脸色微寒,她从不软弱,也绝对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儿,面对这种明显欺上门来的人,向来喜欢摆明车马,直截了当!
“姐姐生气了吗?”
云清悠悠一笑,“我原本以为,皇上喜欢上的,必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如今见了……”她从头到脚,认真打量了叶琼姜两眼,唇角掀起一抹讥讽笑意,“也不过如此。”
“云清!你要小心说话!”纺春大怒!
云清猛然起身,直接一掌掴到纺春脸上,将纺春掴得摔倒在地,脸上已经起了三道红肿痕迹,她冷冷笑道:“一个小小婢女,也敢直呼本宫的名讳!”
“放肆!”叶琼姜柳眉倒竖,冷厉的抬手狠狠掴在云清脸上,“啪”的一响,响彻整个宫殿!
“我的人,纵然有错,也轮不到外人来教训!何况你不过才是新晋的妃嫔,更别说嫔位比妃位要低上两级,你对着我言语放肆,这已经是犯了大过,我的宫女教训你一两句也是理所应当,如今你怎么打的纺春,我便怎么打你!”
纺春在地上捂着脸,看着同样摔倒在座椅上捂着脸的云清,又看了看替自己出气的琼妃娘娘,一时挂在眼圈上的眼泪也不往下掉了,只觉得为了这样的娘娘,便是死了也值了。
云清也被打傻了,她在宫中时间也很长了,这宫中妃子争斗也见过不少,可无论争斗的多么凶狠,也都是藏在了背后,当面必然笑脸相迎,不露痕迹。
她从来没有见过当面动手的情况,纵算是一个打了另一个的宫女,另一个想找回面子,也要拿对方的宫女出气。
云清依仗着自己身边没有可供对方动手的宫女,自己打了纺春,落了琼妃的面子,那也是白打。
却没想到,琼妃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压根没想找她的宫女出气,而是直接冲着她来了。
这一掌,掴得她骤然清醒过来。
论资历,她是新晋的妃嫔;论帝王的宠爱,她根本还没得到半点;论美貌,在帝王的眼中自然也要不及琼妃半点。
如此样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在琼妃面前做高人一等的姿态?
“放肆!”
莫华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勤政殿的地面都仿佛跟着这一巴掌颤动起来。
庆安战战兢兢的跪在阶下,恨不能无限缩小成一个看不见的球。
他偷偷的瞟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的神官大人,心中大为怨念,这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他不过是个不明真相的传话人啊~~
“陛下,神卿确实放肆了一回。”
大神官看着皇帝捏在手中的圣旨,淡定的道:“陛下难道不觉得,这样的放肆,其实对您是有利的吗?”
莫华愤然道:“有利?你倒是说说,你假传圣旨,册立一个宫女为朕的妃嫔,是有什么利处?”
大神官轻笑一声,并不回答,只是抬脚踢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庆安,“你还不快起来?”
庆安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看了看大神官,又看了看皇帝铁青的脸色,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一时为难起来。
莫华冷哼一声,“要说就说,弄什么玄虚?”
“陛下,您也不要为难庆安,此事他毫不知情,不过是被神卿利用而已。”大神官笑道:“陛下喜欢琼妃娘娘,可惜她对陛下的情感非常模糊。神卿认为,册立一个新妃嫔很有必要。”
莫华铁青的脸色没有任何缓和,眼底反而掠过一丝阴霾,泄气般的道:“若是她心中没有朕,册立新妃对她而言,毫无意义。”如果根本不曾在意,又怎么在乎对方是否有了其他女人?
“不试试,陛下又怎知她心内的真实想法?”
大神官漫声道:“神卿刚刚听说,乔嫔已经去了琼露殿拜会琼妃了。”
莫华眼眸一凝。
突然听见勤政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慌张急切的跑进来,跪地道:“不好了,不好了!娘娘,娘娘她……”
琼露殿里寂静无声。
云清将捂着脸的手掌缓缓放了下来。
“怎么,你不服吗?”直视着她的眼眸,叶琼姜声音冰冷。
云清深深吸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
纺春见她直直的向着琼妃走过去,不由警觉,挺起上身叫道:“你要干什么?”
云清走到叶琼姜近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