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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心头大恨,这人明明是心不在焉,刚刚这一步棋,她也万分肯定是下错了,怎奈何自己棋艺比对方差得太多,就算他出了差错,也能自圆其说。
莫华笑道:“爱妃,该你了。”
看着他满面的戏谑笑容,叶琼姜银牙紧咬,恨得牙根痒痒,真是气死人了!
再低头看着棋秤上的棋局,怒火不由愈发旺盛!
“哗啦!”
叶琼姜突然一把将棋秤上的棋子拂乱,站起身冷声道:“夜深了,臣妾要休息了,就不留皇上了。”
面对一个整晚都对着自己猛瞧傻笑的人,这棋下的实在无趣。
下了逐客令,叶琼姜甚至“贴心”的帮某人推开窗户,等着他翻墙离去。
莫华端坐不动,仿佛不清楚女子的意图,“嗯,我也困了,一起吧。”
叶琼姜面色阴沉似水,眯起眼眸,“你到底想要怎样?如果你要我给乔嫔偿命,就直接下旨好了,不必特地前来恶心我!”
莫华嘿的一笑,“你这么在乎我有别的女人吗?”
叶琼姜冷哼一声,不屑回答,自作多情的人,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莫华也不在意她恶劣的态度,和颜悦色的道:“云清之死,我调查清楚了,你只是出于自卫而已,所以,并不怪你。”
“哼。”叶琼姜扭头不看他。
莫华长身而起,来到被她推开的窗口前,笑道:“你看,今晚的月色皎洁明亮……”抬头望去,只见繁星点点,却是星光如钻,月色黯然,顿了顿才道:……咳,朦胧之美。”
叶琼姜虽然恼怒,可听了他这话,差点没笑出来,终于回眸望向他,紧绷着忍住笑,肃然道:“皇上想说什么?”
莫华神秘一笑,朗声道:“庆安!”
叶琼姜皱眉。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庆安站在门口深深一揖后,才猫着腰走进来,恭恭敬敬的将一个做工精致的沉香木盒呈到皇帝面前。
第81章 相得益彰()
“这是什么?”叶琼姜问道。
莫华轻轻一笑,也不会答话,抬手结果沉香木盒,缓缓掀开嵌着宝蓝的雕花盒盖。
叶琼姜探头过去,只见里面黄绒的衬布上,静静的放着一块用红绳穿起来的,普普通通的木牌,不由脸色大变。
这东西,不正是千岁节那天,她和顾容止去的月老庙内的许愿牌吗?
不过这木牌不是他们抛出去的那一块,薄薄的木片上,并没有“琼姜容止”四个字,想来是新的。
他已经知道顾容止悄悄回来的事情了吗?也知道了自己跟顾容止去月老庙许愿的事情?或许……或许,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
这木牌做起来非常简单,只是一片削得薄薄的木头,未必就是月老庙一个地方能做。
“这是何意?”眼看着莫华已经将木牌拿起,叶琼姜装傻充愣。
莫华将木牌拿在手中,捻着穿在上面的红绳,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我曾读过这样一个故事,曾有一位君王,因非常爱他的妃子,便于七夕之时,与之许下永世终生,长相厮守的誓言。直至后来,为了这位妃子国破家亡,也不曾忘却。今夜虽不是七夕,可月色这么美好,我也想效仿那位君王,与你一同刻下许愿木牌。”
叶琼姜认真审视着莫华,先前的猜测恐怕已经成真,她与顾容止去月老庙许愿的事情,他绝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现在弄个木牌出来,要跟她效仿故事里的君王与妃子,许下长相厮守的诺言,重现自己与顾容止许愿的情景,绝对是故意为之。
这是在敲打自己?
她冷声讽刺:“你就不怕同那位君王一样,弄得国破家亡?”
“如果是为了你,我倒也是心甘情愿。”
他眉目清朗,刀雕一般的五官温润而又凌厉,看来极其英俊,明亮的眼眸里焕发出飞扬的神采,声音醇厚,让人清晰的感应到他说的有多么真诚。
可是,他的“心甘情愿”之中带着无比强大的自信,哪怕他愿意为一个女人覆灭国家,却也没人可以让他所统治的国家灭亡!
英武,光明,温暖,强大。
这是与顾容止截然不同的风采,是独属于莫华的气度。
拿过庆安递上的笔墨,莫华手腕提按间,已在木牌上写下一行字迹。
“该你了。”
写下一行字的木牌被递到她的面前,那双干燥而温暖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指尖。
木牌上,只有两个字:琼姜。
叶琼姜心头大震,呆呆的盯着这木牌上的两个字,脑海中一片混乱,千万个念头纷繁沓杂。
——等着我回来,杀入皇宫,娶你为后。
——如果是为了你,我倒也是心甘情愿。
两个性格迥异的男子,却一同对她许下重诺,不同的气度与风采,却同样让人为之动容。
颤抖着手接过木牌,看着那两个浓墨字迹,遒劲有力的笔锋,每一个转承迂回之地都透着内敛的锋芒,沉稳大气,端正公允,光明磊落。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自己的名字,产生了这样一种被光明刺痛的颤抖。
心口,有着莫名的纠痛。
蘸饱了墨的笔被放入手中,沉沉的分量,让她几乎拿捏不住。
抬起头,撞入眼底的是那双包含期待的眼眸,真挚得让她自惭形秽。
这样的人,这样的男子,自己真的要毒死他吗?
虽然,她不曾关心过朝政,也不曾去走访民间,去真正感受这个男子统治下的人民过着怎样的生活。
可是,千岁节那个夜晚,她看到了进入皇宫的千众百姓,她踏出了这座皇宫,走上了都城的街道,看到欢腾热闹的景象,男女老少的面庞上都浮现着幸福的笑容。
或许贫穷,可却活得安稳。
对平民百姓来说,安居乐业,吃饱穿暖,才是真正的头等大事,至于谁是皇帝,又有什么关系?
莫华,是公认的明君。
大夏在他手中十年,国力更是强盛到了极点。
国与国的较量,真正遭受到痛苦的,只会是百姓。
真的要……毒死他么?
叶琼姜心思百转,笔尖碰到木牌上,却因为手指的微微颤动而抖晕了墨痕。
——琼姜容止。
——在你身边的只能是我,我身边的位置也只留给你。
是的,怎么能忘记当初的誓言!
怎能因为对方传递过来的情愫而轻易动摇!
明君又如何?
他再是明君,也只是大夏的明君!
他于她,是有着国仇家恨的敌国明君!
她是叶琼姜,站在她身边的人,只会是顾容止!
她比任何人都坚信,顾容止同样会是一个优秀的皇帝!
琼姜容止,他,便是她的信仰。
能与琼姜并列的名字,也只能是容止。
她应该做的,是顺应莫华的意思,在木牌上写下他的名字,曲意逢迎,消除帝王心中的嫌隙,为以后毒杀他,创造机会!
信念,前所未有的坚定起来。
看着木牌上的“琼姜”二字,叶琼姜在自己名字的旁边落下一笔,却忍不住微微颤抖,这第一笔竟写成了一个点,那是“容”字的起笔。
神智在一瞬间恢复清明,叶琼姜滞然,偷偷观察了一下莫华的脸色,只见他微微皱眉,自己要真写出个“容”字来,就不是曲意逢迎,反而是故意打击他了。
吸了口气,笔尖轻顿,将这一个“点”拉得略长,然后有再旁边并排点了第二个长点,紧跟着手腕一抖,一条横线贯穿双点,终于是成了“莫”字的草字头。
莫华冷眼看着,忽然轻声说道:“爱妃写字的笔顺倒是与众不同。”
叶琼姜手指一抖,华字最后一笔拉了老长,“莫华”这两个字写得歪歪扭扭,跟旁边的“琼姜”二字比起来,真的是难看到死。
“要不……我重新写一个?”写这么难看,她也有些汗颜,实在不太好意思把写好的木牌交给他。
既然想要哄着他,重获信任,这样的字又怎么好意思拿给他看?叶琼姜将木牌紧紧的压在掌中,压得未干的墨迹晕花成一片。
她翻起木牌,有点可怜兮兮的亮出在莫华面前,“呀,被我弄花了,看来真要重新写了。”
跟莫华灼灼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又有些心虚的垂头,“那个……我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明天晚上我们再写?”
耳中听得莫华轻声一叹,沉香木盒翻动之间,一块崭新的木牌竟递到了垂下的眼前。
“喏,重新写吧。”
叶琼姜愣了一下,看了看木牌,再抬头看了看莫华,这人……这人竟然还真的准备了另一块木牌?
是早就想到了她会弄花木牌,所以提前准备了第二块?
心里忽然就有了一丝说不出的恼怒!
这种洞悉一切,被人看透,被人掌握的滋味,如同赤裸的趁现在他的面前。
这人……为何如此讨厌……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产生这样矛盾的情绪,再这样下去,简直要变成喜怒无常的怪人了。
她只能恨恨的夺过木牌,非常利落的在上面写上“莫华”二字。这一回,因为愤恨,笔锋流畅,干净利落,隐隐的透出杀伐之意,有着不屈的傲骨凌寒。
莫华接过去,写上“琼姜”两个字,这一回,顺序就变成了“莫华琼姜”,不屈的傲骨配着公允的光明,如同贤臣与明君,看起来相得益彰。
“看起来不错。”莫华笑着赞了一句,也没抛到树枝上,反而视若珍宝般谨慎的收回到沉香木盒之中,交给庆安,吩咐道:“送回勤政殿去。”
“是。”庆安双手捧着木盒恭敬的退了出去,将房门关好,才悄然离开。
这样一来,寝宫之中便又只剩下了皇帝与妃子两人。
昏黄的烛光将两人的影子照摇曳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