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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阿笙浑身汗毛直竖。
“回皇上,有人招了。”
慎刑司的司主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女子,也许是刚才的审讯太过骇人,阿笙见这女子,心里头隐隐有些不舒服。
“带上来。”
话音落下,便有两个太监拖着一个小宫女走出来,那宫女双手满是鲜血,脸色苍白,似是还没有从刚才的审讯中缓过神来。
“说。”梁帝威严的声音让那宫女浑身一抖。
“回,回皇上,蚀骨销魂香,是,是九公主让奴婢放的。”
“你胡说!”九公主猛的站起身,“父皇,儿臣从未见过这宫女,是她在污蔑儿臣。”
梁帝没理会九公主,只是问那宫女:“你是哪里伺候的?”
“奴婢,奴婢是映月阁负责洒扫的,九公主时常来凝香宫,怎会没见过奴婢。”
“九公主为何要你陷害十公主?”
“奴婢不知,只是隐隐听说,九公主不愿让十公主嫁给北狄太子”
“哦,可有此事?”梁帝转头看向九公主。
“父皇,和亲乃是父皇钦定,儿臣岂敢有异议,都是这小宫女在胡说。”九公主急道。
“皇上,臣妾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一直没说话的敏妃,此时忽然跳了出来。
“讲。”许是因为十公主一事颇有异议,此时梁帝对敏妃,倒是温和了许多。
“皇上寿宴那日,臣妾倒是瞧见九公主与那贺兰太子在御花园相谈甚欢,后来又听几个不知分寸的宫人议论九公主爱慕那贺兰太子,还被臣妾好一顿责罚。皇上既已钦定十公主和亲,那些人再在背后议论,岂不是毁了九公主与贺兰太子清誉。可今日这事儿,咱们小十明显是被人陷害的,若九公主真如传言,瞧上那贺兰太子了,自去跟皇上请旨便是,依皇上对郑贵妃姐姐和九公主的宠爱,想必也不忍让九公主饱受相思之苦,只是,九公主何故要这般害我的小十。”敏妃说着说着,竟掉下泪来,梨花带雨,倒是看的梁帝心头一软。
“简直是一派胡言!”郑贵妃一听此言,气的浑身发抖。怪不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合着,到最后这是冲着自己来了!
“敏妃说话可莫要信口雌黄,本公主一心爱慕燕王殿下,从未与贺兰太子说过一言半语。还请父皇明察。”
事情到这里,堪堪是一波三折。比那说书的都要精彩。阿笙暗自喟叹:本以为就是件和亲公主的丑闻,想不到竟牵扯出这么多事儿来,这宫里的人,还真是不简单啊。
“回回皇上,奴婢曾,曾听九公主与郑贵妃娘娘说起过贺兰太子。”那小宫女颤抖着说道。
“怎么说?”
“九公主说,贺兰太子威风凛凛,又是未来北狄之主,更有男儿气概。嫁人当然要嫁北狄太子这样的真男人。不像燕王,喜好男风,绣花枕头一个,中看不中用。”
这话一出,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叶星云,只见叶星云阴沉的脸似乎要滴出墨来。阿笙差点儿笑出了声,忙捂住嘴,险些憋的背过气去,肩膀一耸一耸的,眼神还偷偷瞥向叶星云。
“绣花枕头,哈哈哈。”若是此处没人,阿笙定能笑的满地打滚。
“没有,本公主何时说过这样的话,燕王殿下,莫要听这贱婢胡言乱语。”
“九公主真是好教养。”叶星云冷哼一声。
“皇上,在凝香宫寝殿发现了这个。”禁军统领林峥双手捧着一个檀木盒子,恭敬的递了过去。
李德生上前拿过盒子,打开一瞧,里面却是几根熏香。
梁帝摆了摆手,示意柳太医上前查验。
柳太医仔仔细细的检查了每一根熏香,眉头紧锁。“回皇上,这些熏香都是蚀骨销魂香。”
梁帝猛的一拍桌子,茶杯在桌上溜溜转了几圈,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众人一惊,忙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林峥,搜查九公主寝宫!”
时间漫长的仿佛过了好多年,阿笙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大理石的地面,又冷又硬,阿笙只觉双膝隐隐作痛,真是难捱。抬头瞥了眼叶星云,这小阎王还老神在在的坐在一边看戏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人家坐着,咱们跪着。阿笙心中满是幽怨。
此时的九公主和郑贵妃却是如坐针毡,这事儿出的太过突然,这凝香宫里何时有这种东西了。郑贵妃心思百转,正在琢磨着如何去解释这事儿。敏妃仍是跪坐一旁,轻轻啜泣。
司马皇后一言不发。阿笙想,这司马世子莫不是随了皇后了,姑侄俩都是沉默寡言。不过,这司马皇后倒是更显心机深沉。
片刻之后,林峥再次回到映月阁,手里拿着一个卷轴。梁帝令其当众打开,却是一幅画。
那画中之人一身华贵胡服,身材颀长健硕,目露精光,贵气十足,可不就是那北狄太子贺兰亭。
九公主一瞧,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这是有人在污蔑儿臣,请父皇明察!”
“启禀皇上,此画是在九公主书房柜子的暗格中发现,甚是隐蔽。”林峥说道。
“皇上,怪不得郑贵妃姐姐定要设什么送行宴,原来是早有预谋。可怜我的小十,就这样”敏妃哭道。
郑贵妃瘫坐在地,此事至此,已是全然明了。
九公主爱慕贺兰亭,嫉妒十公主和亲,故而设计陷害。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害我。”郑贵妃狼狈不已,“皇上,你要相信萦儿啊,萦儿整颗心都系在燕王殿下身上,断断不敢做这样的事儿啊。”
“得,别什么事儿都往本王身上推,本王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叶星云阴阳怪气的说道。
“燕王殿下,萦儿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九公主一下子扑到叶星云脚下,叶星云忙一个闪身退开,还装模作样的掸了掸衣衫的下摆,似是十分嫌弃。
“皇上,今日这事儿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过是九公主因爱而生了嫉妒之心。往大了说,保不齐这凝香宫里,有他国细作,蓄意破坏此次和亲。”叶星云说道。
梁帝双眼泛着骇人的精光。
“再者,十公主如今已是不洁之身,不宜再和亲北狄。此时宫中又尚未有适龄公主,且,再过半月,和亲队伍就要出发。此事,还需谨慎对待。”叶星云继续说道。
梁帝点了点头。“将郑贵妃打入冷宫,九公主禁足映月阁,听候发落。”
“皇上!”郑贵妃一声尖叫,“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
梁帝此时早已没了耐心,李德生忙令一众宫人将郑贵妃拖了下去。郑贵妃凄厉的叫声仍在大殿徘徊,撕心裂肺。
梁帝又看了眼端端跪在一旁的十公主和沈清明。事已至此,这么多人都看在眼里,若是处理不好,恐北狄心生不满。梁帝揉了揉眉心,那双眼布满了血丝,此刻,只觉疲惫不堪。
“将十公主和沈清明分别关押,容后再议。另外,恢复敏妃位分。后宫之事,暂由静妃处理。若无事,便退下吧。”
一场送行宴,几经波折,众人无不唏嘘。
坐上燕王府的马车,阿笙放松了身体,方觉浑身疲累,揉了揉酸痛的膝盖,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宫里啊,真是再也不想来了。”
“这就被吓住了?”叶星云笑道。
“倒也不是,先前那郑贵妃还高高在上,宠冠后宫,如今不过一瞬间,就落得这幅境地。争来争去,有何意义呢。”
“越是尝过权力的滋味,就越不想罢手。”
“有了最尊贵的权力又当如何?皇帝已是至尊之位,还不是日防夜防,生怕这位子被别人夺了去。如今想想,还真不如我们小老百姓过得舒坦,只要吃饱喝足,就心满意足了。”阿笙说道。
“你倒是知足。”
“知足者常乐嘛。王爷,你说,皇上会怎样处置他们呢。那沈公子会被砍脑袋么?”
“作何关心他?”
阿笙摇摇头。“只是觉得那沈公子清风霁月,却无故遭人设计,心有不平罢了。”
“沈清明的父亲沈从安乃是刑部尚书,当今皇帝的心腹之人。看在沈从安的面上,皇帝也不会随随便便砍了他的,更何况,本来这事儿错也不在沈清明。”
“那十公主呢?十公主不能去和亲,皇帝总不会跟北狄人说十公主与外男私通吧,这样岂不是打了北狄人的脸。可是,既没有适龄公主,若只是从宗亲中挑出一位,那身份又不及正经公主尊贵,北狄还是会不满意的。”阿笙皱皱眉头,“这皇帝,还真是不好当。”
叶星云侧身将阿笙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看的阿笙心里毛毛的。“作甚这样看我?”
叶星云伸手轻轻摸了摸阿笙的小脑袋,“你这小脑袋瓜还挺活泛嘛,原以为你脑子里只想着银子呢。想不到跟了本王之后,倒是开窍了,都会透过表象去看本质了。看来,本王教导的真是不错。”
阿笙撇撇嘴,“我本来就聪明。”
“是是是,阿笙最聪明。”叶星云也没察觉,他说这话时,竟带了一丝宠溺。“不是还有九公主么。九公主可是大梁第一美人,和亲北狄,倒也不算辱没北狄太子。”
“九公主?”阿笙拧眉,“九公主真的喜欢那贺兰亭?可是不对啊,我非常深切的感觉到,九公主一定是喜欢你的。嗯,相信我,我的直觉一向很准。”阿笙捻着下巴,眯着眼打量着叶星云,幽幽说道:“王爷,你真的是绣花枕头么?”
第十九章和亲变故()
阿笙说完这话方才后知后觉,刚才是脑子抽了么,看叶星云那张阴沉的脸,滴出的墨都能写完一篇治国论了。“这嘿嘿嘿,王爷,我跟您开玩笑呢。”
叶星云俯身逼近阿笙,淡淡的墨香味儿充斥鼻尖。隐隐的还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叶星云一只手捏住阿笙的下巴,冷冷说道:“你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