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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失去妈妈的孩子。
“与墨,你不能走,今天是你结婚,所有政商名流,黑白两道的人物都来了,如果这个婚礼没有新娘,冥柏殇的面子往哪里放啊。”若拉拉住苏与墨的手。
“对呀,今天你是主角,如果你走了,这个婚礼怎么办?”
“你千万不能走,否则,事情不能收场了。”
苏与墨陷入了两难之中,若拉她们说的她都明白,如果她走,就会让冥柏殇陷入难堪的境地,而且以他的脾气,还不知道要怎么发货,但是……
“墨姐姐,如果你不去,哥哥……就真的没有命了,他现在很绝望,你知道的,他妈妈在他的心里有着多么重要的地位。”
“若拉,不是还有半个小时吗?我现在和二殿下去,马上就回来。二殿下,我们走!”
苏与墨穿着她的豪华婚纱,转过身,跟着权佑赫离开了。
“哎,与墨……”
黎若拉,荀锦舒,那茉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心中祈祷,与墨能够按时回来。
小岛上,呼啸的海边,海浪一阵一阵扑打过来。
海边站着好些宫廷护卫和拿着医药箱的医生,但是没有人敢往躺在地上抱住那具冰冷尸体的男人靠近。只要他们一靠近,他就会发狂,而发狂会让他流更多的血。
权佑宸紧紧抱着妈妈夏郁的尸体,他得到了妈妈的下落,于是带着人来营救,但是,殊不知,这是权东瀛给他设的最后一个局,他虽然消灭了权东瀛最后一股力量,但是也中计了,被毒品折磨地快要死亡的妈妈被他们的枪打死,他自己也中了两枪。
他等了好久好久,终于可以见到妈妈了,但是最有拥有的却是她的尸体。
他懊悔不已,他之前应该不顾一切先找到妈妈再说的,他总以为,妈妈是权东瀛控制他的最后一个人,他不会真的对妈妈下手的。
谁知道……
他们的周围,鲜血越来越多,有夏郁身上流的,也有权佑宸身上流下来的,母子两人的血融合在一起,在这海边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当苏与墨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种景象,权佑宸绝望地抱住了母亲,不准任何人靠近,包括医生。
她突然觉得头好晕,恍惚间想起了自己妈妈去世时候的情景,妈妈从楼顶跳下来,摔得脑浆迸裂,鲜血将地都染红了,她颤抖着走了过去,死死地抱住了妈妈,不论别人怎么强行要将妈妈带去火化,她也不愿意松手。
“墨姐姐,你看,哥哥现在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苏与墨提起白色的婚纱走了过去,踩在沙滩上,白色的纱在她身后飘起,她一步一步靠近权佑宸,然后在他的身边半跪了下来。
权佑赫没有猜错,当墨姐姐靠近的时候,哥哥没有像之前一样将人呵斥走,他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太好了,墨姐姐来了,哥哥就不会失血过多而亡了。
“殿下……”苏与墨颤抖着开口,颤抖着手伸向他的身体,他的肩膀和胸口各中了一枪,那血一直汩汩地流着,她纯白的婚纱下摆被血染红了。她看到他怀里那个女人,她的嘴角有血,身下有血,虽然已经死去,但是看得出这个苦难的女人原本有着一张美丽的脸,权佑宸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将她嘴角的血擦干净。
“殿下……”苏与墨再次唤道。
权佑宸的视线终于自妈妈的脸上抬了起来,看到一身白沙的她,好像突然从天降临,来拯救他的天使,他终生永远记得这一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婚礼休息室里,若拉三个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糟糕糟糕,都过去二十分钟了,看来苏与墨是赶不回来了,这个婚礼要办砸了,这可怎么办呀。
外面的宾客可个个都是如雷贯耳的人。
冥柏殇不时看着手表,他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简直分秒如年了。
“爹地,你都快把手表看穿了,妈咪又不会跑,你再等一等嘛。”冥彻看着爹地如坐针毡的样子,笑着说道,今天的心情好,他觉得一点也不喘。
“就是就是,看看你爹地,一副猴急的样子,哪里还有冥少爷的风采呀,我看哪,他结婚以后一定会被你妈咪吃的死死的。”宫万森也在一边调侃着。
“靠之啊,为什么非要有个什么良辰吉时啊。等来等去,真烦。”冥柏殇嘴上抱怨着,脸上却还是洋溢着孩子般快乐的笑容。
“不等了,现在就过去!”冥柏殇决定提前将苏与墨接来,十分钟,他也等不了了。
“墨墨,我的妈妈死了,我不够强大,没有保护好我爱的人。”权佑宸抬起头,看着天使。
他哭了,眼泪滑落,海浪似乎也知道他的悲伤,高高拍起。
而苏与墨听了他说的话,心里颤抖了,为什么他……也知道这一句话。
权佑宸看着她,眼泪继续从眼角滑落,从他冰凉的脸庞缓缓滑落。这个冰冷的男人,哭了。
苏与墨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不要怕,不要怕,妈妈没有死,妈妈只是脱离了现世的痛苦,去另外一个地方了,她会在那里过得很快乐,很幸福。”
当她的妈妈死去的时候,她就是这么拼命跟自己说,然后从妈妈死亡的阴影中脱离出来的。
“妈妈……妈妈……”他将头靠在苏与墨的怀里,哭出了声音,他的手始终也没有放开妈妈夏郁,苏与墨将他抱在怀里,给他一些勇气和力量。
“殿下,很多年前,我曾经一个人躲在黑暗中为妈妈祈祷,结果被姐姐关起来,出不去了,一个大哥哥来救我,他跟我说,要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和自己爱的人,殿下,现在你的妈妈不在了,但是,你要为了自己强大起来啊……”
“你……你是那个过道里哭泣的小女孩?”
权佑宸听了,怔住了,抬起头,看着苏与墨问道。
“你是……”苏与墨也怔住了。
他们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很多年前的一个景象。
权佑宸被权东瀛送到小岛上接受各种训练,受尽了折磨,最后终于受不了,逃到了小岛边上的一个房子里,那天那里正在举行一个豪华的宴会,据说是男主人三十岁生日。
他在暗夜之中进入了这个房子的走道里,结果看到一个穿着蓝色裙子的漂亮小女孩,蒙着布条跪在地上为自己的妈妈一遍一遍祈祷,样子虔诚。后来,她发觉自己被姐姐关了起来,便吓得哭了起来,“哼……”他冷笑了一声,十三岁的他,脸上有着不属于他的冰冷和残酷,这样就哭,真脆弱,他最看不起这么容易哭的人,人,有什么资格随意哭泣。
他虽身为皇太子殿下,但从懂事的时候起,过的就是非人的生活,而她不过是被姐姐关起来,有什么好哭的。
权佑宸阴冷的眼睛看着她,她小小的,奶白奶白的,乌黑油亮的长发披在身上,好像瀑布一般柔顺,她的头发,很美。
大概是跪的太久了,她的小脸皱着眉头,好像很疼的样子。
第一次,他的心因为她的皱眉而抽痛了一下下。他捂住自己的胸口,这种感觉好陌生,这是什么感觉?是贝拉跟他说过的心痛吗?
他再次朝跪在地上的小女孩看去,她已经扯下来布条,一张布满泪痕的小脸出现在他眼前,她还有一双小鹿般乌黑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恐惧,令人不由自主想要好好地呵护。
“笨蛋!跪久了不会自己站起来吗?这么笨这么弱,怎么可能保护妈妈。”隐匿在黑暗之中的他,终于看不下去了,抽出一张面纸巾,走了过去。
“哐啷……”正当苏与墨蹲在地上哭泣的时候,大门忽然打开了,一道光从门里射进来,苏与墨用手挡住突然出现的光线,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从她的方向看过去,就像一个天神突然从天而落,而且这个天神是来解救她的。
小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苏与墨跟着他走了出去,光线好强烈,她都看不真切天神的脸。
“小家伙,你哭了吗?好丑。”他递过一张纸巾,她怯怯地伸出手来,拿过来,一股很好闻的问道,好像有他身上的味道呢。
“快擦干眼泪啊。”
苏与墨将手绢背到身后。
见她呆呆地,他蹲了下来,拿出一张餐纸帮她擦干了眼泪。
“好了,出去吧,记住,一个人要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爱的人,知道了吗?”
苏与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见他站起身要走,她伸出小手拉住了他即将离去的衣角。
他回过头,笑了一下,然后弯下腰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了一吻。
他直起身来,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小家伙的头发又黑又亮好漂亮,希望下一次见到你,还能看到你这么漂亮的长发。”
这些过往的片段同时从两人脑海中拂过。
“你就是那个头发又黑又亮又直的小家伙?”权佑宸问道。
苏与墨也愣了,“殿下,那个人,是你?”是殿下,难怪他刚才说出了那句他不够强大,没有保护好自己爱的人这句话。
这些年,六岁以后,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能给她力量的那个人,竟然,就是当年的殿下。
“对,是我。”
“她去哪里了!”冥柏殇紧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露,可见他此刻有多么震怒。当他开着豪车,带着一颗快要飞翔起来的心,来接苏与墨去海滩,在众人的见证之下完成本实际最最豪华的婚礼时,却发现她不见了。
“她……”若拉咽了咽口水。
“快说!”冥柏殇将婚礼休息室内的花瓶一把打到在地上,哐啷碎了一地。
“她被二殿下拉去见君上权佑宸了,二殿下说君上的母亲……死了,他也中了枪,现在很……危险,有……有生命危险,与墨就……去了。不过冥少爷你放心,她说了过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