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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高兴地热血沸腾。
“赵大人真不愧是父母官哪!”
“赵公子宅心仁厚!”
大家你一言我一言盖过了赵玉瑾的身影,也淹没了他的视线。
自打赵玉瑾一出现,后头的人就把范昀等人给挤到了墙边,小恒子几次想向前去报名,却被人家家丁给挡住了,为了人身安全,范昀只能暂且拉住小恒子。
“小姐,昨日赵公子说了会安排马车给咱们回去的,奴婢这就去找他,他一定会答应的!”冬霜连忙道。
范昀点点头,一手护着小恒子,一手护着柳姨娘,示意冬霜和那婆子上前去找赵玉瑾。
可惜雪橇终究有限,而滞留的人太多,在大家一声声“父母官”下,赵玉瑾不好厚此薄彼,很快第一轮的名额已经用完。
“大家且耐心,我还会再掉车过来。”赵玉瑾安抚那些还没报上名的香客。
赵玉瑾的侍卫一边安排人下山去,一边安抚登记剩余人员。
赵玉瑾直到这时才注意到人群后倚着窗户站着的范昀,登时心咯噔一下,有些赧然。
“范姑娘”赵玉瑾三两步走过去,朝她致歉道:“抱歉,范姑娘,你们恐怕得等第二批了,你放心,我赵玉瑾一定送你安全回府!”
有他这句话,范家人安心下来。
小恒子不认识赵玉瑾,只倚在范昀怀里眨巴眼睛望着他。
范昀温和道:“多谢赵公子,晚一点没事,你且忙去吧,我们先去里头避避雪,届时等你消息。”
赵玉瑾几次亏待范昀,范昀绝对相信,他会把自己送回范家。
周围人都露出艳羡的神情,即便知道赵玉瑾会把大家全部安排下山,可能得赵玉瑾如此郑重,还是很让人眼红的。
正当范昀带着幼弟准备进大殿里边时,一个人影恰恰大步跨了出来。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赵玉瑾,面容带笑,拿着扇子指着外头鹅毛飞雪道:“哎哟,玉瑾,你还在这呢,你瞧瞧,丰年好大雪呀,今晚有空,你来我的雪庐,咱们煮上一壶烧酒,烤上一只全羊,不醉不归,每人作他几首诗来!”
这个时候,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赞颂丰雪的,唯有益州城第一公子,詹侯府嫡出的七公子詹允贤是也!
詹允贤不常露面,故而门口的众女眷看到詹允贤那惊人的相貌,忍不住倒抽冷气。
一个个不由自主地让开路去,生怕他沾染了俗尘。
大家看到赵玉瑾还能壮着胆子上前搭话并求助,可对上这位益州城出了名的雅致公子,再联系詹侯府那样的超然地位,谁也不敢吭声,只睁大眼睛欣赏赞叹这位才貌双全的七公子。
想起昨夜的事,赵玉瑾对詹允贤心情很复杂,不过面上不露声色,笑道:“允之,你当谁人都有你这样的雅兴?我还有要事在身呢!”
詹允贤来到他面前,扇子习惯性敲着手心,摇摇头道:“当刺史的是你爹,又不是你,你别年纪轻轻的染了老头子的病!”
赵玉瑾哭笑不得,赵家的担子可都在他身上呢,哪像詹家呀,光詹允贤的叔叔辈就有七个,家中子弟众多,优秀者更是不甚枚举,詹允贤身为长房嫡子才有这样的闲心。
“好吧,我今晚过来!”赵玉瑾只得先应下。
詹允贤哈哈大笑起来,潇洒随意的他正要迈步下山而去,余光扫到了范昀。
“范姑娘!”詹允贤很诧异她还在这里,立马顿住了脚步。
“你还没走吗?”詹允贤打招呼道。
范昀苦笑,用脑子想想都知道,今日这么大雪,困在这里很正常,偏偏人家詹允贤一脸吃惊,难道这么多人在这里,他眼睛看不到吗?
还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啊!
范昀丢开小恒子的手,往前迈步,双手合在腹前,淡然道:“七公子,今日大雪压路,普通马车回不去益州城,我被困于此,不知道七公子可否捎我一程?”
此话一出,周身都是倒抽冷气的声音。
这胆子也真大了!
第20章 故人的气质()
不仅是别人,就连赵玉瑾和詹允贤身旁的随从也都睁大了眼睛。
别人不知道詹允贤的习性,他们可一清二楚。
詹允贤有洁癖,就连同胞的亲妹妹詹檀儿都别想做他的马车,他一向嫌弃詹檀儿不够贤淑,整日打打杀杀,身上晦气重。
范昀居然还大喇喇地要坐人家的车。
这还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詹允贤有多余的马车,他也不爱跟一个陌生的女子同行,他不喜欢沾惹是非。
想想詹七公子前往京城时,可是名动京城的人物,与谢侯府家的嫡长孙谢少箫齐名,被誉为一时双璧。
京城里别说一般的贵女,就连公主大驾,人家詹允贤都没放在眼里过。
正因为詹允贤名气太盛,整个益州城的姑娘对他是可望而不可及,就算再不知好歹的姑娘,也不会妄想在詹允贤面前露脸,更不用说能跟詹允贤攀上关系。
那么范昀。。真的是她就不怕詹檀儿提着刀砍死她吗?
旁边姑娘们的眼刀子已经将范昀千刀万剐。
赵玉瑾狠狠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口替范昀挽回面子。
哪知,出乎所有人意料,詹允贤眼神一亮,悠然点头道:“好呀,便请范姑娘同行吧!”
赵玉瑾目瞪口呆。
真是奇怪了,范昀身上到底有什么特性,让詹允贤对她网开一面?
赵玉瑾记得,詹允贤对于姑娘,是个脸盲,再漂亮的姑娘见过都会忘了。
在众人吃惊地神色下,范昀等人已经随詹允贤沿着左边的长廊下山去了。
为了迎接七公子大驾回府,詹家准备了两辆马车,原本可以让詹允贤的侍从坐。
这不,有了范昀这边几位女眷,詹家人只得安排人家坐在后面的马车里。
这会范昀准备上车,前面马车里的詹允贤突然掀开帘子,邀请道:“范姑娘,耳闻你祖父乃先前太医院的医士,可否请教你一些医药问题?”
这是邀请范昀坐他马车的意思。
詹允贤的侍从再次吃惊。
范昀并不知道詹允贤这个习性,正好,她也想了解下这位詹七公子和詹家,便答应了,可是闺阁之女不好独自一人与男人独处,便带着冬霜过去了。
就这样,被詹家人嘱咐过的冬霜跪坐在詹允贤马车门口,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范昀便和詹允贤坐在了马车里的软榻上。
詹允贤让范昀喝了茶后,果然问起了一些药草功效之类。
范昀对答如流。
“范姑娘,是不是你们范家的子女都善医啊?”詹允贤一脸好奇的样子。
范昀苦笑,这个詹允贤,问出的问题总是让人觉得无语。
“当然不是,我不过无聊跟着祖父学了一些,看了几本医书而已。”
范昀注意着马车的装饰,可以说奢华至极,地毯都是上好的蜀锦,精美华丽,里头摆设无一不精,就连喝茶的一套茶具都是钧窑极品裂片口杯,再到那香炉,还镶嵌着宝石,还有那几本闲放着的古籍,都是极为难得的善本。
至于詹允贤的穿着打扮,每一处无不剪裁得体精致,可见是个极其讲究的公子哥。
范昀内心多少有些不以为然,她前世风餐露宿,与将士们同吃同住的时候多,保卫山河的人,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来注重吃穿打扮。
她内心敬佩的是那些血染沙场的汉子。
想想那些长埋沙场的热血男儿,范昀忍不住眼眶有些酸胀。
恰在这时,一直掀着帘子朝外赏雪的詹允贤,喃喃叹道:“范姑娘,你玩过雪橇车吗?可以奔驰数里的那种?”
此话可谓是勾起了范昀的记忆,她忍不住循着詹允贤的视线望去,那茫茫雪地里一片雪白,积雪深厚,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痕迹。
脑海里自然浮现起小的时候,与战友和哥哥们在冰天雪地里赛马骑射玩雪橇车的情景。
范昀还没回答,詹允贤轻声呢喃:“益州城本无雪橇车,你知道怎么来的吗?”
范昀愣住,摇头道:“不知。”
詹允贤苦笑一声,放下了厚重的锦帘,“因为我”
范昀更为惊讶,等着他的下文。
詹允贤习惯性拿着那把千年不变的扇子敲打手心,望着前往马车门口那垂着的珠帘,目光悠悠,嘴角挂着淡笑,道:“很多年前,我曾去过一趟幽州,恰恰是冰天雪地里,那边的百姓每家都有雪橇车,比咱们益州城要普及得多,世家女眷出门全部用雪橇车引路,就连战士在外出战也有军用的雪橇车,军用的雪橇车比民用有不同,建构复杂,功能众多,可以奔驰数十里”
詹允贤的语气里含着一种淡淡的怀念和忧伤。
范昀没有做声,她前世与詹允贤唯一的一次见面便是在那年冬天,下着暴风雪。
家里人说是益州君侯府詹家的公子来访,听说还很有名。
那个时候她年轻气盛,不是什么人都入得了眼。
问一句“詹公子会武吗?”
哥哥告诉她,人家詹七公子是个文人,吟诗作画那种。
她便不屑了,觉得耽误她跟将士打猎,可又碍着客人远道而来,远远的马上打了个招呼,便走了,连詹允贤相貌都没看清楚。
不过她印象中,二哥对詹允贤赞誉有加,不然她不会至今还记得这么个人。
这边詹允贤继续道:“后来我把民用的雪橇车运了一辆回来,此后益州城冬天大雪,便可以此出行。”詹允贤说完后,垂下了眸。
范昀看不出他的情绪,可心里是吃惊的。
还真的以为詹允贤不食人间烟火,看来也是个有心的。
“那得多谢詹公子了!”
詹允贤苦笑,摇摇头道:“谢我做什么?要谢,就谢那个改良雪橇车的人。”
范昀闻言一顿,垂下眼眸,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