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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昀深有感悟。
终于她承诺詹延筠第五日后,她再次登门拜访。
她被下人带到了詹侯府中轴线后院正中的正宏院。
正宏院恢宏气势,两层高,三开的大间,三间大门都敞开着,不过正中那一扇无人进出,大家都从左右两边出入。
这是按照朝中给君侯府的规制建造的,不逾矩,也不低调。
颜家后院主宅也有这么一栋三开的建筑,只是没有詹家这么气派奢华罢了。
她被领着进了东边次间,东边次间是一个待客厅,只有丫头侍候,在往里走,又是一个宽敞的厅间,里头或站或坐着几位装饰华丽稳重的妇人,看样子像是詹家内部子孙请安之所。
老夫人既然病重,想必是不在这里。
屋子里的几位夫人看到她进来,并没有太惊讶,只是稍稍打量了几眼。
那嬷嬷行了一礼后,带着她继续往里面走。
这一次是一个敞亮的起居室,外头临窗有一张大炕,炕上摆着小案,往里面瞧,则隔着一方珠帘,珠帘里头人影攒动。
嬷嬷朝里面躬身报道:“七爷,范姑娘来了!”
范昀这才定睛一瞧,发现詹延筠似坐在里头,
“嗯,进来吧!”他淡声道。
范昀二话不说,撩开帘子进去里头。
里头熏着一股淡淡的沉香,屋内宽敞,摆设奢华而低调。
里头仅有一个老嬷嬷,侍候在床榻旁。
而床榻上,赫然躺着一个银发老太太,正是詹侯府的老夫人周氏。
詹延筠坐在塌下的绣墩之上,手扶在一旁的高几上,微微含笑:“辛苦了,范姑娘!”
范昀颔首一礼,镇定往前几步,先是瞧了几下老夫人的气色,舌苔等等,再缓缓坐下来,给她把脉。
大约一盏茶功夫后,她稍稍吁了一口气。
老夫人的病其实很简单,犯了老人家惯常犯的病,这要是在别人家,估摸再撒手人寰了,君侯府这是用人参燕窝等灵药在吊着命呢!
痛风还有心疾,难怪一旁的大夫治不好。
詹延筠见范昀神色不太好,倒也不惊讶,只是朝外头一指,示意她出去说话。
二人一道来到了外间,詹延筠很自然地坐在了炕里,范昀也不客气地在他对面落座。
今日的阳光十分明媚,白花花的,斜斜地投射在小案上。
范昀抬眼就看到詹延筠有半身沐浴在阳光之下,那月白的长衫泛着淡淡的光泽,真有神人之姿。
詹延筠并未急着问范昀诊断的结果,只是目光浅浅地望向窗外。
窗外那里有一颗硕大的银杏树,看样子应该有百年的光景。
范昀不经意地看了他几眼,心想以他之本事对自己母亲的病,应该了然于胸了。
正这么琢磨着,发现他的眉眼。眉眼如画,轮廓明晰而深邃,那清如泉许的目光有一种看透世间的沧桑和慨然。
漠然,她心中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为什么,这样的眼神,她是那么熟悉!
第83章 我家主子脾气很好()
詹延筠发现范昀神情有些呆愣,这还是他认识她来,她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不免失笑,“怎么了?那日信誓旦旦要治好我母亲,如今叔兄被放回去了,就没主意了?”
范昀听出他玩笑之意,忍不住嗔了他一眼,“没有的事!”
这模样更添了几分少女的娇俏。
詹延筠眸色稍稍一滞,随即微微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拾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那,形势如何?有把握吗?”他还是开口问了。
当然有,七成!
“五成吧!”范昀也学他的样子,淡定地喝茶。
詹延筠没说话了,只把茶杯放下,定定望着她。
范昀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忙放下茶杯,眨眨眼道:“怎么了?你能怪我啊,大不了我全力以赴呗!”
詹延筠原本是觉得五成把握都已经很了不起了,怎么听着丫头的语气,她似乎还藏着一手呢!
他听了这话,觉得越发好笑,目光灼灼似有责备之意,“怎么,难道你不该全力以赴?”
“。。”范昀继续把那杯茶给一口饮尽,已经不想跟他较劲了。
“我先去开个方子!”她起身往外走!
“等等!”詹延筠手指敲打着小案,神情镇定自若,
“就在这写!”
“。”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的低头。
范昀坐了下来,詹延筠亲自将搁置在窗台上的一小方笔墨纸砚给递过来。
范昀接过,然后开始写方子。
写完之后,她丢给詹延筠,“先吩咐人去抓药吧,吃上三天,我再来!”
詹延筠接过方子瞧了一眼,发现都是一些温补的药,以前也有人开过,只是份量不一样。
他虽不曾钻研医术,可也知道同样的药方,剂量不一样,效果可能完全相佐。
再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范昀应该是请教过范鹤,且看看他们祖孙俩本事。
想必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他母亲身上胡来。
他使了个一眼色,候在门口的一个丫头立马接过出去吩咐人抓药去了。
“没事了吧,那我走了!”范昀已经不太想跟他待在一起。
总觉得他那双眼睛太透彻,会把人看穿。
这世上很少有人能给她这种危险感,詹延筠是极少数之一。
詹延筠见她对自己避之不及,尤为好笑。
“好,我送你出门!”
他居然起身了。
范昀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这人架子不是大得很吗?
不管了。
范昀往外走。
果不其然,詹家人看到詹延筠送范昀出正宏院,还是明显吃了一惊。
范昀出门往右看,正看到那株高大茂密的银杏树,像是擎天柱一样,撑起一把巨大的伞,绿树油油,兴兴向荣。
范昀不自觉走到了树下,站在一颗石头上,往上望去。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茂密的银杏树!”太高了,像是松柏。
詹延筠陪她站着,负手而立,没有做声。
难得这小丫头有几分童趣,好像也才十三岁吧。
范昀短暂的欣赏后,回过头来,定定望着詹延筠道:“七爷,你去过京城吗?”
她想起刚刚他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熟悉。
詹延筠背在身后的手微不可见的抖了抖,略有些意外道:“怎么了?”
对着那张清俊而又无比陌生的面容,范昀恍惚了一下,又摇头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詹延筠眯起了眼,觉得她神情不对劲,却也没详究。
“哦,对了,刚刚的方子真的是你开的吗?”
范昀闻言眼眸染上了几许笑意,“怎么?你不信?”
“倒不是,总觉得你先开个温和的方子,只是为了稳住看看情形,你今日过来是为了探病,然后回去跟你祖父商量治疗方法是吗?”詹延筠猜测道。
“哈哈,不全对,但也差不多吧,我可是我祖父传钵之人,你大可放心!”范昀笑着说完,然后顺着前面的石径,往外走。
她走了几步,却听到身后的詹延筠淡声道:“范鹤些许擅长看病,不过你嘛,我看挺擅长解毒的!”
“。”范昀忍住朝詹延筠扔白眼的冲动。
这个狐狸精,真是什么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他说的没错,她师傅苍龙神医最精通的是利用十三针来解毒,救人于危难,制毒解毒都是他的强项,治病是其次。
不过没关系,她现在不是兼采众长么!
范昀装作没听见的,头也没回走了。
今日小恒子也跟着来了詹家,自然又被齐天带去了讲武场。
范昀过去时,小恒子在练箭,齐天在一旁观看。
见范昀过来,齐天才笑呵呵地来到横厅上,跟她打招呼:
“小恒子今日不肯回去,你要是不介意,今天就把他留下吧!”
范昀自然无不可,让小恒子跟君侯府的人打交道,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现在范家上下知道君侯府的一位将军亲自教小恒子习武,一下子对小恒子看法完全不一样了。
他是个男孩子,迟早要顶天立地,范昀自然希望给他成长的自由。
“七爷不嫌弃么?”范昀道。
“哈哈,怎么会?七爷这个人脾气性格最好了,没人不喜欢他的!”齐天很是自豪。
范昀:“。”说詹延筠脾气性格好相处,良心真的不痛吗?
“好,既然如此,我先回去,只是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你家主子是怎么处理范家之事的!”
欺君之罪,要应付过去,总得找个合理的借口!
齐天闻言笑的更肆意了,一脸很痛快得意的样子,笑完靠了过来,很神秘道:
“我告诉你,这件事功劳在我,我先寻主子讨了旨意,主子说打蛇打七寸,这不,我就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后来心想着,对付义融公主那样的人,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范昀眨眨眼,所以呢?
“这么说吧,人家公主殿下在詹侯府干了一些不合时宜的事,倘若不小心传出去必然损了天家威严和她皇家公主的名声,所以。。”齐天眨眨眼,摊摊手,一脸无辜,“为了掩盖这么一件事,君侯府做出了不懈的努力,而范家那档子事吧,也只好请公主袖手,不然多少对君侯府不利!”
“。。”范昀是超级无语,不过还是很赞成的,毕竟对付义融公主那样的小人,还真得这样。
范昀重新审视了一番齐天,
詹延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哪!
一个个道貌岸然的,什么鬼点子都有!
“我走了!”她丢了一个冷淡的眼神转身离开。
齐天摸了摸后脑勺,怎么有种被嫌弃的感觉。
范昀这一趟出门,还真不顺利。
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