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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延筠讶异地看了范昀一眼,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大夫能如此准确判断一个人的寿命。
“那给她扎针,你有几分把握?”他神情专注地看着范昀。
范昀跟他对视,却是没急着回他。
心中的把握是七八成。
“五成吧!”范昀最后道。
跟狐狸说话不要说满了。
詹延筠淡淡地点头,没有再问。
二人气氛很融洽,一个望着袅袅的茶烟沉思,一个拖着一只蓝霁釉彩的莲花口杯望着窗外发呆。
“给我时间考虑吧!”
最终詹延筠叹气道。
他母亲年纪已经很大,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这是生死攸关的抉择。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母亲的性命托付给一个小丫头。
再者,这不仅是他一个人的娘,还得问过詹家其他人。
这是范昀意料之中的事,她放下茶杯起身施礼,“好,那我先回去,等候你的消息!”
“等等!”詹延筠跟着起身。
范昀以为他要送自己,想起上次被詹家人异样目光扫射,这一次还是别让这位千金之躯送了。
“七爷不必相送,路我已经熟了!”范昀嘴角微微挂着揶揄的笑。
詹延筠失笑,缓缓摇头,“不是,今日在此等你,还有一件事,我想有一个人你肯定想见见。”
他眼神里似有些别样的意味。
范昀心头微微一震。
一刻钟后,她随詹延筠回到了九熙斋,这一次她被带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
眼前是一个石头筑成的小屋,上头爬满了爬山虎,绿油油的,要不是还能看到石屋长着一口门,一定以为这里是一个花架。
她讶异地看了一眼詹延筠。
詹延筠含笑抬袖,示意她进去。
范昀吁了一口气,抬步沿着石径走了进去。
才一进去,就看到东边的墙上挂着一个人!
对,挂着的!
墙上的人已经浑身血淋淋的,脑袋被绑在墙上,逼迫他不能垂头,双手双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钉在墙上似的。
其貌不扬,
但范昀很熟悉,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人的真面目,可先前她却与他有几面之缘。
那个黑衣人!
范昀满眼震惊!
她回头看向詹延筠,眼眸里已经染了几分凌厉。
“七爷什么意思?”她不恁道。
范昀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向詹延筠,右脚稍稍退后,做好了随时的防备。
詹延筠默默地看着她的动作,哑然失笑,“范姑娘先别着急,容我把话说完!”
“说!”范昀气势凌凌。
詹延筠眼中笑意不减,“是这样的,这个黑衣人三番两次针对詹侯府,终于在五日前被我抓到,可惜,无论我怎么审问,他咬死不开口,此人心志坚定异于常人,那么现在,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杀了他。”
“那另外一个呢?”范昀秀眉横成了一把刃。
“范姑娘,这一次你给我母亲治病,帮了我的大忙,我想还你一个人情,这个人随你处置!”詹延筠含笑道。
他大多时候是一脸淡漠的神情,哪怕笑起来,也让人不敢逼视,有一种矜贵的疏离感。
可这一次不一样,他的笑容及眼底,浅浅淡淡,忽然给人一种春日朝阳的温暖感。
范昀闻言放松了戒备,还以为詹延筠又要利用这个黑衣人威胁她什么,原来他是这样的心思,竟是有些愧色。
范昀没有立即给出答案,而是转身看向那个男子。
今日他穿的是一件白色长褂,身上血迹累累。
虽然她对詹延筠严刑拷打很不高兴,但却也不怪他。
面对一个几次离间朝廷和君侯府关系,甚至很可能置君侯府于危险境地的人,不杀不剐就怪了,换了是她,她也会这么做。
可是这个人不一样,他来自幽州。
他身上那股特殊的气味夹杂着血腥味充斥着范昀的鼻尖。
昔日的战友,幽州任何一个百姓,任何一个工匠,都是她的战友!
让她如何见死不救?
可他背后到底有一股什么样的势力,意欲何为?
那男子应该是昏过去了。
其实范昀心里早就做了选择。
久久没有回答,是因为她揣摩不了詹延筠的意图。
算了,不管怎么样,她也要查清楚黑衣人背后的那股势力,何不将计就计,有了詹延筠这样的助手,什么事办不成?
只是希望届时不是兵刃相割。
转身过来,范昀脸色已恢复如常,
她言笑晏晏道:“七爷,正好,前不久我拿回了我母亲的铺子,这会儿缺一个管事,不如七爷将此人赐给我做管事如何?”
詹延筠笑了,这一会笑的越发纯澈,像是开在阴阳两岸的彼岸花般,散发着一种窒息而又神秘的美。
这个小丫头太聪明了,跟聪明人打交道真的是不费力。
她短短一句话,给出了许多信息。
她要这个黑衣人,而且将他和她自己都置于他的眼皮子底下。
对于他来说,他可以放心大胆,甚至是放长线钓大鱼。
而对于她来说呢,没准,她也能利用他的势力得到她想要的利益。
棋逢对手!
这个丫头擅长剑走偏锋,兵出奇招!
而且她敢作敢当,她是有多自信,才不惧跟任何人做交易,扳手腕!
这样的女子,平生仅见其二。
“他是你的了。。”
詹延筠收敛了笑意,语气平淡而坚定。
第91章 绝学()
詹家前院中轴线之西设有一个议事堂,唯有府内需要做重大抉择时,老君侯或世子爷才召集其他男丁在此议事。
平日君侯府大小事一决于世子,场所就在东边世子爷书房外的明政厅。
但今日,詹家的下人破天荒的发现,一早大管家亲自指挥人收拾好了这个名唤“拙竹”的议事堂。
这个名字很奇怪,来源却简单,
因为这个厅堂前有一片竹林,竹子形状古拙可爱,老君侯一个兴起,取名“拙竹”堂。
詹家上下对于老君侯取名这件事。。哎,老人家高兴就好。
詹家老侯爷上一次召集几个儿子议事已经是两年前,那时颜家出事,他召集儿子们及几个看重的孙辈商量詹家的抉择和未来的方向。
今日,老侯爷很罕见地出现在了议事堂。
身边唯有大管家在伺候着,主仆俩不知低声耳语什么,不一会,大管家就出去吩咐人弄了几个枇杷来。
再过一会,主仆俩又耳语了一番,不一会,送来了一盘葡萄。
再过一会。
总之等到在益州的几个老爷聚齐之后,老君侯边上的盘子里已经丢满了各式各样的果皮果屑。
候在外面的侍从才知道原来人家老君侯是馋了。
“父亲”
“父亲安好。”
几位穿着得体的中年男子步履沉稳而来,见到老君侯一个个先后行了跪拜大礼。
老君侯边磕着瓜子边笑眯眯地瞅着自己的儿子们。
“老三呀,听说你前阵子添了个孙子,名字取了没啊?”老君侯嘴里嚼着一颗葡萄,边说边厮着牙觉得十分酸。
三老爷闻言眼珠子转溜一圈,咳了咳道:“回父亲,儿子不孝,已经给取了!”没给您老留机会迫害
想起自己的小儿子詹允菡。想起小儿子一天到晚的埋怨。三老爷哪敢再找老君侯呀!
老君侯闻言一脸失落:“好吧”
今日到场的除了世子爷詹玉林,只有二老爷和三老爷,府上四老爷和五老爷都在京城为官。
世子詹玉林儒雅依旧,他总是笑意融融,倒是显得比二老爷和三老爷还年轻似的。
君侯府外政自然都是世子爷打理。
但是君侯府的庶务,却是交给三老爷詹玉祥,这么大的府邸,每日平均都有几千两银子的开销。这些全部靠三老爷筹办。
事实上,三老爷也算是牺牲自己的前途,替府内开源节流,支撑詹侯府的繁荣富贵。
这也是三房一直很受老君侯和老夫人看重的原因。
好在三房出了一个詹允菡这样出色的子弟,这些年,在詹家内部,詹允菡已经取代詹允贤成为詹家最看重的年轻子弟。
世子爷现如今除了自己嫡长子詹允鞅外,常日带着出入书房的便是詹允菡。
反倒是亲生的詹允贤早已被他丢在一边。
眼瞅着詹家未来的趋势,应该是詹允鞅和詹允菡,一文一武搭班子的架势了。
至于二老爷是府上出了名的闷葫芦,书呆子。
二老爷专于著书,是益州的大儒,在学林士子中很有地位。
不仅是益州,就连京城,乃至文盛之地建康,都有不少他的学子。
只是平日这位二老爷在府内闭门不出,也不管庶务,很少见人罢了。
詹延筠是最后一个走进来的。
“老七啊!”
老君侯看到詹延筠就放下了手头吃的果子,眼中盛满了疼爱。
“父亲,兄长。”
詹延筠一一行过礼后,退坐到了左边最下。
大家齐齐看向老君侯。
老君侯擦了擦手,准备谈正事。
“事情是这样的。。”他将昨夜詹延筠所报转述给了大家。
三位老爷几乎目瞪口呆。
原来是关乎母亲的病情。
这可是个棘手的事。
“你们几个商量下吧,都是你们的母亲,你们拿个主意出来吧!”老君侯叹道。
几位爷你望我,我望你,一时半会,没人吭声。
后来第一个出声的是三老爷。
“父亲,两位兄长,我觉得此事还是稳妥为上,母亲年事已高,且不说能不能熬得过,就算熬过了,又能活多久?会不会复发?父亲,儿子认为,还是别让母亲受这等苦楚,用药好好养着吧!”
詹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