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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跌入了冰窖里。
感觉那如同猎豹一般的神秘豪车,在黑沉的夜色之中,伸出了那锐利的爪子,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的肺腑都开始慢慢地缺氧。
直到把她肺腑里面的氧气,全部都给清空。
她迈开脚来刚想要往那辆豪车走去,身后却马上传来了傅寒遇的声音:“安安。”
桑晚安顿住脚步,回过头去看见傅寒遇正带着陆末年从警局里面走了出来,陆末年始终神色温淡,眼眸也是沉寂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又低下了头去。
“这是?”
她不知道怎么了。
傅寒遇走到台阶上方,拿出烟来点着,眯着眼睛站在那里看着黑暗的天际闷闷地开口:“她可以认罪,但是前提是要把陆末年释放。”
他应该是早就想到了那个女人会提出这一的条件。
因为,这个女人之所以现在来自首,大抵是也是因为陆末年的。
不然,谁会自投罗网!
傅寒遇的话刚说完,警局的大门外便开进来了一辆奔驰,车子在台阶下面停了下来,走出来一个穿着中世纪欧洲管家服饰,小跑着上了台阶来,恭恭敬敬地朝着傅寒遇和陆末年鞠躬:“傅二少,陆少爷!”
傅寒遇眯着眼睛冷淡地看着他,不吭声。
陆末年也没说话。
那管家还是给傅寒遇赔笑着说:“傅二少,陆小姐让我来接少爷回家!”
傅寒遇脸上的神色明显不爽,但还是不耐烦地撇唇说:“走!”
意简言骇,威慑力却是十足的。
那管家连忙点头哈腰地过来扶着陆末年朝着车子走去,走下楼梯的时候,陆末年抬起头去,似乎是看见了前方的什么东西,双脚一下子就钉在了楼梯上,愣住了。
站在上面的桑晚安看见,男人清瘦秀雅的背影僵硬,甚至是有那么一瞬间,还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的心,更是如坠冰窖。
陆末年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回过头来看向桑晚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很明显是有话要说的,桑晚安刚要问,陆末年却又自己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然后迈开步子去下了阶梯,上了车,车子缓缓地开了出去,离开了警局。
傅寒遇还要去审问红萝,抽完了手中的烟后就准备进去,见桑晚安站在外面,便关切地问:“累了没?要不要去我的休息室歇会?”
局里有为傅寒遇专门准备的休息室。
她心里有事,便摇了摇头:“我还不累,你还有事情,先去处理,我等你!”
听见她这么说,傅寒遇的心里自然是甜丝丝的,朝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扶着她的肩膀说:“我尽快处理完,我们就回家去!”
回家这话总算是让桑晚安的心里暖了一些。
她伸手拥抱了他一下,便催促他进去:“去吧,其他人还在等着你呢!”
破了戴文这个案子,他们等于是用了不到十二小时,只要这案子破了,傅寒遇在警界,应该是更上一层楼了。
但是他现在还负着伤,桑晚安心里多少有些的担心。
但是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看着傅寒遇进去,她终于把目光转向了那辆一直停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马斯丁丹顿,忍下了心腔里那颗砰然乱跳的心脏传来的怨恨和恐惧。
每走一步,都觉得走在刀尖上。
是他吗?
她不断地问自己,心里马上有个声音又马上在回答她:“是他!”
一定是他!
心里灵犀一点通,纵然这灵犀,是仇恨联系着。
她走到了院子里,距离那辆车已经不到十米的距离,只要再走近一些,就可以看看里面的那个人是谁了,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走近,那部车忽然便启动了,开了出去。
那车,就从她的跟前不远处开了出去。
从点点昏沉的路灯照进去的光晕里,她隐约可以看见一条黑色的高大冷硬的身影轮廓,如同一座冷酷无情的雕塑,透出让人心悸的杀伐之气。
她浑身颤抖,是他!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她知道,是顾庭斯来了!
想都没有想,她看见那车要开出警局大院了,连忙拔腿追了上去,那车子没有停留,出了大门,便朝着门前的大马路开了出去。
冷风从四面八方掩合过来,她感到透心的冰冷。
在马路上追着那车,跑得太急,鼻腔和口中都吸入了冷气,她觉得肺腑都颤抖,朝着那车嘶吼:“顾庭斯,我知道是你!”
第161章 情是蚀骨毒药。()
荒凉暗沉的街道,只听见她的声音起起伏伏不肯消散。
眼瞧着她是怎么也追不上了,索性站住了脚来,风吹来把她的发丝吹乱,胸腔里叫嚣着的仇恨要把她给吞噬了,整整八十年,当年顾庭斯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这是她这八十年里不解的恨!
就在她放弃追赶的时候,那辆黑色的马斯丁丹顿已经到了三岔路口,却忽然停了下来,缓缓地停在了路边的树荫底下,蛰伏在那里,如同巨大的猛兽,伺机而动。
司机不敢回头,只是看着前面的路,恭声问车后的人:“boss,桑小姐还在后面,要等她吗?”
也不知道顾庭斯想要做什么,只是让他把车子停下来,这意思,是想要让桑小姐追上来吗?
但是又觉得不像,因为他觉得,这个时候,顾庭斯似乎是还不打算见桑晚安!
没有一点灯光的车内,那人靠坐在车后,黑色的身影全部浸在黑夜之中,只留下一个冷硬的轮廓,一只手搭在扶手上,从后视镜里看着站在宽阔路面上的桑晚安,眸子里藏着太多蠢蠢欲动的兽意。
却是半刻之后,哑声道:“再等等吧,很快就可以再见了!”
阔别这么多年,他要出现在她跟前的时候,是最好的状态,那个顾庭斯,还是她记忆里最动容的模样,现在的他,还不是最好的时刻。
那司机踌躇地摸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见桑晚安像个迷路的孩子一般站在那里惶然彷徨,有些不忍心地说:“桑小姐找了你这么久,她一定很想见你!”
“是啊!”
男人忽然便笑了,那笑音到了尾端的时候意味深长地拖长,听来有几分的触目惊心,轻飘飘地飘出来一句:“她现在恨不得找到我,然后我给千刀万剐!”
话语凉薄,明明白白的自嘲。
他自是知她心中有万千恨意,要不然这么多年,怎么肯把他记得这么清楚!
八十年了!
好漫长的八十年!
男人放在真皮扶手上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柔软的真皮,来来回回的,就如同抚摸着女人身上最为细腻柔软的皮肤,动作轻柔,舍不得用了太大的力。
微微偏过的头,黑暗之中还是可以看出那双眼睛里,铁血的冷意。
时光沉淀下来太多的爱恨情仇,唯独这份爱,他却死死抓着不肯放。
那司机被他话里自嘲的阴冷给惊到,有些不敢说话了。
半响之后,司机才开声:“boss,桑小姐追上来了!”
后视镜里,发现车子停下来的桑晚安从后面追了上来,等她追近来一点,那司机便惊呼了一声:“boss,她手中拿着一把枪!”
这个时候桑晚安已经从大一的口袋里摸出来了那把银色的手枪,只等着靠近了一些来,便开枪。
“她果然想杀我啊!”男人看着追上来的桑晚安,冷风中女子容颜好看,发丝飞扬而起,缠绕在一起,她眼里嗜血的冰冷。
那个被他小心翼翼呵护着的小姑娘啊,历经八十年漫长的岁月,换了这么一副容貌,依旧是他心尖上带血的朱砂。
车后座的男人看了她许久,眼眸慢慢地合上,放在扶手上的手蓦然攥紧,如同收紧的心一般,却又不敢太用力,便又慢慢地松开了手来,略是伤感,哑声道:“走吧!”
司机知道顾庭斯不会和桑晚安动手,只能快速地发动车子离开。
心中自是有些的叹息,于顾庭斯而言,对桑妩的执拗,是八十年不可动摇的执念。
佛家有言,执念者,至死方休矣!
对顾庭斯来说,这执念是一种毒,因为他明明知道,再相见,桑妩对他,只有恨,她恨不得把他给杀了,而他却执意留下这个女人,他的爱怎么能够抵消她的恨?
这世上,最难言的情爱,色是刮骨钢刀,情是蚀骨毒药!
桑晚安眼看着已经差不多追上了,那辆黑色的豪车又开走了,这一次,车子在三岔路口往右边拐去,提了速度,然后快速地离开,没有多久,便看不到了。
她站在路口,偶尔有路过的车子,看见她手中拿着枪,纷纷加速离去。
失神半响,她只得把手枪收了起来。
冷风吹来,她本来浑浑噩噩的脑袋有一瞬间的清醒了,顾庭斯这一路开得都比较慢,好像是故意要她跟上来一样,她以为这一次他是终于敢见她了。
没想到,最终他还是走了。
那么,他就是故意这样把她引到这里来的吧?
想到这里,桑晚安忽然一阵阴嗖嗖的凉气从脚底直接蹿到了后脑勺,整个人一瞬间便被冰冻住了。
他想要做什么?
凭借对他的了解,桑晚安脑海之中那个猜想马上就一次比一次清晰了起来!
上一次他没能把傅寒遇给杀了,这一次,杀戴文的那个女人是陆悦君的人,但是却由他送过来自首,她知道,顾庭斯是想要替她脱罪,但是,这个男人的手段一定不只是这样的,为她脱罪的同时,他一定会做些什么,获得额外的收益!
他想要做什么?
傅寒遇的命!
顾庭斯把那个女人送到警局来,自然是可以悄无声息就离开的,而他故意留下来,就是知道,她肯定是可以感觉得出来他的存在的,只要她感觉到了他,必然是会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