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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想矫情了,她趴在他的怀里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嗯。”
就一个单音节,却胜过万千话语,傅寒遇抱着她的手顿了顿,很快的,便又紧紧地把她抱住,他手臂的力度,让她有种他想要把她嵌入他身体的冲动。
他抱着她,开口问:“你以前练过枪法?”
桑晚安愣了一下才回答:“很多年前练过,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旦上手的事情,便忘不了了。”
就像是多年前,死亡的那一个过程,她记得清清楚楚。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她,没有说话。
夜色很深沉,荒山野岭的,一个人都没有,追杀他们的人不知道还在不在。
或许就蛰伏在暗处,等他们自投罗网。
她闷闷地问他:“我们该怎么回去?”
“如此良宵,我可舍不得回去!”
傅寒遇又嘴贱了,抱紧怀里的女人,埋头在她的发心,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明明胸口疼得要死,却不敢表露半点,生怕她担心。
第一次他嘴贫桑晚安没有回击,从她的怀里起来,直直地看着他:“我们得想办法回去,不然你有多少血也不够流!”
说着,她拽着他往前走。
枪伤是十分严重的,丝巾根本就止不住血。
鲜血如同流水一般从身体里面涌出来,傅寒遇死撑着任由桑晚安拉着他往前走,因为不想拖累她,只能撑着,但是鲜血流得太多,他开始慢慢地感觉到身体在变冷,开始头晕,脚轻得走不了路了。
第79章 当年我还是负了她!()
桑晚安感觉到她拉着的傅寒遇的手逐渐变得越来越难移动。
刚停下来回过头去,男人长腿一弯,往她的这边倒了下来,她叫了一声,连忙双手抱住了他,但是傅寒遇的体重是她根本就接不住的,两个人齐齐地倒了下去。
她爬起来,看见傅寒遇仰面躺在那里,昏沉的夜里,他的呼吸粗重又断断续续。
“傅寒遇,你怎么样了,你可别吓我啊!”
傅寒遇的这个样子,着实是吓到了桑晚安了,她跪在他的身边,伸手拍着他的脸,男人被她拍得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不耐烦地哑声开口:“你再拍下去,我就真的要断气了。”
因为害怕,她下手不自觉地重了一些。
见他到现在还有心情调侃她,桑晚安气不过,想要骂他,但是见他逞强地苍白地笑着,知道是他怕她担心才这样勉强自己挤出笑容,心一下子就软了。
过了这么多年,其实爱也爱过,恨也恨了,她的心还是软的。
看见傅寒遇这样,她不争气地湿了眼眶,为了掩饰自己哭鼻子,她慌乱地找着手机说:“打电话报警,一定有人来救我们的。”
她翻遍了自己的口袋也没找到手机,这才想起来可能是逃亡的时候掉了。
她又去翻傅寒遇的口袋,急切地问他:“你的手机呢?”
血流得太多了,傅寒遇实在是太虚弱了,咳了几声才平静下来说:“落在车上了。”
开车的人习惯性地把手机放在车里的收纳里,又忙着逃命,自然是来不及拿的。
听他这么说,桑晚安的脸色就变得更加苍白了,手抖了抖惶然地问他:“那怎么办?你再不去医院,会死的!”
鲜血从身体里面一点点流干的感觉,一定是和空气一点点从身体里面抽离是一样难受的,她深刻地体会到了,所以,她很害怕,傅寒遇就这样走了。
傅寒遇躺在那里,胸口起伏地咳了几声,努力睁着眼睛看着跪在他身边的女子,往日里总是衣着干净光鲜的女子,此刻却是头发散乱,脸上脏兮兮的,被树枝划破留下一条条伤痕还渗出血迹来,身上沾着泥和枯叶碎片,毫无形象地跪坐在他的身边,脸上是从来没有的惊慌。
这一刻,明明鲜血流掉让他浑身都开始变冷,但是,他的心脏忽然感到一阵暖流。
他就如同走在沙漠中迷路极度缺水的旅人,捂着胸口死死地想要留住这温暖。
过了很多以后,傅寒遇再度想起来这一个夜晚的时候,他还是会觉得,他和桑晚安之间最美好的的时刻就是在今晚,她看起来糟糕透了,还像个小姑娘一样红了眼眶,但是,却迅速占据了他的心。
以至于后来,不管她做了多少的错事,伤害了他多少,他总告诉自己挺住。
原谅她!
他伸出手来摸着她的头安慰她:“乖,别哭,我死不了!”
男人的手掌有种魔力,那种魔力能让她平心静气。
她忽然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手枪来:“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找手机!”
还没等傅寒遇开口,她便已经跑了出去。
不管他怎么喊她,她都义无反顾地去了。
傅寒遇看着女子逐渐消失在眼前瘦小的身影,生怕她出事,就算还有一口气,也挣扎着起来追了出去。
或许这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之间的纠缠,忠诚,不离不弃!
此时公路那边,查看了现场的黑衣人返回去和坐在车里的男人禀报:“boss,他们往山上跑了,我们要不要继续追?”
车里的男人面容越发阴晦,手指从脸颊上抚过去,抚摸到了一点的血迹,他在黑暗中看着白皙指尖上的血迹,忽然森森地笑了:“到底是我教出来的人的,这么多年了,枪法还是这么精准!”
刚才桑晚安打出来的那一枚子弹,就擦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要是再偏了那么一点点,穿过的,就是他的脑袋了。
站在车门外的黑衣人弯着腰,奉承地说道:“boss教出来的人,自然是人中龙凤。”
男人唇角挂着阴森的笑容,周身笼罩的诡异气息慢慢地湮灭下来,似是有万千的惆怅,话语变得轻飘飘了起来:“只可惜,当年我还是负了她!”
说罢又有些自嘲地苦笑道:“或许下一次遇见,她就恨不得把子弹射进我的脑袋了!”
他举起手中的枪来,对准了自己的脑袋,阴邪邪地喊出来一句:“砰!”
吓得站在车外的男人跳了起来。
连忙谄媚地说:“boss,不会的,您一定可以驯服桑小姐的!”
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无所不能的,这世上,他想要什么女人,那些个女人还不是乖乖地送上门来?
何至于他为了桑晚安,这么的牵肠挂肚。
还亲自动手要除掉她身边的男人!
“驯服?”
车内的男人喃喃自语,眼神在黑暗之中碾转过暗抑流光,忽明忽暗之间,他的语调之中,透出危险的感慨来:“想要驯服一个人,就要冒着掉眼泪的危险!”
掉眼泪,意味着妥协,意味着屈服。
他是王,怎么会对谁妥协?
但是,那又能怎么办呢?
车外的人不敢说什么,站在那里等着车内的人平稳情绪,等了有一会,那人才开口道:“让人不要再去追了,她拼了命也要护住他,是真的爱了吧!”
说着又觉得有些可笑:“杀了他,他就成了她心里的一个死人了,没人能够和死人争得赢,就先留着他吧,打电话报警,让警察赶来的救援他们!”
站在车外的保镖有些错愕,要杀也是他说的,现在竟然报警让人救!
行为真是反常。
但是他还是找着他的吩咐报了警,在警察来之前,几辆车驱车离开了现场。
傅寒遇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
他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锁骨处的枪伤已经处理了,但是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体内的子弹并没有取出来,他听见病房外桑晚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医生,他脱离了危险没有?”
声音里都是担忧!
第80章 别动!()
“太太,你也别太担心了,你的先生暂时没什么危险了,子弹射在锁骨处,不危及性命,只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您已经给他输了那么多血了,他没什么大碍了,回城以后去大医院动手术取出子弹就可以!”
上了一定年纪的医生温柔地安慰惊慌的桑晚安。
想来是以为他们两个是夫妻,所以称她为太太。
忙乱了一通的桑晚安,再加上给傅寒遇鲜血,整个人都是混沌状态的,所以并没有和医生做过多的解释,只是一个劲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病房内的傅寒遇,听到外面的对话,身体便僵住了。
这里明显是一处乡镇小医院,不敢给他动手术取出子弹,只是给他止血输血保住了性命,而乡镇医院的条件自然是很差的,血液的来源,是桑晚安的血。
男人捂着胸口,那多年来冰冻住的胸膛,他听见寒冰寸寸破裂。
融化成了微凉的水汽,喂养着心脏。
多年后,便变成了泪水,夺眶而出。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和桑晚安的交融,不是身体上的,而是骨血的融合,他无比贴近她,和他骨血相融,从此延续了他后来几十年的生命。
再也难以割舍掉。
听见开门的声音,傅寒遇下意识地选择闭上眼睛假装还没有醒来。
他听见桑晚安推开门进来,然后在他的病床前坐下来,却没什么动作。
就那样闭着眼睛等了许久之后,还是没有等来桑晚安接下来的动作,在安静的病房内,他听见她均匀轻微的呼吸声响起,他愣了一下睁开眼睛来,看见桑晚安就坐在他病床前的椅子上,手撑着自己的头,睡着了。
女子一张脸有种奇异的苍白,他想起来刚才医生说的,她抽了很多血给他!
顿时便明白她为何如此疲倦。
她坐在那里,靠在椅背上用手撑着头,沉沉地睡了过去,脸色苍白,纤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在她的眼睑下留下一片浓密的阴影,眼角眉梢上,都是倦意。
傅寒遇闭上眼睛,都能在心里把桑晚安的模样和姿态描绘出来。
心疼得很!
他动了动身想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