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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着他的。易辉心中也有凄然。
“这些悲剧,本来就不是父亲造成的,也是父亲最最不愿意看到的。这六年,为了这件事,受到折磨的,背负痛苦的,也不止是慕姑姑与忆情。当年是忆情要走的,非是我们不能留他的。如今他回来,我们也愿意以兄长相待,但是,他不能再伤害父亲了。父亲也不能沉浸在过往的伤悲中,不能自拔。”
初晨说的坦坦荡荡,意切情真,无所畏惧。
初冰已经是默默落泪了。
经过那一场变故,母亲走后,父亲也变得异常的冷漠,对待子女,或者是异常苛责,或者不闻不问。他们都极为疏远,很少能够坦坦荡荡的交流了。
易辉微微点头,一声长叹息,言语中也多了感慨:
第326章()
“你说的我明白。这些年,我对你们照顾不够,多有疏忽。我愧对寒月,更愧对你们的母亲。我负了寒月一生,可是,我将一生真心与半世的思念留给她。你们的母亲,我却不知道能给她什么”易辉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与自己身量齐高的儿子,伸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也愧对你们。这些年,辛苦你们在我身边了。不过,初晨,冰儿,你们没有那种失去父母所护佑的感觉。无论你们做了什么,无论发生了什么,易家都是你们的依靠,都是你们的家。你们不会有那种漂泊天涯的孤零”
初晨有些不解的望着父亲。
“那种孤零是刻骨的,会让人习惯不去接近别人。忆情从来都没有在我身边生活过,他从来没有感受过一个完整的家的感觉,他从未感受到父爱。所以,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去接受月儿的死,只是让他更恐惧易家。这个家,我这个父亲,从来都没有给他带来一点一滴的温暖。就算是他责怪我怨恨我,也是情理之中的。”
易辉抬眼,看着窗外的苍茫,目光也变得悠远。
“可是”
“他只是一个目不能视的孩子啊。你们为什么不可以宽容对他呢?”
易辉问道,用心良苦。
初晨皱眉,微微躬身:
“父亲,我”
“你不必解释了。你们的心思,我如何不明白。忆情或者对你们有所敌意,你们也对他未必真能视为亲人。更何况,因为我受伤,你们难免冲动。今天的事情,我不追究了。”易辉道,目光直视着初晨:“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但是,这样的事情,只能这一次。若是下次,我决不饶你。”
初晨点头,连连称是。
初冰也大松了一口气,觉得父亲从未有今天这般的温存与和气。其实,父亲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只是,平时太过于严厉了,让他们不敢不去附和他的言论,不敢稍有异议,去讲道理:
“父亲,其实,如果是一家人都在一起,也很好的。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忆情哥哥的”初冰道,大眼睛中,充满了期冀。
易辉并没有理会初冰,只是望向初晨:
“我说过的话,你自该记得。当年是他自己离家而去,这个家里就容不得他。让他走。我不想再见到他。”
易辉声音冷冷的,刚才那父慈子孝的温和气氛一下子被打破。
“父亲!”
初冰与初晨同时惊呼道。
“父亲,求求您,给大哥一个机会吧。他真的他真的已经受到惩罚了。您”
初冰突然跪倒在地上,抓住易辉的衣角,哀求道。
“父亲。不管您是不是认大哥,他在我们心中都是兄长。我不能赶他走。”
初晨跪地,说道。声音坚定。
易辉眉头紧皱,看着地上的两个孩子,怒意腾起。
“怎么,你们都不肯听父亲的话了?”
“父亲,不是儿子有意违背您。只是,请您给大哥一次见到您的机会吧。这些年,他一直在忍受着丧魂钉的煎熬,就算是见到母亲,都拒绝母亲帮他取出丧魂钉。您不肯原谅他,他也不肯原谅自己。父亲,父子血脉相连,他的痛,您一定能够感受的到。父亲,您真的愿意他的一生就这样毁了吗?”
第327章()
初晨苦苦的哀求。
“可是,寒月死了,还有机会再活过来吗?有些错,一错就是一辈子。他受得,是他该得的惩罚。让他走。”易辉冷冷的看着初晨。是他的孩子,害死了寒月。易辉的心陡然抽搐着。忆情的话又响在他耳边。寒月为他孤寂一生,而他儿女众多,直到,他的长子成为害死寒月的凶手。
终究是自己害了寒月一生。易辉的身子晃了晃,艰难的才站住身子。他低头看着易辉,目光严厉:
“我的话言尽于此。你最好识些分寸。”
初晨望着父亲,一时无言,只得点头。
初冰仍有不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初晨拉住。
“父亲。这是紫竹山庄送来的信。您先看信我去帮您把药端来。”
初晨将信递给了易辉,一边说着话,初晨一边把初冰拉了出来。
初冰终于是被初晨强拽出了易辉的房间。
院子中,初冰忍不住的同初晨跺脚。
“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呢?今天不说,我们还有更合适的机会吗?你真的就忍心把大哥赶走?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初冰皱着眉头,低低喊道。
初晨放开初冰的手,并不回答初冰的话,只是往初雪的院中走去。
“你站住!”
初冰一把抓住初晨:
“你过去怎么告诉大哥,你要他走?”
“这是父亲的安排,他的心意那么的坚定,我们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的。他没有追究我们放任大哥现在还在易府已经是宽宥了。大哥会懂得”
初晨道。
初晨的声音低低的,显得极为的克制。
“你是个懦夫。就算是大哥会懂得,你对得起大哥吗?”
初冰怒目而视。
“这些日子来,你亲眼看到大哥所受到的折磨,看到他为了易家所做的努力。大哥他们是多么艰难的赶到大漠,得到了宝藏。付出了那么多,竟然还是得不到原谅吗?你连试一试都不愿意。”
初冰的声音越来越下,到最后,就宛如悲叹一般。
她的心中,也大抵知道,很难改变父亲的心意。可是,如果就这样,把大哥赶出易家,她的良心都不能接受。
眼前的二哥,却又如此的平静,镇定,而冷漠。
初禾的房间,在易府北侧的偏僻的小院内,很是僻静。素日,连仆人都很少经过。
易府素来的规矩,孩子少年时候,都是被要求自立勤劳,照料自己的生活的。是以,平日里的洒扫,整理都是初禾一个人来做的。
初禾的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没有多余的陈设,只是满室的书,伴着丝丝缕缕的墨香。
书桌上放着初禾的字,字迹工整清秀,内敛含蓄。少了初晨书法的随意与狂放,多了认真与严谨。笔锋处,都仿佛是看到了些小心翼翼。
“初禾这些年就自己居住在这里?”
初阳道。
初禾点点头,长睫毛眨眨,透露出少年的灵动:
“是啊。二哥早些年就去了军中,三姐姐经营着医馆,要出诊治病。父亲帮我请了先生,就在西厢房。我与先生便日日读书。后来,先生辞官回故里,就剩下我自己在这里了”
想来,父亲对他也是疏于照顾的。先生辞馆而去之后,竟然是没有人再教授初禾的课业,而出身名门,初禾未入军中,竟然也没有好好的修习武艺。
第328章()
若是母亲在,必然境况是大不一样的。
难得的是,初禾如此的乖巧听话,恬淡平静,安之若怡的过着这样孤独的日子。
因为那一场变故,他们都错失了如一个正常的孩子成长的可能。
初阳的心中,仍旧记得十四岁之前的欢乐,那承欢父母膝下,恣意张扬,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初禾记忆里的欢乐,肯定是格外的少。
初阳轻轻的拍着初禾的肩膀,满眼的怜爱。
“小弟,你真是个好孩子。好好读书,若有一日能够考取功名,必然也是不错的。”
“是不是考取功名,也没有那么重要吧。我读书,就觉得很多的人陪我说话,教我知识,便觉得欢乐不孤单。”初禾的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其实,看到高兴的地方,就很想找人分享。有时候很想找人说话,大哥,你不要走了。陪着我读书好不好?”
初阳的目光温润柔和,带着浅浅的笑,却仍旧摇了摇头。
“大哥哥不能这样”
这是他最最留恋的家,这是他最最亲近的亲人,也是他唯一的幸福可能。
初阳的笑容,苦涩而无奈。
“小禾,大哥得走了。我们去看看小雪”初阳道,虽然笑意依然,声音温和,可是,目光却迟钝而呆滞了。
初雪的房中,安静的只有呼吸的声音。
安澜站在窗前,窗外,初禾与初阳欢喜的说着话。初禾欢喜雀跃,对哥哥非常的依恋;初阳静静的看着初禾,满眼宠溺。
屋内,忆情两手紧紧握着初雪的手,神色中,仍旧有些微的紧张。他的世界,似乎只有面前的女子。
“忆情,我不相信你的心中只有仇恨。你一次次的帮助初阳,帮助易家。你心里明明有他们的。你是有感情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安澜问道。
忆情是如此的矛盾,让安澜都一时看不懂。彼时,他为了救初阳,险些跌下山崖,受一身伤,继而又耗费内力为他治伤;此时,他却故意的激怒易辉,燃起易辉对初阳的恨意。让初阳有家难回。
接令终须系铃人。只有忆情的心意改变了,这个死结才有可能解开。
那个笑容温润的男子,是她在这一世最大的牵挂最深的爱,她必须要帮他的。
安澜望着忆情,暗自下决心。
“你是不是恨我如此做法?”
忆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