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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他眼皮都没抬,习惯性的打招呼。
权晏拓眼角余光瞥见侧面的人影,大步走过去,脸色微变,“奶奶,她怎么来了?”
“你就是楚乔?”
老太太终于发话,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人,直接无视孙子。
楚乔背脊发凉,硬着头皮回答:“对。”
她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偷偷瞥着权晏拓,那双眼里满是质问。
权晏拓也吃了一惊,他无辜的耸耸肩,意思很明显,这事情与他无关。
这个男人,摆明推卸责任。
楚乔心里含着怒气,但发泄不出来。她抿着唇,在那片压迫的气氛中渐渐沉着。反正她又没做过亏心事,有什么可怕的?
虽然一再给自己打气,可老太太那气场太足,楚乔还是感觉难受,低的脖子都发酸。
坐在沙发边上,权晏拓没敢插话,暗自揣测奶奶的心思。他轻轻咳嗽声,不着痕迹的给楚乔使了个眼色。
幸好楚乔还算聪明,心领神会。
“奶奶。”她喊的声音不大,但老太太耳朵不背,听得真切。
“准备早饭。”
突然间,老太太转化语气,起身朝着餐厅走去。
权晏拓低低一笑,随着站起身,拉过发呆的楚乔,在她耳边低语:“不该说的别说!”
这话尤其不顺耳,楚乔瞪了他一眼,秀眉紧蹙。什么叫不该说的别说,明明她都不该来。
金丝楠木的八仙桌前,老太太正襟危坐,面前一套景德镇的青花瓷碗,白底蓝花,描绘优美。
热气腾腾的五谷杂粮粥,搭配着手工小笼包、油条,勾人食欲。
不得不承认,这早餐口味,楚乔喜欢极了。碗里的各种谷类,熬煮的酥烂黏稠,一看就是火候十足,养人养胃。
看着那些吃食,楚乔条件反射的感觉饿,她抿着唇,正在纠结要不要吃。
“还等我喂你?”对面的老太太扫了她一眼,神情凛冽。
楚乔撇撇嘴,乖乖的拿起勺子喝粥,真心发怵。从小外婆对她非常慈爱,没给她看过脸色,而她自己的亲奶奶很早前就去世,她根本无缘得见。今天这位权家老太太,不怒自威,说话那叫一个犀利!
奶奶对谁都这样的语气,权晏拓早就习惯,他就是这么被摧残长大的。不过见到楚乔挨训,他怎么从心眼里就幸灾乐祸呢?
低头吃粥,楚乔依旧能感受到对面那道犀利的目光。她暗暗做好心理准备,让自己镇定。
果不其然,对面老太太再度发话,矛头又指向楚乔,“听说你要和权子试婚?”
楚乔握着勺子的手指收紧,神情尴尬起来,她就猜到是因为这个事情上校大人宠入怀。
“奶奶,您消息真快啊!”权晏拓吃了个小笼包,嘴角的笑容温和。
“闭嘴!没让你说话!”
可惜老太太不给面子,一视同仁。
权晏拓没讨到好处,默默的低下头继续吃东西。这老太太,在外人面前能不能给点面子啊!
双手微微渗出一层细汗,楚乔左右思量,掂量着这话要怎么说。她抬起头,对上老太太精光四溢的眼睛,“奶奶,我们两人是这么商量的,还没最后决定。”
权晏拓差点噎住,他挑眉盯着楚乔,狭长的双眸眯了眯。她敢给自己下套,把他拉下水?!
也许是她这句奶奶喊的顺耳,老太太搅动碗里的粥,神情温和下来,“你们打算怎么试婚?”
楚乔咬着唇,额头开始冒汗,这是紧追不放?身边的男人吃的挺香,丝毫也没打算解围,她抬起一脚狠狠踹过去,正中他小腿。
权晏拓吃痛的瞪着她,眼神危险。靠,这女人,竟然用鞋尖!
他们两人的小动作,难逃老太太的火眼金睛。她轻抚着手中的拐杖,语出惊人,道:“既然要试婚,就给我真刀真枪的上,不许丢人!”
“噗……”权晏拓彻底笑喷,“奶奶,你也太重口味了!”
权老太太站起身,目光定格在楚乔身上,别有深意道:“在我眼皮子底下,都别想糊弄!”
眼见老太太走远,楚乔脸色一变,瞪着身边的男人,低声吼道:“权晏拓,姑奶奶不玩了!这戏没法演了!”
权晏拓轻轻吹着小笼包,微微侧目瞥了她一眼,笑道:“晚了。”
“嗯?”楚乔秀眉紧蹙,不解的望着他。
悠哉的将小笼包吃掉,权晏拓薄唇微勾,黑曜石般的眸子闪亮如星,“如果你敢这时候闹事,信不信奶奶能给你来个三堂会审!”
闻言,楚乔俏脸彻底黑沉,她终于明白骑虎难下的滋味。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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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的游戏谁输谁赢,取决于谁先从谁的身上起来。
苏凉末无所谓,这场游戏注定他会输,就像他在她身上,总说做得越深,起得越猛。
……
她过着最暗无天日的日子,他却将他的版图越扩越大。
他成了别人眼里再也动不了的人,而她却誓要往他心里扎一根最深的刺。
出狱后的一次见面,他指着她身上的伤,语调低沉,“收容你的人口味真重!喜欢这样玩的?”
他不知道的是,从她入狱的那天起,她就开始在身上留下恨他的印记。
恨他重一分,就伤自己多一分。
疼痛渗入骨髓,恨也融入血液。
018 意外惊喜()
市中心往东是片别墅区,环境优雅,也算是闹中取静。当年楚宏笙与江雪茵结婚后,在这里买的别墅,全家搬来此处。
一栋三层的欧式别墅,装修精巧。院前的花园面积很大,种植着不少名贵花草,家里的女主人喜欢养花,常年摆弄下来,为园子增色不少。
临近中午,江雪茵端着托盘上楼,推开紧闭的卧室门,含笑走进去,“娇娇,该起床了。”
躺在床上的人已经醒来,耍赖不想动,“几点了?”
“十一点半重生一恶女要从良。”走到床边坐下,江雪茵端起玻璃杯,递给女儿:“把蜂蜜水喝了。”
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清新的微风吹拂,卷起白色的纱帘。
楚乐媛背靠着床头,轻抬下巴对着手中的镜子,问道:“妈,你说我长得像她吗?”
外面的人都说,楚家这对姐妹花生得好,模样相像,都是美人。
江雪茵回到床边,抬手挽起她散下的碎发,唇角带着笑意:“你是妈妈的女儿,长得自然像我。”
听到妈妈的话,楚乐媛脸色好看一些,她丢开手里的镜子,又伸了个懒腰,“在家里真舒服。”
“那就多休息几天。”把蜂蜜水送到她面前,江雪茵柔声道:“这几天为了比赛,你都瘦了。”
喝了两口,楚乐媛把杯子放下,坚决的摇摇头,“不行,公司里有很多事情。”
这个女儿,自小说什么就要做什么。江雪茵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没阻拦。
“她呢?”楚乐媛想起早上听到的汽车声,蹙眉问。
江雪茵淡淡一笑,心知女儿问的是谁,如实道:“清早起来,被权家老太太给接过去。”
“你说,权家那边是真的喜欢她吗?”楚乐媛眯了眯眼睛,乌黑的眸子锐利。
从衣柜里给她拿出一套衣服,江雪茵挑挑眉,语气平淡,“怎么,你想用司梵和她换吗?”
“才不要!”楚乐媛沉下脸,神情阴霾,“季司梵是我的。”
闻言,江雪茵明了的笑笑,“那就好,她的事情你少管,只要哄好你爸爸就行。”
楚乐媛撅起嘴巴,眼角幽幽闪过什么,再度凑到妈妈面前问道:“妈,爸爸为什么讨厌她?”
将衣服塞进她的怀里,江雪茵神情如常,看不出什么起伏,“大人的事情少打听,换好衣服下楼吃饭。”
“哦。”这些年她问过很多次,妈妈都守口如瓶。但楚乐媛总感觉这中间有事情隐瞒,可她多方打探,却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没有。
自从权家老太太把楚乔接去见面后,这几天家里都很安静。父亲没再提起过给楚家丢脸的事情,楚乔不愿多想,反正他不发脾气,难得耳根清净。
清早起来,楚乔开车来到墓地。她怀里抱着一束白玫瑰,径自走到处僻静的墓碑前。
将白玫瑰放在碑前,她如旧坐在地上,双腿抱膝,与石碑面对面。
“妈!”楚乔忽然出声,扬起头盯着墓碑中的照片,轻问:“你寂寞吗?”
周围的松柏郁郁青青,微风拂过,泰然不动。
长长的舒了口气,楚乔秀眉轻佻,乌黑的双眸黯淡下来。每年妈妈的忌日,她都会在错过三天后才来祭拜,似乎已经成为习惯,总也改变不了。
“为什么生下我,又把我丢下?”楚乔看着照片,神情平静的低语。每次来到墓前,她都要自言自语,好像这样就不是她一个人。
须臾,她抿起唇,眼角滑过的眸色失落,“知道吗,你不是好妈妈,因为你让我难过天才宝宝,买一送一。”
两岁丧母,妈妈给她留下的印象淡漠。她只能凭借照片回忆,深刻在她脑海里的,只有妈妈笑起来时好看的模样,还有她执着自己的手,教她拿起人生第一次的画笔。
身后响起沉稳的脚步声,楚乔眉头紧蹙。这地方,她只带一个人来过。
季司梵走到墓碑前,深深鞠躬后,看向坐在地上的人。
短暂的惊诧后,楚乔回过神站起身,眼神冷冽,道:“以后不许再来。”
对于她的警告,季司梵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拿出一个黑色文件夹,放进她的手里,“时颜想要翻身,还可以有其他机会。”
楚乔低下头,扫了几眼资料里的内容,嘴角染满嘲笑。资料夹是份收购计划,有个小型服装厂因为经营不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