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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对他的大嫂欺过身。此等不仁不义不伦不类的事情,他却真的在知情的情况下做了。
“我知道。”林君炎倒是出乎韦蕴意外地说道。
“你知道?”韦蕴转过头看向他问道。
林君炎说:“虽说事出有因,但是,毕竟你最后为了保护她,废掉了自己一条手臂不是吗?”韦蕴闻言右手下意识轻颤一下,确实,不要说内力了,现在,连力气都没了。
“所以,兄弟,虽说为兄经过当年那些事情后已经有六年未见过你,现下很想与你痛饮一番。”林君炎说道,“并且,我想向你道歉。确实因为我的事儿,让你家蒙受如此不白之冤,遭受如此重创。”若不是当初韦蕴和云逸海坚持护送他安全回京都,也许,他们也就不会受到丰德的围剿,就不会家破人亡了。
韦蕴定了定神,把心中的钝痛忽略掉,说道:“此时不用道歉,就算没有你在战场上那次重伤,韦家,还有云家早晚都会是丰德的刀下亡魂。”
林君炎默而不语,他何尝不是知道,他那敬爱的亲生父亲,大周曾经的帝王丰德帝早就策划要杀了他的儿子,还要灭了大周几大家族,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但,也许当时,若他冷酷无情点儿,在察觉出端倪的时候,不欺骗自己,而是查下去,韦家,还有云家,至少都还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而如今,韦蕴不知经历过什么,性格大变,成了他之前一直追捕的,掳走他妻子的恶人。而云逸海,至今为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消息。
韦蕴说道:“当年,我或许怪过你,怪你当初与丰德朝夕相见的时候,为何没有察觉出他对我们含有杀心。当年林中云进你王府之时,你明知他身份来历不简单,却选择不去管。”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明明是在责怪林君炎,但语言中除了一贯的冷漠之外,没有了任何情绪。
“但是,若是我和你换,结果都会一样的。”
韦蕴说着,看向了林君炎,说道,“我们都是一样的人,那个时候没有狠下心来质疑自己的信仰。”
丰德曾是众人爱戴的君王,是林君炎敬重的父皇,是他们三剑客都尊敬的长辈。即便是知道了他背后的动作,他们依旧选择了忽视,却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第六十四章、韦蕴(3)()
一句“多说无益”结束了两人之间的对话,哪怕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多年的沧桑一过,仿佛淹没了当年少年时一起挥洒笑意的时光。剩下的,每个都是经历的信仰背叛,生死边缘的可怜人。
林君炎出门的时候,孙笑书就站在里门口不远的地方,倚着栏杆,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林君炎走了过去,拉过她的手,说道:“怎么在这儿吹风?不嫌冷?”
孙笑书其实是被吹得有些麻木了,突如其来的温暖倒是显得突兀,她不住地抖了一下,顺势倚靠在林君炎怀里,说道:“不冷,一点儿也不冷。”
林君炎知道她在撒谎,他进门快半个时辰,在进门不久之后他就发现了门口孙笑书的身影晃过,想来是想看一下韦蕴身体如何了。
于是,他说道:“韦弟他现在刚醒来不久,身上没什么力气,也说不了太多的话,过几天我再与你再过来看他。”
孙笑书点了点头,说道:“君炎,他身体没事儿吧?”孙笑书记得,他当时的几个伤口都特别严重,特别是那些个钉孔都是流着黑血,其他看不见的内伤或许更加严重。而且这都快半个月了,他才刚醒过来,孙笑书闻言都立马赶了过来,但见着林君炎在屋里与他谈话,也就站在外面了。
林君炎说道:“他中了些比较严重的毒,现在武功,暂时全失。”
孙笑书闻言,顺林君炎长发的动作停滞了一下,有些难受的挠了挠他的衣服。林君炎顺势抓过作乱的小手,说道:“好了,他需要静养,在此,你也做不了什么事儿。等他痊愈了,你便再来就是了。还有,有些事情,我需要了解的,你需要了解的,也等到他完全好了之后再进行商量,明白吗?”
孙笑书不自觉有些脸红,也就随着林君炎走了,但是,二人都未发现,韦蕴倚靠在床头,刚好投过了窗缝看见了他们拥抱的全部。一种在泥潭中挣扎,却怎么也出不来的无力感一点点蔓延上韦蕴的心头。
“清风依旧惹人醉,千山尤卧绿江南。”十多天过后,韦蕴的右手总算能动了,他置起笔,临时做了一首诗,只是没写完,看着依旧颤抖的字迹,有些懊恼的将笔搁在桌案上。背着手,看着窗外依旧翻腾的云雾。
这样的景色,看一次是壮丽,看二次是美景,看三次就腻味了。偏偏的,因为内力全失,加上解毒不久还有外伤内伤未愈,韦蕴已经在这儿看了将近有十五天的云海翻腾的风景了。其实,这不是他最为烦恼的一点,他最难受的,便是那天孙笑书来看他。
“你还好么?”孙笑书身后跟着碧玉,碧玉端着糯团还有高汤,想来给韦蕴补补身子。见到韦蕴的时候,他正在端详着一副刚画好的图,上面只有三点红晕,用朱笔染开,沾着水分,连在一起,倒像一个女子的背影。
闻言,韦蕴说道:“自是好些了,多谢大嫂关心。”
一句大嫂,表明他如今的态度。孙笑书让碧玉放下食盒后径自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好些了就好,那几日,也多谢韦弟你的相助,若没有你,我亦是没有命了。韦弟为此。。。。。。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既然如此,不说也罢,”韦蕴放下笔,抬起冷冷的眼神,说道,“大嫂,我也是有分寸的,不该说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现在天色不早,大嫂还是请回吧。”
孙笑书眼睛都要翻到后脑勺去了,她进来没说几句话就被赶出去了?她看着依旧一脸冷漠在画上添几笔的韦蕴,心中有些气恼。心想着:这人什么玩意儿啊,她好心好意来关心他,他倒好,一耙子把自己打死了,还下了逐客令。
于是她说道:“既然这样,韦弟在此好生休养吧,我以后都不打扰您了。”说罢转身离开房间,留下门口晃动的几下光线,交驳在薄薄的窗纸上,消失不见了。
韦蕴甩开笔,朱红色的色彩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洒落在宣纸上。他懊恼的靠在了椅子上,想着,他究竟在干什么?是气愤孙笑书是他大哥的女人,然后还是气自己莫名其妙的把人气走了?
自己做的孽,自己活该。
眼睛瞥见了洒在画纸上的点点红墨,顿时想起木屋的那一夜,美好的身躯就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自己面前。灵光一闪,执笔挥墨,潇洒意气,不多时,衣服山居梅花图便展露出来。看似梅花怒放于冰天雪地,香气逼人,其实又可看成女子娇俏的笑容。恍惚在眼前,女子娇俏的神情,含着细泪的眼睛,美好的让他抓狂的身体。。。。。。韦蕴抓起宣纸叠成两层,放到一旁燃烧的香炉出,尽数毁掉。
而在距离玄真阁数千里之外,两个骑着千里马的人,趁着越来越深的夜色,不断地向北跑来。是一男一女。女的将面容隐藏在面纱之下,但露出的眼睛看得出,此人定是灵巧的,但却隐隐约约透露出邪气,又暗含着些许愤怒的颜色,仿佛在隐忍着什么似的。而男的,身体肥硕,看上去应是女的两到三倍的体型,但动作灵活,驾马的动作行云流水。同样的马,负重男子却比女子多了不止一倍,但他的马儿却当先。仔细一瞧,男子用了轻功,一面减少马儿与他接触的时间,另一面也用双腿夹着马儿的肚子,让它奔腾起来,快如惊雷。
到了一处灯光早已昏黄的小镇,上面还有几个小乞丐在寻找可以施舍东西的人。城门口上挂着大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很大的字“清水镇”,二人方才停住,晃悠悠地来到一家客栈。女子说道:“力士,先休息一会儿,明日再出发。”
“是,公主。”被叫做力士的人回答道。他下了马,牵过两匹马的马绳,将它们拴在了柱子上,便进去了。
第六十五、千里雪()
大雪终停,冰封大路,所有的植物都陷入寂静。远处之前高高在上的老鹰在半空中哀嚎着盘旋,应是饿得不行了。
林君炎站在浓厚云层下的一处观望台上,这个高度与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黑木城里面的全部情况。只见灰蒙蒙的黑木城中,大雪将灰色描摹得更加模糊了。他看向黑木城更北边的地方,那里只有一条银线临摹边界,看不清那里的任何情况。
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正好,韦蕴走了过来。他大病初愈,并且已经得知自己武功全失,即便一个七岁幼童也可以将他杀死。生平高手,自己最大的信仰便是一身的武功,武功尽失对于每一个武者来说都是致命的。林君炎也曾经遭受过武功全失,明白韦蕴的感受。而这个比他小了几岁的弟弟,却让他不得不佩服。面对自己如此之命运,他只是一句轻声的“哦”,就没有任何反应了。
此时,韦蕴走了过来,站在了林君炎的身边。从后面的角度,从天边绽放出轻柔的光芒,穿过两个样貌气质同样出色,却各异的男子,一方儒雅,一方高冷。
林君炎问道:“已经好些了?”
韦蕴点了点头说道:“如今,我们可以把这些年的事情前后捋一捋。我不想再糊里糊涂地去摸爬滚打,你知我知,便是好的。”
林君炎说道:“那是当然,这些年来,自从北漠一役我昏迷之后,再也没见过你。之后的事情,多半是调查,可也不知真假。此番你来,我猜定也是有着同样的疑虑。”
韦蕴看向远方说道:“这些事情,牵涉诸多,最好,不要让。。。。。。嫂子知道。”,林君炎闻言看了他一眼,明白个中许多,虽说二人谁也不提,但是他看得出来,他的这位弟弟,许是对笑书有了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