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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伟对安堇颜的话,反应很大。
“是啊,他在里面关几年就能出来,方茹呢?方茹还能复活吗?”
这句质问,是在问秦沫,也是在问席幕年,两人无语,因为安堇颜说得很对。他们比谁都清楚,在这社会上,有很多人利用未成年做些‘掉脑袋’的事,可却因为未满十八岁,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重罪轻罚,是个弊端,可这也不是秦沫和席幕年能改变的事,把那个男孩儿交给警察后,只会有这一个后果。
“那你想怎么样?”秦沫定定的看着陈伟。
陈伟握拳而起,回答:“杀了他。”
“杀了他,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吗?”
“就算是死,也值得!”陈伟气怒的答道。
文庆海听了,张着嘴,合不上。
秦沫则是抬手一耳甩在了陈伟的脸上,那力度让陈伟侧过了头,脸颊上红出了巴掌印。
“你干什么?”
连死都不怕的陈伟,此刻还会惧怕秦沫?不,一定一个人无所珍惜,胆子会大到无边。
秦沫的力气不够将陈伟拎起,不过她的手却揪住了陈伟的衣口。
“你舅舅不打你,我替他打你,你妈还活着,你舅舅还活着,你有什么资格去走一条死路?你是要让你母亲白生白养你二十几年吗?!”说完,用力一推,把陈伟推到了沙发上。
文庆海感激的望着秦沫,垂在衣袖里的手颤抖着,要不是秦沫下手先,他也会陈伟这个混小子,要把他打醒。
第131章 什么位置()
想到母亲,陈伟捂着脸哭出了声。
在这个世界,总有些存在是压制一个人的,有人因这种存在而行差踏错,也有人因此存在而幡然悔悟。
冷静下来,陈伟还是懂得,命是自己的,可他还要为母亲而活,只是,胸中依然有不甘心三个字在梗塞。
“难道就真让他躲过去?”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真想让他死?”
“是。”陈伟不怕自己这话狠毒,也不顾虑对方是个孩子,在他看来,那只是个杀害方茹的凶手。
陈伟的回答,暗合了安堇颜心里的痛快。
“方茹从未害过他,他却要了方茹的命,一命抵一命,应该。”
文庆海没说话,只看着秦沫,席幕年也望向了秦沫,他知道,秦沫是有后话的。
果然,秦沫坐下,点燃了一支烟。
“要想让他抵命,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件事,要等他入狱后再说……”
翌日,秦沫代替安堇颜,去到了那个男孩儿的家里,把事情跟她说了说。
说的内容,当然是孩子犯错,必须受到惩罚,为了避免对方再次利用孩子,把孩子送进少管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样的话,很容易说服一个母亲,比起坐牢,儿子的命更加重要。
女人答应了,晚上便跟儿子提了这件事。
于是,女人带着儿子到了警察局自首。
枪案发生不出十天,凶犯就自首,这成为了一个热闹的新闻。
新闻上写的是,那个男孩儿误以为是方茹害了自己的爸爸,所以,才想到了杀死方茹为他爸爸报仇。
至于,枪从哪里来的?
这是个谜。
算是如实回答,男孩儿的答案就是在学校门口遇到了一个神秘的男人,是那个男人给了自己枪。
警方查不到男孩儿购买枪支的证据,只能把这当成是线索,不过,对外的时候,并没有衍生出这些枝节,只以单纯的枪杀安定性,羁押男孩儿,直到上法庭。
“他们真当大众是三岁小孩儿吗?枪从哪里来的,没办法交待的。”扔下报纸,席幕年看向了秦沫。
一身黑色短裙,秦沫的打扮很是压抑。
“哼,警察也不全是傻的,他们会去查。”
“……你要的就是他们去查,是吗?”席幕年笑了,明白了秦沫的意图。
有些自己能力办不到的事,由警察代劳,未必是一件坏事。
当这件事扑天盖地的上了新闻,警察想要大化小也不行,要给大众一个交待,就会努力去把给男孩儿枪的人找出来。
知道那个人是谁,事情就好办了。
“对了,堇颜这两天还是那个样子吗?”
“是啊,你说的那个法子行不通,我试过了,她很抗拒,我不想勉强她。”席幕年的眼眸暗了下去,以前他可以霸道,是因为有人争抢,现在,既然他已经得到了她的心,举动不当,就会伤她的心,他不想有那样的副作用,所以,不敢在行为上太过份。
秦沫噗嗤一声笑:“你还真试了?”
“呵,原来你在捉弄我?”席幕年伸出手指,弹在了秦沫的脑门上。
秦沫揉了揉,脸上带笑。
“别看堇颜表情慈软,其实性情十分刚硬,有些事,还真强迫不得。”
“所以……你是真打算在那个男孩儿进入少管所后,弄死他?”席幕年觉得,自己作为兄长也好,作为伙伴也罢,都有资格问个清楚。
“我有别的选择吗?如果不这样做,陈伟会很冲动,我怕他坏事,堇颜心里也不舒服,要是能让这两个人稳定些,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席幕年点头,把心中的想法,提了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那个女人知道儿子死了,会有什么反应?”
“……”秦沫不答,因为这才是真正的炸弹。
对那个女人说的是,让她儿子入狱是保护,结果,她的儿子却死在了里面,傻子才会没有想法。经历过阴谋的人,用脚指头也会想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用多久,就会怀疑到安堇颜这边。或许,作为一个集团的总裁,不应该惧怕一个家庭妇女,但是,一个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儿子,这样的女人,威力不容小看。尤其是,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查出那个神秘男人之前,事情就会更复杂,从无心利用,变成再度联手,不是没有可能。而这个女人一生的惨剧,会让公众同情,更加愿意去相信她所说的话,要想避免这件事,除非,把这个女人也杀了。没有苦主,只有空猜,这样的新闻,看似吓人,实则没有威慑力。
说来说去,就看秦沫愿意杀多少人,来把事情平息。
“让我想想吧。”
“好了,别想了,再想就要迟到了。”席幕年抱了抱秦沫的肩膀,两人一前一后。
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裙子,黑压压的一片,站在灵堂前。
白色的鲜花簇拥着冰棺,一块布将透明的地方盖了住,只有墙上的遗像,认得出里面躺着的是谁。照片中,方茹浅笑,有两个酒窝。
哀乐声中,大家抽泣着,用纸巾不断的擦着眼泪……
随着一声‘起棺’,方茹的母亲由抽泣变成了嚎哭,叫着‘方茹’的名字,哭瘫在地。方茹的父亲流着眼泪,扶着妻子,亲戚好友在旁劝着,一同落泪。
顿时,没有人再控制自己的伤悲。
安堇颜想起方茹在世时的一娉一笑,哭着让到一边,蹲到了地上。
对她来说,方茹不只是一个下属,而是自己的伙伴,一个为了邦安,为了她,能够吃苦豁出命去的朋友。
这样的人,可能一生都遇不到一个,她何其有幸,而方茹何其可怜。
想到这些,安堇颜的眼泪像是洪水一样,迷蒙了双眼。
看着这一切,秦沫努力的呼吸,把眼泪收回了眼眶后,提前一步,离开了灵堂。
灵堂外的停车场,汪凯南已经等了有一会儿。
“没事吧?”
“我没事。”秦沫摇头,拉开汪凯南的车门。
汪凯南叹了口气,上车,坐到了驾驶位上。
“今天的新闻已经发出去了。”
“什么位置?”
第132章 神经病()
“几家主流媒体,都是头版。”汪凯南回答后,看向了秦沫。
秦沫点燃了一支烟……
这时,抬棺的人抬着方茹的冰棺,先走了出来,一声声哀乐,奏得人肝肠寸断,在冰棺后面,跟着方茹的亲朋好友,还有邦安的同事。
各自上车后,有序的排成了车队,开往了火葬场。
这是安堇颜第三次来火葬场,第一次是她的父母,第二次,她以为是林陌深,方茹是第三次。
进了火葬场的大门,仿佛就迈进了世界的另一边,扑鼻而来的都是死亡的气息,烟囱里冒着的是焚烧遗体的青烟,固定的纸钱炉里塞满了亲人们给往生者的‘路费’。其实,死后的世界,谁也看不见,只不过图个心理安慰。
“我是个无神主义者。”
“我也是。”席幕年站在安堇颜的旁边,轻声的接下了这句话。
安堇颜苦笑着回望:“如果能让方茹在那边过得好些,我情愿相信世界存在满天神佛。”
“可是神佛……”席幕年想说神和佛从来没有保佑过世人,可他怕这样的话,说出来,会让安堇颜更加的难过,有时,谎言不过是为了让人好受些。“神佛应该知道自己这次错收了一个人走,相信他们会好好对方茹。”
“会的。”安堇颜挺直了胸膛,看着方茹的遗体,被送进了焚烧炉,噌的一声,那个门关上,她不知道,被烧着,方茹会不会感到很痛,会不会大叫,心扯着扯着,眼泪就下来了。
风水最好的陵园内,安堇颜和席幕年矗立着。
这个地方是安堇颜选的,和她父母是同一个陵园,她想着,以后来看方茹的时候,会方便一些。
由于风水好,方茹的父母自然没有意见,加上安堇颜付了所有的费用,她拿主意也就顺理成章。
“方茹,希望你在天有灵,保佑我们抓到害你的真凶。”席幕年说完,弯腰,给逝者鞠了一躬。
安堇颜摇头,苦笑道:“我倒是想她把一切都放下,在那边过得自在些,活着的时候,被阴谋诡计拉扯,已经够累,她做得太多了,也太辛苦了,让她该休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