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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四人皆不除暖帽,甚至没掀起掩耳,仅露出一双眼睛。所穿的长及膝部皮袄,除了从掩襟的左右,可以分辨男女之外,从背影看,便不易分辨男女。
客院房舍甚多,每个旅客皆为自己的事而奔忙,大多数旅客晚来早走,谁也懒得留意旁人的事。有些住宿几天的旅客,白天也很少在房里。
总之,在外为生活而奔波的人,宗旨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因此对一些行动诡秘的同店旅客,几乎毫无印象。
有心人例外,知道店中住有特殊旅客。
这四个男女,在房中也不露本来面目,神秘的程度可想而知。
在这座客院负责照料的店伙,只知道他们是同来的旅客,不时在店中进进出出,互相走动并没鬼鬼祟祟,只是从不除掉头上的风帽,而且放下掩耳仅露出双目,显得颇不寻常而已“师,我发现有人盯我的梢。”坐在左首的女人,向坐在上首的人说。
“凌云庄的人?”上首的师警觉地问。
“不知道,应该不是。”女的说:“住在同一家店中,没有另派人盯梢的必要。”
“可曾看出徵兆?”
“跟了三次,每次仅跟半条街就消失,然後又在另一处出现,曾经接近我身後不足十步。
身材与我相当,很可能是女的。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是凌云庄的小丫头。”
“好哇!女的交给佛爷我处理。”坐在右首的另一个男人,显得兴高采烈:“佛爷对女人有特殊的爱好,尤其是对女人的仇敌兴趣极浓,交给我啦!我保证可以把她弄到手刨她的底。”
两个男人,一个是师,一个自称佛爷,表示必定是一道一僧。僧人必定剃光头,难怪在房里也不脱风帽,以免露出原形;僧人该到寺庙挂单的。
“少给我胡搞。”师瞪了和尚一眼:“没弄清来路,敌我难分,就先下手为强捕捉,想多树强敌吗?哼!吴姑娘,设法盘她的底,再出去走走,好吗?”
“天快黑了,不知道她还在不在。”
“在,就表示是冲咱们而来的。”另一个女人说:“吴小妹,我策应你,保证可以全盘控制全局,我田七姑是反跟踪的宗师级行家。走吧!发现警兆,就得及早处理以争取时效。”
“小心了,千万不要乱搞。”师叮咛:“本教还没正式开山门,根基未固,争取朋友为第一优先,避免树敌以利发展。以凌云庄的人来说,让他们继续从错误的方向追查,咱们设法从中促使他们盲人瞎马奔波,除非他们找对了追查目标,不然绝不可向他们采取行动。
我负责这一路人马的指挥决策,你们不可以打乱我的计划。”
“好啦好啦!我们不会误事的。”田七姑离座,拉了吴姑娘向外走:“凌云庄是侠义道世家,早晚会成为本教的死仇大敌,我实在弄不清教主的意图,犯得著派了许多人,留意他们的动静?依我之见,我把整座店的人弄死,一劳永逸除掉後患,何必跟在他们身边天涯海角奔波?真没道理。”
“你是在杭州加入本教的人,不知道本教与凌云庄的有关纠纷,日後自知。”大师说:
“总之,千万不要忽视凌云庄的威胁,夏侯家的武学玄功,声威赫赫誉满武林。贫道无意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我这自诩为半仙的真人,还真不敢在千幻剑客夏侯庄主面前充神仙。”
“千幻剑客迄今为止,一直不曾露面。”和尚口气相当狂:“佛爷不信邪,有机会的话,佛爷要和这个浪得虚名的剑客,拚一拚玄功功看谁火候精纯。”
“你这个罗汉,把精力全耗在女人身上了,禅功还剩下多少火候?你算了吧!和尚。”
田七姑拉开房门,扭头不屑地出口讽刺,一声轻笑,出门偕吴姑娘走了。
吴姑娘是在前面走的,田七姑则消失在人群中。
西津大街行人往来不绝,一个个行色匆匆,天寒地冻,每个人都裹在棉袄或皮袍内,谁也认不出同行的人是何来路。
经过拱形的高桥,升至桥中段顶点,身後有人接近至三四步内,快要近身了。
有人接近至身後,相当危险。在行家的经验中,接近身後表示将要有所行动啦!
她移近桥栏,不徐不疾缓缓转身,星目炯炯,狠盯著那位身材相等,也仅露出双目的女人。
这女人也有一双明亮灵活的凤目,大概也年岁相当,廿岁上下的年轻女人,眼神灵活表示个性有点叛逆。也就是说:不具有真正淑女的气质。
相距三四步,大眼瞪小眼,双方都没有采取行动的意思,但戒备的外形,内行人一看便知。
双方皆身形半侧转,手一抬,便可攻可守,身前的胸腹要害保护得无懈可击。
吴姑娘的右手,终於向上微抬。
跟踪的女人,也徐徐抬起右手。
田七姑从桥头向上走,像个无关的人从容不迫过桥,逐渐接近跟踪女人的身後,双手笼在袖内,头部微抬露出晶亮的双目,并没动手的表情流露。
跟踪的女人,左手突然向後甩出。
田七姑猛然飞退丈馀,像是失足向後方下滑。空间里,传出罡风的呼啸声。
吴姑娘的右手,上抬的速度加快。
跟踪的女人身形一晃,便到了桥的另一侧,右手伸出袖口,掌心内向,食中两指的指缝尖端,露出光芒闪烁的一星寒芒。
暗器没发射,有意示威警告。
“是你。”吴姑娘一怔,脱口轻呼。
“果然是你。”跟踪女人收了暗器举步接近欣然说:“跟了你老半天,始终不敢断定。
你彩云仙子号称江湖一朵艳情花,从不掩起行藏在江湖遨游,两年不见你的芳踪,怎麽居然掩藏本来面目,在街上扮游魂,是不是出了事,或者有了归宿退出江湖了?”
“一言难尽,我算是栽了,建在山东济南的彩云园也丢掉了,算是穷途末路啦!”彩云仙子吴姑娘叹了一口气:“我早就发觉有人盯梢,这次是有意将盯梢人引出的,没料到是友非敌。来,我替你引见江湖朋友闻名丧胆的人物,毒蛊七姑田大姐田霞。”
接著替跟踪的女人亮名号:江右龙女黄若虹。
“南康府落星湖水云居黄家的大小姐,久仰久仰。”毒蛊七姑走近苦笑:“远在十步外,便感觉身後有杀气及体,一记虚空的狠招神龙掉尾,阴煞潜劲可远及丈外,要不是我怀有戒心及早趋避,这一掌可能震断我的心脉,厉害,江右龙女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田大姐休怪。”江右龙女含笑道歉:“我以为你正要出手,所以”
“先下手为强,是你我这种人应付意外的宗旨,怎能怪你?不瞒你说,我的确准备弹出毒蛊珠,策应吴小妹擒你呢!”毒蛊七姑坦然说,对江右龙女大有好感。
“走,到望京楼,我请客。”彩云仙子挽了江右龙女举步:“此地的新丰酒颇有名气,菜肴更佳,旧友相逢,正好一叙契合。”
天快黑了,已是晚膳时光——
第7章 (1)()
第3章1
望京搂是颇有名气的酒楼,楼上设有雅座,拉上屏风,可容女眷就席。
她们不是见不得人的弱女,上酒楼百无禁忌。取下风帽,发髻用网巾罩住,如不留心,便不易发现她们是女人。
而且她们也不在乎,女人美丽的面庞,以及说话的女性嗓音,处处表现出她们女人的身份,不需掩饰。
酒客甚多,楼上酒菜香扑鼻,寒气不再凛冽,人声嘈杂。
相连的雅座甚少使用屏风隔开,可看清附近食座的酒客面孔,听得到邻座酒客的高谈阔论。
三女的酒菜上桌,菜肴丰盛。有两壶烫热了的新丰酒,敬过酒开始叙说旧话新题。
“我不知道你在济南建了一座彩云园,你说丢掉了是甚么意思?”江右龙女忍不住重拾话题:“凭你彩云仙子的名头,与惊世的神术,守不住自己的家园?”
“有些事,是不能凭名头法术便可解决的。”彩云仙子叹息着说:“你大概对风虹剑客晁永泰不陌生,这一代的江湖十剑之一。”
“哦!那个人如玉剑如虹的风流剑客,我不但不陌生,而且曾有一面之缘,一个口蜜腹剑的花花太岁,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你提他”
“我和他在江湖结伴半载有余,鬼迷心窍带他回彩云园,打算结束双宿双飞的飘萍岁月,享受田园家室的快乐时光。岂知不足百日,他就引诱我那位情窦初开的师妹成奸,郎心狼心,在酒中下毒要将我置于死地。结果,我在毒发的前片刻发现征兆,封住经脉潜下荷花池逃命。
池通大明湖,所以逃脱魔掌。受了三天三夜苦,才把毒物排出。我本来打算回去找他们算帐,最后不得不一走了之,重新在江湖浪迹,想起来真不甘心。”
“你貌美如花,心硬如铁,江湖朋友众所周知,为何不回去找他们算帐?”江右龙女大感诧异。
“我那位师妹,是家先师的独生爱女。家先师逝世弥留时,亲自把师妹的手交到我手中,要我答应教养师妹。我答应了,师父才撒手西归。你想,我能怎样?”
“这”
“罢了,不谈我的事。”彩云仙子撇开话题:“你从江西来?有何贵干?”
“乘朋友的船到南京,玩了几天。前天才来镇江,打算玩够了再渡江至扬州,找朋友盘桓一段时日,或者前往京都见见世面。你和田大姐怎么走在一起的?似乎你们有了麻烦,一定有仇敌需要对付,用得着我帮忙吗?”
“我的人手够,也不需对付仇敌。你对镇江地头熟不熟?”彩云仙子其实意在求助。
“不熟。”江右龙女毫无机心:“在南京还有几个朋友,镇江我以前仅途经此地并没羁留,连本地有何人物,也毫无所知。”
“那就算了,我的确想请你引见本地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