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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听后不住称赞,无不称道这两个少年干得好。
群豪当夜暂住望江楼,准备次日运棺木回各自门派。
这时,总管张师父悄悄上前禀报,说有一马倌看见二公子江兰已自马厩牵出一匹良马,骑马出门而去,马倌追问去处,他不做回答,只是狂奔而去。奔出老远,方传来哈哈大笑之声,竟是二公子在黑夜里狂笑远去。
江兰天当即呆了一呆,心里说这弟弟为人老实,只怕今天受了刺激。便放心不下,要去追寻。空山等人想起今日厅内中毒者中,就有江二公子。想必他定是看清了父亲蛇蝎面目,心下羞愧难当,感觉在此难以做人,这才不辞而别的。
空山劝道:“兰天施主是否有意出去追寻?依老衲看来,此时夜已太深,纵是找寻,洛阳偌大城市,一时半会难以找见。等到他内心安静下来,想要回家,自然就会回来的。所以老衲觉得倒是不必苦苦追寻。”
江兰天却放心不下,思怵良久,道:“只怕他从此再也不会回来。他是个实心孩子,没人劝慰,只怕自己难以想通,不会回头的。是我们言语之间大意,伤害了他。”想起平日与他相处,亲似兄弟,他老实厚道,在父亲面前,替自己挡了无数回罪责。江兰天心下难过,更加忧郁难安。只盼天色快亮,好派人去找寻。
这一夜,汤无用辗转难眠。不断想起随月狐而去的羽衣。那个羸瘦的小女孩儿,调皮地眨巴着眼睛,要他教她练习袖箭。好奇地问他各种江湖逸事。纵然极为聪明,却心底太过单纯,此去一定吃尽苦头。在月狐那妖邪手里,定然连性命也会搭上。
白天情势紧急,现在慢慢回想起她临走所说的话,微微笑着的神情,加上连日来对她性子的了解,汤无用隐隐感觉出,她此去的良苦用心。这个女子,性情倔强,做出不顾性命的傻事,行事方式倒与父亲在世时候极为想像。
她会怎么做。交出追风刀谱么?她明明对自己说过,她将刀谱埋于父亲坟前了,却告诉月狐说烧了。为何要这样说。汤无用辗转半夜,困倦难耐,方迷迷糊糊睡去。睡梦里,一再想到羽衣是为了救大家,才情愿跟上月狐走的。她以自己一人性命,换得大家活命。可是,细细思谋,又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跟着月狐走,她此去定然会直去魔教老巢,昆仑绝顶。这一路肯定会有无数危险时时相伴,和天下闻名的魔教月狐相处,更是处处惊心,稍不留意都会葬送性命……汤无用越来越觉得害怕。
汤无用猛然翻身而起,向少林老僧空山的卧榻跑去。空山却没歇息,双掌合十,在榻上打坐。汤无用顾不得礼数,扑上前去,失口喊道:“大师,大师,我想到一件事,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我好像明白了,明白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想到了,明白了,甚好,甚好,不枉羽衣小施主一番苦意。”榻上的老僧徐徐睁开双眼,目中神色炯炯,正定睛看着汤无用。
汤无用大惊,“您明白了?大师,您早在昨天就明白了,是不是?”
老和尚呵呵大笑。“施主是有心人,此事不可随意说出。不然,羽衣小施主一番苦心就枉费了。切记,切记!”言毕,重新闭目,一心打坐,不再理睬他人。
汤无用呆了半晌,默默离开。回到自己床上,再也无法安睡。眼前,老是盘旋着羽衣的面影笑容,难以挥去。心中一时烦闷,一时焦灼。翻来覆去,终究难以安神。
天亮时分,终于下了决心,起身开门,望江楼尚沉浸在微微泛白的晨色里,便轻轻出门,跃身出楼,一路向西北城角赶去。
一大早,洛阳城守城兵丁打开城门时,看见一人一马匆匆出城,沿西去道路径直驰去。行速之快,疾如离弦之箭,马上的少年,神情冷峻而孤傲。仿佛此去即便送死,也是无怨。
古道像无尽的绸带,蜿蜒绵延,伸向苍茫天际。西去之路,遥无尽头,这一路,风餐露宿,会遭遇怎样的境况,历经多少凄风苦雨,没有人说得上。随着渐行渐远,迎面扑来的风,变得冰冷,粗粝,粗犷辽阔的西部景象渐次映入眼底。
策马疾驰之人,正是化名汤无用真名唐韵的少年。他要去寻找,就算踏遍昆仑之巅,上刀山下火海,他也要找到那个叫羽衣的女子。不仅仅因为她是他的妹子。还因为,她拥有一个世界上最华美而又最朴实的名字,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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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故人西去 1()
向西,一路颠簸。
马车在尘烟飞扬的古道上前行。
车里寂静无声,车轮碾过路面,咯吱咯吱作响,响声不绝与耳。除了碌碌轮声、掠过车窗的风声,不断敲击着耳膜的,还有呼吸声。羽衣听着这呼吸声,偷眼打量这个奇怪的女人,现在,她单瘦的身子斜靠在车壁上,显得神情疲乏,神思涣散。
这是怎样一个女人呢?武功高深莫测,生性凶残,杀人如麻。望江楼千雄厅里百年机关,在她手里破得轻而易举。数十条中原好汉,转眼间命丧她手。连空山玉矶子等当代武学高手,也都眼睁睁中了她的毒计,无计可施,引颈等死。
对面传来呼吸声,轻微,悠长,几近无声。月狐在闭目养神,怀里紧紧抱着一柄刀,正是追风侠遗留的千古名刀——追风刀。
一出洛阳城,月狐就恢复了原来的装扮,自百宝囊里取出面纱,重新蒙上面目。丢了轿子,雇来辆马车月狐和羽衣坐了赶路。四个侍从,一人赶车,另外三人和江少云骑马。一路马蹄达达,车轮滚滚,沿着西去的道路前行。
羽衣乖顺地坐着,她刚上车那会儿,还觉得挺新鲜的,赶了一程路,又赶一程路,窗帷将车窗遮得很严实,车里的人看不见沿途风景,这样一路憋着,心下便渐渐觉得烦躁乏味起来。
月狐沉浸在心事里。悠长得似乎没有边际的心事,想了一路。羽衣坐在她身边百无聊赖,打瞌睡,叹气,扣脚丫子,月狐都显得无动于衷,仿佛身边跟本就没有带个大活人。
月狐也不急着赶路,任由马车吱吱嘎嘎碾轧在甘凉荒凉寂寞的古道上。车辙声声,雁鸣阵阵。听见雁鸣,羽衣知道窗外已经是秋天了,五谷收割,百草枯衰。连大雁也感觉到日渐来临的寒意,开始一排排一队队,越过长城关口,往南方飞去。
北方,将日胜一日地寒冷起来,她们却正往更北的地方赶去。
前面,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命运,难以预料。隐隐望见长城在远处蜿蜒游走,她发现她们并没有往正北方向去,而是朝西北处行进。
遥远的西北,昆仑之巅,就是魔教大光明宫。神秘的魔教,上百年来令多少江湖英豪闻风色变,它的真实面目会是怎样的呢?羽衣发现自己心里充满了期待,渴望亲眼看到那个传说中无比神秘的地方的真容。
越过了长城关口,道路愈发狭窄颠簸,就不适宜坐车了,这天午后月狐吩咐大家先找客栈,修整几日,再行赶路。
这里地处甘凉与西域交界地带,但见集市上买马的,耍猴的,做买做卖的,吆喝声大不同于在洛阳城里所见。汉人,胡人,戴帽的,赤足的,珍珠玛瑙,绸缎瓷器,虽是边陲小小集市,但人来人往,语声喧然,甚是繁闹。
大家在集市东头的老马客栈落了脚。这老马客栈看上去店面不大,却分外干净,店里伙计热情周到,所卖饭菜饼馍一应俱全,月狐一行人一打听就住下了。
月狐和羽衣住一间房。这里人家烧的是土炕,秋意渐浓,边塞关口气候已经转冷,土炕洞里早晚烧着柴禾,暖烘烘的。
一路颠簸,羽衣感觉骨头被颠得发软,浑身酸痛难当,上了炕,钻进被窝就不愿出来了。月狐却不忙着休息,放置好包裹,吩咐一声:“我出去一趟,你好好呆着。”也不等羽衣点头,就走了,临走仍不忘将追风刀抱在怀里带走。
月狐走了,羽衣望着放在炕头的一个青色包裹苦笑,这个怪女人,把刀看得如此重要,简直形影不离,她本来想偷上刀,乘机逃跑,一路上苦寻机会都没有找到,眼看过了这个小集市,便一直去西域了,只怕机会更加难找,想到这里心里就焦灼不已。
只见青色的包袱微微鼓起,看来所装东西不多,像是衣裳一类。
店小二推门进来,是个矮个子红脸男人,笑眯眯看着羽衣,问:“姑娘,要不要吃些面条,我们这里厨娘的手艺可好了,不尝尝,您会后悔的。”
“面条?”听到面条,羽衣的肚子立马就咕咕地叫起来,今天到现在还没有好好吃饭呢,全是馒头凑合,她早就想吃碗热乎乎的面条了。便点点头,小二乐呵呵去传面条。
嗯?羽衣忽然记起吃饭是要给钱的,她身上可是分文没有。这可如何是好?一眼看见怪女人留下的包袱。记起来她一路上叫人雇车、买马、吃饭、打尖,都是从这里往出掏的银子。这么说它是月狐的钱袋?
羽衣到窗前望了一望,街上还是那么热闹,客栈附近没有月狐的人影,便大着胆子解开包袱。心里咚咚跳着,明白这是在做贼,被当场抓住的话,是十分丢人的。转念一想,反正这怪女人又不是什么好人,自己的追风刀被她拿到手,就再也不说归还的话,为人还那么凶残。偷了这样的女人,也还说得过去吧。便咬咬牙,将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些银子,几件衣衫,衣衫中间,包裹着一个更小的包,玄青色的布面,样子狭长,好像是一件兵器。
羽衣心下痒痒,索性解开了小包袱,里面露出一柄剑来。剑身不长,小巧玲珑,浑身闪烁着森冷寒光。拿在手里,分外沉,分量竟不比追风刀轻多少。而追风刀远比它粗笨得多。
羽衣心下大惊,这剑好生奇怪啊,她握着在原地比划了一圈,感觉很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