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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衣发现这罗护法对通道的情况很熟悉的样子,弯着腰一味往前直走,不像她一样边赶路边睁大眼左顾右盼,满腹好奇。
两个人一阵紧一阵慢,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羽衣感觉这通道深无尽头的时候,罗护法忽然停了下来,对着左侧一处墙壁重新摸索起来,羽衣看见这动作他刚在外面做过,就知道他又在墙上找门,果然,随着一阵扎扎声,一道更小的石门开了,两个人躬身进去,不想里面又是一条通道,这通道比刚才那条还狭小低矮,羽衣勉强能站着走路,罗护法完全地躬下身子,像个驼子一样地走着,速度自然慢了下来。他发现继续拽着羽衣头发就无法走路,便松开了,低低交待道:“小丫头乖乖跟着便是!”
羽衣觉得越往深处走,感觉越冷,渐渐地就禁不住颤抖起来。前面的罗护法使出内功真气抵御寒冷,自然不冷,只是苦了没有一点内功的羽衣,她想加紧步子可能就不冷了,偏偏罗护法高大的身子挡在前面使她无法加快步子。
羽衣感觉冷得越来越厉害,渐渐地难以抵挡了,牙关发硬,当当当地磕碰着,身子蜷作一团,行走变得十分地艰难了。
前面的罗护法却始终不理睬她,点亮一个火把,走一阵,再点亮一个。羽衣偷偷看后面,那些扔在身后的火把,刚刚燃烧过,一股奇怪的灰烬味道在空气里流窜,火焰熄灭了,一团一团的黑暗漂浮上来。羽衣感觉这黑暗像一双双魔鬼的手,正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只要她跟不上罗护法,便会被黑暗吞噬掉,她就拼命地追赶着罗护法。
“这是去向哪里呢?”羽衣暗自发问:“越来越冷,说明正向着昆仑山深处走去,说明昆仑山的腹部有一条通道,不知道最终通往哪里去?魔教教主叫这个人把我押到后山去,难道这是通向后山的路?这么幽深隐秘的道路,除了魔教等人只怕外人都不知道?他们要怎样处置我呢?”心头一团乱麻,一步高一步低跟着罗护法赶路。
后来罗护法又打开了左侧墙上的一扇小门,两个人进去走了一百来步,羽衣吃了一惊,前方不再是幽深的黑暗,而是一道石壁,结结实实挡住了去路,原来通道到尽头了。罗护法不慌不忙伸双手在石壁上划了三个圈儿,一扇青色石门开了,却是向着头顶收缩了上去。
眼前一花,一道亮光透了进来。羽衣觉得眼前缭乱,不敢直视,眼睛闭上又睁开,这才适应了光亮,她发现却不是火把在燃烧,而是实实在在的自然之光。
眼前的世界开阔多了,两个人出了石门,羽衣看到眼前是一座山,他们正站在半山腰里,山很高,抬头望,山顶上落着皑皑白雪,山腰里却极为温暖,长着松柏等树木,树木葱葱郁郁,一片绿色。自从踏进昆仑山以来,整日里满目看见的都是白雪,视线枯燥单调,现在猛然间出现一片绿色,羽衣心里不自禁地一阵惊喜,一双眼这里看看那里瞅瞅,好奇极了。
罗护法却没有羽衣这副表情,他铁青着脸,回手关上石门,羽衣看见这门一关,他们刚才出来的地方是一片凹凸不平的石壁,根本看不出有一道通往山腹当中的石门。
脚底下有好几条路,路面上留有脚印,看来这里常有人在活动。罗护法带着羽衣左转右转,走了一阵,来到一个院落里。却哪里像真正的居家过日子的院落呢?仅仅是一道巨大的山壁上开凿了五孔石洞,外面装着粗粝的石门和石窗,每道门窗上方雕刻着石头图案,仔细看依次是一个虎头,一个狮头、一个豹头、一个狼头,最末一个却不是凶猛的动物,而是一只身姿轻灵的燕子。
羽衣觉得奇怪,为什么要雕刻这些野兽头像呢,为什么最后一个又是燕子呢?
正诧异呢,忽然罗护法拿起门前一棵松树柯杈上挂着的一根铁棒子,对着一面锣一样的铁板当当当敲了四下,前三下短促,最后一下敲得很长,一声悠长的铁鸣声在幽静的山腰间回荡。
羽衣还没回过神来,就见第一扇门开了,里窜出一高一矮两个人来。
这俩人都是侍卫打扮,但衣衫不是黑色,却是白色,从头到脚清一色的炫白,仿佛两团燃得炽烈无比的白色火焰突然窜出来,给人很古怪的感觉。
白衣人一齐给罗护法行礼,声音极快地说:“玄秘洞白虎门弟子亡灵、幽冥见过罗护法!”
罗护法同样躬下身子还礼,说:“二位兄弟向来可好?”说着目光扫一眼旁边的羽衣,“遵区教主之命,由我将这个女子押送白虎门看管,此女干系重大,请两位兄弟多多费神。”
亡灵、幽冥二人点点头,罗护法说完躬一躬身,也不告辞,竟然转身就走。
羽衣呆呆站着,看见罗护法却没有按来路返回,身形一拔,已轻飘飘飞了起来,径直向着山下疾驰而去。
羽衣感到十分惊奇,这才知道一路押着自己,那罗护法在幽深的通道里一路弯腰难以施展武功,真是受罪了,原来他身上藏着这般厉害的功夫,看来魔教教众个个都不简单。
两个白衣人看也不看羽衣,矮个头名叫幽冥的那个手一抖,哗啦啦,一条细铁链子已经套上了羽衣的双手双足。
羽衣没有反抗,这似乎是在她的意料之中,所以她出奇安静,默默地任由铁链将她锁住。dd》
第八章 昆仑之巅 7()
四下里都是黑暗。
羽衣在黑暗里昏睡着,也不知道这样的昏睡持续了多长时间,等她悠悠地醒转过来,睁开眼来看见的是一片漆黑。
她揉揉眼睛,眨眨眼,再睁眼看,还是一团漆黑。
这种黑很结实,密不透风,没有一丝光亮,哪怕连一束暗淡的灰色亮气也捕捉不到。
她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手和脚一动便觉得沉重极了。她用右手摸索右脚和左手,又用左手摸索左脚和右手。双手双脚都被铁链子套住了,小拇指一样粗的链子,滑滑的凉凉的,带着铁器特有的寒凉。她试着挣脱,铁链很结实,互相磕碰在一起,随着几星火星子飞溅,发出沉闷的铁鸣,链子却好好的,丝毫没有能损坏的感觉。铁链挨着肌肤冰凉冰凉的,冷意紧紧贴着她的肌肤,一点一点往身体深处渗透。她觉得手腕脚腕那里像结了冰,没有知觉,木木的。
她慢慢地回想起之前的经历,当罗护法把她交给后山的一高一矮两个白衣人后就走了,不容她说半句话,脖子一紧就被一条链子套住了,套得死死的,只勒得她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这是在哪儿?还活着吗?”她试着问自己。
她听到一个声音跟着响起来:“我这是在哪儿?还活着吗?”这声音粗重有力,听着怪怪的,吓了她一跳。
忙回头四下看,自然除了黑暗就是黑暗,什么都看不到。竖起耳朵捕捉,耳边一个声音嗡嗡嗡响,震得四壁在微微颤抖。
她提高声音喊道:“我在哪儿?还活着吗?”
那个声音跟着说:“我在哪儿?还活着吗?”
羽衣的声音落定,那个声音跟着落定,两者之间一前一后,间隔不长,紧密相随。
“谁?你是谁?为什么学我说话?”羽衣壮起胆子问道,“难道你和我一样,也被人关在这黑乎乎的地方?”
那个声音跟着说:“……也被人关在这黑乎乎的地方?”
羽衣的心堂堂堂直跳,这回听清楚了,是个男声,嗓子粗重,稍带着点沙哑。
她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回声,现在能确定不是回声,而是有人躲在看不见的地方在学她说话。
她放低声音,拖长腔调说:“你究竟是谁?躲在哪里?”
那个声音也压低了,强调拖长道:“你究竟是谁?躲在哪里?”
羽衣慢慢伸手摸索,地面是石头的,上面铺着一层干草,容身的空间不大,四下里都是墙壁,奇怪的是墙的四壁都是圆形,她摸了一圈儿,站起身子,打了个转儿,弄清楚确实置身在一个圆形的空间内,墙壁也是石头的,冰凉,粗糙,似乎是人工用刀斧凿出来的,墙面触手处能摸到一道一道的凿痕。
她记起和罗护法走过的那个漫长的黑暗通道,便试着去摸放置火把的小洞,但很快就失望了,没有找到。再试着寻找出口,也没有。她摸索一阵累了,盘腿坐下来,梳理思绪,现在能确定的是她被关起来了,在一个圆形的黑暗小洞里。这里似乎密不透风,没有门窗。
“为什么要关起来?应该是为了追风刀刀谱,对,一定是追风刀的刀谱,不然依魔教中人的行事方式,哪有叫我活下来的道理!”羽衣忽然想起在魔教议事厅里,当月狐要对自己逼供的时候,忽然传来消息说有人攻上了魔教总坛,破了山门,步步逼近,正是这个强敌的突然闯入,才扰乱了魔教一干人的思路,顾不上对付她,匆忙中将她押到这里关了起来。
“这么说来,倒是魔教的这个强敌无意中救了自己一命。这个强敌会是谁呢?当今武林什么人具有这样的本事呢?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在这个时候攻上魔教总坛的呢?”
这些却是黑暗中的羽衣哪里想得明白的呢。
她觉得又冷又饿,使劲蜷紧身子,心里说:“魔教的教主将会怎样处置我呢?就这样关闭起来活活地冻死饿死吗?”
饥渴的赶紧明显起来,她闭上眼,想象在青梁山的时候,爷爷烙的葱花饼,黄灿灿香喷喷的,她抱着一个饼子吃,馋得小狗白虎围着她使劲地吐舌头,变着法儿讨好她。她自己吃一半,撕下一半丢给白虎,乐得白虎跳起身子,叼住饼子满地打滚。
那时候多好啊,不知道人活在世上会有这么多的忧愁,整天无忧无虑的,饿了冻了有爷爷替她cāo持,她只管傻乎乎过日子就是了。
可是,那么好的日子,随着爷爷的去世画上了句号。
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