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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乱石丛里来了。
有几个人差一点就能撞到羽衣和小蝶身上了。
她俩不敢声张。屏声敛气,静静观察着事态变化。
一个个黑影子像夜行的大鸟,擦着夜色飞速而来,稳稳地落在坟场中央。羽衣粗略数了一下,后者一共来了二十来号人。
“哈哈,田副帮主,叫您久等了,江某迟到一步,抱歉抱歉。”一个身形微胖的男人抱拳高声说道,他声音洪亮。中气很足,底气充裕。这话客气里却含着一丝儿不加掩饰的不恭。
田副帮主也抱拳寒暄:“呵呵,江兄谦虚!田某带着一群花子邋里邋遢,自然是要提前赶到一步了。”
羽衣瞅着场地中留在田副帮主身边那几个人,觉得奇怪,怎么他们一个个脊背上背负了什么重大的东西,黑乌乌的,凸起来老高,难道他们都是驼背,后背上一个肉瘤子都长得一般大?
“哈哈,田副帮主真会说话,只是今夜的事情,要说害得大家劳顿不安,那却怪不得我望江楼了,依我们们楼主意思,贵帮乘早将那打狗棒交了出来,也不至于伤及我们们大家一向不错的和美关系,又对贵帮今后的发展大大有利,只是您一意孤行,不听良言相劝,我们们只是担心一会儿大家动起手了,刀枪不长眼睛,到时候对大家都不好。”那个自称姓江之人身后闪出另一个大个字朗声说道。
他这口气很大,连羽衣等人都听出来了。
田副帮主等人自然也听得出来,他很不愉快地哼了一声,冷冷道:“叫花子们今夜要解决的是和望江楼的事情,不知阁下是谁,难道要来插上一手不成?”
“哈哈,恕不相瞒,在下姓胡,正是望江楼内一名小卒,属于无名小辈,田副帮主自然没有见过罢了。”
羽衣很吃惊,心里说:“难道他们真是望江楼的人?那个人被称为江楼主,当今的江楼主,自然不是江少云,难道正是江兰天?而这个自称姓胡的大个子,我怎么没见过,望江楼有这号人物吗?就算现在看不清脸面,可声音也是陌生的,望江楼那些中上层人物,羽衣基本上都有印象,可就是记不起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
羽衣盯着“江兰天”费力地端详,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江兰天。
江兰天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了?从身形上一看就能肯定不是,跟不要说声音和说话的口气了。
羽衣这么一想顿时满腹疑惑,刚要询问小蝶,谁知小蝶伸过一只手来,紧紧抓住了羽衣的手,使劲摇着,示意她不要出声,先看事态发展再说。
羽衣感觉小蝶这只手滑腻腻细溜溜的,nǎ里像个男孩子该有的手呢,分明就是个小女孩儿的嫩手。
“难道他竟是个女孩儿?只是女扮男装罢了?”这么一怀疑,羽衣顿时醒悟过来,在心里连连责备自己太过粗心了,怪不得第一眼见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男孩子怪怪的,滑稽、腻歪的外表下总是给人一种阴柔有余阳刚不足的感觉,尤其说话的时候嗓子怪怪的,像公鸭嗓子,她一直觉得难以理解,如果她是个女子,那么一切便都没什么奇怪的了。
“她究竟是谁,为何要扮作男子来骗我?究竟有什么企图?”羽衣不由起了疑心,仔细回想和她在一起的细节,应该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么她不会知道我是追风侠的女儿,自然也不知道我心里装着追风刀谱了。
羽衣这么一想便坦然了。
她自从离开青梁山就处处遭人欺骗,在魔教又遭到囚禁,所以早就变得成熟起来,再也不是那个初次下山的懵懂小丫头了。
她既然看出来小蝶的女儿身份,但是决定不急于揭穿开来,倒要偷眼看着接下来这姑娘究竟要干些什么。
“哈哈哈……”那个“江兰天”仰天长笑,笑声狂放至极,待笑够了,忽然口气一紧:“田副帮主请别见怪,刚才我胡大哥的意思也正是我江兰天的意思,我们们奉劝丐帮的弟兄们能够识清时务,和我们们好好合作,等我们们拿下了少林、武当,中原其他武林门派自然不在话下,到时候我们们联手统治整个武林,岂不是天大的美事。”
他这一番话,不但羽衣、小蝶呆住了,丐帮众弟子也都听得傻眼了。
田副帮主顿时气得身子直颤抖,伸手指着江兰天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望江楼怎么会如此猖狂?望江楼历来行事光明正大……怎么能、能……”他一向健谈,情急之下竟然词不达意,难以表达内心激愤了。
江兰天却不理他,冷笑数声,淡淡道:“田副帮主今夜就带了这几号人吗?你们杨帮主也太是大意了,难道就不怕你们有来无回?”
他这话完全是在挑衅了,并且一点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田副帮主等人早就气炸了肺。
大家摩拳擦掌,纷纷握住腰间兵刃,霎那间,空气里充满了刀剑即将激战的味道。
第十八章 人海茫茫 6()
不知何时,一轮明月爬了上来,起先月色淡淡的,一会儿功夫就变得明亮起来。
月光像一匹薄纱,将地面上的一切笼罩在下面。
空旷、沉寂的坟场在月光的沐浴下,也变得柔和起来。
如果不是一个个隆起的坟头,还有那剑拔弩张的紧张气势,这其实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月夜。适合发生一些吟诗、喝酒、品茶、论道的风雅之事。
然而,偏偏有一场刀光剑影就要上演。
借着月色,羽衣惊奇地看见,丐帮中的弟子很多人背后都背了一摞东西,灰不溜溜的,有点臃肿,怪不得她先前总觉得那些人中有些是驼子,原来是背上东西造成的假象。
“那是什么?那些人为啥身上要背那么个破东西?不嫌累赘吗?”
羽衣悄悄问小蝶。
小蝶捏一下她的手,示意不要出声。
羽衣已经知道小蝶是女儿身,所以被她捏着手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了,只觉得她的手绵软无骨,十分娇小。
这时那田副帮主朗声说道:“我们们杨帮主本来要亲自赶赴江楼主的约,只是临时有事不能来了,不过请朋友放心,我们们既然来了,就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江楼主有什么吩咐只管招呼,在下不才,武功没练好,可是人品绝对不含糊,从不干那些勾结邪魔外道的勾当。”
他话音刚落,“江兰天”已经恼羞至极,刷一声跳出身。身子下沉。双手挥舞。摆出了一个决战的姿势。
田副帮主也不示弱,亮出门户积极迎战。
两个人乘着月色你来我往打了起来。
其他人静静站着观看。
羽衣已经看出这“江兰天”绝不是和她有过八拜之交的义兄,就留心他的武功招式,希图看出他的门派来。可是她毕竟经验极为缺乏,于江湖之上的各门派武学招式不大了解,看了一会儿还是看不出他是哪个门派,不过可以肯定绝不是真正的江兰天。
“这人是崆峒派弟子,因为他施展的正是崆峒派秘传武功。先不要揭穿他。等一会儿再见机行事。”小蝶抓住羽衣一只手,悄悄送过来一句话。
羽衣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个人的动作、姿势,她目前最缺乏的便是临阵实战经验,现在亲眼静观,真是学习的大好机会,就目不转睛地看着,边看边在心里默默记诵,同时品评两个人的高下。
五十多个回合过去了,羽衣看出这丐帮的田副帮主有些气力不支了。渐渐地露出败象来。
只是他毕竟是老江湖,不可能三五下就力气枯竭。尚在苦苦支撑,只是越来越吃力了。
忽然,小蝶扯扯羽衣衣袖:“姐姐你得帮我一个忙。”
羽衣心里说“她要耍什么花招,我得仔细着,可别又上了她的当。”
便嘴里不言语,只是拧过头去看,但见她一张女扮男装的脸脏乎乎的,眼神却依旧清澈灵敏,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眼里闪着求肯的神色。
羽衣记起被她捉弄去偷包子的情景,偷到三个包子,她却把两个给了羽衣,自己只吃了一个。
羽衣不由得心里一软,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人“啊”了一声,接着数人齐声惊呼。
羽衣小蝶慌忙看坟场中央,田副帮主已经一头栽倒在地,闷声不语,其他丐帮弟子围上前查看。
月色里那“江兰天”哈哈大笑,道:“怎么样田副帮主,还是叫你们杨帮主来跟我比划吧,你嘛还是回去再跟上师父好好练习上几年,说不定到时候能和我打个平手。”
“你、你,你暗器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田副帮主痛彻心扉,大声斥责。
“哈哈,我们们比武之前又没有言明说不能使唤暗器不是?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这银针上可是喂过毒的,这毒嘛,来自西域一个道士手中,据说中毒之人如果不用这道士独门配制的解药,要想逃得一条性命,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一般来说,大罗神仙也难以幸免。回去告诉你们杨教主,明夜子时,还是这里,拿打狗棍来换解药。过时不候。”
说完挥挥手,二十来个人跟上他,刷刷刷已经窜出坟场,向着淡白色的夜幕深处窜去。
丐帮众弟子忙于照顾田副帮主,也是心里胆怯,竟然没有人胆敢出面阻拦一下。
“田副帮主您感觉怎么样?”“我们们赶紧回去找杨帮主吧。”“救田大哥性命要紧!”……
一群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一时乱纷纷的,有些群龙无首的样子。
可怜那田副帮主一条汉子,只一会儿功夫便已经疼得昏了过去,昏迷不醒了。
几个人抬起他风一般撤走了。
这时候月亮已经移到中天,月色更为清亮了,烂银子一般明晃晃照耀着大地。
小蝶刚要拉住羽衣手说我们们也回去吧。
猛然,羽衣一把攥紧了小蝶的手,使劲一拽,把小蝶原本要站起来的身子给拉得重新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