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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悠悠走着,边走边唱,歌声悠远,苍凉。
“这不是那天我遇上过的卖酒老翁吗?怎地忽然又遇上了他?”羽衣觉得诧异。
老翁的酒挑子晃荡着,紧紧擦着羽衣的车子走过,他身子佝偻着,问道:“各位大爷,可是要打酒啊?上好的陈年佳酿,好喝!”
但是没人理睬他,他目光向着车身扫了一眼,就晃晃悠悠走开了,边走嘴里边唱起了起来:“人生在世嘛……”
羽衣凝神望着这个身影,眉头紧紧皱作一团,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这是谁?好像在nǎ里见过呢……就是那个卖酒翁,可我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好像不仅仅是卖酒翁这么简单……”
忽然羽衣眼前一亮:“二师叔,二师叔……别再装啦,我看出你的身份来啦……”羽衣嘴巴一咧。向着那身影大喊起来。
卖酒翁身子一抖。脚步有些凌乱。但是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步态,重新一步一步往前走去,身子颤颤悠悠,一副不堪酒桶重压的吃力样子。
“您别再装啦,我早就瞧出来啦!我遇上大难啦,正要去找您呢,难道您见死不救,那还算什么英雄好汉。回头我见了李松寒李大侠一定告诉他您见死不救铁石心肠……”
马车夫疑惑地拧过头来瞧了一眼。
张柏里听到李松寒三个字,不由得身子颤了颤。
羽衣见那卖酒翁不理睬自己,径直向前走去,顿时气恼,觉得刚要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就这样被水冲走了,顿时气恼异常,破口大骂起来:“臭道士,死道士,装什么疯卖什么傻?别以为你戴个斗笠。穿件蓑衣我就认不出来了,就算你化成灰。我也照样认得出来,不就一个臭道士吗,亏了人家跟着李松寒把你喊作二师叔,一口一个师叔地喊着,知道你转眼就能六亲不认,我还不如对着一堆臭牛粪喊个二师叔呢……”
谁也没想到这羽衣骂起人来这么难缠,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马车夫干脆停下车子,手里扯着缰绳,一面跑到后面来看究竟。
“走,照旧往前走,我怎么指点你就怎么赶路!”羽衣好像余怒未消,冲着车夫命令道。
“好嘞……”车夫吆喝一声,重新上路。
谁知车辆刚跑了几十步,忽然马车夫“吁……”一声长喊,猛地勒紧了缰绳。
这两匹马真是神骏异常,在这突然出现的变故前面硬生生刹住了蹄子。
羽衣被颠簸得身子乱颤,不由得大声喝道:“怎么啦?你想颠死人啊,不知道江公子身子虚弱吗,还这么颠簸?”
“少、少侠,不、不好啦……”
好半天,马车夫的声音才结结巴巴传到后面来。
“究竟怎么啦?好端端的为何不赶快赶路呢?”羽衣很恼火地嚷了一声,说实话她本来要带着江兰天去白兰二师叔nǎ里求医,他的艺术很高明,她是亲眼见过的。可是刚才她分明看到那个卖酒翁就是老道士,可是老道士对她的喊叫,为何充耳不闻,看样子是不愿意承认他的身份,却是为什么呢?
现在就这样赶到小树林子去,要是他闭门不见,或者干脆不在家里,到时候怎么办?江兰天情势危急,急需诊疗,要是那个老道士袖手旁观不愿救助呢?这一趟岂不是白白折腾了?
这样一想,羽衣内心真是糟糕透了。
偏偏车马停滞不前。
“快走啊,你磨蹭什么?”羽衣扯长脖子,冲着车夫大喊。
“可是,少侠,马匹害怕,不愿意往前走啊。”车夫带着哭音说。
这一回羽衣听清了,不由得心里疑惑,喝问:“究竟怎么啦?你说清楚点。”
“一个、一个死人,死人挡住了去路……”
“死人?”羽衣和张柏里同时惊呼出声。
羽衣看看张柏里,张柏里也在看羽衣。
羽衣不能丢开张柏里,只能抓着他的手,两个人一齐下了车,去前面查看情况。
两双目光不看则已,一看全都惊呆了。
确实有一个死人躺在路上。
奇怪的不是出现一挡道的死人,而是这个死人他们看着都有点眼熟。
一顶斗笠斜躺在路边,露出斗笠下一颗方正的大脑袋,一张俊朗的脸膛,此刻这脸膛上裂开一个大口子,献血正沿着裂口潸潸地流淌。
一双大脚上穿着一对破烂的草鞋。
一对酒桶斜躺在路上,酒水全部倾倒了,将路面都打湿了,一股浓郁的酒香在风里飘散。
死者身子横放着,堵住了道路。
“咦,这不是刚才那个卖酒老翁吗?”张柏里率先问道。
“对,就是他,只是,只是他刚才明明从我们身边走过,沿着大路往前走了,和我们走的是完全相反的方向,这会儿怎么能死在这里呢?这不可能啊,难道、难道他会分身术?……这怎么可能,他一点不像武林中人,完全就是一个乡村老翁嘛……”马车夫絮絮叨叨地说着。
“对对对,我也这么认为,只是,这老人现在不是直挺挺躺在我们眼前吗?难道,大白天的见鬼了……”张柏里边说,边陷入了沉思。
这老翁的死相真是可怜,看样子有什么车辆或者马匹撞翻了他,然后从他身上直接踩踏了过去,腰间断裂了,血水浸透了粗布衣衫,在身下流出一大滩,还在汩汩地涌流呢。
马匹也好像看得懂这副惨象,不忍心直接从他身上踩过去,以免将他踩做一团肉酱。
羽衣俯下身子瞧了一眼,也觉得十分伤心,只是心里不由得疑惑起来,这一回她瞧清楚了,这张面孔正是老道士的,好像已经死去的样子,以他的武功,怎么可能呢?
羽衣陷入了沉思。
马匹恢恢叫着,不耐烦地竖起前蹄乱刨,试图后退,调头沿原路返回去。
忽然,羽衣伸手一把夺过车夫手里鞭子,甩开长长的鞭梢,向着那老翁的死身子狠狠砸去。
第二十章 人去楼空 4()
“啪……”牛皮鞭裹着一股凌厉劲风,直直向着老翁头上缠去,眼看这一鞭子下去,要是打在肉上,一定会皮开肉绽的。
车夫是个老实人,心肠有点软,眼看着一个人死了,羽衣还要用鞭子抽打,不由得“呀……”叫了一声。
但是,他很快就惊讶得把后半个“呀”字直接咽进了嗓子。
他分明看见,羽衣的鞭梢已经落在了死人的脸上,可是死人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鞭梢。同时那张糊满泥巴的脸上露出嘻嘻笑意,边笑边咧开大嘴骂道:“好你个小妮子,越来越没有正形了!”嘴里语声未绝,身子已经轻飘飘弹起,抹一把脸上,竟然撕下一张脏乎乎的面具,露出另一张面孔来。这一回却是个十分俊雅的道士。
羽衣大喜过望,回敬道:“好你个臭道士,怎么忽然装神弄鬼起来了?原来那一日就是你,骗得人家好苦!”说着手里鞭子不停留,嗤一声向着他腰间抽去。
道士抖抖身子,笑呵呵道:“这些累赘玩意儿,可够人麻烦的。”竟然从腰间抖下一些乱七八糟的树皮草叶一类的伪装,原来他臃肿的身子、腰间的伤口,都是伪装出来的。
“你这小妮子还有脸来说我?李松寒不声不响走了,那意思就是把你留给我了,你却一声不吭就走了,害我好找啊。你说你什么江湖经验都没有,就这样跑出去万一栽在坏人手里,可叫老道士如何向李松寒交待?”
羽衣却不再扣着张柏里手腕。大大方方丢开了。甩着手腕子叫苦:“哎呦呦。还真叫您给说中了,这不,一出门就遇上这个坏人啦!害我一路抓着他赶路,就像跟他拴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还得时刻提防着他使什么坏心眼儿,真是累死我了!”
张柏里这一路都被这小年轻控制着,其实远比羽衣难受。
这会儿他一旦得了自由,真是喜不自禁。眼里闪烁着狡诈的神色,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佯装成卖酒翁的道士,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又和羽衣熟识,自己该怎么办?现在逃跑是不是有点冒险?道士会不会阻拦?
果然被他猜中了,那道士看一眼他,笑眯眯道:“这不是望江楼的张柏里吗?他可是望江楼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怎么被你这小丫头给钳制住了?”
张柏里顿时脸红,觉得真是说不出的耻辱。要不是当时他中了毒身体虚弱,加之没有提防。不然以他的武功,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叫这么一个小年轻控制住的道理。
羽衣小脸一板道:“您别看这个人在江湖上名声赫赫,但却干出了两桩十分阴损的事情呢。一谋篡楼主之位,将真正的楼主关押了起来,这不车内载着的就是,也不知道受了什么折磨,从昨夜到这会儿一直没有声息,我自然没本事救治,就给您拉来了。二嘛,他和魔教勾结,威逼丐帮,丐帮的田副帮主不知中了他什么毒……”
老道士一听这话不由得仔细打量这个张柏里。
张柏里赶忙低下了头。
“丐帮的田副帮主?哦,那就是田宇文了,这小伙子不错,为人磊落、豪爽,是条汉子!”
羽衣扑哧一声笑了,心里说那田副帮主看着粗黑面孔,一副上了年纪的样子,nǎ里还像个“小伙子”呢?
张柏里被这道士瞧得心里发毛,不由得出声辩解道:“他是中了我下的毒,可是已经好了,我把解药给了他,估计这会儿已经好起来了。”
羽衣见道士不相信,便也点点头,说:“没错,那田副帮主确实已经吃了解药。”
道士看看张柏里:“你走吧,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
张柏里得了大赦一般,跳下车子,飞一般往后窜去。
道士瞧着他狼狈逃窜的样子不禁莞尔:“呵呵,羽衣你这小丫头真有本事,人家好歹也算一代武学大家,被你折腾成这个样子,你也太不像话了!”
羽衣小嘴一咧:“他都干了些什么事儿,您要是亲眼看到,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