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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清寂刚退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再次走了回来,从袖中取出一粒像红宝石般的物什递与帝俊道:“对了,先生,这是先前伏诛煞魔时,一名弟子捡到的东西,不知作何用处,想是那煞魔之物,特来交予先生。”
帝俊看了一眼那如滴血般的宝石,是一块如豆大的净红色珠子,无疑,那是冥河老祖的一滴血凝固之后被清寂当成了宝石上交。
他颔首,将血滴子接了过来,本想一手捏碎,可突然间,帝俊的手停住了,愣了愣神。
不对!为何这颗吸收了无数戾气的血滴子会如此之轻?煞魔之事还没结束!
帝俊瞳孔猛地一缩,按理说血滴子吸收了这么多年人族和妖族的戾气,在它被伏之后就算变成了原形,也至少有一煅铁锤那般重量,可如今拿来只有一柄青铜剑的重量,连铁剑的重量都不足,难道是在六合派收服它时,漏了些戾气?
还是被何人给吸走了?
帝俊的思绪开始不断的回忆这几日的事情,渐渐地他脑海中的神思定格在了当时他与风菱来到湖泊群,在风菱略作思量之后,风菱说的一个词:“黑煞。”
当时帝俊并没注意,的确,风菱说的没错,湖泊群作怪的是黑煞,帝俊当时因为自知是黑煞便没有察觉风菱的话有问题,可现在想来却是有很大问题。
这问题不在于风菱说错了,而是风菱如何会一眼就识得黑煞?她根本没接触过修魔中人,先前京城的易家的确有个魔修,但是风菱没与那人遇见,她不可能见识过魔修的手法。
那说明风菱早见过魔,只是可能在她见过的那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见过的那是魔,误以为那是妖。那究竟她是何时见过的?
帝俊仔细想了想,被清水收养后的风菱接触到的仙途妖魔甚多,若是见过魔,不可能无法辨识魔与妖的区别,唯一可能那魔是她小时候什么也不懂时见的,而湖泊群与过去黍实州相隔极近,莫不是
***
此时,风菱乘的小舟漂到了不知何处的浅溪,撞到了一块石板上,只闻“砰”的一声,舟身一晃,剧烈的晃动将在船头甲板上的风菱给晃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迷糊的脑袋抬了起来,往天空一看,已日上三竿,夫君还没回来。
于是,风菱从船上坐起身来,准备离开,回湖泊群去看看,这时,周围的景色很陌生,没有了两岸的壮阔山麓,没有了猿啼鹤唳,前方隐隐约约浮现出了一个被淹过一半的城镇。
定睛一看,风菱看到了船头顶着的那一块石碑,石碑大半已盖入了浑浊的泥水中,缠上了一层厚厚的青苔,只露出了一个字,笔墨脱落,但依稀可辨,是一个“北”字。
这是一个引路石碑,石碑镌刻的名字显然是前方城镇的名字,通常的石碑离城相距五里地,再往官道上走,便可见城墙或者村落。
而根据石碑的大小来看,前方指引的是一座较大的城镇,只不过被河泽覆盖,已看不清泥河下的官道了。
可是纵使看不见官道,风菱却仿佛奇迹般的知道该往哪走可以进入城门,她猛然惊愕,这个地方她来过,她记得,她
突然间,风菱感觉到剧烈的头痛,仿佛谁硬将她的天灵盖打开了似的,不断地往里面塞注东西,一段段画面袭来,看不清真相,只知脑海中有一些缠着黑缎的记忆在翻滚,叫喧。
风菱听见一些孩童的声音:
“快,快跑,煞星来了。”
“雷泽夫人,你难道不晓得你家那孩子是个灾星?还带她出来抛头露面?”
“跟我走吧,我帮你杀了他们,杀了所有讨厌你的人”
嘈杂的叫喊声在风菱耳边萦绕,她头脑更发疼得难受,步履不稳地站了起来,导致船身也开始颠簸,突然,一个趔趄,斜斜栽进了湖中。
“嘭”的一声!泥沙泛黄的水中溅起了偌大的水花,随即波纹消散,风菱跌进去之后,在先前画出水花的上空盘旋起了一道黑色的雾霾,雾中传来了“咯咯咯”的笑声,笑道:“臭丫头,我就说你是跑不了的”
第245章 旧故里()
漆黑的夜里,一座高峨的城门静静的耸立在北风之下,宛如一个身强力壮的巨人,横卧着,阻挡着对九州心怀不轨的外族的进犯。
旧城墙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晶,摸上去仿佛能将手指冻在其中,风菱吐出了一道寒气,明明是初春,她却觉得此地比寒冬还霜凉,她对于此刻自己在这里有些想不明白,她记着她前一刻还在河上,为何下一瞬她却来到了一座城墙边。
抬头往上望,风菱看到了城墙上挂着一面静止的旗子,黑色底纹,红色绣边,这是九州的国旗,九州由天子赢而立,天子赢喜玄黑色,因而黑色乃九州最尊贵的颜色。
再往旗子右看,有一面稍微小一点的旗子,绣着一只虎纹图案,虎纹下有两个小字,写着雷泽二字,看样子像是雷泽家的家辉,风菱望着,不由笑道:“我这是在做梦吗?为何奉珏兄长的将军旗会竖在城墙上?”
说着,风菱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发现自己手重了,竟然把脸给捏出了一块酡红,还泛着火辣辣的疼。她一愣,自言道:“好像不是做梦。”
话音一落,风菱看到了城墙上的大字,和先前小舟撞上的石碑一样,只不过这一块城墙上牌匾镌写着的是横字,顺着读来,名曰“北诏城”。
风菱望着墙上的字,愣住了,良久移不开眼睛,好像听到了一段牧笛声,在吹奏着青雉小曲。
这一曲吹得风菱眼角莫名婆娑起来,她伸出手,摩挲着这斑驳的城门,城门老旧,门上干涸的裂纹仿佛手指一碰就碎。
好一阵子,北风顺着城门吹进了城中,风菱抬起脚步往门里走去,她不知道这里是哪,她又为何要进去,但心中仿佛有什么拉扯着,拉扯她往里走。
城中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几盏街头的灯笼,映照着石板街道,整座城里回荡的只有风菱一人的脚步声。
她漫无目的的走了好一会,当然虽她觉着自己是没有目的,但是她的双脚却像不是她自己的,那双脚带着她很干脆利索地穿过了几条街道,很快便来到了一座荒废的府邸。
风菱没有抬头看府门牌匾上的大字,径自就从偏门绕了进去,当然若她抬头看一看,一定能猜到这里是谁的故居,因为府门之上写着三个字——雷泽府。
穿过巨石屏风,迎面便是一座池塘,塘中泛黄,只是一池死水,水面上还飘着几片枯黄的树叶。
放眼望去,池塘周围便是一条回廊,曲廊环绕,曲廊外有几条往内院去的通道,风菱走进长廊,往右侧一处院落径自而去。
这里的布局结构和吴小俊家相似,虽然不足吴府的面积大,但是所有的房屋院落和吴府几乎如出一辙。
无疑,这家人论爵位应当与吴家相似,不过京城官高半级,就算是官阶一样,官名一样,京城的也要显尊贵些,这就是雷泽家和吴家的区别。
雷泽言虽也是贵族世家,但雷泽家人丁稀少,家道微衰,且是边关封地贵族,封地还已经消失了,因而雷泽言和吴小俊相比,贵族头衔虽相称,实则矮半截。
风菱沿着花岗石铺成的小路,进到了一座偏院,此处院子两侧有两棵枯萎的桂树,树旁有一方石桌,桌上还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局。
这一棋局之上,落着较多的黑子和不多的白子,棋局倒是不显胶着,风菱看着棋面,帮棋局揣度了一二,这盘棋显然黑子占据上风,只要稍落几子,白棋便就输得一败涂地,不过黑子似乎有意便让,倒不着急取胜。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稚童的声音从风菱身后传来,带着清脆的笑意问到:“你会下棋吗?”
风菱猛然回过神,这一处宅子明明早已荒废为何会有人在?
她怔了怔,赶紧向身后看去,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女童,露出黑黝黝的脑袋,从她衣袖边跑过站到了棋盘旁,趴在桌上往棋局面上看去,仿佛是在和风菱说话一般:“我和爹爹这盘棋才下了一半,爹爹就突然被天子大叔叫去了,说等他回来再下,可是我等了两天,爹爹都还没回来,要不你陪我下吧。”
女童背对着风菱,她看不清这小丫头的面颊,不过她竟意外的觉得这小丫头很真实,好像很久以前便就认识了一样。
女童一身淡粉对襟纱织罗衫,腰系缎金白莲腰带,头上髻着一缕细纱发带,脚足裹着浅白云靴,身着雅致,像是出自书香门第人家的姑娘。
风菱看着她的背影,淡淡一笑,指着棋面问到:“你是黑子,还是白子?”
“白子。”女童毫不犹豫的答道。
风菱见状,摇了摇头,看样子这盘棋是小丫头她爹有意让着她的,怕她输了耍赖哭鼻子,既然如此,自己自然不能坏了她爹爹的心意,于是风菱便道:“我不会下,还是等你爹爹回来陪你下完吧。”
女童闻之低下了头,言语中很是沮丧地“哦”了一声,但却似乎挺懂事,便也没有纠缠风菱。
风菱看着她耷拉着的脑袋,于心不忍,转了话题,与她闲聊道:“你很喜欢下棋?”
“不知道。”女童晃了晃脑袋,仍旧不转头地望着桌面,答道,“我也不知究竟何为喜欢?可是除了下棋能与人玩,我就没什么可玩的了。”
风菱对女童的说辞不甚理解,在女童这个年岁,能玩的许多,九州之地虽然一些王宫大臣奉行舞文弄墨、附庸风雅,但那是大人,小童的话,百姓与贵族的距离并不遥远。
孩童间常在一起,斗蛐、弹棋、藏钩之类娱乐应有尽有,怎的就没有玩法了?
于是风菱不解道:“你个小童,这年纪应当出去玩玩才是,怎么只知躲在闺中?”
“因为我不能出门。”女童一面回答着,一面转过了头来,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