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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衷,若是风菱半途而逃了,那他心底的那道微末的信任便无处安放。
架着这样复杂的情绪,在风菱出现的那一刻,裘污着急地抓起了遥望镜,要看一眼风菱的模样,他虽然此前见过风菱,但他总觉得今日见到的风菱会与此前的风菱判若两人
娄山关的道口足有三里之长,用肉眼是看不到道口两边的人影的,不过借助法术加持的遥望镜便就可以实现。
遥望镜是为了应付有修士在场的战场,而炼制而成的,其模样像一支竹筒,内里空透,两端悬着一道法术光圈。
最初遥望镜的使用是在九州人族手里,如今大约已经普及了,战场上但凡主将一职的人都会有,其功能就如同修为高深的修士能用神念查看方圆百里的一草一木一样,只不过相比神念,此物需没有阻碍物的情况下可以查看远方情形。
裘污拿着遥望镜远眺着娄山关另一头入口处的风景,一眼便看到了停下的队伍前面,一身银红铠甲的女子,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也正在用遥望镜关注着对面的风景。
的确,透过遥望镜,裘污的猜想被证实了,眼前的女子和最初在战场上见到的女子不同,一洗先前那般风雅与世无争的神韵,发髻高束,英气逼人,红色披风在风岚下不断飞舞,不像远居仙山的仙女,倒像莅临人世的君王。
才短短数月,竟有这般变化。
裘污看着有些愣神,而就在这时,他看见风菱放下了手中的遥望镜,对着自己的方向露出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459章 从容不迫()
风菱的笑容让裘污震惊一顿,她的笑不扬不抑,只是唇角上浮,没有涵盖任何不屑或者安心的意思,所以称之为意味深长,就是让裘污不解。
只不过只有一点情绪能从笑容里读出,那便是从容,从容不迫的从容。
裘污觉得这一笑是笑给他看的,可是风菱明明已经放下了遥望镜,若是不用神念的话,风菱是看不到他的,而裘污觉得风菱既然有用遥望镜,就不会在放下来之后,多此一举地再费真元启用神念。
可是她却笑了,笑得这么自然,是为什么?
无从思考,裘污就见到风菱转身向身后说了些什么,而随着她的话音一落,对面的雷泽军就举起了旗帜,用旗语标示没有敌意,并传来了另一个意思,风菱准备一人进入道口与裘污会面。
娄山关两边山崖陡峭,怪石嶙峋,从哈哈可什草原吹来的风通过道口,像奔跑的野兽,呼啸着拍打着两侧的岩石,传来了诡异得像是哭泣的声音。
除了风声外,空旷的峡谷中只有风菱的脚步声,风从她身后吹来,将她红披往前吹去,时而遮住了她那从容的面容。
裘污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近,心跳就像被人击打的巨鼓,剧烈地跳动着,可是明明应该恐惧的是她,她从踏入谷中的一刹那,就已经踩到了弑仙石阵,她难道还没察觉?
风菱大步向裘污走来,裘污也放下了遥望镜,骑着银色战狼,肩抗着铁锤,进入了峡谷中,终于与风菱面对面。
只不过裘污所在的位置不同,他站的地方在阵法之外,若是仔细看看,便能看到裘污与风菱之间隔着一条像是墨炭画出的分界线。
风菱在分界线内停住了脚步,低头看了一眼脚下那条黑线,并没有慌张,只是恍然大悟般地咀嚼道:“哦!原来是阵法啊。”
对于风菱这样的感叹,裘污稍稍愣了愣神,而待他想回应一句,好好问一问风菱为何这种时候还一点忐忑都没有时,却听身后传来了一人匆忙的叫喊声:“大都督!您快回去吧!”
安虎这是安虎的声音,裘污转过头去看到安虎跑了过来,他终于还是从摇摆不定的选择中,选择了风菱,果然还是这样,纵使这些天来,安虎一直忍了,作为对他最后的忠义,没有告密,但眼见着风菱要死了,他还是选择了另一头。
裘污此时并没有恼怒,而是眼睁睁地看着安虎跑到分界线前跪下,已然泪流满面。
而风菱看着安虎,打量了他一身的灰头土脸,还有许许伤痕,平静道:“唔我还以为你叛回了原主,是我不信任你了,看来你是有你的无奈。”
风菱短短的一句话,涵盖了很多意思,即表达了她先前对安虎再次归顺裘污,顺道帮着裘污来算计她的猜忌,又表达了自己不该不信任安虎的歉意,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居然凭借对安虎身上的伤痕已然推断出安虎这几日是被困,然后还知道了安虎对于了解到裘污算计她时的为难后,她给予了理解。
听到风菱如此平静的话,安虎更加泪流不止,连连磕头道:“大都督!对不起!安虎不能在都督和兄弟之间首先选择都督!安虎愿以死谢罪!”
风菱闻之,摆了摆手,笑道:“死不死的话,我最是听不惯,与其事后谢罪,不如最初就不犯,既然犯了,那就拿出气质承担一切后果。”说着,风菱转向了惊怔的裘污面上,道,“裘污将军邀我前来,就是准备如此一句话也不说?”
被风菱点名的裘污终于回过神来,却不知为何心底有一道怒吼,传了出来,近乎歇斯底里道:“为何?!你难道没感觉到周围的阵法?你不是地仙吗?难道阵法对你的冲击你都感觉不到?为何还如此镇定?!”
这一声叫喊,兴许是安虎近日来一直给裘污灌输的对风菱欣赏,寄予厚望的种子发了芽,所以他坚定不移要取风菱性命的心思崩坏了。
他说的对,风菱不会感觉不到,只要踏入峡谷,阵法就已经渐渐起了作用,只要风菱一用真元要挣扎出去,地上的飞石就会狂舞起来,将阵法笼罩得如天地崩塌,统统砸向风菱。
而此时,阵法中漂浮的看不见的法术已然在侵入风菱的肌肤了,能清晰的感觉到法术的作用。
风菱颔首,又露出了那番从容的微笑,却是反问道:“难道裘污将军觉得我此刻除了镇定,还有什么该做的事?”
裘污一顿,对,的确没有了,阵法之中她跑不了,可是常人在面临险境时,都是这么平静吗?更况她还在笑。可是她的反问,却堵得裘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风菱更深地解释了她为何如此淡然的原因:“其实你也不必惊讶,我从出发时就知道有陷阱,所以这会儿印证了陷阱,也就没有如此意外了。”
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为什么还要来?
裘污似乎渐渐懂得安虎欣赏她的地方了,他突然没这么歇斯底里了,因为好像这会儿风菱说出任何一句令人惊讶的话,他都没有这么惊讶了,她似乎原本就是那种令人吃惊的人,那既然是已知事实,就不必震撼了。
他只吸了口气问到:“那你是有破解石阵的法子?”
“没有。”风菱认真地抬头看了一眼阵法,摇了摇头,似乎的确很失望她没办法破解,“这种阵法我没见过,找阵眼的话太耗时间,还未等找到,我就已经死了。”
“那为何你难道不怕死?”
风菱甜甜一笑,笑得宛如清风拂面,正如一个未长大的小姑娘一般,巧笑道:“怕,我可是最怕死的,否则我也不会延缓行军速度,为了多活些时日。”
说着,风菱盯着言语已然艰涩的裘污道:“裘污将军,我今日来有三个原因,想必你很想知道答案吧,先前我的徒儿替我解释过为何一定要来的原因,不过说得不大准确,如今见面,我必然得先把这三点讲完,你且听完,再启动法阵”
第460章 生祭血阵()
娄山关峡谷内,不知为何,风突然静止了,可是从地上却卷起了无数的沙尘,只见一道像圆圈的阵法光影泛着黑气从地底冒了出来,一时间圆圈中飞沙走石,宛如罡风突至,从其上滚出了龙卷风的形状,将风菱与外界的裘污,以及另一边的雷泽军阻隔。
道口外的青玉见状,急忙抽出金斧,要斩断了那一层包裹风菱在内的偌大罡风。
可是刚祭起的法术,就被旸晔伸手拉住青玉的手腕,打断了她的施法:“青玉师兄!这罡风罩是砍不断的,而且师父说了,不得有任何动作,哪怕眼睁睁看着师父死了,都不可以进去!”
青玉汗滴从额头上滚落,风菱刚才进去前是有交代,以军法为令,任何人不可以擅自进入峡谷啊,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但风菱没说有什么情况会发生,而当时她们还在说笑,说这么一个地方最适合埋骨了。
念及此处,青玉的汗更淋漓尽致地挥洒下来,犹豫道:“可是”
“相信师父,师父没让我们帮忙,我们就不可以插手。”
旸晔的话十分清晰,与风菱相处的日子久了,风菱的习惯他们也铭记在心,风菱有她自己做不到的事,她会要求帮助,譬如打仗一事。可是无论什么情况,风菱需要帮助的时候,她会任性,会提议,但不需要的时候,他们就必须信任她能做到。
这就是风菱与雷泽军的相处之道,正因为如此,风菱才会在雷泽军中不可替代。
此时,看着狂卷的风壁,裘污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似乎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启动阵法,那为何阵法已然开启了?
想来,裘污是并不熟悉此阵,只知此阵能够弑仙,却对于此阵的施展一无所知,哪里知道这阵法一旦踏入仍凭你仙还是人,都会自然启动,无法逃脱,且越是要挣扎,阵法启动得越快,因而风菱先前没有挣扎逃脱,毕竟她话还没说完呢。
风菱看了一眼周围飞沙走石的危机,那滚滚上窜的石灰色,恐怕要搅坏她的三魂七魄才罢休,她不由叹了口气:“罢了,那我还是抓紧时间说吧。”
话音一落,在风沙之间,风菱快速地将三个原因摆在了裘污的面前:
“我之所以前来,其一是为了雷泽军,同乐军执掌整个北部贫瘠之地,只要收复了同乐军,雷泽军就能触碰到九州,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