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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帝俊往榻的里面挪了挪,空出了半面榻沿,指了指榻面,十分善意的,仁慈的说到:“分你一半,你睡这儿。”
望着空出来的床榻,风菱又再次听到了自己咽唾沫的声音,据她记忆中回忆起来看,她上一回大口吞咽唾沫是在十七年前,第一次见到一千五百年前帝俊的时候,那时的她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今日同样,她还是受到了惊吓,只是惊吓的意义不同,上一回她是觉得他会杀了她,这一回嘛,还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是,有一点却是一样的,她不敢说“不”。
而且话说回来,她为什么要说不?他倆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她也不是那么拘于小节之人,难道她在此地待了十多年,反而越活越回去了。
风菱“哦”了一声,说了句“谢谢”,随即长吸了一口气,憋着气,抱着被子,踌躇地爬上了帝俊的榻,挨着最外边的床沿睡了下来,不敢看帝俊的脸。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风菱躺在床沿,心底捣鼓着,却始终想不明白帝俊的用意,直到她憋着气憋了足足半柱香的时辰,听见身后帝俊的呼吸变得绵长后,她终于觉着她可能明白了,帝俊真的真的只是心善慈悲地让了半边榻给她睡
呃他可能疯了,吃错药了,脑袋不清醒了。
对,就是这样,除了这个解释,没别的解释。
身后并不浓烈的龙涎檀香,飘进了风菱的鼻翼,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并不是觉着冷,只是觉着还是很忐忑。这到底算什么?
而突然间,风菱感觉到了后衣襟上传来了一丝冰凉的触感,某人的体温一直如此,虽然比不上寒冰,但是也如初冬时的第一场雪那般清润。
随着那冰凉的感觉贴紧她的后背后,一只同样温度的手环过了她的腰际,头顶也感觉到了他的下颌正端正地枕在上面。
风菱顿时一惊,动了动,却始终不敢将身子转过去,而此时听到了头顶上方传来的帝俊温淳的声音,问到:“小猜,你很冷么?”
“不不冷。”风菱有些结巴了,死死盯着月色铺就的银白色地面,宛如一层光润的薄霜,正在先前她睡过的地面上绽放着一树梨花。
而接下来,帝俊的话,让风菱更加心中怦怦直跳了,只听他缓缓地说到:“我冷,所以你再靠过来一些。”
还能怎么靠?风菱心底疑问着,却还是情不自禁听话地往后又贴了一些,直到能听到帝俊胸膛中心跳的声音,有力又均匀,就好像是一曲小鼓击打的缓和悠扬的乐章。
风菱顿了顿,继续嚅嗫道:“还冷么?”
帝俊就这么搂着她,像怀抱一团温暖的被褥一般,复而又阖上了眼眸,缓缓道:“不冷了。睡吧,明早我想吃桂花酥。”
“早上吃甜食不好,吃肉包子,好不好?”
“好。但是必须是你做的。”
话到此处,身后便再没了声响,又剩下风声在静谧的夜里轻轻地摇动着榻前的帷幔,风菱彻底失眠了
自此之后,两人每夜都如此入睡的,渐渐的,风菱也习惯了,不失眠了,她猜着帝俊这般,许是平日里睡觉都会抱着什么东西入睡,只不过他这回出门忘带了罢了。不是许多人都有这样睡觉的习惯么?帝俊有这么样的习惯不奇怪。
想到这里,风菱就安心的这样过了。
***
没有几日,洛河镇一年一度的龙舟节开始了,因为等孙悟空的时间太长,风菱与帝俊闲来无事,也去龙舟节上观摩这场盛会。
盛会当日,来自各地的百姓都聚集在了一条运河之上,此条运河长四百里,一直从唐国的京城开凿通往此地,据说是前朝的君王建下的这一伟绩,当时开凿运河时,前朝国君邀请了一百名昆仑派的仙道一同施法,这其中还包括三名玄仙境的地仙,可想是何等的壮阔。
然而,许是前朝国君在之后得罪了昆仑,所以前朝的气运不过两代人就败光了。
听到这样的故事,风菱不禁想起了昊天两年前请帝俊出山时所说的话,当时他说阐教把持朝纲,霍乱苍生,篡改天地命数,看样子果然如此。
那前朝的君王能修建运河造福一方,气运当不至于如此之短,唯一的可能只因门派混入,搅乱了前朝的气运。
唔神仙就不该干涉人间之事,方才是天道正途。
想到这里,风菱往帝俊面上看去,心想着他此时一定也在计较此事,谁知一看之下正看到帝俊的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龙舟节的奖品,足有一人大的粽子。
联想这几日帝俊时而瞧见新奇玩意就欣喜万分的表现,风菱觉着帝俊许是比较喜欢那大粽子。
风菱拽了拽帝俊的手,指着那大粽子,问到:“天尊,你想要?”
被风菱问得一愣,帝俊其实似乎并没有想要的想法,只是瞧着这龙舟赛上居然有限制法术的阵法,所以认真辨识了一下,而那粽子就是阵眼,便多留心了些,结果落到她眼里,竟成了这般结果。
于是,帝俊蹙着眉梢,正纠结着到底该如何回答她,却不想,风菱已经自作主张地走到龙舟赛的报名点出,大气地写下了名字,卷起了袖子,一副干劲,道:“那我去帮你赢来!”
第688章 不知廉耻()
帝俊一直觉着小猜是个努力又勤劳的小丫头,虽然她做的许多事,都是没必要的,但是看着她这么积极,帝俊一向不喜欢反驳她。
就像今日一般,她说做就做的这幅干劲,帝俊委实不忍心说他其实并不想要,而且她这么多动动,活动活动筋骨也是挺好的。
只是,帝俊总觉着这丫头对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退让,就好像从来不会拒绝他一样,明明她有时候不想做什么,却最终都会妥协于他,可他并没有给她太多的威压,相对于他人,他对她已经很容忍了,甚至说宠溺都不为过。
可是她还是让着他。
关于这一点,帝俊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兴许是他初见她时,恐吓她了?所以给她造成了一点阴影。唔应当不是,她心宽嘛,很多事过了就忘了。
那到底为何他会给她一种这般印象,就好像他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所以他的脾气,她都小心翼翼地拿捏着,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自己。
可是他们究竟什么时候认识过?他为何自己却想不起来?虽然他的确活了数十万年,不可能什么小事都记着,但是如果他遇到过她,他肯定他一定会记得。
对了,她有说过她是羲和,那他倆的确认识。但,帝俊却觉着她和羲和不同,他从未将她当作羲和看过,虽然这两人之间的不同,他至今也说不清楚,但是一定是不同的。
小猜于他而言,不同于羲和,甚至说,不同于任何人,只是到底哪里不同?她对他而言,到底是什么?
帝俊最近发现,他每每想起这个问题,就觉着肺腑中一股热流在体内胡搅蛮缠,居然震得他元神疼痛难耐,就连这些年身上带伤都不至于如此,可是这个问题越想不明白,他就越想去揭开答案。
所以他尝试着靠她更近一些,只要靠近她,他就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快要浮现到眼前了。
而就在前几日,他开始搂着她睡觉之后,这个答案停在了咫尺之间,只要一伸手就能拉开结果,但他突然怯步了,不愿往前揭开答案,因为她睡在他的身边,他会很安心,但隐隐中有个声音在说,只要他得到那个答案,这一切都会消失。
他居然怕了,怕他得到那样的答案,他这一世没惧过任何东西,唯独这一回,他竟然退缩了。
正在这时,风菱已经换上了赛龙舟的衣裳,卷起的衣袖,看起来干劲十足,额头上还系着一条红带子,像极了当初风菱用来找她的那条发带。
帝俊看着她的模样,笑了起来,抬起手在她额头上的红带子上打了个死结,拍了拍她的肩:“加油。”
说完,风菱进入了龙舟码头,选了一条龙舟,坐了上去,仔细一看周围全是坐满十人的龙舟。
这时,帝俊才突然意识到,他先前思绪有点乱了,倒是忘了提醒她,整个龙舟赛设有阵法,所有参赛的人是不能凭借法术,驱动龙舟的,只能凭自身力气。
可是风菱已经进入赛场准备,喊是喊不答应的,为了她待会别哭鼻子,帝俊拉开了围在赛场外围的红线,视若无人地走近了比赛场中。
而就在他进入赛场,靠近堤坝时,管理赛场的人冲了过来,朝他大吼道:“哎哎!闲杂人等不可入内,还不出去!”
话音一落,风菱正在预热时拿着的浆落到了水里,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忙从龙舟上跳了出来,往帝俊跟前赶。
毕竟,帝俊是谁啊?这一个凡人,哦,或者说就算管理者是个地仙,也轮不着与帝俊大呼小叫的,这不是作死么?当然他死了不要紧,万一帝俊一怒之下,一手掀起了运河的水,这洛河镇可就被淹汪洋了。
风菱赶到帝俊跟前,正好遇上帝俊眸色幽深地盯着那管理者,似笑非笑的神情似在酝酿一场杀伐殆尽的风暴,于是忙拉住了帝俊的手,率先对管理者一顿怒吼:“说话小心些!我家少爷是与我一同来的,你们将他拦在外面才是无礼呢!还不边去”
这洛河镇中鱼龙混杂,参赛的也不全是普通人,有的身份尊贵之人也不少见,管理者心底明白,再见帝俊的穿着,那可是一身锦绣的长袍,所需材质恐怕是天材地宝中的罕见料子,看样子来头不小。
管理者是一个唐国的普通地方官,虽然讲究规矩,也不想惹到唐国附近的门派中人,或者哪家唐国大官的富家子弟,特别万一是昆仑或者崆峒派的人就更惨了。
想到此处,管理者便堆了个笑脸,息事宁人道:“那既然如此确实是我们的束缚,还请参赛者赶紧入座吧。”
管理者说着,让了开,手掌示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