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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笑了两声,吴小俊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待他一抬头,正瞅见风菱在雷泽言身后碎碎念。吴小俊眨了眨眼,心道,阿菱真是神人也,竟出去一会儿就结识了雷泽将军,看样子阿菱大腿要抱好。
话说回来,吴小俊在清风絮絮叨叨的夸赞声中,与雷泽言对望了一眼,此时人前,他代表着六合派弟子,纵使和雷泽言相交甚深,也不易勾肩搭背,互称兄弟,只拱了拱手冲清风道:“师叔过奖了,夜郎城一事,小俊只是尽力而为,万万没有师叔说得这般。”
其实,吴小俊并不想过多提及夜郎城孤山一事,毕竟那晚的悲壮,要细细述说的话,不免让人牵扯心魄,可是清风道长又怎会明白,如今吴小俊就是他们六合派的招牌,能赞则赞。
好在,雷泽言似乎懂吴小俊,扫了一眼吴小俊无奈的眼神,哈哈笑着,打断了清风絮叨,道:“太史说得正是,俊兄弟自幼天资出众,如今夜郎城一事天子震动,回京之后天子必有重赏,宴封不绝。”
提起酒宴,清风这才回神,看着雷泽言风尘仆仆的面容,及时想起自己是来给雷泽言接风的,倒啰嗦起来没完,把人搁在门口,是有不恭,赶紧打住了赞美吴小俊的话匣,道:“奉珏将军,你瞧老夫,怎的就一直让你让在门外,快快进来,我已在里间备下酒宴。”
话音一落,清风便于雷泽言客套着,你推我推的往客栈里屋走去。
待两人一走,其余他人也跟着往里走,而吴小俊因实在受清风赏识,被拉在了清风身侧,另,事关夜郎城一事的众人紧挨在其后,唯风菱这平日里连面都几乎不露,自愿落在了最后。
风菱机灵,虽然也算夜郎城一事中露脸之人,但因事后说自己在无上法王昏厥之后,也昏了,不知情况,因此各方人事皆未注意到她,只当她只是个热心修士跟着队伍,实在透明。
此时,风菱跟在最后,无人注意到她,她也乐得清闲。
不过,正在她清闲之际,却听到人群最后出现了一声轻微的冷哼,轻得如一道微风,很快淹没在吵杂人声之中。
只是风菱耳力极好,且此发声之人正在她的附近,这一声冷哼倒被她听了去。而仔细一辨,此声听起来有几分清冷,带着一丝不屑,实在像是相识之人发出。
于是风菱抬眸往声源处看去,正见一名女子,身着冰蓝宫装,发绾一玉兰银簪,吐气若兰,眼眸时时透着冰冷的韵味。
风菱是认得她的,那不是正是沐瑶仙子吗?
说来,沐瑶在风菱眼里根性浅薄,不过不知是不是还有几分福缘,当时被清河道长命在幻境外看门,却正巧躲过了一劫,否则若沐瑶这种程度的人进了幻境,还未见到褚犍,就已经命丧九泉了,她也真是好运。
这会儿,风菱抬眼见沐瑶站在人后,微微皱褶的裙摆和丝汗轻沾的额头,恐她是从哪里刚刚回来才挤入人群,只不过刚挤入人群就发出一声冷哼,也不知是谁又惹到了她。
风菱顺着沐瑶视线往前看去,见她目光停留在清风道长那一行六合派人中,那里有清风、吴小俊,还有几名六合派弟子,包括和沐瑶同样守门逃过一劫的易白虹。
眼见沐瑶视线在他们身上停留了片刻,却看不出她到底在看谁,只能依稀可辨她的脸此刻比之前更加清冷,甚至带着一丝厌恶和敌意。
不消片刻,沐瑶收回了视线,回了回神,往周围胡乱瞟了瞟,可这一瞟正见风菱在看她,让她微微一愣,即刻,她冰冷白皙的面容稍稍一红,清眸一嗔,猛地彻过了头去,踏着步子,匆匆离开了。
其实,这也容不得沐瑶不恼,沐瑶冷哼别人,却偏偏被风菱撞见,且风菱撞见之后,待沐瑶回过头,她不仅不移目装作没发现,还这样直禄禄地盯着人家,怎能不让沐瑶恼怒。要想,在孤山之上,风菱可是有让沐瑶吃闷气的,虽然不比吴小俊招惹沐瑶的多。
沐瑶一走,风菱耸了耸肩,这沐瑶仙子还是这般,动不动就拿脸色给人看,好似所有人都欠了她,这性子委实令人无法喜欢,也不知道上京她为何要跟着?
毕竟,她一则不是孤山一事的主要人物,二则如今大九宫门人都走光了,她竟然不着急回师门,反倒跟着六合派。
不过,风菱对她无甚兴趣,摇了摇头便就作罢,径自跟着人群往酒宴席地走了去
暮色幽幽,灯笼点点,河阴客栈昨日在清风道长等人来了之后便被包了下来。
此时客栈厅堂摆了酒宴,宴中顶头摆了三桌,左座雷泽言,右坐清风道长、清幽道长,中央坐沙门两位高僧,下又有几桌,分两排,左为雷泽言带来的兵士,右为六合派、太玄门、华阳派修士,再往后还有一些凑热闹的修士或是随从。
风菱与坐顶头右边第二排桌上的吴小俊打了声招呼,又与雷泽言打了声招呼,便想匆匆回房,毕竟她一则不想凑这等热闹,二则风菱此刻心中挂着帝俊,念及他还在房中没有用晚膳,饿着肚子呢。
虽然,清早夫君确确实实是把她赶了出来,而她也确确实实与夫君闹了顿脾气,但是风菱对夫君道人生邪火这样的情况也不是这一天两天了,每回气气便罢,委实没有饿他肚子的道理。
于是,风菱赶紧地准备往门外走去,可不想刚至门旁一看,却见一处桌子上,正坐着一位面色平静,仿佛周遭事物都与他无关,坐姿如流水,眸深如高山的真神仙,正是她家的守护神。
第93章 慧眸在心()
风菱刚至门旁的脚步卡住了,侧脸看着门旁的桌子,此时,帝俊正正坐在矮几旁,身着淡青长袍,月白中衣,外披一灰裘大氅,时至冬秋,帝俊这一身正合时令。
他盘膝坐于席垫之上,修长的手掌扣着腮,头微微彻着,如墨的黑发垂下,几缕铺在了矮几之上,像极了一副勾勒着银河的泼墨画,而另一掌中握着一卷竹简,简有几分老旧,像是精致的古书,手肘一侧搁着还冒着热气的清茶,整幅画面与这酒宴显得格格不入。
风菱见状,大惊!怎么今日夫君吃错药了?竟然出房门活动了!
毕竟,帝俊一直以来很少出门活动,就算偶尔活动也是被风菱给拽出来的,从未自行置于人前,更别说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慢悠悠的品茶看书。
风菱顿了顿,使劲擦了擦眼睛,她怀疑是自己看错了,或者夫君使了什么大法术,扭曲了空间,将客房内的景象和酒宴两处连接了起来,因而自己才看得见他。
不过,风菱擦亮眼睛之后发现,是自己想多了,帝俊此刻确确实实坐在酒宴之中,只不过他好似隐藏了气息,让人看去,不过就是一名连修为都没有的清风淡雅之士。
此时,这位“清风淡雅之士”,在风菱瞪大的目光下,微微抬眸,放下了竹册,向还在愣神的风菱抬起了手,勾了勾手指,又指了指他身旁空着的位置,露出了他那淡笑的神韵。
风菱见状,赶紧回了回神,忙溜到帝俊桌旁盘膝而坐,便就问到:“夫君道人,你怎么出来了?”
是啊,帝俊出门还是稀罕的,而且还参加酒宴更稀罕了,虽然因为酒宴人多,且还有一些别人带来的随从,帝俊的出现在他人眼里不奇怪,但搁风菱眼里就奇怪了,她比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帝俊与他人的区别。
可是,帝俊似乎并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他看了看风菱诧异的眼神,平静地反问道:“我为何不能出来?”随即又抬起了书简。
而帝俊话音一落,风菱卡了卡,顿时打消了她先前诧异的念头。说的也是,夫君他老人家是神仙,可神仙难道就见不得人了?先前夫君道人不见人,只不过是因为先前不想见,这会儿又想见了,没什么不对。
风菱突然觉着是自己吃错药了,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于是明悟,道:“哦,也对。”
说来,风菱从来不知帝俊心里在想什么?甚至连他名字,从哪来?都不知道。因而,就算帝俊做出什么令她诧异的举动,她最终也只是抱之“夫君他老人家是大能,神仙的做法不同于常人,不可妄猜”的理由,打发了自己思考的功夫。
其实,风菱对帝俊并非不好奇,相反最近越发好奇,可是她好奇又能如何,她难道要开口问他?
风菱觉得纵使自己开口问,夫君也不一定会回答,而就算回答了,但他太厉害,总能把回答的方向拐一个弯,引向另外一个结论,且还能让自己自然而然的无法反驳。
而正当风菱陷入自顾自的念想之中时,帝俊的眼眸却漫不经心地落到了风菱手臂之上,似乎自言自语般,低哑道了一句:“今日你倒难得,竟能这么快就发现伤口。”
风菱被帝俊近在咫尺的声音一扰,打断了思绪,回过神来,往帝俊面上看去,此时帝俊的眼眸已经从她手臂之上移开,移到了先前翻着的竹简文字上。
她有些茫然,实在不知帝俊这一句是作何意思,莫名其妙地扫了一眼竹简四周,将视线落到了自己贴在矮几的手臂之上。
这一看,风菱瞬间明白了帝俊前一瞬在说什么?哦,原来是她今日被马踢破了手臂一事,于是摇头,不假思索地笑着道:“不是我自己发现的,是雷泽将军提醒的,我”
可是话到一半,风菱突然一愣,停住了,惊讶地看向帝俊。
她不得不愣,因为她这一刻自然而然的回答,只因和帝俊相处久了,自觉自己没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但,关于她受伤这件事,帝俊好像知道得太多了!
当然风菱白日里受过伤,帝俊知道,此事并不奇怪,毕竟,作为一个大神,能察觉到别人血液流通、波动和平常不一样是为正常。
但是!帝俊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一方面有他知道风菱受过伤的意思,一方面还有一层意思,那便是帝俊早就知道风菱根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