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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玄抬手抹去她的泪珠,深沉的说道:“姐姐,你养了我十六年,虽然只大我七岁,但道玄早已把你当做了娘亲。”
莫相思转涕为笑,不由分说将他双手塞进了抹胸下温暖的肚子上,为他双手取暖,口中却笑道:“你呀,一下就把姐姐说老了。对了,那件紧要的事你去问了么?”
李道玄感受到一片柔腻温暖的肌肤,心中一荡,却不动声色的抽出双手,自怀里贴身处摸出一卷柔滑雪白的绸布,那布收藏日久,但凄红血迹依然醒目,布上李道玄三个血字就仿佛刚刚写上一般。
李道玄目光深沉的望着手中布卷:“我已问过那位自京都发配来的老夫子,他说这绸布乃是世间珍品,名唤云锦霞,乃是长安宫中御用之物。”
大唐帝国宫中之物,莫相思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仰头回忆道:“当年我才七岁,记不太清了,但可肯定是在乐都城外捡到你的,一只好大好大的黑毛狗,眼珠子血红血红的,嘴里叼着哇哇大哭的你,没想到竟与帝都长安有些关联。”
她说到这里自失一笑:“是姐姐傻了,就是这十六年颜色不变的古怪绸布,也可断定弟弟你来历不凡。”
李道玄顺手将绸布扔到地上:“什么来历不凡,我早断了寻亲这个念想,只求一个心安而已。”
莫相思瞪了他一眼,拾起绸布小心叠好,口中严肃道:“玄弟,这布上血迹斑斑,其中大有曲折,说不定有段血仇在里面,你怎能如此儿戏。”
李道玄一拍手掌:“那也不用急,等我修为有成,建了军功,讨得一纸赦令,便带着姐姐你,东去长安。”他说到这里豪气顿生。
莫相思却吓了一跳,伸手扯住他的袖子,急声问道:“什么修为,哪来军功,玄弟,你要做什么?”
李道玄没想到她反应如此激烈,笑道:“从那道姑手里赢来的十五卷内养止息诀,我已偷练了半个月,这修行也不是那么难么。等凑够今年的夜资,我便去西海戍边投军,一来可领军俸,二来若有福气立得军功,便可救姐姐你脱离这个泥坑,回复自由之身。”
“不许,不行!”莫相思尖声道“西海那些逻些蛮子个个都是魔神一般,每年军事,总要死好几万人,我,我不许你去。”
莫相思见李道玄只是低头不语,哀求道:“好弟弟,你就听姐姐的吧,你要修行姐姐支持你,但从军,从军,我害怕呵”
李道玄抬起头,坚定说道:“这些年我早已想得通透,除此一途,别无他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这风月场中老死一生。”
莫相思知道这个弟弟心性坚定,天资聪颖。他一旦决定什么事,定是深思细虑后的最佳结果,自己是阻拦不了的。
拦不住,说不过,莫相思赌气歪倒在床上,翻身不再理他。李道玄细心为她盖上棉被,俯身在她耳边霸气道:“不许流眼泪。”这才吹灭大烛,轻轻退了出去。
莫相思被他最后蛮横的一句话差点逗笑,但忧思难去,心中只是想着:“定要想个法子,让他无法从军,什么法子好呢”如此翻来覆去,直到子夜时分,才沉沉睡去。
睡梦之中忽觉一只柔滑的手在脸上缓缓游走,莫相思睁开眼睛,大喜道:“玄弟,你想通了,不去从军了?”
眼前一亮,点点灵光如萤火虫一般飞舞,面前站立的却是身材细长,一身道袍的莲生女道士。莲生手指间又弹出一团灵光,轻声道:“嘘,相思姑娘,莫要惊慌,是我。”
莫相思揉着脑袋喃喃道:“是你啊,你来做什么,是来还债的么。”
莲生嘟着嘴,手指搓着道袍上衣带,不安道:“相思姑娘,我输给那臭小子,以后肯定不能来杏花馆看你啦,但总是想你想到睡不着,就偷偷来看你最后一眼。”
莫相思睡意消去,见莲生不过碧玉年华,此刻含羞带恼,一派女儿风情,嘴里却说得好像多情的嫖客,不禁嗔道:“看你也是个正经女孩,为何喜欢这种调调儿。”
莲生见她巧笑倩兮,身子都酥了半边,傻笑道:“我打小就修行,师父说我命带六百桃花,所以禁我找那男子道侣。我那师门规矩多啊,不许参军,不许出仕,我孤身一身,只有找些美丽的女孩儿一块儿玩啊。”
莫相思只怔怔听她说着,心中一动,眼前一亮:“你,你刚说什么?”
莲生见佳人如此关注,得意道:“我啊命带六百桃花”
莫相思急声打断她:“不是,你刚说你们师门那个不许参军?”
莲生苦笑道:“是啊,师门第一禁律,不许参军不许出仕,除非”
莫相思起身拍手道:“太好了,这规矩好。”说完热切盯着莲生:“道长,你有弟子么?”
莲生被弄得稀里糊涂,只能答道:“没有,我还没收弟子呢,我呢本来想收几个美丽小姑娘,但有了师徒名分,就不能摸摸小手,亲亲小嘴啦,所以我”
莫相思打断她的絮叨,起身恭敬一礼:“相思求道长收我弟弟道玄为徒!”
啊!?莲生愣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不收臭男人,况且是那个混蛋。”
莫相思眼眸流转,心中转念一番,忽然俯身靠近她,小嘴凑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娇声道:“就收他为弟子吧。”
莲生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受用无边,但心思还是明了:“不行,这样不行。”
莫相思媚笑一声,全身贴进她怀里,双臂环绕莲生的脖子,伸出香舌轻舔她的嘴唇一下,问道:“这样行不行。”
莲生只觉那湿滑的小舌一触即离,身若触电一般,口中仍迟疑道:“不,不行,这样不行。”莫相思轻叹了一口气,牵着她的手,漫步到床边,轻轻将她推倒。
飞舞的灵光慢慢映照出一室春光,衣衫簌簌声中,道袍与抹胸如花瓣般飘落床下。
良久一只小巧的雪白脚掌勉强抬起,颤抖着勾动床边红帐,伴随着两声低低的呻吟,红帐缓缓落下。
良久一串青丝调皮的窜到帐外,拨动了一条细缝,隐约看到一只芊芊玉手缓缓自另一具白羊一般的身体上滑落到双腿间幽暗处,带动着热烈的喘息。
“呵不行这样还不行”最后能听到的依稀是莲生带着无限欢乐的哭腔
第3章 鸡鸣五禽戏()
第二日鸡鸣时分,李道玄自然醒来,他翻身起床,简单梳洗一番,立刻翻开书桌上内养止息诀第一卷,首页便是一幅五禽养气图,画着龟息,鹤展,虎踞,蛇行,熊抱五福图。
李道玄细看一会,便依着图形手成鹤势,抱膝如龟,闭目养气。
他的西厢小屋空间狭小,仅一桌一床,地上铺有他亲手烧制的阶砖,四壁涂有米浆,这些都为防潮,因为他这屋子除了桌床剩下的全是手抄书。
这些书册全是他一笔一笔抄来。大唐崇武兴文,纸质书是非常贵的奢侈品,他自七岁起开始抄书,十年累计千册,不但赚钱,而且有助记忆。
举目望去,水经注药王杂记西域奇闻录潭中记千册书竟然全部是杂记怪谈。大唐文人所爱的不过是诗,策,文种种,杂记怪谈一向不被人重视,文人视之为闲暇娱乐的旁门歪道。
但对李道玄来说,这千册杂记怪谈却是他生财求宝的秘籍,其中记录着九州植物药材,灵异怪物,甚至还有些虚无缥缈的天材地宝。就是靠着这些,他这几年来总能弄些怪异物材出售,方能在这边陲之地养活自己和姐姐。
养气完毕,李道玄只觉身轻目明,他推开西厢木窗,翻身跳下。落下时却是四肢着地,扬头摆腰,正是五禽图中的虎踞式。双手撑地,向后一个空翻,站立时双手自然扬起,如此自虎踞式转为鹤行式。
李道玄吐出一口浊气,修习这五禽图已经半月有余,越是修炼越觉有趣。心思修行果然是奇妙无穷,心中对自己的参军计划更有了几分信心。当下取出昨夜埋在楼后雪中的鱼篓,打开看到那一对儿双面鱼犹在水中嬉戏,于是提起鱼篓,漫步而去。
杏花馆楼后是一片青竹林,竹林出口便是乐都前大街,又称小西市,那是商铺汇聚之地。今日大雪初晴,正是大寒时节,街上行人稀少,市场店铺也只开了几家。
李道玄提着鱼篓,眼角撇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自杏花馆侧门闪出,有些像莲生的身姿,但他立刻摇摇头,那道姑怎么还敢来杏花馆。
他放下疑问,提着鱼篓,悠闲的走到了街西百草铺。
作为乐都县唯一两家民间药铺之一,百草铺掌柜一向架子很大,但今日那位满脸大胡子的西域郎中却站在门口,翘首以待,见李道玄走来,碧色胡髯一抖一抖的显是十分兴奋。
“大郎早啊!我来买一钱冰片。”李道玄说着向后藏了藏鱼篓。
来自西域龟兹的安国大郎就出生在云州乐安,少年时东去洛阳学得一手好医术,此刻见李道玄藏着鱼篓,不禁有些皱眉,操着一口地道的云州话道:“李二郎,你要冰片做什么?”
李道玄故意道:“那个,是昨日替城北的孙郎中捉了两只银黑双面鱼,他出六千通宝给我,我想这鱼喜寒湿,想着弄点冰片喂喂。”
大胡子郎中登时就急了,抓住李道玄的袖子,大声道:“二郎,你让我看看,若果然是双面鱼,我出八金。”
李道玄大喜,他故意说是替大胡子的竞争对手捉鱼,而且还说明了人家出六千通宝,相当于六金收购,就是要这个大胡子多出点钱,没想到这家伙一下提到了八金。
但他故意磨蹭了一会儿,为难道:“给你看看不打紧,只是跟孙郎中说好了,这事啊,不好办呢。”
大胡子急不可耐的揭开鱼篓,只看了一眼就激动的拍了李道玄一巴掌,高声道:“那有什么,我给你十金,你等着现在就拿钱给你。”
这十金到手,一直到年底,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