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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火折子,黑衣人闪身跳了进去,一拍地道的墙壁上的突起,入口自然闭合。
阶梯并不算很陡,地道也很干燥。走过了一段,前面豁然开朗,一些斑驳的壁画出现在墙壁上,描绘的皆是慕容一族鼎盛时期先人名剑和山庄沿袭的风貌。
每隔一段距离,地道的两壁都会有一颗用夜明珠做成的长明灯。那每颗夜明珠都大小相同,晶莹剔透,在昏暗的密道立发出幽幽的光芒。
黑衣人不由得暗暗吃惊,如此不起眼的坟茔,只怕正是几百年来遮幕山庄躲过盗墓贼光顾的原因之一。谁能想到,如此破败的一座坟茔之下,竟然又是这样一番情景。
尽头处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上左右各雕有一龙一虎,姿态狰狞,如同就要跃出墙面,栩栩如生。最为神奇的是这一龙一虎的眼睛均是由两颗流光溢彩的宝石制成,视线所到之处,那两双眼睛便射出两道寒光,投掷而来,如同在盯着你一样!
黑衣人将身子旋起,一只手按向那条金龙的眼睛,便听得疾风将至,一枝响箭从那张开的虎口中喷薄而发!与此同时,那道石门左右分开,露出一道空隙。黑衣人一跃闪过,又再次将手按向那只猛虎的眼睛,霎时金龙的口中喷出一道金光,细看之下,竟然全都是金色的粉末。
黑衣人一惊。这是遮幕山庄的一种极为厉害的杀着,被称为“金凌销”。金凌销是一种金色的粉末,凡人的皮肤接触到它,便会被蚀骨化心,任是天下任何灵丹医石都无转。
黑衣人跳回三丈开外,将早已准备好的“金蚕冰绡”往身上一裹,护住全身,一跃而起,越向那龙头之上,莲足又轻踩虎头借力,闪身进入密室。动作一气呵成,迅如闪电。
黑衣人刚进入密室,脚下的一块地板便发出咂咂砸的声音,心叫不妙。果然,一排利箭破风而来,她翻身滚向密道右侧,仔细查看密道的地板。
在看出其中的排列规律之后,黑衣人翻身而起,每一次落足都只踩住玄三坤六路石板,最终来到密室尽头的一处空荡荡的石室。仔细查看这间宽敞的石室,黑衣人发现除了正厅中摆放着一具石棺之外,耳室中均是一些陪葬的器皿,且年头已久,残破不堪。难道,这里面躺着的不是慕容宜青的尸身?
黑衣人运掌,将石棺的棺盖推出少许,里面赫然是一具枯骨。正在疑惑之际,忽然看到那具枯骨的双手搭在胸前,捧着一个破旧的铜质匣子。那匣早已铜锈斑斑。将那匣子打开,发现里面装着一个龙虎相形的玉佩。玉佩上的纹路似有蹊跷,仿佛是某种开启机关的纹饰。
黑衣人将它拿出,仔细查看那具石棺,终于在棺尾发现了一个凹槽。将玉佩放进去刚好吻合。只听得脚下又是一阵闷响,这石棺忽地上升了半丈之高,在棺低出现了另一条密道。
黑衣人将身子一伏滚进那密道。
在密道底部落定,黑衣人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这里空气极寒,温度比秘道上方骤降许多。
走向尽头处的石门,运掌推开,赫然发现,面前是一个硕大无比的千年寒冰窖。暗暗运功抵御这密窖的严寒,黑衣人沿着走道穿过一道道晶莹剔透的冰墙,最后来到一扇冰门前。凝起内力,一掌将其推开,虽然早已设想过其中情景,但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黑衣人还是惊骇万分。
想到方才所突破的那几重惊心动魄的机关,黑衣人心头不由仍闪过一阵寒意。原来这里,才是遮幕山庄真正的抱一阁之所在。
那是一间偌大的密室,慕容世家历代都喜藏书,钻研各种武林秘籍。黑衣人走近书架,赫然发现了不少早就已绝迹于世的孤本,心头大喜。对于修习武术的人而言,眼前的这些孤本的诱惑,要远远甚于千金宝藏所能给人带来的吸引。
不敢耽搁时间,黑衣人匆匆搜索过那些书架,终于在一个锦盒内找到了一本残破不堪的秘笈。上面依稀可辨认“天魔梵音大法”六个字。
面上划过喜色,黑衣人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天魔梵音大法,传自西域,手段邪魅,修炼者多为来自波斯、龟兹等异域的胡女。此秘笈性属极阴,故修炼者必为女体,男子若要修炼此书,必先自宫练成此法者可将天魔秘术以内力化为心魔障魇,扰乱内家高手的内息,并猝杀之”
黑衣人顿时明白了轿中人命她修炼天魔秘术的深意。
推算此番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黑衣人将秘笈放回锦盒,顺着来时的方向返回。再次经过冰窖之时,脚边一声清脆的声响令她不由得一怔。
晶莹剔透的冰面上赫然躺着一串链子。
那是串血珊瑚和水晶穿成的链子,血珊瑚红的刺目,水晶在冰面的反射下发出熠熠的光芒。
黑衣人轻抚自己的左腕,神容一阵恍惚。
片刻后,将那链子捡起,复又拢到手腕上,黑衣人匆匆从密室离开。
黑影穿过麒麟山后山的密林,继而顺着遮幕山庄的高墙,一跃而入。
四下一片安静,黑衣人避过守卫,闪入后园的一处院落。
换下夜行服,回到卧室,来到床前,榻上的人还在熟睡。
轻轻地伏在他的胸前,她的双手抚摸着那张英俊绝伦的面庞。
烛火摇曳,光影中的美丽女子,原本冰冷无情的面容上,此时蓦地竟生出一段愁绪。
庄内更声阵阵。而此处室内,却响起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窗外,夜色正浓。
第4章 两小无猜()
八年后。
遮幕山庄,秋风小筑。
金兽炉中,轻烟袅袅。
小筑偏厅里,一道清丽的身影黛眉含愁,宛若秋风海棠,十指低徊之处,轻拢慢捻,奏的却是古曲西江残月。
蓬莱不渡兹碧幽,遗世御宇自难求。怎奈何,金风起,秋水凝愁月也勾。
东去漂江空自侯,何处凭孤舟?
七岁的慕容南风静静地伏在一旁长案上,兀自出神。
母亲的琴声古韵悠扬,清心隽远,如同仰止高山,壮阔秋水,令人闻之而动。那琴声透过院落碧霄,低低地回荡在庄园之内,飘进众人的耳朵。就连庄园中正在干活的仆人们,都不由得都放慢了自己手中的动作。
三少爷慕容枫神色匆匆,刚刚处理完事务,带人从外面回来。甫走进山庄大门,便听到那低低的琴音,顿时就定住。
随行之人见到三少爷如此,都不敢多说些什么,停立左右。慕容枫听着那琴声,心中不由愁绪升腾,久久挥之不去。
命身后的人各自散去休息,慕容枫再次挪动脚步,不知不觉之间,便走到了秋风小筑。不让人传话,他径直走进小筑,下人们也不敢阻拦。
隔着偏厅的镂空窗棂,轻纱吹动下,看着不远处的琴台后久违了的伊人身影,良久,慕容枫幽幽一叹。
里面的人显然是听到了他在这里。琴声戛然而止。
月姬收了琴,敛袵起身,从琴案后牵起乖巧毓秀的南风,宠溺地抚了抚他的额际:“风儿,我们进屋吧。”
南风点点头,顺从地跟着母亲就要去后堂。
这个孩子,有时太过于懂事。正是由于太过于懂事了,小小年纪却能看得清许多,早早地承担了他的年纪不该承担的心思,反而时时令他的母亲月姬心生怜意。她十分疼爱自己的这个孩子,在这间冰冷的小筑里,他是她仅存不多的慰藉。
慕容枫心头黯然。隔着窗户,月姬的声音中尽是冷漠,竟连凭窗望她一眼的机会都不给他。
快步走到门边,慕容枫隔着门,忍不住轻声唤道:“月姬。”
“母亲,是父亲。”已经七岁的慕容南风显然是太久没有看到父亲了,双眼中露出说不出的欣喜。正要出门去迎,却被母亲一把拉住。
“你来做什么。”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月姬,你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我。你为何,从不肯听我解释。”屋外的人声音中尽是无奈。
“你走吧。”一声低吟,屋内的人,声音淡的听不出一丝起伏。
“月姬。月姬。”听着屋内的人声远去,情急之下,慕容枫又用力地拍了几次挡在自己身前的那扇木门。
进退不得,无奈之下,慕容枫只得道:“月姬,三日后是父亲的七十大寿。那日的寿宴,你定要带着南风来才好。”语毕,他转身离去。
这些年来,只要是庄上的活动,她在搬离别院之后就再也不曾参加过。
自南风呱呱坠地,她搬离别院来到此处,已经是七个春秋。月姬来到内室,望着窗外开的娇俏的杏花,一滴眼泪无声滑落。
她可以容忍此生与别人共享这一个丈夫,却独独不能容忍他的欺骗。因为欺骗,就是背叛。
曾经的海誓山盟如今早已化作镜中月水中花。爱之深,恨之切,他,绝不可原谅。如今,她对他已是一无所求。
看着母亲凄然孤单的身影,小小的慕容南风伸出双手,接住母亲冰凉的泪滴。虽然年幼,然而慕容南风从小就异常地稳重内敛,心思缜密,比同龄的孩子要早熟些。他不知道为何母亲会如此决绝地离了父亲,搬到这间小筑,可是他却知道,母亲的孤寂琴声,她的一颦一笑,一叹一悲,都是因为父亲。
“母亲。你又哭了。我去找父亲。”想到父亲尚未走远,说罢,南风挣脱月姬的手,飞快冲出门外。
“风儿。”月姬想要阻拦,却不见了儿子的踪影。
在很多年以后,纵使成人后的慕容南风渐渐将遮幕山庄淡忘,也还是会清楚地想起那一日发生的故事。
经年辗转,孩提时的争斗吵闹竟变得如同孤烟般的淡远,激不起他心底的一丝涟漪。而比起后来遮幕山庄的一夕覆灭和亲人的皆数离世,似乎任何仇怨和烦恼都变得再不值一提。
就连他的父亲,在他儿时的记忆中都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