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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大哥,毓儿自幼孤苦无依,就连唯一的师傅也遭奸人所害我一度认为师傅是这世上唯一可以依托的亲人,可是绝境之中,与你相遇,我们相依为命。十三年来,你对毓儿关怀备至,疼爱有加。虽然乱世之中度日艰辛,燕大哥你从不肯让毓儿茹苦半分。这份养育的恩情,这份深厚的兄妹情义,毓儿该怎样,才能报答呢。
一想到慕容燕和方柔临终之前的情景,司空毓儿就觉如同在昨日,历历过目
那日,慕容燕颤抖着双手,神容痛苦,竭力将玉玲珑魑火放进她的手里。他说出临终前最后的嘱托,要她务必找到南风和筠玉,助他们重建遮幕山庄
那日,方柔嫂嫂萌生死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照顾筠玉的重担交托给她,只是,方柔嫂嫂却希望自己能够带着筠玉远离江湖,隐姓埋名,再不涉足江湖之事,躲开一切纷争
往日的情景再现,叫人如何不心伤悲,逝去的人再也不能回来,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继续这苦与痛,继续这希望
如今她已经找到了南风,也找到了筠玉,可是,今后的路,她怎不踌躇。
重振遮暮山庄的重任,太巨大太沉重,前进的道路,太曲折太艰辛,与眼前这少年的瘦弱身躯比起来,实在是太不相称了。
燕大哥,你希望筠玉能够重振遮暮山庄,可是,那将会是一条难逃杀戮,险象环生,用鲜血铺筑的道路。
若你在天上看着我,一定也会同意,我替筠玉所做的决定吧。我会用我毕生的力气,遵照嫂嫂的遗愿,引导他远离江湖纷争,保他一生富贵无虞
想到这里,司空毓儿再次一声叹息。
忽然,慕容筠玉的手臂微微一动。
司空毓儿见状,立刻摒息飞身跃出窗外。
慕容筠玉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的火堆已熄灭,可也无心再去把它升着,于是伸了一个懒腰。正要继续睡时,却忽然睁开眼睛。
咦,那案上的蜡烛怎么还是亮着的。他明明记得当时已经把它吹灭了的。
慕容筠玉只得起身走了过去,再次把残烛吹灭。就在这时,窗外吹进一阵轻风。
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飘了进来,慕容筠玉鼻尖微动,心中一震。
“姑娘。”慕容筠玉顿时起身冲向窗旁查看,继而走出庙宇的残破大门。
是她,分明是她。就是这种香气,他一定没有记错。
“姑娘,是你么。”慕容筠玉再也按捺不住,扬声对着凄清的夜色叫喊出声。
没有回应。四下里空旷无人,就连林间飞鸟的叫声也无。哪里有人?
一时筠玉又笑着摇了摇头:“她怎么会来这里。我一定是在做梦,梦还没醒。”说毕又怅然地走回庙中,兀自睡去了。
司空毓儿的身形从林间的密叶中掠下,再次走近那庙宇的破落窗棂旁。
看着那个少年,她的心中实在难抑欣喜。他,就是燕大哥和方柔嫂嫂的希望。
方柔嫂嫂,毓儿会的,毓儿一定会保他周全,让他可以避开争斗,远离江湖,安然度过此生
翌日。扬州城内。
扬州知府吴敬棠紧紧跟随在楚淮王身后,正陪着赵应乾微服查看街上的民情。
楚淮王的心情似乎还算不错,一路上并没有再提及限期捉拿碧游公子归案的事情。吴敬棠一路小心伺候,唯恐出了差错。
赵应乾看到路旁有家古玩店“清源斋”,一时兴起,便走了进去。乔装打扮的德喜与方靖天自然紧随其后。
吴敬棠轻拭额头的汗,心中暗暗叫苦,这一路他照应的十分辛苦。
众人刚走上那古玩店前的台阶,忽然,左边的街道上传来一阵混乱的动静。
众人抬头看去,却见一个身形瘦小的乞丐,正被后面的几个彪形大汉穷追不舍。
那小叫花像是已经吃了那几个大汉不少苦头,衣衫褴褛,胳膊上腿上多处青紫,正慌乱地往人群中四处躲藏。不想却一个不小心,一头撞进了吴敬棠的怀里。
这一撞非同小可,吴敬棠登时被撞倒在古玩店门口,摔了个四脚朝天。
“大胆!哪里来的小叫花,敢在这长街之上撒野!来人!”吴敬棠自打做官以来,几时曾丢过这样的脸,当下便怒不可遏,狠狠地训斥道。他从地上狼狈地爬了起来,扶正自己的帽子,整理着自己的便服,气得脸色煞白。
吴敬棠身后的两个乔装打扮的侍卫连忙赶上前去。其中一个一把揪起那小叫花破烂不堪的衣领,扬手就要教训。
“住手!”闻声看到这一幕的赵应乾站在阶梯之上,喝住吴敬棠。
吴敬棠见状,忙松下脸色,拦住那侍卫。
那几个追上来的彪形大汉见此情景,只因不知赵应乾一行人的底细,一时住了手。
“你们几个人追着这小叫花做什么?难道他偷了你们的钱不成?”赵应乾负手而立,看向那几个大汉。
那几个大汉先是面面相觑。随即其中一人道:“这个小叫花子,胆大包天,屡次在我们金粉阁偷东西。就在刚才,又打坏了我们牡丹阁里数件古董。如今我们是奉命抓她回去,做工还钱!”那几个大汉自恃有理,气势汹汹。
那小叫花身形瘦小,被那侍卫一提,双脚离地,这时却漫天漫地的扑腾起来:“我不过是偷吃了你们几个馒头,你们就将我一顿毒打!公子他们是坏人,公子快救我!”
赵应乾一愣,没有想到那小叫花竟是个女子。但是那小叫花披头散发,满身泥泞,模样却看不大清楚。她衣衫本就褴褛,经那几个大汉的追打撕扯,衣服更是破烂的不成样子。赵应乾又问吴敬棠:“金粉阁是什么地方?”
吴敬棠面上一阵难堪:“回公子,金粉丹阁是是一间青楼。”
赵应乾心中顿时无名火起:“如此公然地恃强凌弱,当街打人,你们还敢如此蛮横!这个小叫花虽然行窃在先,但你们也已经将她打伤,让她知道了教训。本公子奉劝你们就此作罢,莫要再横生事端!”
那几个大汉一听,这如何能成?临行来抓人时,金粉阁的老鸨已经吩咐过,那小叫花是必要拿回去了,他日一番做“姑娘”的。
登时有一个胆大的上前喝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我们牡丹阁的闲事你也敢管。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一声招呼,一行四个人就扑了上来,想要给赵应乾点颜色。
方靖天见状,这还得了,哪能容他们在楚淮王爷面前放肆。剑未曾出鞘,只剑身一刺一挑,一记横踢,那四名大汉就已经全都栽倒在地,摔得惨叫连连。
“打得好,打死他们!多谢公子仗义相助”那小叫花张牙舞爪地在空中乱挥着手脚,却看的吴敬棠心乱如麻。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却不想在此横生事端,都是那个小叫花,实在是晦气!
赵应乾挥手示意,那侍卫才将那小叫花放下。
赵应乾一声吩咐,命德喜拿出些银子来交给那小叫花,又对她道:“以后不要再偷东西了,拿着这些钱,去谋个营生,好好地过活。需知道,你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有人解围的!”
那小叫花拿过钱,听了赵应乾的嘱咐,顿时跪倒,伏首在地:“多谢公子!”
赵应乾微微俯身,正待伸手将她扶起来,忽然,看到一物,他惊讶地呆住。
那小叫花的右肩头,衣衫因为被人抓破,露出了一片肩膀上的肌肤来。赵应乾看得分明,那里隐约有一个狰狞的刺青图案好像是一副狼首刺青。
那小叫花抬起头见到赵应乾的反应,又看看自己的右肩,慌忙将衣衫拉过盖住那刺青。
赵应乾忙将那小叫花拉起,又转向吴敬棠:“你把她带到府衙,好生为她医治伤势。我再逛会儿,自会回去。”
那声音听在那小叫花耳朵里,温朗清润,煞是好听。
她脸上脏兮兮全是泥垢,虽然披头散发,却仍是十分感激地看着赵应乾:“多谢公子!你真是个大好人,日后一定会有好报的!”又连连作揖拜谢。
赵应乾并未多作他想,转身离去。
吴敬棠自觉倒霉,只得答应了,拜别赵应乾,带着那小叫花和两个侍卫,往府衙去了。
到了府衙中,吴敬棠少不得让人请来郎中给那小叫花医治。因嫌她身上又脏又臭,又命人在客房备了水,让她梳洗一番,换了干净衣裳,好去向楚淮王谢恩。
那小叫花在内室梳洗完毕,从屋内走了出来,总算收拾出个干净的样子来。但是府内的仆从给她拿来的是件府内衙役的便服,又宽又大,走起路来前后晃荡,像个假小子般,模样不免十分古怪。她摆弄着衣服,一脸的不乐。
屋外早有人等着带她去见吴敬棠。
“快点,知府大人已经等了半天了!”那前来领路的下人甚是不屑地对她嘀咕着。
“知府大人?你是说方才那位,是扬州知府?!”那女娃咋舌道。
“你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才会遇到今天这样的事。一会见到了大人,可要好生仔细了。千万别惹怒了大人,否则,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女娃心中知道这些小厮是势力惯了的,心中虽然不忿,但也不与他计较,便跟着去见这位知府大人。
这边厢,吴敬棠正在偏厅的太师椅上坐着,品着刚沏的龙井好生歇息。这一上午,可真是累坏了他这个扬州知府。只怪这位王爷性子实在古怪,偏偏喜欢以微服私访为乐。他四面围补民情多方兼顾,真是如哑巴吃黄连般,有苦说不出。
那女娃被带到,按照那小厮先前的对她的吩咐,知道自己少不得要跪拜叩谢。于是闷闷不乐地跪了道:“草民叩谢大人!”
吴敬棠品着茶,头也不抬:“唔起来吧。说起来,这救你的并不是大人我。你也不知道,是哪一世修来的福报。你可知,今日在长街之上救你的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