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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羞又急:“交待什么?”
“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啊?”阿穆说道,“韩执留了大胡子,一点儿也不好看了,你看我,没有留胡子,可比齐王好看?”
阿穆难得一本正经地问我,我只好望了他一眼,齐王多年不见,适才席间只是匆匆一瞥,我都压根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只是凭衣冠依稀认得出来他是齐王罢了。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胡『乱』点点头。
阿穆不依不饶:“点头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我好还是齐王好?”
我恼羞成怒,问:“这和齐王有什么关系啊?”
阿穆诧异地说:“自然有关啊!当初你当街揍了他一顿之后,他不是遣媒去向你家阿爹提亲了么?我一听见说,立刻去求父亲大人,他才下旨聘你为太子妃啊!”
我压根不知道这么一段公案,没想到我还是阿穆抢过来的,可是阿穆说害了珊娘是什么意思?这么一想,顿时觉得混『乱』。阿穆还在那里拉着我的袖子:“十六,你今天要是不说,我可不许你睡觉!”
我心里『乱』得很,眼睛一转,突然想起一计来,于是说道:“那你去捉只萤火虫来,我便告诉你。”
阿穆犯起愁来:“这样的时节,哪里来的萤火虫。”
我愉悦地道:“那等你捉到了,我再说吧。”反正从现在到七月里,还有好几个月的辰光呢,到时候旁的事一混,没准阿穆就忘记了。
阿穆被我这么一噎,似乎也无法可想。就在这时候,微风拂动,帘外一点微芒闪烁,突然有一星萤光飘进帘底,一闪一灭,正是萤火虫。阿穆大喜过望,伸手拢住那萤火虫,说道:“看!萤火虫,这下你可得说了。”
我急急忙忙往他手心中一看,果然是一只萤火虫,也不知道这么早怎么就会有萤,但它鼓着翅膀,一明一亮闪着光,正在他掌心里打着旋,轻盈飞舞。我鼓起嘴朝着萤火虫用力一吹,借这一吹之势它顿时振翅飞高,穿帘而去。
阿穆大急,站起身来去捉那只萤火虫,我拽着他的衣袖不让他去,两个人拉扯一番,阿穆突然回身一笑,弹了弹我的耳垂:“傻瓜!”
我捂着耳朵一笑,逃到了回廊上。
长廊临风,湖面生了新荷,蛙声四起,那点流萤渡水而去,皓月当空,映得湖水粼粼,银波潋滟。阿穆追出来,揽住我的腰,夜风吹起我们二人的衣袂,阿穆将我搂得很紧,我并不觉得冷,他说道:“等七月里有了萤,你可要再说一遍。”
我觉得莫名其妙,明明自己适才什么都没有说过,他怎么说还要再说一遍?
阿穆还在低低地笑,远处又有萤火虫一闪一闪地飞近,我心中大急,幸好阿穆并没有伸手去捉,湖面水动,摇碎漫天月『色』。我心中忐忑难安,既盼他再捉一只萤火虫,又盼他永远再捉不到那只萤火虫。
第53章 后记:银烛秋光冷画屏()
眼看着,七月又过了一半。农历六月,入伏,最是暑热难耐的时候。
这个夏天,不开心的事情很多,虽说人生不如意十居八九,但可与人说者,并无一二。
经常打开歌单,听无数歌曲。一首又一首,循环往复。
那些少年热血,带着桀骜的眼神,于千万人应声相和,最后,不过是风流云散,月高于天,而夜深处,萤火渐远渐淡。
就像这个故事一样。
故事到底是假的。
可故事里的情意,却是真的。
连我也没想到,竟然一口气给东宫写了好几个番外。
除了从前写的《太『液』芙蓉未央柳》《满架蔷薇一院香》之外,又写了《不信人间有白头》《鸳鸯瓦冷霜华重》和《月照离亭花似雪》。
每一个番外都是我自己觉得的必不可少。
银烛秋光冷画屏。
给后记起了这个名字,是小时候背过的诗,大抵是因为想到那句“轻罗小扇扑流萤”。
固然有天街月『色』凉如水,但拿着轻罗小扇的那个人,早已经不在了。
写到伤心处,眼泪一颗颗掉落在键盘上。
其实还是很意外,都已经铁石心肠了,为什么还会哭。
隔了好几年,这才从正面角度讲这一段故事,仿佛原来的整部《东宫》才应该是一个漫长的番外。
缺失的那些往事,那场初遇,那次心动,那一回痴许,都渐渐描摹出来。
写完了回头看,比想象的要短许多许多,就像李承鄞一般,他和我一样,原本以为属于顾小五的,会是好长好长一段时光。
殊不知命运这般吝啬,哪里会给我们这么多。
觉得,这样也好。
天若有情天亦老。
李承鄞明明应该是个无情的人啊。
小枫是至情至『性』,这种开辟鸿蒙的小儿女情态,最是纯粹。
连最最无情的人,也免不了被吸引。
不能说,谁比谁爱得更多,也无法比较,谁比谁到底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是宿命,那么再次相遇,仍旧会心动。
我忘了与你有关的一切,甚至,我忘记了你这个人本身,但我唯一忘不掉的,是爱着你的那种感觉。
正文里,李承鄞将小枫搁在东宫三年,不闻不问,但两人自从有一次私下独处之后,他便对这位太子妃态度有了微妙的不同。
甚至在最危险的时候,他本能地推开了她。
这是爱的惯『性』。
哪怕忘记了一切,他有无数困『惑』,但下意识里,有爱的惯『性』和本能。
生生世世,我都要忘记你。
小枫原本也是这样说的。
她只是,也克服不了爱的本能。
在时隔几年之后,重新给这个故事,补上最重要的一些段落。甚至写到赵良娣,写到裴照眼中的种种往事,虽然这些存在于我脑海千千万万遍,虽然有千千万万种写法,难以取舍,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选取了最糟糕的一种写法。但总是要将这些段落写出来,才好与大家分享。
仍旧心里很凌『乱』,大约是这个故事,开始的时候挥洒自若,收尾的时候,也利索得如执慧剑斩,只有时光的痕迹渐渐久远,回望的时候,才会有隐隐的心伤和痛楚。
每个人心底,大约都有个执着的少年,带着一腔真挚的无畏,爱一个人,做许多许多事,奋不顾身,等到心伤透了,淡淡地厌倦一切,藏好所有的伤,若无其事,活在这红尘。
夜半无人,看窗外月『色』,或风来雨声,才会想起从前的自己。
又傻又单纯。
但还是爱那个傻乎乎的自己啊,哪怕蠢到一无所知,就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起码,见过那团光,知道那种热,会灼烧翅膀,亦无畏惧。
还是不忍心再写李承鄞,所以就停在了那里,梦醒之前,天犹未明。
不信人间有白头。
信的人,也不见得能有到白头。
何况不信的人呢。
这一段旧事,便如晴池波光,蔷薇满院而燕子来去,炉中沉香袅袅,是枝头花落春尽,帘底人睡还稳。
轻红浅馥。
多谢你,共我一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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