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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爷心里是个什么意思。”
戴权折身要去,然在半路上忽而返还,只躬身与皇后沉声道:“娘娘好自珍重。”
戴权打小跟着孝宗,皇后还只是个王妃的时候就与戴权打交道,这一晃也将近二十年的光景。皇后常恨戴权在孝宗面前搬弄她的是非,二人之间并不和睦,如今戴权这番话说出来。却有几分真情实意。
皇后一时听呆了,怔怔的看着戴权。
戴权心中长叹一声,退着碎步缓缓出了大殿。
当晚孝宗叫人抬着龙辇去了皇后殿。大殿周围被御林军层层围住,那些在皇后殿当差,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小太监小宫女们被幽禁在各自房中,吓得瑟瑟发抖,只凭着小小的窗口探听外面的消息。
月色朦胧。可皇后殿里却更显肃杀。戴权与诸位皇子们站在殿门外,连最小的八皇子也被乳娘抱着。整个宫廷无人能眠,大伙儿都在盼着这次交锋的结束。皇后是生,是死,全凭孝宗的一念之差。
只是没人敢断定,就连戴权也不例外。
孝宗忍耐了皇后多年。也许这种忍耐已经成了习惯,也许并不多差这一次。
就当大伙儿心神不定的时候,殿门忽然“吱呀”一声从内被推开。二皇子率先迎了上去。三皇子不甘落后,也紧随在身侧。倒是正德,一手牵着六皇子,一手抱着八皇子。
孝宗满脸疲惫,人老了十岁不止。他冷静而面无表情的看着诸人。目光落在正德身上的时候忽然止住。台阶上下尽是御林军,无数双眼睛直盯着孝宗。良久。孝宗才缓缓出声道:“传诏下去,皇后不堪丧子之痛,已于今夜仙逝。追封为孝昭仁皇后,以贵妃之礼厚葬,近身侍奉着陪葬。”
这样的结局在众人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皇后的体面孝宗只肯给予一半,虽说给了封号,但以贵妃礼送葬,注定不能与孝宗同陵。帝后不同穴,也未尝不是对皇后的惩罚。
戴权低声应了,孝宗顿了顿又道:“国安公行为不端,其夫人窥视内廷,实为不赦之罪。然,皇后孕育四皇子有功,故赦免国安公一族死罪。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令其举家流放塞外,未有皇恩不得回京。”
孝宗终究是没下得了狠心,二皇子和三皇子神情一黯,缓缓垂了头。
孝宗指着诸皇子:“尔等需为皇后守孝三月,就由。。。。。。”
三皇子精神一震,知道皇上这是要指派送殡的差事。给皇后扶灵素来是嫡子 或是长子的差事,也被外界看作是太子储君的历练之一。而今大皇子无状,行为失检,四皇子早夭剩下来的成年皇子,只他和二皇子还有一较高下的资格。
三皇子顿时信心满满,谁叫他才认了个有权有势的母妃呢!
三皇子挺着腰板目光灼灼的盯着孝宗,二皇子也未尝不心动,只是他比较三皇子更含蓄些。
孝宗迟疑良久,目光最终还是落在拉了一个抱着一个的正德身上。
“就由小五亲自扶灵,都掌事太监陪侍左右。”皇上经这一事元气大伤,甚至开始疑神疑鬼起来,二皇子、三皇子倒霉,一向恭孝示人的正德就捡了这个不是便宜的便宜。
宫中闻听消息的人不在少数,宋嫔急着来找正德,不但尽释前嫌,还百般讨好,希望正德看在同为兄弟的份儿上,好歹叫六皇子跟着出去见见世面。
宋嫔倒是不嫌忌讳,正德又喜欢六皇子聪敏乖巧的小模样,便暂且答应下。皇上年纪越大,越喜欢他们兄弟和睦,闻听正德这个做法,心中十分喜欢,更在私下里叫薛宝钗和正德多多走动。
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只是孝宗想要将薛宝钗拱上高位却难。一来她出身卑微,二来薛宝钗资历最浅,后宫中无人能信服。
孝宗又不愿意便宜了别人,只好将内宫大权分作三份,三皇子名义上的母亲苏妃娘娘代皇后执掌凤印,宋嫔并薛宝琴一班,薛宝钗与贾探春一班,四人分抓小权,权利辅佐苏妃娘娘。
只是苏妃在形同冷宫的延年宫呆了那些年,皇后又视她为眼中钉,更不肯将宫中大权分给她一星半点,要叫苏妃执掌凤印,也不过就是个暂缓的借口而已。
偏苏妃不肯叫孝宗如意,宫妃们去延禧宫请安的这几日,苏妃变着法儿的难为薛氏姊妹,连贾探春也不幸受难。
薛宝琴的定力不及薛宝钗,只两三日的功夫就受不住折腾,在孝宗面前一阵哭诉。孝宗往日看薛宝琴还好,小鸟依人,身上带着一股子西洋女子的风格,可这梨花带雨却不合时宜,正赶上了孝宗心烦意乱的时候。
反而是善解人意的薛宝钗,不但叫孝宗想起了欧阳小姐,更弥补了他的丧子之痛。
莳花宫荣宠更盛昨日。皇后在的时候,孝宗留宿在莳花宫的日子倒也平均,等皇后仙逝,诸人皆不受孝宗待见的时候,薛宝钗一月里倒有二十多天被翻了绿头牌。那次数叫所以妃子们眼馋,尤其是周贵妃和吴贵妃这样年老色衰,久不能面圣的老人,也不得不放下架子日日往莳花宫跑,就为和孝宗来个偶遇。
想当年,她二人和贾元春在后宫也是三足鼎立的态势,而今三十的年纪,却再也难敌妙龄女子。
苏妃的年纪比元妃还要大些,纵然孝宗待她不错,可点延禧宫侍寝的机会却少而又少。
皇帝的年纪大了,而且不缺皇子。有儿子傍身的还好些,没儿子没依靠的越发恨死了薛宝钗专宠。
明里暗里使绊子,用歹毒计策的层出不穷,莳花宫每日里光在饮食上就能顺藤摸瓜找出许多问题。薛宝钗亦非神人,也有中招的,也有小心翼翼避过去的,然从始至终未与孝宗提过一星半点儿。
戴权殷勤,“见不得”薛充仪受委屈,私下里悄悄回禀了孝宗。孝宗更是怜惜,索性悄悄地把历代皇后才能拥有的珍贵首饰赐予了她,更信誓旦旦与薛宝钗保证,有生之年,一定叫宝钗坐到皇后的宝座上!
皇后这一死,朝廷上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人员变动。以为国安公必胜的那些小吏们纷纷下马,要么被人顶替,要么被寻了个借口褫夺职位,落魄被贬。
贾家亦在其中,只因为贾赦贪图国安公许下的好处,利用荣国府仅剩的一些人脉关系为皇后谋取好处。贾赦心知大事不好,家也不敢回,只叫长随去贾琏那里闹着要银子,甚至还打发了人去邢家借钱。
贾母气的要叫贾珍开宗祠驱逐出贾赦,任凭贾政、贾珍如何劝阻也不见好使。邢夫人彻底傻了眼,连滚带爬的去凤尾胡同,哭天喊地的叫邢忠替他做主。
“我可是你的亲姐姐,你不替我出头谁替我出头?如今我嫁到贾家也有十几年的光景,便没功劳也少不得苦劳。贾家现在无情决意,一定要把我们老爷赶出去,连带着我都成了孤魂野鬼。你若还是我弟弟,便立刻叫宋晨打上荣国府去,把我这几年该得的一分不能少的与了我,不然,不然。。。。。。”
邢夫人绞尽脑汁想着解气的法子,邢忠嘿嘿一笑:“大姑奶奶消消气,当下要紧的是先找到大姑爷,不然我们就是有心帮你,却也无门可寻啊?”
339、繁华不过过眼云烟
邢夫人哪里愿意再去找贾赦!
当初邢家落魄的时候,她巴不得早早飞上枝头当凤凰,可如今自己的弟弟成了当朝四品,侄女婿又是镇抚司的头把交椅,说出去不知多少的体面。况且,众所周知,五皇子就是自家养活到大的。正经说起来,五皇子还该叫自己一声姑妈的。
眼看着邢家飞黄腾达,数不清的家产家业,邢夫人眼馋的要命。纵然这些东西和自己一分钱的关系也没有,可她若开口说留在凤尾胡同,难道邢忠这个做弟弟的还敢把自己轰出去?
邢夫人咬紧牙关,打定主意要赖在娘家,全然忘了当年自己狠心把家产全部搬进京,把一干姊妹兄弟仍在苏州的旧账。
邢夫人委委屈屈道:“你那姐夫是个不中用的,每日在外花天酒地也就罢了,若是遇上不顺心的事儿,动不动就拿我撒气,数落一顿还是好的,就是动手也不奇怪。我这个大太太形同虚设,有时连个小妾的体面也不如。我在贾家也不如意,老太太根本也不拿你姐姐当个人看待,就连宝玉身边的猫儿,狗儿也活的比我如意。依着我说。。。。。。莫不如我就留在娘家,也好过在荣国府受气!”
邢忠哈哈大笑:“大太太说笑了,你那日子还不叫惬意,我们越发活的没滋没味儿了。姐夫为人是有些粗鲁,不过本性不坏,况且王氏死后,大太太才好当家做主,此刻你嚷着要走,岂不叫荣国府群龙无首?”
邢夫人闻听此话,略显迟疑。
邢忠说的也有道理,她和王氏斗了半辈子,好容易见对方上了西天。自己说走就走,岂不便宜了二房?
这一犹豫,卢氏已经开口笑道:“不如我说个法子,准保叫大太太满意。贾家如今就怕牵连进国安公的案子,我们出面替荣国府周旋一二,多半也不是什么问题。大太太有了娘家撑腰,再去和老太太商量收管大权一事也好水到渠成。”
邢夫人也不是完全不懂人眼色,从邢忠、卢氏夫妻俩的百般推脱,加上前几次的不愉快,邢夫人也明白。自己大约是个不受欢迎的。再想到她们家还有个女阎王似的人物,渐渐也消了长久驻扎在邢家的念头。
邢忠和卢氏根本就是懒怠与邢夫人周旋,索性为一劳永逸。真给足了邢夫人的面子。贾家因为邢家的活动,渐渐从国安公一脉中被摘了出去,倒是史家因为曾经联合国安公世子在江南科场做出舞弊事件,心中始终惴惴不安,深恐孝宗不知什么时候察觉。
贾母垂垂老矣。却还要为儿孙们,为侄孙们担惊受怕,四处求助。贾政心下愧疚,越发严格约束贾宝玉。只是王氏之死,宝玉定有三年的守孝之期,贾政因为王家而羞于在同僚们面前出现。索性一狠心辞去了官职,而今只在家专心教导宝玉并贾环、贾兰。
三个年纪相仿是叔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