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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澈一笑:“喜欢人家就直说,有什么可吞吞吐吐的。”
俞正杉还是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堂姐和姐夫:“是。我我那个,咳咳,是有一点。”
俞菱心不由叹了口气,这都不知道算是什么缘分。当初晏家跟荀泽退亲,就是因为看着长房跟二房之间怕是随时要分崩,那时候荀老太太虽然闹,荀泽自己好像是不情愿的。如今晏小婵要是嫁给俞正杉,好容易消停的二房那边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情来。
“我知道小婵曾经跟姐夫的兄长定过亲。”俞正杉忽然抬了头,年少而清秀的脸上全是坚定,“可是也只是定过而已。我我喜欢她!”
荀澈神色倒是很轻松:“那就跟长辈说说,回头我也去帮你问问。只是你惦记着人家,那三月的春闱可要好好考。中在二甲上,提亲也有些面子。要是落榜”
“不会的!”俞正杉几乎要跳起来给荀澈作揖,“姐夫放心,我一定好好读书!”
看着他这个样子,俞菱心也不由笑了,年轻人的心真是热烈,既然这样喜欢,那旁的小小顾虑也实在算不得什么了。
当下又叮嘱了一番好好读书备考等事,看看时辰差不多,荀澈便带着俞菱心拜别俞老太太和俞伯晟,登上马车前往晋国公府,算是去接今日同样回娘家的母亲明华月,同时也是探望数日不见的明锦柔与明锦城。
其实荀澈因着公务出入之间,还是见到了明家兄妹几次的,但是俞菱心从腊月开始就没再见到同样因着太医叮嘱而在王府休息的明锦柔,明锦城更是从十一月就没见过。
所以到了正厅之中相对见礼,一个照面过来,俞菱心竟然是怔了怔——明锦城果然变化了很多。
之前她每次问起荀澈,荀澈都说明锦城还好,只不过稍微瘦了一点。如今见着,感觉却十分复杂。
的确是瘦了一点点,但也不是先前她以为的那样憔悴落寞,反而有种莫名的熟悉。不再是今生乍然与荀澈重逢之时所见到的明锦城,那个厚道而明朗的贵公子,或多或少有种按部就班的安逸。
现在的明锦城看着更像她前世记忆里的青年晋国公,只不过没有那一道狰狞的刀伤在脸上,目光却已经与那时一样,英武而沉毅。
那感觉就像是一柄原本是挂在墙上镶金嵌玉的华丽宝剑,被重新送进熔炉千锤百炼地敲打锻造之后,金玉装饰消失不见,杀气与锋芒却显露出来。
相比而言,明锦柔倒是跟先前并没有什么分别,眉目飞扬,气色红润,甚至脸颊还稍微丰满了一点点,显然在秦。王府里闭门休息的这一个月并没有让她如何憋闷,反而过得十分润泽。
众人随口说了几句家常言语,自然就将话题重新转回到林侍郎的参奏之事上。
明锦城淡淡摇头:“镇北将军府的事情我们不宜多言,雁翎回来之后,清者自清。至于羽林营这边,慎之你也不要跟皇上说什么。燕郞将已经上了密折,小谢将军和小寒统领也各自有单独的本章,林侍郎尸位素餐已久,或许今年也是该换换位置了。”
荀澈点了点头,也说了两件宫里的事情。明华月以及明云冀等人都是在旁听着,颔首之间亦更多留神明锦城的神色。
毕竟程雁翎的事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外间流言纷纷已经非常难听,林侍郎这一本的目的虽然是向着打击程家与明家两个家族,可开刀的对象是程雁翎,个中言辞实在尖锐。
旁人就罢了,明锦城心里还不定是如何难受憋屈。
“锦城,年下你也稍微歇歇。”连父亲明云冀目光中都稍微有些不忍,干咳一声,温言宽抚。
明华月也点头应和,荀滢和俞菱心当然也稍微劝了劝,只不过程雁翎迟迟未归,外间的说法真的是堵也堵不住,甚至有关那事应当如何了局,众人心里都没有底,所以这开解的言语,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让明锦城保重自己的身体。
这个时候明锦柔忽然轻咳了一声:“咳咳,这个,大过年的,不要太忧伤沉重了。来,我给大家说个好消息,我有了。”
祁夫人()
“有了?”众人之中最震惊也是最高兴的当然还是明云冀;脸上神色变化之大甚至到了有点夸张的地步;连荀澈看着都笑了。
当然余人也是欢喜非常;同时到底也有几分意外——这也太快了;就好像跟吴王府比赛一样。几日前谭侧妃刚在宫宴之中说出自己怀孕的消息;转眼明锦柔这个秦王妃也有了;她可刚刚成亲三个多月而已。
唯一提前知道的人是明华月;先前齐珮将李嬷嬷带到荀家的那一回,明华月就是因为听说秦王。府请了太医而过去探望明锦柔,只是没想到如今她怀了还不到两个月居然就说了出来。
明锦柔笑笑:“本来也想着什么三个月才说的老规矩;但小郗太医说这小家伙应该大概是结实的很,胎气很稳当,所以早些让你们知道也好。”
众人当然是欢喜非常的;谭侧妃先前宣称的身孕其实日子更浅;只不过是要得宣帝和吴王的喜欢,一有了便立刻提出来;其实算一算;真的要生也是明锦柔先生。
无论是男是女;这个长孙或者长孙女的名分都是占定了。
“那你们王府里现在怎么样?”明云冀又想了想;脸上的高兴神色也稍微敛了敛;同时也侧目望向明锦柔身边的秦王;“侧妃们可都还安好吗?”
明锦柔完全不以为意:“挺好的,先前就给那两个侧妃单分了一个小花园,拨了三千两过去叫她们随便爱买什么花鸟鱼虫、奇花异草;愿意吟诗作对也好;愿意赏花玩鸟也好,不过来烦我们就行。”
“就这样?”明云冀到底还是担心女儿,而且对秦王。府的这样格局也总有些挂虑,“你跟殿下新婚恩爱,自然是好的。但是你现在既然有了身子,这”
“岳父放心。”秦王微微颔首,“锦柔的安全是我最在意的事情,如今王府里又加了两倍的防务,锦柔一切的衣食住行,都有人仔细料理,伺候的人在谨慎排查之外,亦有人监督统领。侧妃们那边是不会越过西路的院子,我们已经调了三组护卫日夜巡防,断然没有人能够接近锦柔任何的饮食用水半步。”
荀澈和俞菱心不由对看了一眼,越发默契的夫妻二人同时将心里笑得打跌的念头深深压下,面上都是八风不动,端庄合宜:“殿下思虑周全。”
明云冀一时间也怔了怔,只好顺着点头:“既然如此,那微臣也放心了。”
明锦柔却噗嗤一声笑了,侧脸先看了看秦王,随即才又带了点鄙夷地去看自己亲爹:“其实吧,也就是爹您非要有什么通房姨娘的。您看姑父,看二表哥,谁在媳妇怀孕的时候另有人暖床了?我们家呆我们家王爷好着呢。”
这次连荀澈和俞菱心都险些将茶喷出来,万万没料到明锦柔居然还真的差一点当着这么多亲戚将“呆头鹅”的大名就叫出来,夫妻二人几乎是同时捏了一下对方的手,才齐齐忍住。
而这时明华月和荀淙等人则是忍不住失笑了,但嘲笑的主要还是确实曾经纳过姨娘和通房的明云冀。
明云冀虽然因着明锦柔的话彻底放了心,但是到底当着一家子,脸上还是有些悻悻的:“那个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后来你娘病了,闲杂人也就都打发了。”
“锦柔,不可掉以轻心。”明锦城脸上的神色同样稍有和缓,只是仍旧不如旁人轻松,此刻接了话,也算给自家亲爹一个圆场,“殿下爱重于你,王府里或无内忧,但外头还远远没有太平。你还是要多注意身体,不能自恃习武就轻忽放松。出入之间,更是要凡事谨慎仔细,尤其是年下宫宴甚多,更不能有片刻马虎。”
明锦柔瞧着自家的傻大哥好像在数日之间就完全变了个人,此时说话的强调比父亲明云冀还老成持重,又想撇撇嘴撒娇,又心里有些酸楚不忍,最终扁了扁嘴,还是点头:“我知道了。”
但无论如何,明锦柔的身孕都是晋国公府的大喜事,纵然没有对外人宣扬,正月初二的家宴聚会也是欢欢喜喜的,更是让明家与荀家的众人在随后的数日年庆之中,心情轻松了不少。
然而到得正月初七,随着祁夫人的入京,也就是程雁翎亡夫之母、以前的婆婆出现在京城,外头的物议却又开始纷纷扰扰。
因为祁家与程家一样,都是世代在郴州驻扎长居的,子女婚配,入仕入伍都在郴州,只不过军功与爵位要比镇北将军府弱一些。老祁将军还有个忠骧将军的三等爵位在身,只是随着代代相传的推恩降等,到了如今就已经只是三品郴州郞将而已。
而祁家人也与程家人相似,除了按照兵部的惯例或者特旨述职之外很少回京,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之中也没有常年空置的宅邸。而今年的正月,祁夫人居然顶着春寒回到京城,名义上是说祁夫人佟氏回来探访娘家,但实际上要说与郴州通敌、以及程雁翎名声之事无关,有谁会相信呢?
因而对于正月初九的命妇宫宴,宗亲公卿,群臣百官都可以说是关注非常。毕竟程雁翎作为阵前领兵的女将,破云营八千精锐的主帅,如今又在郴州军通敌大事的风口浪尖上,一言一行,以及与婆家的关系等等,都完全不能再算是女眷小时,而是涉及到整个镇北将军府的名声,甚至郴州军权的更替。
对此,明华月和俞菱心的态度自然也是格外郑重的,从正月初八便开始商议以及预备,甚至比先前的选秀宫宴还要紧张。
然而就在正月初九的一早,慈德堂的下人却一早就赶过来长房这边告急,说是荀老太太忽然开始身体不舒服,从夜里就上吐下泻,现在看着越发危险云云。
明华月惊讶的同时是立刻叫人去请小郗太医,荀澈与俞菱心自然也立刻赶到慈德堂去探望,果然见到先前一直精神矍铄,眼光锐利,尤其是骂人找事之时神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