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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琴进来的时候,见榻上的东西不见了。
寻了一会,木瑾端坐窗前,正低头记账,头也不抬地:“都在柜子里。这些活先停一停罢。先把吉祥的赶出来吧。”
知琴疑惑了一下,见木瑾说了这话后,就自顾低头算账,并不曾多说什么。
只得轻轻“哦”了一声,把手头上的盖头也快手快脚地收了起来。她本来想叫木瑾再瞧上一瞧,可她直觉木瑾好像不高兴了,你看,那头低的。小姐以前算账的时候,也是会说上两句的。可现下,她怎么觉着小姐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别靠近我””的感觉。
知琴悄悄地推了出去,也拉走了正待进来的吉祥,两人一起轻轻地下了楼梯。
身后,木瑾手指翻飞,一心专注于手中的账本子:这笔再核算一遍,方才错了。
她又算了一遍,还是错了。
她“啪”地一声放下了算盘,楞楞地趴在桌子上,发起呆来。
她集中不了注意力,脑子里回想着官雁翎的话:“许惠,礼部侍郎的嫡女。”
连云上楼的时候,见门前坐着知画与知棋,正悄声低了头在纳鞋底。
他一眼瞄了,见上面绣的并蒂莲花,不由目光柔和。约略知道这是给木瑾绣的嫁妆。
两人见他来,笑着起身,忙要进去禀报。被他摆手制止,又笑着拱手。
两人相视一笑,又悄悄坐了回去。
连云这才悄声掀了帘子,轻轻往里边去。
他刚从云州回来,并不顺利。留了英浩在那边盯着这事也急不来,他抽空过来一趟,瞧瞧木瑾。
他望着木瑾那俏丽的背影,许是在屋子里的缘故,外面并未套上大衫。只是穿了一件家常衣裳,腰间用一条青色的丝绦系了,显得腰身细长,很是窈窕。一头墨发披在身后,随着她的动作甩来甩去,弄得他的心也痒痒的。他蹑手蹑脚地悄然靠近,待得到了跟前,忽然一伸手,从后面一下子搂住了木瑾,轻笑着凑了上去,亲昵地:“看什么呢?”
木瑾身子一僵,耳旁传来温润的声音,她有一瞬间的愣怔。她僵着身子,不敢回头,心里理智在提醒她远离这个男人,不能再这样了。
她转过头,张嘴,:“你。”
却是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正笑眯眯地望着她,眼里的柔情掩也掩不住。
她的心“咯噔”一声,忽然就说不出口,又涌上来一股巨大的酸楚,之前所有强自压下的那些委屈、不甘,这会子统统都浮了上来。
她忽然就红了眼眶,看着嬉皮笑脸的连云,急急地偏转头去。
连云兀自不觉,拥着她,笑着说:“好香!瑾儿身上擦得什么香?让我好好闻一闻!”
说着,夸张地吸了吸鼻子。边把头埋到木瑾的发丝里面去,作势嗅了一会发觉不对,木瑾怎的不吭声?
他伸长了脖子,木瑾忙偏过头去,却是已经偏得不能再偏了
连云眼尖地看到她的脸颊上湿湿的
他纳闷,一个旋身到了跟前,木瑾忙低下头,却被连云看了个正着。
“怎么了?”
他柔声,小心翼翼地问,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放过她的每一丝表情:到底怎的了?“
话语里不禁带出了急切。
木瑾心中仅存的一点理智终于在连云的连声追问下消失殆尽。
她忽地抬起头,红着眼圈大声说:“你难道不知道么?却来这里问我?我就知道,你,你就是诳我的”
她边说边流泪,说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她也知道,连云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可心里就是没来由地委屈,想发泄。却又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只是把一腔的幽怨全都化成了对连云的的不满,是以不管不顾地说出了上面一番话来。
连云楞楞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木瑾哭得凄惨,心下一紧,下意识地凑了上去,嘴里说着:“着实冤枉,是我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了?你且说来,我必改了就是。”一边脑子飞快运转,瞬间,已是转了数个念头。
木瑾听得如此说,抬眼望了一眼小意讨好的连云,瞧着他那俊逸的脸,心里一痛:如此相貌,难怪那徐惠都忍不住漏了口风
她心里堵得慌,只是擦着眼睛,不肯说。
连云只得腆着脸,乱七八糟地猜了一通,见木瑾并未开怀,并且只是一味地躲着他,并不让他再靠近。
望着红肿着眼睛的木瑾,见她目光闪烁,幽怨,他忽然心下有了隐隐的预感。
“瑾儿!”
他唤道,谨慎开口,一字一句:“是有关我的婚事么?”
木瑾陡地抬头,紧紧盯着他,心内狂跳:他知道?知道么?
连云见他神情,已是明白。
他上前一步,双手按住木瑾双肩,不容她逃避,轻声说:“与我说说?指的是谁家的女子?谁与你说的?”
木瑾挣扎了一下,也就顺势坐下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一五一十地把官雁翎的话说了一遍。末了,竟轻轻笑一声:“可是开心?听说这个许家小姐生得着实是好才貌。是京里有名的才女呢。自及芨以来,那上门求亲的人都踏破了许家的门槛。许侍郎可是宝贝得紧,一自未松口。现下,恭喜大人抱得美人归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02恳请()
木瑾一气说完这番话,本以为连云要急着反驳。转眼一看,却见他只呆呆地,竟似乎是被这个消息惊到了一般,半天不曾言语,目光黑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的心里一窒,忽然不确定起来,他是欣喜的吧?毕竟,这门亲事无论怎么看,都是天作之合。
她苦涩地想着:许家是徐家的姻亲,且许惠又声名在外。官雁翎不是说了么?才貌双全,去年刚及的茾。更为重要的是,徐皇后亲自保的大媒,不,听说是要金殿赐婚
这样的一个女子,连云会拒绝么?
她低下了头,忽然自嘲起来:她凭什么指责连云?她本就是他的妾!是她自己妄想了!
她吸了一下鼻子,抬起了头,只是为什么心这么痛?
她真想甩自己一个嘴巴子:她动心了。她舍不得他。
该死!
“那个,”
她酝酿了一下说辞,艰难开口:“你别怪我。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本就是一个妾,本不应该过问你的事情,我”
她吸了一下鼻子,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擦也擦不干净。
她干脆抬起手去抹了一把,却是眼前一花,整个人被连云拥入怀里,脑袋刚要抬起,却被连云用下巴抵住:“别动!”
耳旁传来连云温和的声音:“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都是我不好,惹得你伤心了。我该打!你打我吧?”
他抓过木瑾的手,作势往自己身上擂了几下。
不待木瑾再出声,又紧紧地拥住了须臾,扳正木瑾的脑袋,看着梨花带雨的木瑾,一脸心疼地郑重其事地:“瑾儿,我再对你说一次。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妻。真的。这事你别管,交给我。我会处理的。”
“你只管在家里安心待嫁便是。嗯?”
他定定地看着木瑾,一脸的坚毅和焦急。
木瑾被他看得无处躲藏,只得点了点头。哽咽着说了句:“我,”
却被连云一把搂入怀里,“嘘!”
他轻声:“别说话,就让我好好儿地抱一抱罢?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让我瞧瞧,好像是瘦了。是不是想我想得?”
木瑾耳旁听得传来的温声细雨,心中一暖,再也控制不住,先前所有的想法、打算全都化为乌有,只剩下了满腹的委屈与说不出来的依赖,娇痴,全都化成了汹涌的泪水,再也顾不得,只把个脑袋往他怀里面钻进去
连云只觉得胸口糯湿一片,他望着低着头直往她怀里面拱的木瑾,心下不由泛起一股柔情。再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揽着她,轻声哄着。全然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来。
屋子外面,知画几人早听得动静,探进头来,见连云抱了木瑾在怀,忙不迭地缩回了头,两人面面相觑,悄悄地退到了廊下。紧张地看着楼下,防止有人突然跑上来。
许久,连云看着不好意思拿棉巾净面的木瑾,想了想,开口:“你且歇着,我先去了。”
木瑾背着身子,点头。
连云走后,知画两人悄悄进来,两人也不说话,只是手脚麻利地给木瑾重新净面、梳发
木瑾看着这两个闭着嘴巴一声不吭只顾忙碌的两个丫头,知道是方才的一幕他们全瞧在眼里,遂低了头,任由她们两个弄去,只不吭声。
连云回房换了衣服,望见胸前衣襟一大块水踯,他的眸子暗了一暗。
他换好衣服,直接进了宫,并未往御书房去,而是一路直接奔皇后的落凤殿而去。
徐皇后听得连云求见,有些诧异,赶紧换了身上的衣裳,唤了他进来。
连云望着温和微笑的徐皇后,突单膝跪地。行大礼:“娘娘!”
徐皇后一惊,身子一动,又坐了回去,缓缓地说:“云儿为何行此大礼?”
连云不语,只管叩了几个头,声音嘣嘣地,听得徐皇后心中发紧,她终于绷不住:“你有事说事,作什么这样吓你义母?”
徐皇后并不想与连云生分了,至少表面上不能。连云今非昔比,他手里掌握着皇城近卫军,深得赵睿的宠信
后宫嫔妃们纷纷向连云抛出交好的绣球来。
但连云并未见他和谁走近过。他就像一个独行侠,一人来去,万花丛中过,好像并不曾对谁特意留意过。他看似对谁都有礼,又与谁都保持着距离,似他这样的人,却是最有责任感的人。
她也是想了许久,才想把许惠许于他为妻。势必要让他死心塌地成为自己一方的人,也算是为英明两兄弟留下帮手。
可现如今。他忽然对自己行起如此大的礼来,心内有一丝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