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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瑾跪在陶秀兰墓前,刚收掉的泪水止不住又流了下来。
又不敢十分哭泣,深怕叫连云瞧了行迹去,只是憋着。。。。。。
连云知她心思,他站了一会,举目四望,但见四周杂草丛生,都有一人多高,显见得是很久无人清理了。
他撩了袍子,双手左右开弓,开始拔起了草来,身后两个暗卫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出手帮忙?将军自己动手,这他们在一边看着。望了望夫人,悄悄地往后挪远了一步,又挪远了一步,还是当作没有看见好了,万队长就是这样吩咐的,听他的没错。。。。。。
木瑾哭了一会,不好意思地抬头擦了泪,吸溜了一下鼻子:“回去吧!我”
连云了然一笑,轻柔地拉着她走了两步,忽回头,在木瑾愕然的目光中,对着陶姨娘的墓碑一揖首,心里默默地说了句:“您放心!我必好好待她,想必您现在也知道她才是你的亲女了吧!”
说着回身一拉木瑾,大步走了。
身后一阵风吹来,掀起墓前地上的草叶子,卷起来飞到半空,又落下,恢复了平静。。。。。。
小径上,一男一女正缓缓行去,男的高大,英挺,女的娇美俏丽,两人携手,十指紧扣,并排行去。。。。。。
222铜牌()
两人回了木府,木华阳正焦急等着,两人歉意,连云忙招呼龚三、木春的夫君柳三公子入座。。。。。。
木瑾与木夏、木春等人坐了一桌,抬眼一望,却不见了邹氏。
正诧异:木夏眼珠一转,悄悄附耳说了方才厅里的事。
木瑾一愣,抬眼看向了正谈笑的木老爷,意外:木老爷竟然说了这样的话,还真是意外!
菜上了来,有个媳妇子进来,与木春附耳说了几句,木春点头。
木瑾抬眼望了一眼,惊愕,对方已经唤了她一生:“大小姐!”
红杏。
木瑾望着一身妇人打扮的红杏,用询问的眼神望着她;“你?”
木春见状,笑着说了两句。原来红杏配了她府里的管事的儿子,现在是她身边的管家娘子。木春笑着添了句:红杏可能干了,她现在可是离不得她。
木瑾微微笑,看着忙上忙下,利索的红杏,心内也欢喜。不由想起绿柳来,心内恍惚。。。。。。姐妹几人欢声笑语,很是热闹。屋子里邹氏听着前厅不时传来的谈笑声,猜拳声,很是不是滋味。
她知道,木华阳今天那样,绝不是心血来潮,她看了眼架子上的那几个摆件,忽然心内忐忑:“该不会拿了回去吧?得藏起来。。。。。。”
连云两人在青州待了足足五天,这期间,木府一直是宾朋满座,座无虚席。
所有青州的大小官员、地方人士都寻了各种法子上门求见,连云都是彬彬有礼,以礼待人。
众人都夸连将军平易近人,没有一点架子,又夸木老爷好福气,竟然得了如此一个佳婿。。。。。。
木华阳整个人扬眉吐气,很是出了一口气。他一扫心中的郁气,很是舒爽。
待到木瑾两人回京的时候,带了一大车的东西,全是木老爷四处搜罗来的,里头甚至还有一箱子的小儿衣服,全是木春与木夏的儿子穿过的。
“那个,瑾儿,亲家家里就只得他一个,你这嫁过去。。。。。。”
“咳!”
他咳嗽了一声,眼睛不自然地看向地面:“这话本该是你母亲与你说。。。。。。我问你两个妹妹找了这些小儿衣服来,听说能招来。。。。。。”
他又咳嗽了一声,说不下去了。
木瑾望着这样的木华阳,忽然鼻子有点发酸,她低了头,“嗯”了一声。半天无话,只憋了一句:“爹也保重!”
木华阳脚下一顿,快步走了。
一行人到得傍晚才回到住处,邱氏一早叫人收拾了,等着他们。
下行李的时候,邱氏听得徐妈妈说:木瑾带回了一箱子的小儿衣服。
她喜得笑眯眯,这亲家是与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她乐滋滋吩咐徐妈妈:吩咐厨房里这段时间多注意着少夫人的饮食,对,云儿的也是。总之一句话,他们院子里的饮食多精细着点。
眼下最大的事情,就是木瑾的肚子。
连云一早就去当值了,请了这么多天的假,手头上有好多事要处理!
“将军!”
见他回来,众人纷纷打招呼,一向面无表情的将军可是今儿一进门就是笑眯眯的,满脸带笑,众人也就大着胆子,上前主动去打招呼。
他望着案子上的两封用火漆封着的信,一边展开,一边问:“这几日没什么重要的事吗?东门那边可有换防?还有。。。。。。”
两个黑衣属下,立于面前一一回答,他仔细听完后,方才挥手让他下去,自己也坐到了椅子上,展开手中的信纸,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忽目光一顿,手颤抖了起来。
一枚褐色铜牌被他从信封里倒了出来,上面有着一个“连”字,反面“玄青”。这是父亲的腰牌。
出事后,就再也未见到,一直以为是丢在哪里了。
可是,现在竟然这样突然地出现在这里,他捏紧了手中信纸,这是什么意思?
他探身出去,喊了方才那个侍卫进来,扬着手中信封:“这是谁送来的?”
侍卫抬头望了一眼,很快回答:“是小五送来的。属下去问问他!”
连云挥手,侍卫匆匆去了。
须臾,扯了另一个侍卫匆匆跑了来,气喘未定:“大人!”
见连云扬了手中牛皮纸袋,说:“这两个信封是下面兄弟递上来的,好像是在昨日傍晚送来的,属下看并不是加急文书,就放桌上了。。。。。。送来的那个兄弟今日正好休假。要不,属下再去查查。。。。。。”
“不必了!”
连云摆手,想是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他坐了一会,起身吩咐了几句,就出了门子,一路快马加鞭回了府。
门房见他回来,忙跑上来,“将军!”
沈总管呢?他扔了手中的马缰身,一边大步往院子里走。
小厮跟在后边:“少夫人叫了沈叔去了。说是要。。。。。。”
连云已经大步往后边去了。一进院子,沈伯正出来,见了连云一楞:“少爷!“
“少夫人说是要在后边种排海棠,正商量在哪儿好呢。正好少爷回来,快帮忙参详一下,老奴以为,在那亭子下面不错,那里。。。。。。”
连云笑吟吟地抬脚往里面走:“哦?我去看看!沈伯,一会来我书房,我有事寻你!”
沈伯答应着去了。
连云进去,就见木瑾正兴致勃勃地绕着院子转圈,挥舞着双手,与杜鹃几个说着话,很是兴奋。
一回头,见到连云正从月亮门走过来,忙兴奋地招手:“阿云!你说,在这里种上海棠可好?西府海棠,又热闹又可插瓶。。。。。。”
连云宠溺地看着她,受她感染,也高兴起来,走过去很是认真地看了一圈:“好啊!娘子觉得如何都行,只要你喜欢,怎样都成。。。。。。。”
木瑾开心得立马要去找沈伯,连云拦下,说他刚好要找沈伯,他去好了!
木瑾这才反映过来,望着他:“你今儿这么快就下值了?”
连云微笑,径直去了书房,沈伯早已在那里候着了。
“少爷!”他望着连云。
221母亲()
连云带着木瑾回了青州,两人从车子上下来,木老爷早率领一家大小在门口迎接,一见两人的车辇,立时有人燃起了鞭炮,一时“噼啪”声震天,四围早有人围了上来,不敢十分靠近,伸长了脖子朝车里张望。
连云先跳下车,转身去搀了木瑾下来。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木瑾一身红衣,高高挽起的发髻上,一套红宝头面,闪闪发光。素手伸出,细白的手指上一个硕大的红宝石戒指。。。。。。
有人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早有几个侍卫一路上前,瞬时清理出了两旁的人群,拥堵的人群如潮水般地往后退去,又站住脚:这个就是连将军么?青州的百姓最大的官就见过知府,现在这个可是骁卫将军,三品大员。是掌管皇帝出行的。。。。。。
木瑾拎着裙摆,杜鹃忙上前一步,与知琴两人一左一右跟在后面。
“贤婿!”
木老爷早一步上前,呵呵笑着。
身后跟着木夏夫妇,龚三笑吟吟:“将军!”
连云偏头,看到木夏上前叫木瑾“姐姐!”
方才忆起眼前这人是谁,遂笑眯眯:“妹夫!”
龚三欣喜,从善如流:“姐夫!”
两人笑着往里边去了,木老爷忙颠颠地跟在后面。。。。。。
厅堂内,木老爷与邹氏端坐厅堂太师椅上,连云两夫妻在蒲团上跪下,行礼。
连云刚撩了袍子,就被木老爷一把给拉了起来:“不敢,可不敢,快请起!”
连云看了一眼木瑾,还是大礼参拜了下去,直把个木华阳激动得眼泪:这个女婿,真是。这可是大将军,却对着他这七品县令大礼参拜,这是真的把他当作一家人哪。
他唏嘘着。自被贬后,木华阳可是见尽了身边人的嘴脸,那些原本的同僚、下级见到他都唯恐避之不及。
都说他木华阳得罪了珍珠公主,这是要撇清嫌疑。
可是,如今,连云却是扎扎实实地给他行了翁婿礼,真心实意地敬着他。
他又去搀扶木瑾,见她正向邹氏行礼,忽然就心内愧疚起来。之前对她那样,如今她是将军夫人,完全可以像木秋那样,不用理会邹氏,凭她如今的身份,谁又敢说什么?
眼角却是瞥见邹氏大刀金马地稳稳地坐着,一脸受用地接受木瑾的跪拜,忽然间心里就不舒服起来。
“那个,瑾儿,你是否带贤婿去拜祭一下你的母亲?在后院祠堂里。。。。。。”
他忽然开口。
木瑾一楞,看了一眼父亲,见他正望着自己,又很快转过脸去,木瑾眼尖地见到了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