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这番话却使纪瑶屏更怒了,她觉得此刻形势,已非用话能够解释清楚的了,对方唐秋霞既已与杨逸尘举行了大礼,同床共枕,决不会因自己三言两语把杨逸尘交出来。
这刹那,她混乱的神经中,倏萌起一条杀机,她觉得唯有硬闯流血一途,再无其他解决办法。
杀机一萌,她再也不作无谓之言,反手探肩,呛当一声,长剑业已出鞘,黛眉一挑,目显凌光,寒声道:“唐姑娘既不愿让杨逸尘亲自出面,我说不得只有凭手中长剑,亲自找他一谈。”
唐秋霞还没有回答,一旁的唐义已横身当中,沉着脸冷笑道:“纪瑶屏,咱们最好别扯破脸说话,四川唐门并非易欺之地。”
纪瑶屏厉声道:“不交人就动手,我纪瑶屏如今非要见到杨逸尘不可!”
“毒神”唐义狂笑一声道:“好,你就动手试试,看你是否能越雷池一步?”说话中,双手已从腰中抽出一只“蛇行镢。”
在门口的唐门弟子一见“毒神”唐义动了真怒,战势一触即发,神色皆是一紧,纷纷退开,但目光齐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仗剑而立的纪瑶屏,充满了仇意。
这刹那,纪瑶屏心头不禁一凛。
她吃惊的并不是这位唐家掌门已接上了岔儿,而是那对“蛇行镢”,纯钢弯曲的镢锋蓝蓝的,显然充满了剧毒。
但她此刻已萌了拼死一闯之意,心想只要闯进去能见到杨逸尘,死又何憾?凛意一起即消,一声尖叱,剑凝寒虹,一招“破风逐浪”,向唐义当胸刺去。
唐义一声冷笑喝道:“来得好!”双镢一分,右拨剑尖,左点腰际,一招二式,疾驰而出,上手就是唐家绝学“怒涛八式”。
这边刚动上手,门外远处七条人影疾掠而至,那七条人影如风飘落门旁,个个僧袍飘拂,竟是七名老僧,当看清情势,个个神色一黯,眉头一蹙!
这批高僧,就是少林掌门及达摩五老等。
他们并不是因见纪瑶屏动上了手,感到麻烦,而是见了门楣上高挂的喜灯,也知晚到了一步,因此觉得情势益发不可收拾。
当先的百智方丈立刻沉声道:“二位快住手!”
这时纪瑶屏退身避镢,正想变招,闻声疾闪三尺,收剑秀目一瞥,心中顿时一喜。
对少林掌门人随后赶到,本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忙招呼道:“原来少林方丈到了!”
可是少林僧的出现,却大出唐家兄妹意料之外,这些少林高僧,名闻天下,又有谁会不识。
“毒神”唐义目光一瞬之下,顿时怔了一怔,收镢一拱手道:“想不到掌门人及五老联袂驾临,不知有何赐教?”
百智方丈合什低涌了一声佛号,道:“唐施主,老衲无事不登三宝,此来仅有一事相求!”
唐义强作笑容,道:“什么事竟使掌门知客及五老联袂光临,请说!”
百智方丈道:“请问杨逸尘可在尊府?”
一听此言,唐义已知道少林方丈的用意,心头顿时一沉,皱眉回答道:“不错!”
百智方丈肃然合什道:“老衲想要求施主请杨施主出来一见!”
唐秋霞立刻抢着道:“办不到!”
由于她知道杨逸尘昔日是在少林中的毒,此刻又见少林掌门及达摩五老随着纪瑶屏赶到,由于各种情形凑合,使她益发相信自己刚才认为纪瑶屏与少林寺串通一气,要害自己丈夫的想法没有错。
可是由于唐秋霞口气僵硬,少林百智禅师的神色不由微微一变,纪瑶屏却立刻尖笑着厉声道:“想不到天下竟然还有这般无耻的女子,硬抢了我的丈夫,还像蛮有道理似的。”
唐秋霞更怒了,心头一横,厉声道:“别臭美,杨逸尘会是你丈夫?嘿……”
她还没有说完,唐义却沉声阻止道:“大妹子,镇静些!”
转目对百智方丈沉声道:“据说杨逸尘与纪瑶屏已经成婚?且由方丈作的证,此言确否?”
百智方丈在纪瑶屏插口时,已暗暗皱眉,只是不便有所表示,此刻闻言更是心震……
但先前对杨家堡的人承认了,此刻自不便再否认,顿时点点头道:“确有其事!”
一听这番话,纪瑶屏暗中大喜,她觉得只要少林寺站在他一边,事情大有可为,可是“毒神”唐义却诧然变色,紧盯着道:“方丈一代高僧,该知佛门不打诳语!”
百智方丈顿时又是一震!这句话像箭一般,刺着这位高僧的心灵,使他不禁暗暗长叹起来!
自幼出家至今,他自思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之事,行事处处按着佛门经典,不敢稍逾一步,想不到临到头来,却因昔年一念为善,种下今日风波,被*得不能不欺心使诈。
他想:这是为什么?只不过当初见杨逸尘慧根独具,与佛有缘而已,但禅机虽现,未来却仍在未知之数,孽尚未渡,麻烦先至,这又是何苦?
百智方丈心头一阵慨叹,一时之间,却不敢肯定地接下唐义紧盯之言,可是一旁的知客僧慧觉却觉得势*如此,既已作了决定,就不该再犹疑,立刻代百智方丈回答道:“唐施主,说得好,敝寺方丈既然承认,自是根据事实,不会作欺人之言!”
唐秋霞冷笑道:“欺人倒没有什么,但是自欺于心,只怕各位高僧以后魔障丛生,今生再难以修得正果。”
好厉害的话,慧觉僧纵然智机深沉,也不禁神色变了一变,肃然沉声道:“女施主语语惊心,但不知意何所指?”
唐秋霞冷笑着反问道:“大师难道还不明白?”
“贫道确不明白!”
慧觉不得不明知故问,沉声道:“女施主所知的事实又如何?”
唐秋霞慢条斯理地道:“据那纪瑶屏说,她与拙夫成婚在三个月以前由贵寺方丈主婚,嘿嘿,可是事实是三个月前,拙夫却精神失常,身中剧毒,深夜狂奔,攀车求助,关于这点,不知高僧作何解释?请问是何人下的毒?为什么要施毒于一个疯人?”
一句盯着一句,接连是三个击中关节的问题,话虽未明显指出,但语意已不言自明,听得慧觉心惊肉跳,几乎不敢再接话。
但慧觉僧不愧是少林全寺的“诸葛孔明”,为了少林声誉,为了圆满掌门人的决定,他唯有横下了心,沉声道:“贫僧不知道这件事,要不知道杨施主中过毒,自无法答复女施主之言。”
他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哈哈哈,不知道!”唐秋霞气怒得尖笑起来:“大师不知道,但是却有一个人知道。”
“谁?”
“就是拙夫杨相公!”
慧觉本已心惊欲绝,闻言心头微松,思念一转,顿时计上心头,微微一笑道:“女施主之言未免矛盾,既知他昔日曾长时期变疯,该知道一个疯人的话,实有斟酌之余地,纵然已经痊愈,但往昔的记忆,终究是模糊的,他的话怎可尽信。”
唐秋霞哼道:“但证诸事实,我相信他说的并不假!”
慧觉脸色一沉道:“杨施主怎么说?”
“拙夫说是在少林中的毒!”
慧觉故作怒容,道:“杨施主竟敢诬蔑少林?贫僧要与其面对面对质!”
唐秋霞脑筋也不笨,闻言嘲笑道:“大师何必兜个大圈子才说明意图,我说过办不到就是办不到!”
一番将计就计之言行不通,使得慧觉也大伤脑筋起来,百智方丈微叹一声道:“女施主千万别误会,老衲求见杨施主,实在并无恶意。”
“既无恶意,方丈对唐秋霞说也是一样。”
百智方丈犹豫了!他怎能说出此来原来是为了要促进杨逸尘与纪瑶屏误会冰释,破镜重圆呢?
这番利害攸关之言可以与杨逸尘当面详细解释,却万万无法与唐秋霞说,因为若说出来,又将置对方于何地?
本来一件很单纯的事,却因晚到了一步,未及阻止这位少女与杨逸尘的婚事,变得万分复杂,进退维谷起来,但若不使杨逸尘重投纪瑶屏的怀抱,自己对杨家的承认,岂非还是等于谎言?
这位名高望重的当代高僧慈目注视着“慈心毒观音”唐秋霞,心头又是一阵慨叹!觉得自古以来,当真红颜皆是薄命?
在焦灼及慨叹中,百智方丈只得沉声道:“实不瞒女檀越说,老衲此来,是想与杨施主商量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使你与纪檀越能和平相处,共事一夫。”
此言一出,唐秋霞不由大感意外!她黛眉轻皱,注视着百智方丈的脸上,分辨不出这番话,是真是假。
但不论是真是假,她觉得自己决无法办到,就以纪瑶屏那种横蛮的神气,就使自己受不了,于是她冷笑道:“想不到高僧竟充起媒婆来了!”
硬的不成,软的也不成,百智方丈微微恼了,沉声说道:“女施主,老朽说过,绝无恶意,难道还不让杨施主出来一见么?”
“我说过不行就不行!”唐秋霞平日个性虽温顺慈和,这次却发了四川人的蛮脾气。
百智方丈神色一变,道:“若施主再固执,老衲被*只得硬闯了!”
“毒神”唐义一见少林方丈动了真怒,心头顿时大震,他估量对付一个纪瑶屏,自无问题,但加上一个少林方丈,绝对拦不住,何况还有达摩五老及知客僧,这些都是功力深奥,在武林中极少敌手的人物!
他念头一转,立刻沉声喝道:“大师,可否等待片刻!”
百智禅师一怔,遂点点头,“毒神”唐义目光一扫,向二旁唐门弟子打了下眼色,轻声对唐秋霞道:“大妹子,先退到大厅再说!”
唐秋霞意会兄长要做什么,遂点点头,于是门口八九个唐家弟子默然地转身,迅速地过了一片十丈左右广阔的平沙场子,进入大厅。
“毒神”唐义押在最后,却并未直接进大厅,双手一负,在广场中踱步了一周,似心事沉重,委决不下,一圈踱过,像已决定了什么,一顿脚也进入了大厅。
百智方丈眼见这种情形,颇为奇怪,一时之间,摸不透唐义的用意何在。撤走门口所有弟子要自己等,是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