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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无解药,慧觉岂非死定了?
事实与尊严,在百智方丈心中激烈地交战着,何况至今尚未见到杨逸尘……
就在这里,冷眼旁观的纪瑶屏觉得不能不开口为少林和尚解窘了,立刻扬声道:“姓唐的,只要你把杨逸尘请出来,少林方丈自然不会耽着不走!”
唐义冷声道:“我妹夫就在大厅中,若你有本事,何不闯进来见他!”
“哈哈哈哈……”
纪瑶屏倏然仰天狂笑起来,接着尖声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唐义一怔,道:“你明白什么?”
纪瑶屏尖起喉咙大叫道:“我明白你们兄妹根本不敢让杨逸尘出来,唯恐他会走,我明白杨逸尘并不会爱你妹子,否则又何怕接受一次爱的考验?”
“哼!谁说不敢!”厅中传出一声尖叫,唐秋霞怒气勃勃地走了出来,身旁跟着的正是杨逸尘。
唐义似乎为了气气纪瑶屏,故意大方地与唐秋霞、杨逸尘缓步走进场中,反正他们已服下了独门解药,“散功追命香”对他三人自不会发生作用。
走到场中,唐义已大声狂笑道:“我妹夫出来了,纪瑶屏,你有话快说,早些死心吧!”
这时的纪瑶屏,若非害怕场中那种无影无形的剧毒“散功追命香”,恐怕早已扑过去了。
十八年来,遭到许多白眼,受了许多冤屈,在此刻一望见丰神朗玉的杨逸尘,顿时化作二行清泉,自秀眸中滚滚而落,良久才进吐同一声:“尘哥……”
这“尘哥”二字似乎包括了无数欲诉的衷情,也似乎包涵了十八年来爱恨交织,无数的委屈,然而下文却被一阵抽搐咽住,只见她双肩起伏,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边杨逸尘,昔日深受刺激,精神失常,变成一个疯子,但混沌的脑中,纪瑶屏的倩影,依然常常地印刻着,十八年混沌一梦,此刻重逢,也禁不住一阵激动,张口叫了一声:“屏妹……”
可是也在吐出“屏妹”二个字后,顿住了下面的话,接着一声微叹,他倒并不是欲言无语,而是觉得如今情形皆变,瑶屏已作他人妇,自己也是使君有妇,有许多话,说已不宜,不如不说,于是变了话锋,接下去道:“你来作什么?”
纪瑶屏怆然咽哽地叫道:“尘哥,你忘了昔日太乙峰顶的山盟海誓了么?”
往昔的回忆,如潮水一般地涌人杨逸尘的脑际,使他不由长叹一声,道:“昔日不是我的错,纪瑶屏,我在峰顶枯候了七日七夜,最后被你父亲一掌,几乎打碎了我一生,唉,往事不堪回首,何必再提,再说,如今你已罗敷有夫,我也成了家,提又何益?”
纪瑶屏失声痛哭,大叫道:“尘哥,我父亲对不起你,我没有对你不起,再说我并没有嫁给陆家啊!”
杨逸尘神色顿时一震,纪瑶屏的话,对他来说,无异的意外的消息,他念头还未转过来,“毒神”唐义却冷笑一声,接口道:“纪瑶屏,你不必施出狐媚阴谋,想把我妹夫骗回去,谁不知道你想杀他!”
杨逸尘顿时想起唐秋霞告诉自己的话,对于十八年来,纪家的人,积极谋处自己那番消息,他是知道的,因为他向唐秋霞问起纪瑶屏及少林僧来意时,唐秋霞已把心中一番推测告诉了他,也把纪瑶屏为什么要杀他的原因说了出来,当然唐秋霞不会明了后来少林寺那段变故,更不会知道纪瑶屏并非要杀杨逸尘。
所以此刻杨逸尘神色一整,立刻道:“纪瑶屏,听说你此来是欲为父报仇,但我可以向你声明,昔年我绝没有去找过白乐山,对这件事,日后我还要找那白匹夫理论,所以若真欲为令尊雪仇,不应该找我……”
纪瑶屏一怔,唐秋霞却冷笑道:“既然弄清楚了,我倒要问你一件事,三个月以前,我尘哥怎会身中剧毒!”
对于中毒那件事,杨逸尘本仍疑于心底,只因疯病初愈,犹如大梦初醒,旧愁新恨,使他灰心衰颓,懒得追究。
此刻被唐秋霞一提,不由怔然接口道:“秋霞妹,这事与她不相干吧!”
唐秋霞哼了一声道:“怎么不相干,你没见这些少林和尚与她一齐来吧,而你却是在少林中的毒,这种情形,你难道还猜不出来。”
百智方丈沉声喝道:“女施主,你切勿以误会之词,推波助澜!”
唐秋霞冷笑道:“方丈大和尚,你不会否认杨逸尘是在你少林寺中吧!”
百智方丈沉声道:“不错,杨施主的确被老衲收容了十八年!”
杨逸尘大感怔然,讶然暗付道:“我在贵寺有这么长的岁月?”仔细思索,隐隐觉得的确如此。
却见唐秋霞冷笑道:“既然承认,我尘哥中毒之事,大和尚还有什么话说?”
百智方丈沉声道:“并不是老衲下的毒,老衲若有害杨施主之心,不会在十八年后的今天!”
唐秋霞大笑道:“这话我也相信,下毒的人,除了那纪瑶屏之外,不会有其他人,而堂堂少林,若不得你大和尚同意,谁也不敢在少林寺动一动,故若非你大和尚同意,她也没有那份胆,敢在少林寺下毒,大和尚,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百智方丈几乎答不上话来,神色连变,厉声道:“你完全是一片附鉴之词!”
杨逸尘一见纪瑶屏竟然没有抢口辩驳,神色不由为之一变,道:“纪瑶屏,事实是否如此?”
纪瑶屏摇摇头,悲痛地叹道:“完全不是,不过下毒的人,是家仆纪福!”
百智方丈突然插口道:“杨施主,你是否能相信老衲?”
杨逸尘沉思半响才道:“大师德高望重,有话请说!”
百智方丈合什低诵了一声佛号,才把前后经过的情形,详详细细地说一遍,这番话听傻了杨逸尘,他想不到十八年来经过这么许多意想不到的曲折变化。
但这番话却也使唐家兄妹惊呆了,唐秋霞于明白了一番经过后,首先不安地望着杨逸尘。
她本自信在杨逸尘的心中,占有绝对的优势,可是现在情势整个变了,她不知道杨逸尘在感情上会不会动摇。
由于勾起伤心往事,纪瑶屏又泪如线流,等百智方丈说明,咽声道:“尘哥,现在你明白了么?为了昔日的誓言,为了你孩子将来的身份,我已发出了喜帖,在名义上我们已是夫妻了啊!”
杨逸尘此刻因心情激动,俊目中含满了泪水,闻言不由大窘,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处理眼前的局势。
纪瑶屏为自己受了十八的苦,何况还生了昭洵那个孩子,然而眼前唐秋霞对自己却有救命之恩,何况又是新婚,弃下任何一方,都将成为罪不可恕。
“毒神”唐义一见这种情景形,感到不对,急忙接口道:“逸尘,别忘了你在后园中对我立下的誓言!”
纪瑶屏立刻会意唐义言中之意,念头一转,觉得要争取杨逸尘就在这紧要关头,顿时大叫道:“尘哥,我不要紧,但你无论如何,应该想想昭洵那孩子,他是你亲生骨肉呀,怎能让他一辈子没有父亲?”
百智方丈也朗声道:“老衲千里奔波,也是为了使你杨施主能骨肉团圆,杨施主,你不能再错下去!”
唐秋霞一见杨逸尘复杂的神色,也感到不妙,惶然了。
急急道:“尘哥,我怎么办?你不会不顾我吧!”
杨逸尘受到双方紧*的煎熬,意识又开始混沌起来了,他感到心胸间有一股气,几乎要爆炸出来,偏偏觉得胸前压着二块磐大石头,欲言不能。
蓦地间,他狂吼一声,泪如瀑水而泻,大叫道:“我怎么办?怎么办?”接着又是一声震天狂笑,就在笑声中,人影平空窜起,向庄外疾掠而去。
这突然的变化,使唐秋霞大惊失色,忙急呼道:“尘哥……尘哥……”人也急忙腾空追去。
在庄门口的纪瑶屏自然也大吃一惊,也急急叫道:“尘哥……你要到哪里去……”身形如箭离弦,也急迫而起。
可是唐义在一惊之下,眼见这种情,脑中蓦地掠过一丝意念!必须阻止纪瑶屏,否则自己妹妹必会吃亏。
这念头不过电光一闪而过,他猛然一声大喝,身形也疾掠而起,扬手撒出一把蓝汪汪的唐家独门“七毒砂”。
七毒砂像狂风中的尘雾一样,向纪瑶屏满身罩去。
纪瑶屏想不到唐义会下这种毒手,而且身法这般快,要避已迟,被这把“七毒砂”十十足足,打中全身,一声惨哼,娇躯如风筝断线,坠落地上。
一旁的少林方丈及达摩五老一见“毒神”唐义毒砂出手,神色不由一变。
这刹那,百智方丈陡起杀机,也一声大喝,双掌凝足禅门无相神功,双掌进发,疾向唐义遥推而去。
一代掌门,功力何等高深,这一记无相禅功,含怒而发,威力何异排山倒海,唐义毒砂出手,倏感一股重如山岳般的罡风,已压到身上,匆忙间,双掌一翻,硬拚一掌,但功力与少林方丈一比,何止相差二筹。
只听得双腕咔喳一声,硬生生被震断,一声狂嚎,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嘭的一声,也摔在地上,心脉五脏已震得寸寸碎裂。
但是他倒在地上,双目余光望见不远地上躺着抽搐的纪瑶屏,嘴角仍露出一丝痛苦的微笑,双眼一翻,气绝而亡。
在他心中,眼见纪瑶屏也将死去,他觉得死还值得,至少,自己妹妹可以去了一个威协。
从杨逸尘旧病复发而遁,到唐义的死,这些惊人的变化,不过发生在一刹那间,却造成了二死二走的悲惨结局。
见百智方丈低诵了一声佛号,伸指凌空指了地上要死未死的纪瑶屏周身七大主穴,沉喝道:“五位长老,快搜药,救人要紧!”
阳光普照着大地,在阳光下,以毒名震江湖的四川唐家,呈现着一片凄惨景象。
少林高僧带着中毒垂危的纪瑶屏走了,临走并且搜取了唐家独门解药,此刻庄门内的广场上,躺着“铁面毒神”唐义的尸体,及几个因阻挡少林僧人人庄搜寻解药时被击伤的唐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