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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两人却不问不闻,任由纪昭洵、慕容筠向九回岭深处走去。
不多时,峰回路转,一片汪洋湖水遥遥可见,同时,巨厦连云,声势壮阔的洞庭帮总舵大寨,也已呈现眼前。
那大寨,依山面水,壮阔秀丽,巨大的寨门前雁翅般排列着八名持刀佩剑的劲装大汉,衣履鲜洁,刀光如雪,气度果然不凡。
寨门上三个巨大的金字首先映入眼帘:“洞庭帮”。
左右各有一副四字楹联,写的是:“威镇三楚,四方归心。”
由简单的八个字中,可以看得出洞庭帮已经不以现况为满足,大有向外扩张争霸的野心。
寨门之右,一幅数丈见方的木牌,高高矗立,上面写着一片红黑相间的字迹。
两人甫行走到大寨门前,只见八名守在大寨门前的劲装大汉中立刻奔来一人,在路中一站,朗声叫道:“来客止步。”
纪昭洵;慕容筠双双收步站了下来。
那人目光森然一转,双拳微拱道:“两位请道明来意!”
慕容筠轻声一笑道:“闻说贵帮广招贤俊,小女子等不揣固陋,欲图一试。”
那人伸手朝那方木牌一指,道:“两位且请看明招贤榜文,自然有人招待两位。”说罢,不待答言,闪身退了回去,站于原位。
慕容筠眉开眼笑,悄声说道:“这些人举止沉稳,进退中节,倒都是受过严格训练之人,果而一举收服此帮,对你我倒是一大助力!”
纪昭洵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之感,倒没有慕容筠那份嘻笑从容之态,当下略一颔首,向那木牌前走了过去。
只见那木牌开头是“招贤榜文”四个朱漆红字,而后是一段冠冕堂皇,洋洋洒洒,述明广招贤俊之旨的长文,最后方是几条规定。
纪昭洵仔细看去,只见那几条规则是:“本帮帮众共分五级,以胸绣金剑多寡以为识别,投效本帮之四方豪杰,概按武学造诣高低,分别录用为各级斗士。
一、五级斗士,胸绣一剑,凡能三举石鼎,高过头部者,可得此位。
二、四级斗士,胸绣二剑,凡能三举石鼎,而又能在比武较技之中,击败本帮五级斗士者,可得此位。
三、三级斗士,胸绣三剑,地位与分舵舵主相等,凡能在此比武较技中击败四级斗士者,可得此位。
四、二级斗士,胸绣四剑,地位与总舵内外堂主相等,凡在此比武较技中击败三级斗士者,可得此位。
五、一级斗士,胸绣五剑,地位与总舵总护法、长老相等,凡能在比武较技中击败二级斗士者,可得此位。“
规则到此为止。
两人观看甫毕,只听步履声响,五名洞庭帮人由木牌之后走了过来。
五人中有四名胸前各绣一剑,另一人则胸绣二剑,依照那木牌上的规则看来,五人的地位已可一目了然。
只见那胸绣二剑之人有些傲然地扫了两人一眼,淡淡的道:“两位已看过所订的规则了么?”
纪昭洵赴前应声道:“看过了!”
那名二剑斗士只是冷冷地道:“石鼎重五百斤,就在木牌之后,两位自忖可以一试么?”
原来纪昭洵不过弱冠之年,虽然英气勃勃,气宇轩昂,但却隐隐有些斯文之风,不像闯荡江湖的武林人物。
慕容筠娇小婀娜,如非一身短衣劲装的装束,简直是一个千金闺秀,是以并未放在那人眼中。
慕容筠悄然一笑道:“五百斤是太重了一些,不过,我们既已千里迢迢而来,就试上一试吧!”
那名二剑斗士带着近乎不屑的微笑,反身向木牌之后走去。
只见木牌后是一片数丈见方的平场,中间摆了一只石鼎,果然有五百斤左右,那二剑斗士伸手一指,冷冷的道:“两位请!”
纪昭洵心中大为不悦,右臂一振,就欲动手。
耳际间却听慕容筠轻轻笑道:“让我先来好么?”
纪昭洵面色微微一红,道:“姑娘请!”
慕容筠面含微笑,连步赴前,玉腕齐舒,轻轻松松地把石鼎举了起来,三起三落,放于原处。
那二剑斗士,及四外一剑斗士俱皆面露钦服之色。
慕容筠从容一笑道:“我可以及格么?”
那二剑斗士近乎恭维地一笑道:“自然,依照榜文所示,姑娘只要有意投效本帮,就已是五级斗士之一了……”
目光一转,道:“这么少侠大概三举石鼎也可轻松而为了!”
纪昭洵冷冷一笑道:“请恕下放肆,在下有一个不大相同的举法!”
那二剑斗士颇感兴趣的道:“尊驾请便,只要连举三次过顶,就算及格!”
纪昭洵微微一笑,就在距那石鼎丈余之处,蓦然掌心向上,平平向上一托。
那名二剑斗士看得直眉瞪眼,不知纪昭洵是在弄什么玄虚,但他立刻就又面色大变,原来就在纪昭洵遥遥向上一托之际,那只足重五百斤的石鼎竟像纸糊的一般,一下子升起一丈多高。
纪昭洵手掌一连托了三次,那石鼎也就一连升起了三次,纪昭洵手掌轻轻一收,那石鼎也就轻轻地落到了原处,在场的五名洞庭帮人个个像被点了穴道一般,双目圆睁,张口结舌,神色之间,一副如痴如呆之态。
纪昭洵微微一笑道:“在下也可以及格么?”
那二剑斗士如梦初醒,啊啊!连声的道:“自然,自然,以尊驾的神功大力,必然会受帮主重用……”
原先骄傲之态尽消,反而不停的拱手为礼,当先引导着纪昭洵与慕容筠向大寨之内走了进去。
大寨内处处均有衣履鲜洁的帮徒穿梭来往,在连云的巨厦之内,整洁的庭院之中,气势不凡。
在那名二剑斗士引导之下,纪昭洵昂首阔步,与慕容筠大大方方而行,不久就走到了一处广大的院落之中。
那院落至少有数十丈见方,地面铲得光滑平整,尽头是一座高台,台上台下各有桌椅幕幔,够得上庄肃华丽四字。
那二剑斗士将纪昭洵慕容筠引入场中,满面堆笑地道:“两位且请稍待,招贤馆上官馆主不时就到。”
说罢,伸手抓起架在一角的—个鼓架上的鼓锤,在一面巨鼓上咚咚、咚咚、咚咚,每两声一顿,一连敲了三次。
然后,向两人双拳一拱,退了回去。
广场中空空荡荡,并无一人,除了那面大鼓之外,尚有数排兵器架子,摆满了刀枪剑戟等兵刃,一看就知,这里是洞庭帮中的演武场。
那面大鼓约有丈余方圆大小,音波荡漾,隆然震耳,可以声传数里,至少在洞庭帮中处处可以听到。
不久,只见一行人逶迤走了进来。
为首之人,是一个马脸长髯的老者,胸前绣了四方交叉的四柄宝剑,一看就知是属于堂主阶级的二级斗士,想来定是什么招贤馆的馆主了。
在他之后相偕而来的共有二十余人,其中三四五级斗士皆有,但以胸绣一剑的五级斗士为多。
那马脸长髯老者目光淡淡地扫了二人一眼,一言不发,在众人簇拥下,大刺刺地走向台前,在台下正中前—张高椅上坐了下来。
随护之人,立刻雁翅般地在两旁排了开来,其中一名五级斗士向纪昭洵和慕容筠举手一招,道:“快来参见上官馆主!”
纪昭洵向慕容筠交换了一下目光,冷哼一声,道:“在下等不远千里而来,原认为贵帮真的礼贤下土,四方归心,殊料却如此作威作福,岂不与招贤二字大相径庭!”
那端然正坐的马脸老者正是招贤馆馆主上官龙,闻言怔了一怔,霍然起身,大步走向两人面前。
目光利箭般扫视了两人一阵,道:“你们两位如此倨傲托大,想必是身负绝艺的少年英豪了!……”
声调一沉,接道:“两位既是诚心投效本帮,理应有尊卑长幼之分,本座位居四剑斗士,论年龄,也有做两位祖父的资格,对两位难道还要打躬作揖么?”
纪昭洵冷冷一笑道:“那倒不敢,只请不要呼来喝去,倚老卖老,也就够了!”
上官龙老脸变色,口唇抖索,似欲发作,但略一犹豫,却把满腔怒气又硬行压了下去,阴阴的一笑道:“两位已通过头关测试,如愿充任五级斗士,本座即可主持两位人帮典礼,酌情派往总舵各堂或外路分舵效力尸纪昭洵负手傲立,淡淡一笑道:”如果在下不以一名五级斗士为满足呢?“
上官龙冷哼一声道:“那也容易,可以依例向本帮五级斗士挑战,如能获胜,即可充任四级斗士。”
纪昭洵笑道:“在下初来乍到,不知应向何人挑战,就烦尊驾指定一位吧!”
所有到场的洞庭帮人俱有愤怒不平之色,个个磨拳擦掌,似乎皆有与纪昭洵一决高下之意。
但碍于上官馆主未曾下令,故而只有隐忍不发,但一双双目光却像要喷出火来一般,俱皆盯注在纪昭洵与慕容筠两人身上。
上官龙目光一转,沉声叫道:“伍伯超,下场陪陪这位高贤吧!”
人群中立刻走出一名五级斗土,跃向场心一站,叫道:“先请通名。”
纪昭洵朗应道:“纪昭洵!”
“纪昭洵……”
在场的洞庭帮人包括那招贤馆主在内,俱都轻轻喃喃了一声。
半数人是觉得这名字耳熟,彷佛在哪里听过,半数的人却是觉这名字奇怪,这个高傲的年轻人究竟何事恨天?
那名叫伍伯超的五级斗士,在场中气势汹汹地喝道:“快些拔剑动手广同时锵的一声,已将自己胯下的钢刀拔出鞘来。”
纪昭洵双肩微晃,已然*到面前,淡淡一笑道:“对付一个洞庭帮的喽啰,还值不得要我拔剑!”
那名叫伍伯超的五级斗士闻言勃然大怒,沉声厉叱道:“万剑无情,这只怪你自己找死!”
自然,那名守在招贤榜文之后的四级斗士并未说明纪昭洵曾以凌虚摄物之法,将那五百斤重的石鼎举得三起三落,否则,也许会使他不致生轻敌之心。
但见刀光如雪,寒芒电掣,伍伯超一招“力劈华山”,向纪昭洵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