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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筠停下身子,借酒装疯的道:“怎么……一代北邙掌门,是如此小气的么……?”
酒杯一歪,一杯酒完全倾了出来。
只见那杯酒一经倾落地面,立刻发出一片火光,一般浓烟升了起来,烟中有一种刺鼻的怪味。
慕容筠表现上虽似薄醉,实则佯装,那杯酒一经倾下立刻身形一斜,探臂出指,向玉玄道长肋间点去。
玉玄道长讶然失色,连忙退步抽身,去拔背后的银丝拂尘,他动作虽快,但在他背后的凌天罡与沈及时却各出一招,讯快地攻了过来。
凌天罡一掌拍向他的右肩,沈及时则出指点向背部的灵台穴!
玉玄道长武功虽高,但在匆促之间,也无法应付三位荡邪门一流高手的围攻,但听闷吭一声,人已摔了下去。
原来右肩被凌天罡掌缘扫到,虽是沾了一点边儿,但凌天罡号称只手撼山,天生神力,哪里是他能受得了的,就当凌天罡掌力扫中之后,沈及时的指风也点了灵台穴,是以一下子摔倒于地。
就在慕容筠泼出药酒,出招袭向玉玄道长之时,整个聚义厅中立刻都动了起来,纪昭洵一连三招快攻,将手忙脚乱的宇文龙点了穴道。
八名长老与内外各堂堂主,亦各以快如闪电之势,攻向四名道人与宇文龙的四名从者,眨眼之间,纷纷奏捷,来人俱被点制于地。
这是一场风驰电掣般的快攻,加上荡邪门中动员的全是一流的高手,故而字文龙等顷刻之间就被完全制服。
原来在入席之前,慕容筠早暗以传音入密之法,向纪昭洵等一一说好步骤,既是预谋而后,动作起来自然是迅捷无比。
慕容筠幽幽地吐了一口长气,笑道:“把他们拖在一起,快些拷问!”
在厅中侍立的若干三级武士立刻急步上前,将宇文龙等俱皆拖在聚义厅正中,横七竖八堆在一起。
宇文龙等俱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有转目瞪眼的份儿,一任那些三级武士把他们猪狗一般的堆了起来。
纪昭洵忖思着道:“看此情形,他们是一统教的爪牙,企图混入本门做为内应,已是毫无疑问之事,眼下三更已过,只怕神戟魔尊就要大举进袭,这拷问口供之事,倒似乎没有什么紧要了!”
慕容筠微微一笑道:“三声更鼓,原本是下座故意吩咐敲的,其实现在尚不及三更!……”
眸光一转,接道:神戟魔尊欲图兵不血刃进占本门,血戮此处,大约至少要等他们得手发出讯号之后才会动手,眼下我们还有得是迫问口供的时间!……“纪昭洵一笑道:“军师心思慎密,不愧大将之才!”
声调一沉,向四名侍立一旁的三级武士喝道:“先把那自称北邙掌门的宇文龙拖了过来!”
四名三级武士朗应一声,立刻提头牵足,把宇文龙拖到了纪昭洵的足下!
纪昭洵出指连拂,点闭了他的左右肩井穴,却把前胸点闭的三处要穴解了开来。
这样一来,宇文龙除了双臂僵直下垂以外,已经能听能看,能动能言。
纪昭洵高踞座椅之上,沉声喝道:“宇文龙,现在你识相的话,还是乖乖的有问皆答,每答皆实,否则,本座的错骨分筋之法不是什么好受的!”
宇文龙鼠目连转,叹口气道:“问吧!”
纪昭洵道:“你当真是北邙掌门宇文龙么?”
原来北邙一派白视甚高,掌门从不轻出,是以无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是真是假,倒是颇难分辨。
宇文龙冷笑道:“这是尊驾多余的一问了!”
慕容筠冷笑接道:“北邙掌门宇文龙乃是堂堂一派堂门之尊,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丢脸之事,……”
回眸一笑道:“门主何不把那自称武当掌门的玉玄老道也拖了过来!”
纪昭洵颔首道:“大约他也是假的了!”
慕容筠笑道:“那是自然,玉虚道长是常在江湖露面之人,就说与门主,在三湘柳家也有过一面之缘,自然冒充不得!”
说话之间,玉玄道人已被拖到面前,纪昭洵如法泡制,也将他点了左右肩井穴,解开了前胸的穴道。
纪昭洵略一忖思道:“军师对他们了解较深,还是由军师主审吧!”
慕容筠欠身一礼道:“下座有僭了!……”
眸光一转,喝道:“单是错骨分筋之法,大约也是吓不倒他们,下座倒有一个更好的主意,先请门主赐准!”
纪昭洵不假思索地道:“本座授权军师任意迫问,只要问出实情,不拘采用任何手段,本座皆不阻止!”
慕容筠得意地一笑,道:“准备烤炉伺候!”
侍立的数名三级武士朗应一声,转身而去,不久,但听铁轮轧轧,一个炭火炽盛的火炉已经推了进来。
纪昭洵眉头微微一皱,暗忖:这分明是慕容筠早经备就之物,原来她把每一步骤早就料断清楚了。
当下一声不响,静观慕容筠施为。
只见她面部神采焕发,似是十分兴奋,冷声呵叱道:“本座受命番理尔等,须知重刑之下,除了多受皮肉之苦而外,最后仍需坦白说了出来!……”
回手一招,喝道:“试刑!”
纪昭洵不禁又怔了一怔,不知何谓试刑!
只见两名三级武士齐声朗应,其中一人迅快地抓起玉玄道长一只右足,双手夹牢,另一人则由那炭火大的火炉中,拉出了一只烧得赤红的烙铁。
当下不由分说,立即向那玉玄道人的右足上烙去。
纪昭洵不由把头转了开去,心想这刑罚未免太残酷了一些,但自已有言在先,不便阻止,只好闭口不言。
只见一股浓烟,随着一股皮肉焦臭之味随着咝咝的烧灼之声四外飘传,令人闻之恶心欲呕。
这是一种最为残酷的刑罚,玉玄道人哪里禁受得起,但另外两名三级武士却早已将他唇口用力掩了起来,使他呼叫不出声来。
只闻阵阵闷哼之声,显示出他的痛苦已达极点。
不久,只见袜履皆焚,五趾尽焦。
慕容筠得意地一笑道:“松刑!”
四名三级武士俱皆应声而退。只见玉玄道人额头汗下如雨,脸色蜡黄,翘着一只惨不忍赌的右足呻吟不已。
慕容筠大笑道:“宇文掌门也有意试上一试么?”
宇文龙老脸变色急道:“老夫既然被擒,有问皆答就是了,姑娘不先问,却即试刑,却也未免过于毒辣了一些!”
慕容筠笑道:“如此一来,至少可使你们回答得干脆一些!……”
声调一沉道:“本座并不追究你的身世来历,以及是否北邙门人,只问你来此目的何在?
神戟魔尊盖霸天对你有何指示?”
宇文龙道:“神戟魔尊要老夫等伪充武当、北邙二派掌门,只要混过尔等耳目,饮下烈性毒酒,荡邪门立告烟消云散,不过如此而已。”
慕容筠双眉一掀,道:“神戟魔尊就是这样吩咐你们的么?难道没有进一步的指示,比如说联络的讯号,内应的步骤,应变的措施!……”
宇文龙摇摇头道:“没有!”
慕容筠面色一变,道:“谎言!……”
转身一招,道:“用刑!”
字文龙闻言大惊,一迭连声的叫道:“老夫愿说,老夫愿说……姑娘千万不要用刑,老夫……”
但慕容筠睬也不睬,顾自微笑不语。
四名三级武士立刻如法炮制,把赤红的烙炽烙到了宇文龙的右足之上,但见烟雾炽升,焦臭刺鼻。
不久,慕容筠喝令松刑,继续问道:“现在可愿直说?”
宇文龙有气无力地道:“愿……愿意!”
慕容筠道:“神戟魔尊可曾给你们规定联络之法?”
宇文龙道:“每人身边怀着有红绿袖箭四枚,发出红色袖箭,表示业已得手,绿色的表示已出变故……”
慕容筠突然大喝道:“谎言……”
宇文龙遍体觳觫,颤声大叫道:“老夫句句是实,再没谎言了!”
慕容筠微微一笑,令人一一搜出,果见每人身边都有红绿袖箭各四枚,当下一一取了出来。
宇文龙喘息了一下,又道:“那药酒一经喝下,登时蚀腹穿肠纵然即时不死,也将失去再战之能,老夫等武功虽非一流,但也不是弱者,既将贵门中一流人物毒倒,至少可与贵属下放手一战,那时发出讯号,一统教主即刻就可率众而至!”
慕容筠沉声道:“一统教主是由何处进侵本门?他果真挖了一条地下暗道,准备直达本门大寨之内么?”
宇文龙震了一震,道:“听说一统教主分兵四路而进,那地道虽只是挖了一条,但却另有三条支路,可以直达大寨!”
“啊?……”
慕容筠一顿双足道:“这丫头果然厉害,我倒输她一着了!……”
声调一沉,道:“除开地道的三条支路而外,另一路可是由九回岭而入?”
宇文龙颔首道:“这些都是属于一统教中的机密之事,但据老夫所知,大概的确是如此!”
慕容筠喝道:“三条支路都是通达何处!”
宇文龙呐呐地道:“这……这……老夫只听说是通到大寨之内,但却不知是在大寨中的什么地方!这是实情……”
慕容筠冷笑道:“大约尊驾还想在右脚上也尝尝火烙的滋味吧!……”
宇文龙大叫道:“……不……老夫知道有一条支路是通到聚义厅附近!”
慕容筠冷哼了一声,叫道:“这又是我失策了!……”
转以传音入密向纪昭洵道:“门主快与下座以传音入密分别传知本门之人,也许方才一切都被神戟魔尊暗中侦知,快些熄烛撤退!……”
纪昭洵微微一惊,但却不稍迟疑,顷刻之间,聚义厅中的荡邪门人同时采取行动,熄去灯烛,撤出了聚义厅外。
聚义厅外四周都是空地,面积甚广,有的栽植花草,有的栽植翠竹,四周靠墙之处,则是一片苍松翠柏,由九回岭调回的百名高手就隐在松柏之中。
慕容筠退出聚义厅,并未忘记下令携出宇文龙等人,一时只见如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