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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谢谢您啊大夫。”
阿莼对着老大夫笑得宛如一朵花,而后朝江凛君耸耸肩。
“我就说只是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你还偏不听。”
江凛君看着阿莼包扎着的手臂,目光沉沉。
“是,阿莼姑娘今日以一敌六却只是破了点皮,真是勇猛。”
……这是夸赞的话吧?为什么听起来有点阴阳怪气?
虽然江凛君神『色』平静,但阿莼却毫无缘由地感受到他身上正散发着一股怒意。
不明白这怒意从何而来,阿莼抿抿唇不说话。
于是医馆中,江月华和穆如枫两人远远站着,看着一站一坐两个人气氛古怪,十分明智地选择沉默。
“江、江世子。”
一道带着颤音的女声在寂静的医馆中响起。
凌藜不知何时走到了江凛君身旁,此时正仰头看着江凛君,巴掌大的小脸煞白,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看起来煞是可怜。
若是平时,江世子就算不热情,至少也会彬彬有礼,但现在的江世子正处于气头上,看着凌藜的目光实在算不上和善,他只简洁地问了一声:
“你有何事?”
凌藜咬唇,低声嗫嚅道:
“江世子能否送我回凌府?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凌藜实在怕一个人走夜路。”
阿莼耳朵一抖,瞄了瞄江凛君凌藜二人。
一瞬间脑子中像装了一马车小话本,什么孤男寡女、花前月下、欲语还休、干柴烈火……类似的场景一个一个地往外蹦。
妥妥的阴谋啊,什么怕走夜路,这什么凌小姐分明是想趁此机会勾搭一番吧!
江凛君点点头,在凌藜欣喜的目光下,道:
“凌藜小姐怕走夜路情有可原,独身一人走在路上实在是不安全。”
凌藜抿着笑意,娇羞地点了点头,目中适时地『露』出感激之情来。
这时,只听江凛君朝着自家妹妹喊了一声:
“月华,趁着黑甲卫还没走远,快将小队长叫回来。”
凌藜唇边的笑意一滞,心中陡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见江世子朝着自己不假辞『色』道:
“凌小姐既然受惊,还是让黑甲卫护送更为安全,就算这些歹人还有同伙,相信他们必不会想跟黑甲卫正面对上,穆弟侍卫受伤,我送穆弟一程,就不奉陪了。”
说着,江凛君朝着医馆门口一脸懵圈的黑甲卫小队长点了点头,率先走出门。
围观了全剧情发展的阿莼憋住笑意,赶紧跟上江凛君,丝毫没有察觉到,背后凌藜看向自己背影时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怨怼。
因着今晚的这段小『插』曲,本来快要到达镇国公府的四人生生改道,朝着两条街外的平国公府而去。
阿莼一手提剑,另一只手无力垂到身侧。
这个软剑本来是缠在腰封上的,但是现在一只手不能使劲,所以只好苦『逼』地提在手中……
更苦『逼』的是自己身边现在好像走着一个人形冰块,在这闷热的夏夜,人形冰块散发出的寒冷气息让阿莼狠狠打了个寒颤,江月华和穆如枫十分明智地选择远离江凛君一丈开外。
“江凛君,你是不是生气了?”
阿莼踌躇了半晌,最终还是问道。
“对。”
江世子毫不犹豫答道,然后又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阿莼莫名从一个“对”字中解读出“快来问我我好告诉你我生气的理由”这等深刻含义。
阿莼往江凛君那边凑近一些,道:
“那你为什么生气?”
江凛君薄唇微启,嗓音低沉:
“我气你不顾安危以身犯险。”
阿莼扭头看向江凛君,只看到硬朗线条勾勒出一张坚毅的侧脸,现在这张侧脸上满是认真。
阿莼心猛地跳快了一瞬,忙将目光收了回来,装作不在意道:
“我一个近侍,职责便是保护公子的安全,今天那种情况由我出手收拾歹徒再正常不过,说什么以身犯险,再说了,今日不过是一时大意才被那小贼偷袭成功,我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小命的。”
江凛君脚步一顿,重新迈开步子时缓缓道:
“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希望下一次再遇上这种事,你可以站在巷子外等我。”
阿莼听得一乐,面上带了几分揶揄,道:
“我说江大世子,你不会是在闹别扭吧?怎么,怕被人说堂堂世子被一个女人保护在身后?”
江凛君看了阿莼一眼,淡淡道:
“并不是,我只是喜欢将想要保护的人放在安全的地方罢了。”
阿莼若有所思,扭过头看向江凛君,道:
“那若是你想要保护的人并不想做一只安逸的笼中鸟呢?”
江凛君毫不犹豫道:
“如此,我更想和她并肩战斗。”
“并肩战斗……听起来不错。”
阿莼抬眼,眸中闪过一抹微光,与江凛君对上视线,两人相视一笑。
江月华和穆如枫站在平国公府门口,神情复杂。
穆如枫见两人视线胶着,压根没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平国公府门口,忍不住张口喊了一声:
“平国公府到了,多谢江兄送我们回来。”
虽然自己很可能是附带的。
回过神来的江凛君神情自若地点了点头,阿莼则是朝着小公子身边走去。
穆小公子朝江月华和江凛君拱了拱手。
“更深『露』重,我就不留二位了,两位回去时多加小心,告辞。”
江月华和江凛君也道了声“告辞”,阿莼跟在穆小公子身后转身正想走,余光瞥见江凛君胳膊一抬,一个什么东西朝自己飞过来。
阿莼下意识一接,入手光滑,竟是之前在灯会上买的小狐狸面具。
刚才与歹徒打斗中面具被不小心碰掉,不知落在何处,后来太混『乱』阿莼便忘了找回来,没想到竟然被江凛君带了回来。
阿莼捏着面具看去,只见江凛君抬手,手中赫然一张凶恶钟馗的面具。
……
凌藜刚回到凌府,便被凌夫人拉着好一通安抚。
今日凌藜遇袭一事已经被黑甲卫报到了尚书大人家,凌夫人听到这消息时差点没晕厥过去,幸亏凌藜除了受了些惊吓其余倒没什么事,要不不知凌夫人该有多慌张。
好不容易送走了凌夫人,一关房门,凌藜上扬的唇角便耷拉了下来。
她取出纸笔半晌,最终还是写下了“阿莼”二字,然后对自己的贴身丫鬟玉竹耳语了几句。
待玉竹走出房门后,凌藜呆呆地坐在床上,神『色』郁郁,心中反复念叨这一个名字。
阿莼,阿莼。
想到今日在医馆看到的,阿莼小手臂上形状熟悉的疤痕,凌藜眸中划过一丝狠戾。
若她真的是那人,便不能留她!
约酒()
花灯会没过几日; 凌尚书之女遇袭受惊一事便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本身凌小姐被绑算不得什么大事; 令人震惊的是; 京兆府尹连夜审问之后; 发现真凶竟然是凌小姐身边一个名为玉冰的大丫鬟。
正当京城百姓啧啧称奇时; 更劲爆的消息出来了; 当夜竟是镇国公府的江世子救了凌家小姐!
一时间; 江世子勇救凌氏女的多种版本小故事在京城各大茶水铺子不胫而走。
阿莼作为一个日常蹲守书院等公子的近侍,本来是没有接触这种香艳八卦的途径的,但挡不住这个八卦实在是太出名了。
没过几日; 连书院这等清净的地方也开始流传关于江凛君和凌藜的爱情故事,甚至有人猜测,花灯会当晚江凛君和凌藜根本就是在一起的。
“江世子跟凌小姐在花灯会上肯定是一起的; 否则怎么会如此凑巧?”
两个小厮说这话的时候; 阿莼正巧就站在他俩的背后,默默朝天翻了个白眼。
本来只是去取落在马车上的护具; 没想到竟然会在路上听到这样的流言。
阿莼身子一闪; 改变方向朝着练武场走去; 将两个小厮喋喋不休的讨论声甩在身后。
刚走了一会儿; 却与人狭路相逢。
凌藜一身劲装; 额上有一层薄汗; 明显是从练武场走过来的。
阿莼手中提着护具,往旁边让了让,却见素白衣袍飘到自己面前不动了; 她抬起眼帘; 便见凌藜面带甜笑看着自己。
“阿莼姑娘,前几日多谢你救了我,这些天我在家歇息,未能来得及道谢,真是惭愧。”
“那日之事不过凑巧,凌小姐没事就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阿莼不卑不亢,说完抬脚就要绕开凌藜。
不料凌藜伸手挡在阿莼面前,对她道:
“阿莼姑娘何必急着走,我还有几件事想询问你。”
阿莼皱了皱眉,扬了扬手中装着护具的布袋。
“凌小姐,我家小公子还等着我送护具过去,恕我不能奉陪。”
凌藜听了,遗憾地点点头让开了路,待阿莼步履匆匆的背影消失在面前,她收起脸上的表情,淡淡地问:
“如何,可看清楚了?”
身后的丫鬟玉竹迟疑了一瞬,说:
“论气质,这女子拍马也追不上小姐半分,但是若是只看眉眼,这女子确实与小姐有几分相似。”
见凌藜目光发冷,玉竹忙讨好道:
“小姐莫生气,刚那女子不过是个出身贫贱的丫头,如何能跟小姐比拟?若是小姐不快,奴婢找人……”
“不必了,”凌藜不知为何声音更冷,道:“玉冰的事可办好了?”
玉竹心中一寒,低垂着的面上满是惧怕:
“玉冰那丫头已经签字画押了,小姐放心,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凌藜冷哼一声,朝着小路另一方走去,玉竹赶紧迈开腿跟了上去。
……
凌藜拦路的事情只在阿莼脑中停了一会儿,便被阿莼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