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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来全不费工夫!
眼看阿莼与两人距离越来越短,其中一个宫女却突然止住声音,用手肘撞了同伴一下,两人警惕看了阿莼一眼,接着紧紧闭上嘴巴,匆匆将东西收拾好,挎着篮子走了。
两人身影刚一消失,阿莼便扔掉了手中装模作样观赏了许久的花枝。
“宫女的警惕心都这么强吗?究竟在哪里能探听到消息?”
阿莼『摸』着下巴,耳朵一动,又捕捉到某处传来的声响,她没有过多犹豫便朝着声响传来的地方走去,不过一会儿又看到许多折梅枝的宫女,她正想过去,看见旁边整整齐齐摆放着几个篮子,里头或多或少都有些花,索『性』装模作样地挂在手臂上,神情自若地走过去混在了宫女之间。
她刚折几枝,便听前头隔着几人,有个穿着翡翠绿『色』小袄的宫女轻声道:“你们听说了吗?昨日御膳房那个翠荷被刑戒司的大人抓起来了!”
“真的假的?”另一个宫女踮着脚够梅枝,头也不回,“金甲卫抓翠荷做什么?”
翡翠绿『色』小袄的宫女面上浮现惊讶:“啊?你不知道啊,这事在宫里都传遍了。”
另一个宫女闻言,连花枝也不折了,连忙凑过去:“昨日我家主子身子不舒服,我在屋中伺候着呢,到今晨才出来,怎么回事啊?你快给我说道说道!”
阿莼本来有些踌躇,生怕自己惹人怀疑,但见周围有好几个小宫女都围到了开话的宫女身旁,她便也没了顾虑,将身形隐在几人身后凑了过去。
小宫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周围人连忙闭上了嘴,直到周围没有声音了,她才道:
“昨天刑戒司的副统领去了御膳房,跟赵总管说了一小会儿话就把翠荷给带走了。”
“刑戒司如今不是在查那个案子吗?翠荷该不会……”
一个鹅黄『色』宫装的宫女欲言又止,旁人却立即反应过来,翡翠绿小袄的宫女摇了摇头:
“这我哪儿知道啊,我昨个听人说,被带走的不止是翠荷,还有彤敏姑姑。”
最后一句她是压着嗓子说出来的,周围一片哗然。
“怎么又扯上彤敏姑姑了?”
有人不解地问,旁边立即有人回答她:“我听说啊,好像是翠荷把彤敏姑姑供出来了!”
一个淡粉『色』宫装的宫女压低了声音,道:“昨天不是有一队金甲卫在御膳房那边审问吗?问翠荷平日里和彤敏姑姑关系如何呢,小桂子就被抓去审问了。”
“他怎么说的呀?”
“还能怎么说?就说不知道呗!难道还把翠荷平日里骂彤敏的话给重复一遍不成?”
淡粉『色』宫装的宫女撇撇嘴,嘟囔道:“翠荷跟彤敏是同乡不错,可人家彤敏是皇后身边的红人,哪儿看得上翠荷这种身份的人,翠荷平日里的吹嘘你们不会真信了吧?”
“可是翠荷不是说彤敏姑姑还请她从宫外带东西吗?”
一个瘦高的宫女嗤笑了一声,扫了说话的人一眼:“那可是彤敏啊,连赵总管爱答不理的,还能因为带个东西就高看翠荷一眼?”
说完瘦高的宫女眉头一簇,看着眼前眸光清澈的女子蹙了蹙眉,警惕地问:“我好像从没在宫里见过你?”
瘦高宫女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警惕地看着阿莼。
“我也没见过她。”“这是哪个宫里的?”
阿莼心下一跳,面上表情却是不变分毫,淡定地道:“我是新进宫的,诸位姐姐没见过我实属正常。”
淡粉『色』宫女立刻问:“那你是哪个宫里的,叫什么名字?”
“我……”
阿莼眼珠子转了转,脚步悄悄往后挪了挪,随即便听到一些细微的声响——有宫女立即走到了阿莼身后,拦住了她的去路。
阿莼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手不动声『色』地往腰间『摸』了『摸』,正要拿出冰凉的铁质腰牌,突然想起昨日见过的那个白面太监,她眼珠子转了转,张口便道:
“我是御膳房新来的烧火丫头,如今在赵总管手下当差!”
如果这群宫女要证实,必定要带自己去御膳房,左右那个赵总管见过自己,到时候自己再暗示他应下不就好了?自己真是机智!
阿莼这样想着,面上神『色』变得轻松起来,却并未看见淡粉『色』宫装宫女变得古怪的眼神。
“哎呀,我可找到你了!”
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穿着宝蓝『色』服饰的太监冲到了几人面前,指了指阿莼蹙眉道:
“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谁叫你私下『乱』跑的?”
阿莼被此时的发展弄懵了,伸手指了指自己,看向太监的目光充满询问。
本来围着阿莼的宫女连忙推开,朝着太监福身行礼,异口同声道:“任公公。”
任公公淡淡“嗯”了一声,看也不看福身的宫女,朝着阿莼道:“下次再『乱』跑,看杂家怎么处置你!”
说着,他“哼”了一声,走了两步,倏地回头瞪了阿莼一眼。
“愣着干什么,还不跟上来?”
“啊?哦、哦!”
阿莼连忙应了一声,围着她的宫女连忙垂首让出一条道路。
待两人走过长廊之后,宫女们才轻呼了一口气,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刚才那宫女不是说自己是御膳房的吗,怎么又……”
“嗨,谁知道呢,指不定从哪儿冒出来的,算了算了,管咱们什么事,赶紧折完花枝回去吧,这大冷天的外头冷死了。”
宫女们顷刻间散开,淡粉『色』宫装的宫女与身旁的瘦高个对视一眼,低声道:
“我跟着他们,你快去通知总管。”
说完,她匆匆地朝着阿莼消失的方向跑去。
遭劫()
热火朝天的御膳房; 一队一队的宫女太监忙得脚不沾地; 却仍是放轻了自己的动作; 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偶有谁不小心碰了下盘子; 都要小心翼翼地看向某扇紧闭的门; 见门内毫无动静才敢放心做事。
一个瘦高的宫女气喘吁吁地从门外跑进来; 调匀气息之后,才凑近那扇门,扬手轻轻敲了敲。
“总管; 赵总管。”
等了半晌毫无动静,瘦高宫女咬咬牙,又轻轻敲了下; 这次屋中很快有了动静——一个东西猛地砸到门上; 然后又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重响,瘦高宫女连忙惶恐地跪在了地上。
“进来。”
直至尖细的声音响起; 瘦高宫女这才战战兢兢地推开门; 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避过门口的碎瓷片走了进去。
赵总管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 斜着眼睛看了下瘦高宫女; 然后慢悠悠地开口:
“原来是你呀; 杂家好不容易睡上那么一会儿; 就叫你给吵醒了。”
“总管恕罪!”瘦高宫女猛地跪下,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实在是、是有要事禀告; 否、否则奴婢怎么敢在这时候惊扰总管?”
“要事?杂家就听听是多重要的事; 说吧。”
赵总管冷哼了一声,瘦高宫女连忙道:“刚才奴婢和小芸在梅园摘花,遇到一个宫女行迹十分可疑,奴婢们问她是哪个宫里的,她最开始不答,后来被『逼』问急了,竟然说是咱们御膳房的人!”
赵总管压根没当回事,懒洋洋地道:
“这倒是稀奇,可将人绑起来了?”
“没、没有,”瘦高宫女见赵总管眼神不满,连忙道,“奴婢刚要扣下她,东宫的任公公突然出来把那个宫女带走了。”
“任平海?”赵总管猛地睁开眼睛,撑着胳膊坐了起来,“他怎么说?”
“任公公叫那宫女不要『乱』跑,责骂了她几句,然后便带着她走了,奴婢觉着,她可能是东宫里的。”
赵总管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东宫进了什么新人,怎么可能没人知道?”
“奴婢也是这么想的!”瘦高宫女连忙奉承了一句,“小芸已经追上去了,等她回来就知道那个宫女到底是哪个宫的了。”
赵总管冷眼斜睨了瘦高宫女一眼,冷冷道:“就怕那宫女不是宫里的人,而是外头的。”
皇宫外头的人怎么能混的进来?瘦高宫女心中不解,却也不敢问,只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便听赵总管道:
“你带两个人去宫门口守着,发现那宫女的踪迹,就把她给我绑回来。”
瘦高宫女连忙应下,起身正要退出去,又听赵总管嘱咐道:“记住,别惊动其他人。”
“是。”
待瘦高宫女退出去之后,屋中又恢复了平静,赵总管却是半点睡意也没了,他斜靠在软榻上,半晌冷冷地哼了一声。
原本刑戒司来审问他并未在意,反正又攀扯不到他的身上,更不会牵连到上头那位,赵总管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万万没想到,竟有人混进宫来,还跟东宫那边搭上了,这可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赵总管面上闪过一丝狠戾。
……
这时,宝蓝『色』服饰的太监领着阿莼走过一个长廊,看着周围宫人渐渐变少,阿莼的警惕逐渐提高,她正胡『乱』想着这人为她解围的目的,突然见前头这人脚步一停,转身面向自己跪了下来!
阿莼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正满心惊疑,便听见那太监恭敬道:
“奴才任平海,刚才多有冒犯,请郡主恕罪!”
“你怎么知道我是郡主?”阿莼有些惊讶,见任平海还跪着,顿时有些别扭,她连忙摆手,“刚才你为我、为本郡主解围,不算冒犯,起来回话吧。”
“是,”任平海站起身答道,“奴才在东宫当值,宫宴之上有幸见过郡主一面,所以刚才路过花园时才能认出郡主。”
“原来如此,东宫?东宫是……”
阿莼声音一顿,顿时瞪大了眼睛,东宫不就是太子住的地方吗!那眼前这个不就是太子身边的人!